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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不用我猜是谁了,前面这两只已经很自觉地互相报了对方名字。
我一只手把张玄往上面托了托,一边默念着罪过罪过,一边把张玄身边挂着的长冥抽了出来,很意外,这家伙居然没有阻拦我动他的宝贝刀。我把长冥插到前方石壁的缝隙里,配合着手的力气,用力把石头掀开了。
灰尘挡住了视线,我一边从洞口往外钻,一边嚷嚷着:“来了来了!别叫我了,我已经来了!”
回答我的,却是一片寂静。我一边挥走呛人迷眼的灰尘,一边纳闷地看过去。九叔维持着那副波澜不惊的姿态,而枪哥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他顿了顿,随即毫不犹豫大步向我走过来。那种生猛的气势让我不由自主退了一步。
“任守!你这个……跑哪里去了?!我以为你……”枪哥的熊掌恶狠狠拍到我脑袋上,他好像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到最后,还是咽下了所有的话。很粗鲁地一把抓住我胳膊,连拖带拽把我扯到一边。
“快点……把石头搬开!我一个人做不来,这事情果然还是只有你行。”
哟哟,枪哥居然有承认自己不行的时候!我瞬间觉得这个世界充满了爱。
“别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了!”枪哥吼我,“快点!舒道和红摇应该都在下面!”
……你怎么不早说啊!
我顾不上打击枪哥了,小心把张玄放到一边,整个人扑到了那块石头上。这块石头足有国宴桌那么大,其密度绝对不是蜂窝岩可以相比的。看样子应该是洞穴塌方,和上面的钟乳石一起掉下来的。我两只手抓着旁边,“嗨”了一声,用力把石头掀了起来。
“怎么样?他们还活着吗?任守,你说话啊!”枪哥在我身后急匆匆地吼着,可他被九叔拨到一边,领导气场不愧是强大的,我不由自主向旁边让了一下,露出了里面的情形。九叔只看了一眼,就和我一样愣在那里。
石头塌方之后,架在洞壁上,只留下一个小小的空间,够一个人蜷缩在那里。可是现在,里面却有两个人。
红摇的身体缩在舒道怀里,依旧没有清醒,只是却没受什么伤。舒道背对着我们,他的背脊佝偻得厉害,白衬衫上满是血迹,后脑勺也被砸破了一大块,他一动不动,我甚至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活着。
“舒道?”我试探着问了一句。
听到声音,他才终于转过头来,我看见他的脸上全都是流下来的血,看见是我,他露出了一个笑。
“她没事……送她出去,治好她。”舒道的声音细若蚊蚋,“一定要救她……一定!”
“阿守,你问我爱不爱她,她和历史,哪个更重要……我说不出来。一个快要死的人,要怎么许下誓言……”
“我不说……我什么都不说……”
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直到连我也听不见。
只是最后,那双瘦弱的手臂,依然紧紧护着怀里的红摇。像保护着一个婴儿,愿意用自己的尸体替她撑出一片安全的空间。
我猛地抬起头来,却看见九叔静静望着相拥的两个人,脸上的表情是我从未见过的怔忪。好像透过了他们,看到了在遥远的地方的另外一个人。
乾宇
Chapter 01
“八卦挂上……哦不对,枪哥你出生都自带八卦和超薄防渗的,还是挂仁王好了。啊好像还是不太合适……”我顿了顿,反复琢磨着手里的两张牌,又犹豫着抬头瞅了他一眼,戒备地说:“枪哥你没骗我吧,你真是忠臣?看着不像啊。”
枪哥啪地把手盖到了脸上,裹着绷带打着石膏的胸口反复起伏着,他的声音极为痛苦:“谁提议跟这种猜不到别人角色还问问了还记不住的东西打三国杀的?拖出去毙了行吗?!”
没人说话,只是牌桌上好几个人都抬起头来,默默注视着他。
“……把我拖出毙了行吗?老子宁愿死都不想继续了!”枪哥暴躁地摔了牌。
张玄右手帮他收牌,左手一边往纸上写字。然后把写了“九叔是内奸,枪兵是忠臣,我是反贼,对了我刚才洗牌的时候下面放了很多张全都是黑色的主公你挂仁王没错”之类的一张纸放到了我左前方。
红摇,枪兵,九叔:“……”
“擦!不打了!”枪哥又一次摔了牌,“没人管管他们吗?哪有反贼帮着主公的!我这个忠臣都看不下去了!而且居然从洗牌上作弊这叫外挂!”
“打。”张玄面无表情说道,手里黑刀的刀尖指着枪哥的下巴,脑门上那一圈缠成兔子耳朵恶意卖萌的纱布晃了晃。
“打吧枪兵,他真的会砍下去哦。”红摇无精打采地说,“刚才你来的时候就告诉你肯定会输给阿守的了……我也觉得不公平啊,开始的时候阿守一次都没有赢过,可是张玄来了以后她就有如神助,而且张玄还用长冥威胁我们都不许退出……”
枪哥:“……”
两眼冒绿光拼命扒拉着赢来的硬币的我抬头,星星眼看着张玄,觉得他浑身都在散发着千足金的光芒。
我们现在的位置是某个城市的医院。九叔很财大气粗地包了一层的病房,除了我是没病没伤的陪护以外,其余五个都是重伤患。六个重伤患围成一圈打三国杀,难怪来往医生护士都是捂着脸从我们病房门前经过的……
距离我们从那个小月氏祭坛逃生出来,已经过了两个星期了。找到舒道和红摇之后,我们又走了没多远,和展莫辞与地落汇合,其间枪哥表达了无数次对这俩人没死不符合善良战胜邪恶规律的怨念,等我们真正走到外面看到阳光,我还是掉下眼泪来。
要戴墨镜……下次下斗,一定要带上墨镜啊!这刺眼的太阳!
九叔用神奇到不科学的能力迅速调来了直升机,把所有人运到了最近的医院。无论我怎么表达直升机出现的不科学,九叔依旧不理会我。他自己受的伤也出乎意料的重,尽管从头到尾九叔没有表现出一点受伤的迹象,可在医院里他却是躺了最久的人。
所有人都活着,真是万幸。尽管红摇和舒道几次进了重症监护室,可庆幸的是到最后他们还是活着出来了,而且戳瞎我狗眼的是,出来的时候,这两个人的手居然是紧紧拉着的。
“当然被我拿下了啊!”问起红摇的时候,她的声音仍然很虚弱,但是掩饰不住其中的洋洋得意。
“在……在重症监护室?!”我有种冲出走廊看看那些医生护士们的眼睛是否健在的冲动。
“怎么可能!”红摇挥了挥手,打翻了旁边的杯子。她的胳膊上面还有着没消完的黑色斑块,毒素的残余作用让她还有点动作僵硬。
“当然是,在下面的时候啦。”红摇一只手托腮,笑嘻嘻说着,“其实我也不是完全不知道,只觉得全身好像有把火在烧着,痛得恨不得去死。你们的对话有时候能听到一点,却也没办法回应。一直到整个洞塌下来,书生在下面拖着我走的时候,他一直在对我说,让我活下去,活下去,不管出去以后会遇到什么,一定要活下去……”
红摇摆了个大力金刚一般的狂暴动作:“我那个时候忽然就特别清醒,我一把拽住他就亲上去了。我说,你知不知道,我对你的心情,和你现在的心情一样啊!”
红摇耸肩:“嘛,就这样了。果然尼卡说得对,霸王硬上弓什么的最有用了。”
……不,我打赌舒道跟了你重点不是你强吻了他。
沉默了一会儿,我小声问:“那,尼卡死的时候,你也知道了?”
红摇点了点头。她看向窗外,目光里带上了一点忧伤。
“阿守,舒道告诉我,在小月氏的语言里,‘Nicho’的意思是,荣耀。”
“她是我的朋友。”她说,“不管她做了什么,是什么样的人……她是我红摇一辈子认定的朋友。”
红摇看着我说:“还有你,阿守,我想要一辈子和你在一起。”
说着,她就凑过来,在我脸上亲了一下。
“……”然后?然后她就被破门而入的张玄丢出去了……这个完全不懂得体贴病人的熊孩子哟……
如果说小月氏后续事件还有什么要说的,那就是枪哥。
从墙壁里面掉出来的尸体如果只是一具普通尸体,那也就算了,可明明那就是先神尸体,却偏偏少了眼珠子,实在是比发现耳环变成电池还令人火大的事情。枪哥受的伤都是皮肉伤,因此他刚在床上躺了三四天,就挣扎着爬起来,从外面搬了一箱红星二锅头,整日借酒浇愁起来……
然后九叔就把我丢到枪哥面前,用涨工资的条件威胁我无论如何要把这货变得正常起来……呃,正常就太艰巨了,至少不能让他在医院喝酒了!
我磨磨蹭蹭走到枪哥病床前,斜靠着床的那个一身酒气的邋里邋遢的男人眯起眼睛看了看我,一脸很性感的青色胡茬,举起酒瓶子朝我晃了晃,声线沙哑:“喝不?”
“……”把说他性感的那货拖出去斩了行吗?
“喝毛!”我一巴掌拍开他,“枪哥你至于吗?早告诉你复活这种事不靠谱就放弃吧,你把自己弄成这样,你妹就能活过来啊?!”
枪哥摇了摇头:“不……”
“你也知道不能还……”
“也许,我早就放弃了吧。”枪哥仰起头,面对着天花板,眼睛因为喝酒的原因有些模糊,“一次次找,一次次失败……也许我早就知道是不可能的了。但是,放不下的……是执念……”
枪哥用酒瓶底狠狠捶了捶自己的胸口,捶完愣了愣才发现自己戳的是伤口,他大声咳起来,疼得整张脸都扭曲了。
……拜托,来个人,把这种笨蛋毁灭了行吗……我觉得,我忍不了他了……
想到九叔许诺的涨工资,我咬牙忍了又忍,终于没有摔门出去。
“算啦算啦,”我用力拔山河的气势拍他的背,“别想那么多了。要不这样,我给你个好东西,你告诉九叔你完全没事了行不?”
枪哥似笑非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