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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曾经如此爱恋的阿×,为什么几年来你把我忘却了?我得不到你的半点帮助和宽慰,难道你对我存在深深的厌恨?我想起你时,感到愚蠢而愉快,但每一个毛孔中都透着虚空。我给你写信,同时一种莫名的愿望折磨着我。直到现在,你使我产生的那种难以言说的,无法排遣的然而又是美好的印象仍然主宰着我,以及我的生活。由于这个缘故,我说,除了你,我的童年和青年时代几乎像一片空白。我努力寻找自我,可总在自我中迷失的……
我该怎样向你描述呢?散步时从街上拎回来的酒已经喝完了,现在,酒瓶子空着,如我的内心一般。我不知道我是否醉了,以致于胡言乱语。
黑明。
又及:再没有你的回音,我就要发狂了。
平静,其实所有的噪音都是潜在的,赤裸的时间在平静中抓住了我,我一动不动,像周围四堵墙的身影一样沉默不语,在这种深渊边上的平静中静静地呆着就像被卷进车流而无法脱身。
我摇晃着胳膊词语在我头脑中的一个模糊的区域里漂浮着没有冒出来可是。
胳膊的侧影,我可以说说那侧影,在台灯的映照下晃来晃去。晃来晃去,就像脚下的碎石路已经封锁而毫无出路。我没有提及我写的那些小说,实际上我在写这样一本小说。与此同时,我在努力为几本杂志社撰稿。大体上,我的生活就这样维持着,一切维持着,写作,我说,我尚还没有醉。
我没有提及我赤身裸体但想呕吐。现在,随着我的呕吐声,我认识的那头高大的黑腿狗在街上,它狂吠着,声音沙哑。那是头公狗,已经去了势。
然后
好象是一片空白,接着是缓慢的辽阔的寂静。
第三部分阿×的情人
继续。和你预想的一样,你再也没有在那空旷的站牌下看到那个女孩,那个和你在车上□□做爱□□的女孩。你并没有将她忘却,你还记得她的嘴唇,她的下巴,她的颈脖和耸起的双乳。而且,你再也没有在学院里和她相遇,从未相遇。她消失了,似乎,但她真实地存在过。
存在你深刻的印象里?
存在你深刻的印象里而无法将其抹去?
你甚至有一种深深的怅惘。
你是个怀旧的人你知道。这样一个事件:一个人持久地眷恋着一个“无关”的人——这就是说一切无法意料?还有那些随便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日子。所有这一切,都在延续不断的过程中不时发生偏离、转向,甚至逆行。
你不去回想,但无法遗忘。
无法遗忘——接着另一些事情发生,发生了,但容易又过去了,过去了,过去不可逆转,但是未来:不破坏规则却又不受规则的控制。
婷婷,你意识到她的时候,微微感到一丝倦意。她带给你的当然是生活的欢快,但感情——这个字眼使你感到倦意。甚至面对菲儿的时候你会莫名地生发出一种内疚来。你这样说的时候,脑子里那些游移不定的词语似乎在凑聚起来,使你变得迟钝而似乎没有任何感知力。你对菲儿谈起你课余工作的时候,她总是笑,你也便笑,——看上去一副应付自如的神气。
婷婷也总是笑,你也笑,看去轻松自如。
而阿×呢?你脑里萦绕着那些千篇一律的、没有解答的问题时,前面则是漠然等待着的无数的谜。
日子依旧来来往往,天窗上阳光灿烂时人们就说:“天气好了。”天气好了,情人们扭动着身躯,在树荫里、公园里游来游去,她们和他们打情骂俏,激动人心地交谈,已然忘记了处女膜被撕破时产生的恐惧心理,以及那些可怕的插入。
太阳从那些秀丽的诱惑着无数人心的公园里收起了它最后一道霞光。当一切都被笼罩起来后,是你的黑夜——你存在它的怀抱中。于是,你从二十岁以后开始在这个世界中重新虚构一个世界——生活越发使你感到孤独,很显然,这是你无法说清的事件。逐渐地内疚没有了,平常那样的负罪感消失了。但你偏离了目标,像在无边的海上——生活就像在无边的海上。你怎么会偏离目标呢?
你府身探看一个深渊,却免不了将要向这了深渊跌落。
你回想起来,婷婷只是初次。你不知她在出血,她低吟着,你问她痛不痛,她说不痛,痛已经过去,她说她很高兴。
黑暗中,你想开灯,她说不。你于是在黑暗中摸索。一只打火机。摁亮。你顾不上她的羞怯而要帮她把血擦去。你小心翼翼地做着这一切,她低着头看你。火光太烫了。放灭,再摁亮。她看着,她的脸那样通红着。你很高兴,你说——为了一些注定无法说出的词语。她抱住你的身体,整个一夜,她抱着并睡着了。天快亮时,她起来并把那张床单拿走了——不要让母亲知道,她说。那么,一切都是在阴影中进行的,并在阴影中继续,而期间似乎每一刻都是结束。结束了。过去了。你能感觉到,而在感觉,我爱你,她说,只有回忆尚存。
但确切的那一刻你这张脸在那儿存在过,还有你的身体,在她身体里存在过。现在,又都什么都没有了。存在,那一刻,逐渐的身体颤抖着。蜷缩。一种肉体折磨,五彩缤纷的肉体。相互纠缠着。一切都在那个晚上失去了平衡。
过去了。你无法忘记,什么也忘不了。
我还想要你,她说,声音温馨,令人窒息。但是早晨,快到了,时间已经拖得太久。你说不行,“你的身体需要恢复”。语气是怜悯的。你看着那张稚气未脱的脸,在微暗中,惟一的光源是她的微笑,她微笑着:面孔凝固在无可挽回的忧伤中,最后,她哭了,掉下泪来,但没有声音。似乎没有声音。她说她感觉很好,惬意,感到欣慰,她说她现在是成年人了。她重复说爱你。你望向别处,墙壁,为了使自己镇静。你知道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但这像一个梦,真实的。你的喉咙紧涩,说不出一个字来。
有一刻,她跟你说起她的父亲——阿×的情人,她说她父亲在外面养了不止一个情人。她还说到她母亲,说她母亲孤单、焦虑、忧郁、害怕人群,她说,她母亲的性格传染了她。
她继续说下去。平静的,不受任何干扰。
但事实上你不想知道,也不能解释什么。她那样说着,用手抚摩你的脸颊,抚弄你柔软的生殖器。但是轻轻的,微微地,她说她从来没有这么感动过。她沉浸在一场混杂的情爱之中。
一切就那样发生了——突然之间,仿佛来不及思考。
我继续说:停下来。但停不下来了,整个故事才刚刚发生变化化,我告诉你那什么什么的不曾存在过,我企图这样说,并听见自己低闷的声音。说:好吧,我不告诉你那什么什么的不曾存在过。但恍惚之间,婷婷已经出了门,并随手把门带上,然后在门背上轻轻叩几下:表示再见。她走出去了,轻轻地,不发出一点声响。她走之前,我记得,她的脸贴在我的颈脖上,她吻了我的下巴颏,热气,紧紧地紧我抱住。她说,我真不想离开但又怕母亲早起时发现。无论如何,她还是笑了,格格地笑,那眼睛里定是充满了柔情,我走了,她说,她轻轻地跳下床,拾起地毯上的睡衣披在身上。朝门口走去,她站在门口,伸出一只手,摇动。她走出去了。
我闭上眼睛,被睡意攫住,但还依稀感觉到髋部留下的潮湿的印渍。
第三部分生活的最突兀的情
有人还在听吗?凭我所能,仍有点醉意,随后,一个词儿,一句话,我又振作起来。呼吸的微颤、舌尖发发的声响和偶尔的咳嗽声,全都是我肉体联系的延续。一切延续着。
生活。我做了一个不寻常的梦。仿佛我光裸地坐在那条街入口的台阶上,坠人沉思,一切充满了复杂性,在一种朦胧的状态里,神志并未完全屈从于梦幻的怪诞的驰骋,几分钟之内我一一列举脑际中关于生活的最突兀的情景——
1. 生活:插入。有一刻我把头从前面插入我的臂下。
2. 生活:凹凸。
3. 生活:如果你看到我眼中的泪水,这世界便充满了爱意……
4. 生活:坟墓。
5. 生活:直到我死的那一刻。
6. 生活:没有给我们带来疗伤止痛的良药,反而……
7. 生活:我以所有知道的方式描述你,尽管我不曾见到你的样子。
8. 生活:灾难的标志。
9. 生活:阴茎因为诱惑而堕落。
10.生活:为了成为一个高尚的人,试着去保持道德上的纯洁。
11.生活:我心爱的女人名叫生命。(语出纪伯伦)
12.生活:等待。
13.生活:好像一件晃动的东西,每次恰好抵达最高点就开始下落。
14.生活:挂在钩子上的肉。
15.生活:坚硬在柔软中蠕动。
16.生活:眼睛盯住别处。
17.生活:需要一种不再回顾过去的能力。却做不到。
18.生活:“呵,我在这儿活着呢”——赤裸地体现一种冲动。
19.生活:就像在棋盘上移动一枚棋子,结果你得为此付出代价。
20.生活:一切都在一个球里。
21.生活:畜牲多少是个伴。
22.生活:一些动物在叫嚷。或者一些人。
23.生活:喷!
24.生活——但是,我在这儿,你却在与我正好相反的地方,噢,可恶的现实谁也无法改变,只有无条件地进进出出,其实什么鸡巴玩艺儿也没有。只好继续蠕动蠕动,除此别无其它选择,那么夹紧双腿吧。把那什么什么什么统统箍在中间或者享受啊。东一下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