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王三丰低着头恭恭敬敬地说:“听清了,我这不是不敢回答嘛,你说我是狗头,我怕说不出人话。”
狗是蹲着的
包东山听“怕说不出人话”味儿不对,却不能回骂,要回骂,那是你自招,气了个肚子痛,骂一声:“滚!”
王三丰应一声,点头哈腰,挺巴结地说:“好,我滚,你蹲着。”
包东山半晌才回过味来,狗才是“蹲”着的!追出去时,王三丰已走得不见了。
飞机失事
包东山借批斗给王三丰“坐土飞机”,他要报仇,便使劲儿拧王三丰的胳膊,推着他飞跑,王三丰本来身子就笨,还被拧着胳膊,被推趴下了,脸部着地,他没喊痛,只说:“哎哟,飞机失事了!”
《废话艺术家——王三丰》 第一部分非常时期脸打手:油箱漏了
台下听“飞机失事”,轰地一声笑起来。包东山见批斗气氛被破坏,踢他几脚,又架上了。王三丰鼻子里不断滴血,胳膊还被拧在后面,只得说:“机长,飞机漏油着呢,要不堵住点,一阵儿怕就飞不起来了。”
包东山是有点二百五,但心倒不毒,也怕出人命,找了点棉花把他的鼻孔给塞上了。
灵魂在里面
一次挨批斗,王三丰被抡了一顿钢鞭,身上到处是伤,家人边擦药,边流泪,王三丰却笑道:“没事,没事,只触及了一下皮肉,灵魂在里面呢,他们没找着。”
红 人
身上伤多,红药水一抹,全身都红了,家人流泪,王三丰还笑:“咱现在也成‘红人’了,看他谁还敢说我是‘黑帮’!”
预 热
那时兴“甩手疗法”,王三丰早上起来也甩了甩手,叫包东山看见了,讥笑道:“哟,还甩上手了,精神头儿挺足的么,是不是胳膊又痒痒了,想坐坐飞机?”
王三丰陪笑说:“我这是怕机件生锈,为你将来开起来方便,我预热一下。”
乱搞男女关系
“造反派”为了将王三丰批倒批臭,给他整理了“十大罪状”,“作风败坏”一项空缺,逼着他自己交代。王三丰无奈,只得说,他在东原县工作时,和一个叫“板柿子”的女的有过密切来往,发生过男女关系。“造反派”喜出望外,派人去查,却发现“板柿子”就是王三丰的胖老婆。
联络暗号
苏芸和王三丰一起被打倒,批斗时总被挂破鞋,苏芸每次都反抗,却只招来拳脚。王三丰看在眼里,悄悄说:“再挂,你不要闹,高高兴兴的。”
苏芸听他的,再挂时,尽量显得高兴。王三丰把押解人员叫到一边,悄悄说:“她挂鞋是暗号!他们约好了,只要挂,就是她还没交代。”
押解人员立即把破鞋扔了。
闭 嘴
苏芸的破鞋拿掉了,那边还不交待,造反派才知上了当,一气之下,把王三丰和苏芸关在一屋,还只给一张床。眼看天黑了,苏芸焦急起来,说:“这咋办?到明天,咱两个满身是嘴都说不清了。”
王三丰却不慌不忙,说:“说不清就不说,把嘴闭上。”
苏芸不解,还想问,却见王三丰扶着头闭上眼,往后一仰,就倒下去了。
苏芸见王三丰昏倒,急了,大叫:“来人哪,救命!”
外面其实派了人在偷听,怕出人命,找块门板把王三丰往医院抬,临出门,苏芸的手被王三丰捏了一下,她才猛然醒悟过来。
重大问题
地委的“走资派”被押到各县游斗,当地的“走资派”陪斗。到水泉县,刘钟却没来,听说是阑尾穿孔,痛得死去活来,却没人敢救。王三丰突然表现得很轻松,悄悄念叨:“太好了!刘钟一死,我就解脱了!”
押解人员厉声问他什么意思,他先不肯说,被逼不过,只得交代:“我是怕刘钟揭发我,他死了就没人揭发我了。”
“造反派”立即派人去留活口,刘钟才保住了一条命。
《废话艺术家——王三丰》 第一部分非常时期脸打手:请 罪
包东山在“专政队”当了小组长,新官上任三声炮,他第一炮是抡耳光,命令“走资派”排好队,从头至尾一人脸上两巴掌。王三丰也挨了打,当时没吭气,队长来检查,他跨前一步请罪:“报告队长,我请罪,也替大伙儿请罪:我们打了包组长。”
队长一惊,厉声问:“交代清楚,怎么打的?”
王三丰说:“报告队长,我们用脸打了包组长的手。”
狗比猫大
队长训了包东山。晚上,“牛友”们聚拢来谢王三丰:“你怎么想出这么一招儿的,真绝!”
王三丰说:“猫比老鼠大,狗比猫大,老鼠惹不过猫,狗能惹过,我们现在是老鼠,所以只能请狗出面!”
打灵魂
包东山记恨在心。第二天,仍叫他们排队,却让王三丰出列,狠狠地说:“你告我打人,这次我不打了,叫你打!听好了,从排头到队尾,每人两巴掌——看你告谁去!”
王三丰从排头开始,每人脸上虚扇两下。包东山很生气,说:“为什么不打,你想违抗命令吗?”
王三丰低头请罪:“报告包组长,‘这是一场触及灵魂的大革命’,我打的是他们的灵魂。”
阴阳头
专政对象要剃“阴阳头”,或左或右,剃一半留一半。包东山负责此事,让他们自己剃:“剃一半儿,留一半儿。谁敢违抗命令,小心他的狗头!”
王三丰执推,一律给理成了短短的小平头,正常发型。
包东山质问:“为什么违抗命令?”
王三丰耸耸肩:“没有违抗。你说剃一半留一半,我剃了下半,留了上半。”
不敢走资本主义道路
“走资派”们拉了一天粪,又饿又累,好不容易盼到下工时间,包东山却不让回,让每人再拉三趟。他不干活,就坐着监督,却也饿得受不了,说完就回去了。
“走资派”们气极,却不敢回,都坐地上不动。王三丰说:“坐着不是办法,咱们也回。”
包东山前脚到,那些人后脚也到了,包东山怒道:“叫你们再拉三趟,为什么都回来了!”
王三丰说:“包组长别生气,我们这是怕犯错误。我们都是‘走资派’,你在的时候好说,有你给我们指引方向,你这一走,我们走到资本主义道路上去咋办?”
弃暗投明
深秋连阴雨,屋里阴冷阴冷的,好不容易天晴,包东山到外面晒太阳,却让“走资派”们在屋里写检讨。王三丰跟出来,包东山喝令他回去,王三丰不回,说:“大家都喜欢社会主义,不愿在资本主义。”
包东山说:“哪里是‘资本主义’?”
王三丰说:“屋里——资本主义暗无天日,外面阳光灿烂,当然是社会主义。总不能不让我们弃暗投明吧?”
省钱的声音
世上有三难听:刮锅、伐锯、叫驴声。包东山闲得无聊,找了把破二胡乱锯,仿佛“三声”并举,“牛友”们紧皱眉头,王三丰却眉开眼笑,还不时鼓一下掌。别人抱怨,王三丰说:“皱啥眉,该高兴。他这一吱吱,屋里老鼠吓跑了,大家准能睡个安稳觉,买耗子药的钱都省下了。”
《废话艺术家——王三丰》 第一部分非常时期脸打手:偷吃猫
一次,包东山趁夜来偷听“走资派”们的谈话,里面觉察,故意说:“睡觉睡觉,不要乱说,小心有人偷听。”
王三丰说:“不是人,是偷吃猫。让我撒泡尿把它浇跑。”说着拿水壶向窗外浇,包东山不敢言声,赶紧溜了。
“三围”丰满
“牛友”们也常开玩笑,有人问王三丰:“你的名字怎么起的,是不是早就预见到有倒着写的一天?”
王三丰说:“那倒没有。是因为我胖,腰围、胸围、屁股围都比较丰满,才叫我‘三丰’。”
新婚第一夜
一次,“牛友”们悄谈“新婚第一夜”,一个说“吹灯熄火”,一个说“心急如火”,一个说“瞎子摸象”,一个说“手忙脚乱”,一个说“暗中勾结”,一个说“蜕皮剥笋”,一个说“上窜下跳”,一个说“煽风点火”,一个说“不知深浅”,一个说“头破血流。”
有人笑:“又不是打仗,至于‘头破血流’吗?”
一个转圆:“这个‘头’,不是那个‘头’!”
一个接着说“顾上不顾下”,一个说“顾下不顾上”。
王三丰听外面有人,估计又是包东山,故意说:“还有‘顾左不顾右’,‘顾里不顾外’。”
众笑:“‘顾上不顾下’、‘顾下不顾上’都好理解,‘顾左不顾右’和‘顾里不顾外’怎么讲?”
王三丰说:“娶了个寡妇,带个小孩,寡妇在左,小孩在右,就‘顾左不顾右’了!”
又问:“哪‘顾里不顾外’呢?”
王三丰说:“‘里’是自己,‘外’是听墙根的。”
句句是真理
“牛友”们知道有人偷听,都不敢讲话了,却又睡不着,长夜难熬,王三丰说:“怎么都不说话了?咱们走得端,行得正,讲出话来句句是真理,怕什么,讲!”
牛友们一下来了劲,说:“好呀,你先讲,讲点真理咱们听,要句句是真理!”
王三丰说:“好办,保证句句是真理。张口就来:比如说,咱们都是老头儿。是不是真理?”
大家说:“真理!”
王三丰说:“老头儿不是少年。”
大家笑:“对!”
王三丰说:“但老头儿是从少年来的。”
大家又笑:“对!”
王三丰说:“来了他就回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