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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大吃一惊,心往下沉。
林中的野人,摘了一段树枝,无声无息地去掉枝叶,幽灵似的飘到林缘。
黑影来势奇急,直扑两人立身之处。
葛如山举手一挥,两人左右疾分,挺刃戒备,严阵以待,葛如山横捧独脚铜人,迎上喝道:“老前辈请先通名号,以免失礼。”
“喳喳喳……”笑声未止,人也到了,在两人身前丈余止步,笑声亦止。
黑影止步后,面目显现。两人只觉毛骨悚然,惊得倒退两步,张口结舌。
在斜阳余晖中,眼前出现了一个凶猛狞恶的古怪老人,一头披肩银发,像个老人,脑袋两头尖,八字突白眉,显得眼眶特别深陷,大眼珠放射着闪闪绿芒,似若透人肺腑,鼻梁隆起,但尖端下陷,血盆大口直裂至耳根,露出一列大牙,每一颗皆尖锐无比,象狼齿般白森森令人心悸。上唇白须浓密,尾端上卷,颔下是鬈成团状的短髭,乱七八糟,整个身材单瘦,像条竹杆,高有九尺,肤色紫中泛青,看去定有一半羌人一半蒙人血统。
怪人穿的黑袍,却是汉人型式,大袖、宽摆、腰紧腰巾,鏖腰下是爬山虎快靴。
腰巾后插着一把外门兵刃,长有四尺,象三条龙缠在一块,三个龙头外张,六只龙爪在下,形成锐利的倒刺;握把两条龙尾反卷,成了护手,一条龙尾后伸,显然也是可致人于死的玩意。整件兵刃是暗褐色,定然是合金所造,重量当不下于独脚铜,甚且过之。
怪人身形一止,丝纹不动,毗牙咧嘴,脸上现出傲视苍穹的阴森微笑,这笑容,令人毛骨悚然。
“真要老夫通名?”怪人阴森森地说话了,是不折不扣的中原口音。
“在下山东葛如……”
“住口!老夫又不问你的名号。”
“在下专诚请教老前辈的大名。”葛如山仍恭敬地行礼问。
“说出来你们又未有闻过,等于白说。”
“老前辈既不愿明示……”
“呸,老夫并未表示不说。”
“晚辈多言了。”
“废话?你早该闭口。老夫姓容,容易的容,大名叫若真,你们记住了。在这一带,人们叫我仙海人屠。”
“仙海人屠……”葛如山喃喃自语,他确是未听过这可怖的名号,依然而惊。
仙海人屠喳喳阴笑又道:“老夫极少进入中原,难怪你们陌生,但我师弟矮神荼屈平凉,你们大概不会陌生的。”说完,拍拍背后的奇形兵刃,不过:“老夫这根纠龙棒,大概你们也从未见过面哩?”
叶若虹听他提起矮神荼,有点恍然;葛如山曾到过仙海,虽未进入海心山,但在仙海一带,谁不知专与崆峒派找麻烦的矮神荼?
叶若虹上前献剑行礼,朗声道:“晚辈叶若虹,原定前往仙海一游以广见闻,但由于猛兽阻道,未能如愿,故而半途败兴而返,不知老前辈有何指教,尚请明示。”
“哦!你叫叶若虹,名字中一字与老夫相同,老夫可给你一次异数,告诉你们,凡是闯入仙海百里之内的人,除了专诚拜见老夫师兄弟之人外,其余一律格杀,这规矩可能你们不知道,因为能活着离开的人太少了。”
“老前辈,晚辈两人是在仙海百里之外。”
“你们已到了毒兽谷,距仙海只有四十里,老夫岂能不知?你们认命吧!”
葛如山一听不对劲,既然活不成,用不着浪费唇舌哀求乞命了;人死留名,虎死留皮,即使是死,也要死得英雄些。他提着铜人上前,哈哈一笑道:“老前辈,还未兴兵,便想割土封王了,岂不太过狂妄,不合情理吗?”
仙海人屠绿眼一瞪,怒叫道:“呸!你小子好大的狗胆,竟在老夫面前绕舌,论起是非来了。小王八蛋你听着,世间不合情理的事多着哩!只怪你少见多怪。你,让你自行了结。叶小子可留下一耳一臂,算是老夫的恩典,动手!”
葛如山用传音入密术向叶若虹道:“公子爷,我截住他,你赶快下山,快!”
叶若虹哈哈一笑,豪气飞扬地说:“如山,只有慷慨赴死的叶若虹,没有弃伴逃命的金陵大快门人,咱们不见得非裁不可,上!”
仙诲人屠仰天狂笑,一面取下纠龙棒,笑完道:“失敬失敬,原来你们是金陵大侠庄小狗的门人,太白山庄盛会,大概你们也参与了,你们全得粉身碎骨。”
林中的野人,突然茫然地轻念:“太白山庄,太白山庄……晤,这名字怎么有点耳熟?怎对我有依稀之记忆呢?”
葛如山冲前三步,大吼道:“老小子,也许是你死,接着!”
喝声中,铜人荡起罡风,一记“泰山压顶”迎头便砸,势如惊雷下击,走中宫而进。
叶若虹一声长啸,揉身扑上,从左攻出一招“天地分光”,剑化银虹,剑气锐啸。
“哼,倒有点鬼门道,可惜你们活不成了。”仙海人屠冷然说,褐影一闪,纠龙棒左右分张,“砰”、“铮”两声,两招具解,人未越动半分。
暴响和罡风激荡,火花四溅中,叶若虹飘退八尺,脸色泛青。葛如山的铜人被奇猛的劲道一撞,向右飞震,他身不由己,随铜人的去势,震飘丈外。
“好厉害,这老小子。”他脱口叫。由于先前拼斗天蝎时,虎口已被震裂,这次反震力虽小,创口亦被震开。
仙诲人屠一棒将铜人震脱,也有点意外,叱道:
“嗨!你小子真有点斤两,再接我一招。”
喝声中,他一闪便至,“怒龙神爪”兜心胸便点。
葛如山不敢硬接,身形右闪,向对方左侧欺进,正待将铜人捣出。
仙海人屠冷然一笑,左大袖疾挥,去势如电,罡风候发,凶猛万分,力道似有千斤。
葛如山无法闪开,大吼一声,铜人捣向扑面而至的黑衣大袖,全力迎击。“蓬”一声闷响,葛如山只觉半身麻木,身躯蹬蹬蹬连退五步,铜人颓然下垂,额上大汗如雨,脸泛青色。
叶若虹正在这空时间扑到,阻止老魔追袭,一招“长虹贯目”电闪而至,剑啸刺耳。
仙海人屠不理他,闪向葛如山,一面叫道:“小狗,你练有混元气功,难怪没死,纳命?”叫声中,纠龙棒近面点出。
葛如山身形未定,浑身无力,怎敢接招?连躲也无能为力哩;人急生智,赶忙向后躺倒。
叶若虹身法够快,跟踪追到老魔身后,长剑直射脊心。老魔冷哼一声,猛地旋身,“铮”一声金铁交鸣,长剑已被三个龙首绞住了。
“撤手!”老魔大吼。
叶若虹怎能不撤手?奇大的潜劲由剑上传到,直迫心脉,慢半分内腑将有震腐之虞。他放手虽快,仍被震退五步,脸也死灰。
老魔手腕一振,长剑折成五段落下埃尘。他一步步向叶若虹迫近,凶狠地说道:“你该死!竟敢在我老人家身后递剑,老夫要你寸裂而亡,以警来者。”
叶若虹强提真气,踉跄后退,额上大汗淋漓,一步步后撤。
老魔喳喳笑,又道:“老夫本想借你之口传讯江湖,岂知你定要往枉死城中闯,耽误了传信之责,老夫又得另找有缘人,传老夫将出中原的讯息。小子,你尝过寸裂而死的滋味吗?”
叶若虹刚想发话,岂知林中传出了一声哈哈长笑,接着有个熟稔的口音说:“喂?老家伙,你曾经尝过了吗,”
叶若虹只觉心中一舒,忙向侧一闪。
密林相距只有五六丈,这时出现了只掩一块虎皮的野人,金黄色的落霞,映得全身反射出闪闪金光,他手中持着一根三尺长的鸭卵大树枝,正脸含微笑,泰然自若地走近,速度不徐不疾,极有风度,仙海人屠突然脸色变得更黑,绿眼中凶芒尽敛,逐步后退沉声道:“你这野种,又要管老夫的闲事吗?”
野人并没生气,仍是流露着不知其然的微笑,说道:“在你要杀人之时,总是碰上了我,真巧?你还是逃命去吧,只要地下有死尸,我绝不许你活,你信是不信?”
仙海人屠突然疾冲而出,纠龙棒一记“横江阻流”,上取腰下指腿,沉重的兵刃在他手上,变得极为轻灵。
野人一声长啸,猛地一棍硬劈,捷逾电闪,一晃即至。
“啪”一声响,木棍击中一只龙首,两只龙角连着上唇,竟然不见了。
仙海人屠怒啸一声,飘退八尺,在啸声中如飞而遁。向右侧山脊逃命。长空里,仍传来他凄厉的语音:“野种,总有一天你要后悔!”
野人没追,向叶若虹微笑道:“你们走吧!我送你们下山。”
叶若虹和刚爬起的葛如山,全被他那一棍的纠龙棒首神奇功力,惊得呆住了。
野人含笑发话,叶若虹方陡然惊醒,一躬到地说道:“兄台神勇,再次及时出手,再生之德,不敢或忘。”
野人回了一礼,道:“天色不早,走吧!些须小事,不必介怀。”
他领先下山,举步从容,但甚为迅速,恰好让两人以九成功力跟上。
一面走,葛如山一面唠叨:“小子,为何不告诉我们你贵姓大名?”
“别问,我自己也不知道。”野人答。
“怪!哪有不知自己姓名之人?”
“我就是怪,就是不知。”
“你是怎么到这穷壑绝域里来的?”
“不知道。”
“又是怪。”葛如山直摇头。
“我到这儿三年了,当我懂人事之时,就在这一带穷山恶水里,只有一个老人在我身边。”
“你到这儿才三年?三年刚开始懂人事?胡说八道。”
“信不信在你,所以我说不知道我是谁。”
“你身边的老人,怎么对你说的?”
“说些我不懂的废话。”
“你在山中怎么生活的?”
“喏!就这样生活。”
人影一闪,野人扑向草丛中,人影重现,他手中多了一只母山维,和五枚雉蛋。
野人向两人咧嘴一笑,敲破蛋倒人口中,双手齐动,山雉片刻成了血淋淋的裸肉,肚肠一除,只片刻间,便成了野人腹中之食。
他拈草拭净手上血迹,说道:“这与你们汉人不同,是吗?”
“你也该是汉人。”葛如山俸俸地说。
“我不知是与不是,反正仙海附近的人,不管是汉回蒙羌,皆与我不同。”
“你在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