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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小心,找不到就走,不要恋战。〃穆良朝有些愧疚。
〃放心,裕王府我去过,比较熟悉,没问题的。〃范离笑著拍了拍穆良朝的肩,转身出门。
穆良朝从袖中拿出李逵,看到李逵已被自己封住,眼睛闭著,几只脚都蜷缩著,完全是一付死虫样,不由有些气,气自己莽撞。但穆良朝说有办法,也不是胡说的,只是有些麻烦而已。李逵再说是穆良朝的朋友,可实际上还是穆良朝血脉相连的宠虫。主人与宠物之间有很多特别的术法,可以用。比如现在穆良朝正打算用的──共享功力。
穆良朝想著,如果有了自己的功力引导,抗魔应该不成问题。只是这个术法有些危险,一损俱损的危险。如果其中一个承受不住的话,另一个也必会随著死去。而且施法过後,会有一大段时期的虚弱期。所以,才不告诉范离,以范离对自己的情义,他要是知道了,必会反对。现在也不施法的好时机,等救了厉家父女再说吧。
穆良朝对著李逵说了句对不起,郑重地收了起来。在共享功力之前,还得找个法子把李逵收到自己体内去,不然带在身上,万一哪天丢了,可就麻烦了。穆良朝按著记忆,打开《药经》开始寻找那个收宠的配方。
聚精会神的时间过得特别快,感觉只是一瞬,找到了药方的穆良朝,伸了伸懒腰,却听见屋外打更的声音,竟然已经四更天了,范离还没有回来,他不会出了什麽事吧?想到这种可能,穆良朝的心蓦地一跳,飞身出门。
不会占卜,就用灵识探察。穆良朝使了个隐身术,飞奔在曦州城的屋顶上。边跑边释出灵识,方圆百米都在灵识的控制之内,一草一木,一举一动皆在掌握。在这样狂奔中,还能连经过的一只老鼠的喘息都听得一清二楚,穆良朝从没有过这麽细微的感受,这样的微观的灵识感应,穆良朝颇有些惊讶,不过,现在不是钻研这个的时候,一心一意地找到范离为主。
结果还同到裕王府,穆良朝就在裕王府一里外找到了昏倒在暗巷的范离。范离虽然倒在地上,但还是本能地隐藏了气息,要不是自己灵识的掌控到达了微观的境地,还真是难以发现。
挟著范离,飞速地返回了住处。在门外布了防御阵,穆良朝把范离平放在床上。扒了衣服,一看,吃了一惊。九颗血红晶亮的珠子,深深地嵌在范离的胸前。范离在裕王府遇见了谁?怎麽会有人用定魂佛珠炼出血煞阵来!楼明?!不可能。楼明对范离的情意,就穆良朝知道,绝不忍伤他如此深。那会谁呢?修炼这个法阵,功力也要不浅,而且要修行的见识广博。除非,除非。。。。。。除非范离嘴里的的冲智老头去修魔。如果冲智都去修魔了,那麽卫七呢?自己最後一次见卫七,并未见他修魔呀,而且当时的卫七。。。。。。应该是在逃难吧?那。。。。。。到底是谁呢?
穆良朝咬著唇,在屋里苦苦思索。
血煞阵,在自己的认知里,可怕又可鄙,不但会让人肉体受九九八十一天的痛苦折磨,最後一天还会魂飞魄散,连重新投生都不能。而且用的还是魔化了的定魂佛珠,更的残酷,这八十一天之内,就算你想死,也绝无可能,把魂魄死死地定在这个肉体之上,必要受阵之人受尽折磨才能死去。
这麽残忍的阵法。。。。。。穆良朝打了个冷颤,范离,范离将要如此麽?魂飞魄散?!自己绝不允许!可是。。。。。。自己能有什麽办法?看著范离气若游丝,面色惨白,心中一痛。穆良朝皱著眉,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唇,来回在桌里踱步,不一会儿,就出了一身冷汗,今晚一晚,自己就要损失两个至亲好友麽?
不行,绝对不行。穆良朝定了主意,心中暗忖:〃楼明,这是你逼我的。我本想过平淡人生,无意与你作对,你要如此待我与我的朋友,我当然不能退缩!〃穆良朝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主动地决定承担起责任,做出一个男人该有的样子。
穆良朝先给范离输了功力进去,在他的丹田中保护住真元。再从药柜里拿出药鼎,千年晶涎,挑出几样药草。要快,要快,後天就是赏花会,自己必须得去,不然万一傅圣袈带著那个修魔人找到自己,那连这两位都保不住。
聚精会神地碾药,磨粉,炼药。不顾自己因炼药而释出功力过度,全身都被汗湿透,穆良朝手脚不停,皱著眉,转得象个陀螺。终於在鸡鸣天微明时,炼成两粒仙丹,一个玉一样乳白,一个血一样鲜红。
〃只能暂时压制,范。。。。。。李白,你等我,千万等我。〃穆良朝不知是因为累的,还是因为恐惧,声音不由地颤抖。捏开范离的嘴,把白丸轻轻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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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很管用,范离一会儿就醒了。睁了眼,看到穆良朝松了口气,又闭了眼睛。穆良朝见他如此,本来有千百个问题要问,也停住了嘴,过去摸了摸脉,暂时没事。过了半晌,范离才再次睁开眼,很疲惫地牵唇笑了笑,道:〃小朝,我给你带回了一样东西,你一定喜欢。有了它,你能做成你所有想做的事。〃
说著,慢慢撑起身子,伸出手,往自己的胸口一按一拿,一对破破旧旧带著铜锈的青铜方戟出现在范离手上。范离喘了一口气,把方戟举到穆良朝眼前,手一直在发抖,目光殷殷地看著穆良朝。
穆良朝有些愣住,看了一眼还在流著冷汗的苍白的范离,再看看因著范离发抖的手而不停晃动的青铜方戟。接过来。触手冰凉,沈沈地狠狠压在掌心里。穆良朝几乎能感觉到这方戟的呼吸,一下一下和著自己的拍子,让人安心的感觉,见著铜锈一点一点地从自己所执之处剥落,最後变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全新的青铜方戟。
穆良朝感觉有些奇怪,抬眼看著范离,却发现他变得更加苍白,白中还泛著隐隐的青,汗把鬓角都打湿了,看自己看向他,就咧嘴对著自己笑了笑,眼中晶光流转,想说什麽,却张了张嘴,只一瞬又倒了下去。
〃范。。。。。。〃穆良朝叫了一声,冲过去,摸摸脉,竟是心脉全无!穆良朝不敢相信,绝不敢相信。不死心,再摸摸鼻息,却也是一片冰凉。
穆良朝的手停在范离的鼻端动也不动,足足有一刻锺。呆呆看著闭眼如沈睡的范离,他的嘴角还留有对自己最後的一抹笑,比活著的时候更安详。穆良朝心中一片空白,只觉得自己似乎应该痛哭,应该愤怒,可打开心里的一道门,却全是空的,什麽也涌不起来。空的,什麽都没有。
穆良朝安静地把范离扶起来,试著从膻中输入进去自己的功力,可是,却象是船行沙地,半步也无法前进。进不去,进不去,怎麽都进不去。使劲,使劲啊。穆良朝憋红了脸,内里脉息乱作一团,一径地被穆良朝强行往掌心输去。可是,没有用。感觉手已经炸开,全身都已经炸开,范离还在那里嘴角噙著笑,无声无息。
脱力倒下,浑身都在发抖,穆良朝想大喊,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象海面上乌云翻滚的日子。轰隆隆,狂风乍起,屋外突如其来的雷雨闪电,照得屋内一片惨白。握紧手中的方戟,感觉有一股冰凉冷静的力量从手中直直传入丹田,穆良朝不再发抖,有了些力气,慢慢站起来,打开门。
风很大,夹著暴雨迎面扑过来,冲过穆良朝,把屋里的物什吹得叮叮光光乱响一通。穆良朝一步稳似一步地往外走,雨打在脸上,浸湿了眼眶。一道接著一道闪电,直直地往这院中劈来,穆良朝只觉得这光劈开了自己的头,把自己从头到脚劈了个通透。眼前蓦地一片光明,亮得什麽也看不见。盲目地走,往院外走,回忆,哗啦啦,潮水一样,全都回来。
〃范离。〃穆良朝轻声喊这个名字,却意外地没有晕倒。嘴角也学著他爱斜眼觑人的模样勾起,只是这笑,在闪电的映衬下,显得特别狰狞。
〃范离。〃每一次轻声呼唤,穆良朝都可以感觉到手中的方戟好象回应一样,发出阵阵轻颤。是快乐的,解脱的轻颤。
〃范离。〃一幕幕回忆中的范离,竟全是笑脸,快乐的家夥,连死,都不忘记笑。可穆良朝记得最深的,却是他没有笑的那一次,他变成了女人,对自己说,你走吧。从此分离,从此物是人非,从此一切都变成了回忆。
穆良朝慢慢在雨中往裕王府走去。这夜深得,连打更人不在了。忽亮如白昼,忽黑如深海,这街,诡异地象地狱,一个人也没有,只有不知道是谁,化做风,在空中哀号。
裕王府在东南方,穆良朝直直地往东南方走,遇桥走桥,遇路走路,遇水走水,走到裕王府前时,穆良朝已不是穆良朝,而是索命的厉鬼。
手执双戟,一身孤戾。裕王府门前的守卫持刀相向,却经不起穆良朝轻轻一挥。跌落在雨中,血水和著雨水,一会儿就冲刷得好象什麽都没发生一样,干净。
一戟劈开大门,听不见大门轰然倒地的声音,听不见人群四处奔逃的呼救声,听不见不得不前来阻挡的侍卫的问话,听不见自己随手挥过的血肉横飞的惨叫,只是见人劈人,见树劈树,一路劈往裕王府二进院重地。
穆良朝对裕王府很熟,当初范离的情报册子,他仔仔细细看过,一一记在心里。现在正好用得到。〃范离,原来世事早就算好,所有都有轮回。那次就是让我来为你报仇的。〃
挡在穆良朝身前的人越来越少,空旷旷的裕王府也不过如此。穆良朝冷冷一笑,踏进裕王府重地。
走至院中央,四周突然踏出十六个修魔人,各个手执拂尘,齐齐运功,燃血网密密罩在了穆良朝的头顶上,只有调皮的雨不顾一切地往下泼。
〃哼。〃一声冷笑,对面屋子的门此时洞开,一个中年男人负手而立,背对著灯光,不屑地看向穆良朝:〃阁下功夫不错,若愿归顺本王,本王饶你不死。〃
穆良朝盯住中年人半晌,突然也呵呵笑了起,声音在大雨滂沱的夜里,听起来异常凄厉。中年人在笑声中再也撑不住不屑的表情,严肃了起来,久居上位,倒也不失威势。可惜他面对的是已化身厉鬼的穆良朝。
〃就算你饶得过我,我也不会饶过你的。〃穆良朝的声音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