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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三丰说:“真羡慕你,不知道哪个医生能把我脖子上的钳子取下来?”
分 工
刘钟点头:“我知道王书记的压力大。”
常俊杰说:“不是一般的大!你算算,地区几百万人、畜饮水压力,工程进度压力,工伤事故压力,‘批林批孔’压力,‘反击右倾翻案风’压力,‘造反派’的压力,上面还有人卡脖子!”
刘钟问:“洪书记是总指挥,你是副总指挥,他一点责任都不承担?”
王三丰说:“我两个有分工,他做官,我做事。”
《废话艺术家——王三丰》 第四部分无奈鼻涕金螺钉:好机器
刘钟感叹:“现在有些事儿不公平,有些做官的不做事,有些做事的却不让做官。”
王三丰说:“我准备发明一种机器,让做官的都做事,让做事的人才能做官。”
常俊杰一竖大拇指:“好机器!”
做官容易做事难
刘钟说:“做官容易,做事难!做官只要巴结好顶头上司就行,做事得方方面面都搞好才行。”
王三丰点头说:“没错,想做官好办,只需把自己变成马屁精;想做事,得准备当烤肉!”
花了肉包子
常俊杰谈到洪流家批预算的事:“刘书记,你没见王书记怎么对付洪流,精彩绝伦的智斗,比阿庆嫂斗刁德一还精彩!提了两瓶酒,一滴都没用,照原样儿又提回来了!没花一分钱,还把事办了!”
王三丰说:“夸大其词!几个肉包子叫狗白吃了,怎么能叫没花一分钱!”
精尻子撵狼
刘钟问细节,王三丰不让说:“嗨,还提那干啥,都是废话。我是个废话篓子,别的本事没有,废话还能淌一点。”
常俊杰说:“不是‘废话篓子’,是‘废话艺术家’,真正的‘艺术家’!你的话听起来全是废话,可句句都派上了用场!回头再去想,没一句废的!我服了!真正服了!”
王三丰说:“别给我戴高帽子,实际上我说的那些话,人人都会说,问题只在于许多人没我脸皮厚,心里想得到,嘴上说不出。我不过是精着尻子撵狼——胆大脸厚不怕羞罢了!”
没办法的办法
说到水泉县的班子,刘钟说:“陈玉玺起的作用不小,王书记虑事长远,要不,现在班子里几乎没认真做事的人了。”
王三丰摇头:“这不是理想的办法,而是没办法的办法!如果按我的意思,应该把姬建华放进班子里,可形势不允许。陈玉玺,我的意思是占位子。姬建华进不去,这把椅子不能叫不好的人占了,如果都弄成‘造反派’,这会儿水泉县什么样儿都难说。叫陈玉玺占住这个位子,不起作用都没关系,至少不会起坏作用。现在提拔一个人,实际就是一串!好人也一串,坏人也一串。这都是弊病啊!”
也是狗屎
从刘钟处出来,路过张继青病房前,常俊杰悄悄说:“还进去打个招呼不?”
王三丰摇手,快步通过:“我们看人家是狗屎,人家看我们也是狗屎!”
踢谁的屁股?
从医院出来,已是满街华灯,招待所家家客满,最后找到一家宾馆,问价儿,一人一晚15元,王三丰嫌贵,服务员说:“你们怕报不了?回去好好拍拍领导的马屁嘛。”
王三丰说:“要是马嫌贵,该踢谁的屁股?”
特型床
王三丰要去找便宜的,服务员在后面问:“你们不住了?”
王三丰回身问:“你们的床铺是不是都一样大?”
服务员说:“那当然。”
王三丰指一下常俊杰,说:“我们要特型床,他要加长的,我要加宽的。”
新式武器
又找了一家,与那家一样,也是新潮宾馆,还有新鲜玩意儿——空调。王三丰和常俊杰都没有见过。好些个电钮,无意间按了空调开关,却全然不知,就洗澡睡下了,这年春寒,又刚停了暖气,两人越睡越冷,直冻了一夜,还叫服务员训了一通,让他们赔电钱。王三丰说:“我们冻感冒了,没让你们赔药费,你们倒要电费。”
齉着鼻子结了账,到车上还骂:“这些人也真怪了,花钱费电装那么个东西冻人,啥毛病嘛!”
《废话艺术家——王三丰》 第四部分无奈鼻涕金螺钉:打 赌
归途中,王三丰突然让停车:“老常,跟你打个赌:下一步咱们的车向南、向北?”
向南是回指挥部,怎么会向北?常俊杰说:“当然向南!你有病啊,向北!”
王三丰说:“你输了!向北!”
常俊杰说:“你……没有发烧吧?”
王三丰说:“我包儿找不着了,预算报告在里面,是不是忘在宾馆了?”
肚子惹的祸
车掉头往北,走不远,常俊杰突然喊:“停车!再打个赌:你说现在车要向南、向北?”
王三丰一指常俊杰:“我的包儿你藏了!”
常俊杰指王三丰脚下:“看你脚下。”
王三丰肚子挺着,低不下头去,便用脚摸,常俊杰弯腰捡起:“这次你输了吧?”
王三丰拍拍大肚子:“都是这家伙惹的祸!”
两人都输
走半截,王三丰又说:“老常,我再和你打个赌,我希望你赢,但你肯定输。”
常俊杰笑说:“你别把包儿从窗口扔出去。”
王三丰说:“这次不打包儿。我问你,我们得罪了洪书记,他会不会找我们的麻烦?”
常俊杰就担心这个,可他很希望没麻烦,便把希望当了预期,说:“不会。”
王三丰点头:“我也希望不会,但可能我两个都要输。”
披着羊皮的狗
常俊杰说:“要发难,可能是左处长打头阵。”
包东山回一下头:“左撇子不是人,整个儿一个披着羊皮的狼!”
王三丰摇一下头:“要是只狼倒好了,我们一枪就可以崩了他。问题是,他不是狼,是只披了羊皮的狗,你打吧,他不是敌人,不打吧,说不定什么时候他就咬你一口!世上被狗咬伤的人,远比被狼咬伤的多!”
蜜 蜂
回去好些天,却平平安安,连左得理也不来找茬,王三丰正奇怪,郝蔷从地区回来了,悄悄报告:“我在地区听说,洪书记给熊书记捎了话,让熊书记把你撤回去批判,熊书记不愿意惹麻烦,拖着不办。”
王三丰点头:“洪书记眼里,我是只蜜蜂,虽然小,屁股后面还有根针,他不愿意用手拍,想把熊书记当拍子,没想到熊书记也不愿意!”
捕风捉影
王三丰从工地回来,告诉左得理:“二泵站的大批判专栏倒了,你带几个人去看看吧。”
左得理阶级斗争的弦绷得比较紧,眼睛睁大了:“谁挖倒的,人抓住了吗?”
王三丰看他一眼:“风吹倒的,你去抓吧。”
天塌了
“天安门事件”爆发了,被定性为“反革命”事件,说邓小平是事件的总后台,中国的“纳吉”,他被撤销党内外一切职务。王三丰长叹一声:“天塌了!”
吓 狼
广播完了,王三丰呆坐着,沉思得忘了开灯。左得理兴冲冲来了,黑暗中都能感觉出他浑身的得意之色:“噫——,怎么不开灯?你们是黑暗动物啊?”
王三丰说:“‘黑暗’?党中央刚广播了重要决定,你说‘黑暗’?”
左得理愣门口不动了:“我是说你们没有开灯!”
王三丰说:“想否认?郝主任可也听见了!”
郝蔷故意咳嗽一声。左得理转身就走:“岂有此理!”
王三丰开了灯。郝蔷不安地说:“王书记,你是不是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王三丰笑笑:“放声空枪吓狼,让他离我们远点就行了,我治他干啥!”
放一半儿心
水泉县渠段上一片忙碌,劳动场面紧张,大标语也贴得到处都是:“热烈欢呼……”“坚决拥护……”“打倒……”“……万岁!”
王三丰知道分部负责人杨子厚是“跟跟派”,不由得深吸一口气,沉默着。杨子厚出来迎接,王三丰问:“大家情绪稳定吗?工程进度不要受影响。”
杨子厚说:“稳定。进度不会受影响。毛主席早就说了,要‘抓革命,促生产’,革命、生产要两不误才行,你就放心吧。”
王三丰说:“你这里,我是放心的,一半儿放在肚子里,一半儿放在嗓子里!”
永远正确,永远不知道什么是正确
王三丰想劝杨子厚,却又不敢明说,只得旁敲侧击:“老杨,工作要抓紧,但该抓的抓,不该抓的,不要硬抓。”
杨子厚说:“王书记,你明说,什么是‘该抓的’?什么是‘不该抓的’?我猜不来谜。”
王三丰说:“老杨,你说我是好人、坏人?”
杨子厚不屑地一摆头:“这还用问,当然是好人!”
王三丰说:“假如现在上面来个文件,说我是坏人,叫你组织人批斗,你咋办?”
杨子厚迟疑一下:“组织上说,我总得和组织上保持一致……”
王三丰点点头:“我相信你说的心里话。我也告诉你吧,工程进度就是你该抓的,因为毛主席说过‘促生产’的话;‘坚决拥护“三项指示为纲”’就是不该抓的,因为是邓小平说的——你当初为什么抓那么紧?”
杨子厚红了脸:“当初,当初邓小平是代表中央的。”
王三丰点点头:“你永远正确!也永远不知道什么是正确!”
《废话艺术家——王三丰》 第四部分无奈鼻涕金螺钉:写 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