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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剑指着车夫的中年人,沉声问道:“三弟,如何?”
三弟已放下了窗帘,摇头道:“不是的,咱们也许错过了。”
“车里的人怎不说话?问问她。”
“不成,是回人,是个小媳妇儿。”
“问她,凡是女人都要问问,尤其是有姿色的女人。”
“算啦!这女人不见得有姿色。二哥,咱们走,快点儿,免得被狗东西把人弄走。”
二哥“啪”一声,又给了赶车小伙子一记耳光,厉声问道:“你店中共放了多少的车?说,”
“三弟,这是第一部,另两部只到平凉。”
“到平凉了吗?”
“可能昨晚到。”
二哥一跃下车,飞身上马。赶车小伙子抹掉嘴角血迹,沉声说道:“诸位请留下大名。”
“你想怎样?”二哥翻着怪眼问。
“武安老店不是等闲人,日后自有人找你们讨取公道。”
五个人全哈哈狂笑,二哥笑完说道:“小伙子,你竖起驴耳听了,武当排又岂是等闲人?大爷们人称南阳五虎,你自己可以打听。哼!如果咱们在贵店的车中找到要找的人,武安老店的招牌不砸自烂。要找咱们讨公道,大爷们扫径以待。”
五匹马向东兜转,正等抖缰,三弟突然用鞭一指道旁低头沉思的山海之王,向同伴说道:“晤,这家伙行迹可疑,也许与他有关。”
二哥轻瞥一眼,道:“他胆子不小,在这儿听了这么久,居然若无其事似的,问问他。”
这时马车已缓缓启程,速度渐快。
山海之王心中在思索那双似曾相识的眼睛,但耳中却在运神功倾听右侧山林中的动静。他耳力奇佳,已听出半里外有人匿伏,这时正用轻功离开此地,向西走了。
他并未理睬南阳五虎,这几块材料不值得理睬,心中在暗地付道:“那两个隐伏的人,功力不弱,看来也是为马车而来,我得瞧他们意欲何为。”
“呔!?臭大个儿,你在这儿逗留得太久了。姓什么叫什么?回答大爷的问话。”二哥无礼的问,策马欺近。
马车绕过了山嘴,已经不见了。山海之王突然抬头,傲慢地扫了五人一眼,沉声道:“山海之王。”
“小子无礼,你敢戏弄大爷?”二哥怒叫,马鞭子劈面便抽,声势汹汹,要挨上一鞭,不皮破肉绽才怪。
山海之王不理睬,欺近伸掌,将二哥摔飞三丈,道:“你在山海之王面前称大爷,你有苦头吃了。”
霸海风云(第二部)五
二哥人从马上飞起,向地面掼去。他本想用八禽身法轻灵地下落,可是腰中被抓时,浑身已软,想运气徒劳无功,“砰匍”一声,殿腰着地,他只觉眼前一黑,脊骨如断,痛彻心脾,爬不起来了。
另四人一声怪叫,拔剑下马冲到。
山海之王手一抄,把二哥鞭旁的长剑拔出,一掌将马赶跑,沉声道:“不要命只管上,你们也横够了。”
四人没被吓住,疯狂地冲到。到得最快的是三弟,一招天地分光攻出,已得武当八卦剑的皮毛,满象回事。
他只觉剑从中一分的刹那间,一道寒芒已一闪而入,在右眼角一闪即没,感到右耳一凉,有液体淌流颈侧。接着颈旁挨了一拍,人向左便倒。
“哎唷”他狂叫着倒下,剑也丢了;地下有他的一只右耳,只沾了些少血迹。
另三人已在稍后半步扑上,但听“铮铮铮”三声脆响,三支长剑分三方飞跃,狂叫之声倏扬。
山海之王不见了,地下插着他夺来的长剑。五个人丢了四只右耳,另一个跌成重伤,算他幸运,没丢耳朵。
他们神魂方定,几疑见鬼,浑身发抖敷上金创药,扶起伤者上马,向东狂奔报信去了。
马车在官道上急奔,到了六盘山下。在路侧半里地,山壁丛林中,两条灰色鬼魅般的人影,时隐时没,乍闪乍停,紧盯住马车。
两条人影后半里地,有另一条幽灵般的淡影,反盯住两条灰影,快走快跟,不走不跟,咬住了他们的身影。
车中回族女郎,仍是那茫然的神情,她靠坐在座垫上,两侧扶手的锦垫,将她挟得紧紧地,所以车行转疾,她仍未倒下。
她呼吸微弱,似乎神智已昏,随着车马颠簸,象是半死人。
这一带山道,盘旋而上,愈上愈险峻,极不好走。古人叫这段道路为“络盘道”,元太祖成吉思汗进攻金兵,在这儿病死。
上了第一盘,附近现出了田野,每一座山脊和峰头,皆有土石木栅建造的兵垒。从元太祖死后,这儿成了西北险要,置有重兵屯田自给。本朝之后,这儿仍是屯兵要塞,但兵马数目减少了,屯田也荒芜了许多。
兵垒上,不时可以看到全副戎装的警卫,向四周了望,山勒里田地中,还可看到整理田亩的人;牛羊散处,人影隐现。
两灰影知道由山上走,可能要惹起官军的疑心,窜至道左,向山下密林中隐去。
山海之王料想他们不会走远,定会在山下可以看到马车之处跟进,在山的西面再接近会合。他不想跟踪他们,便在马车后里余跟进,大踏步在官道上急行。
上到第三盘,马车愈来愈慢,官道也愈来愈险峻。从东面山下,却传来隐隐的急骡蹄声。
下面百丈山坳内,先前那两条灰影,突然以奇速的身法,向马车疾射而上。
山海之王也脚下加快,向前接近。
马车转出一处崖端,官道绕崖而过;右是千尺飞崖,下有百丈绝壑,路宽不过丈余,如果对面有车,定然无法错过,所以车一到崖端,必须发出吆喝,容未驶出崖道的来车,在错车道上等侯片刻。
赶车小伙子咬着牙,“吆……车来!”他发出了吼叫,车声辚辚,缓缓驶出崖道。
而崖道上端,也有一辆轻便马车,同样有两匹拖马,静悄悄地停在崖嘴之后;赶车的人,是个黑巾包头的中年虬须大汉。
下面的两个灰影人,闪电似掠上官道,正好从车旁窜上。人未停下,却向虬须大汉沉声问道:“人都来了吗?”
“在后面。”虬须大汉答。
两灰影身形倏止,突用一方黑帕将面孔掩住,只露一双阴森森的眼睛,身材一高一矮,背剑挂囊,灰直缀,衣袖内藏着乌爪般的手。看不清脸面,但由头顶的发结上看,小个儿分明是不男不女的老女人。
老女人急急接口道:“来不及了,武当崆峒的高手已得讯赶到。快!将马车撞下绝壑,随后来。”
说完,两灰衣男女飞掠而出。
虬须大汉一抖缰绳,长鞭一抖,“叭叭”两声脆响,马车向崖道冲去;由上往下,车速惊人。
崖道成弧形凸出,全长约有半里地,车如不驶至突出顶点,看不见对面来的人车。虬须大汉的马车虽然后发,但速度快,双方由速度上估计,恰好在崖尖顶点相撞。
两灰影已掠过崖尖,贴壁飞射,象两只飞燕,奇快地上了小伙子所驾的马车。
老女人抢人车中。老男人却向小伙子道:“准备毁车。记住,须受重伤。”并用手拍拍小伙子的右肩膊。
两人速度奇快,老女人已将车内回族女人挟在肋下,飞掠而出,由崖尖超出马,从攀上之处急掠下山,隐没在下面密林深壑之中。
后面跟踪的山海之王,刚奔到另一处官道内凹处,相距半里地,没有看到前面有变。
这时,十五匹健马象一阵狂风,掠过了他身边,马上前八人,全是身穿大红法服的高年老道;后七人,则是俗装老头儿。
“这些家伙不要命了!在这绝崖险道乱冲乱闯。”山海之王喃喃地墒咕。这条路他刚走过,所以知道危险。马匹冲过三五丈,尘埃飞扬,他脚下一紧,随后便追。
出到崖道前端,已可看到前面的马车,正到了尖端;小伙子仍在吆喝:“吆喝……车来……”
皮鞭叭叭响,两匹马转到了尖端了。
十五匹马向前急驰,最先一匹马上的老道突然叫道:“不好!上面有车冲到。”
另一名老道突发厉吼:“停车?上面有车冲下,停!”
声如九天鹤映,声迫九霄。可是慢了!小伙子刚一鞭抽下,对面已现出马影。
“王八蛋!你……哎……”小伙子狂叫,人向空中一纵,冲向崖壁,“砰”一声肩接在崖壁上,滚落崖根立时晕厥。
同一刹那间,四匹马同发狂嘶,“轰隆”一声大展,马儿翻腾,车辕折断,车厢冲得向前飞掩,击倒马匹,“彭”一声两厢相撞,连车带马向百丈余深壑下坠去。
“完了!这王八蛋,”老道们同声惊叫,马仍向前冲。
“完了?真想不到。”山海之王也叫,站住了。
下面百余丈深壑中,响起了一连串的轰鸣,石滚树落,红尘飞扬,声势之雄,令人毛骨悚然。
※ ※ ※
且回到表表血屋县中,叶若虹葛如山主仆的事。
他们在西安附近落了店,一等就是两天,并不见九天玉凤华夫人,渐渐心中有点焦躁。
西门口有一家茶馆,大门正对西行官道。这儿的茶馆,其实也是酒店,人们没有那么多闲功夫泡茶穷摆龙门阵。客人喝多了酒便泡上一杯岩茶,在这儿商讨买卖。公门中人也在这儿出没,找他们的猎物。踩盘子的小贼,也在这儿看看风色。总之,这地方杂得紧。
这是主仆俩等待九天玉风的第三天已牌正,酷阳如火,砾石流金;两人高踞临窗一付座头,向下面眺望。
叶苦虹感到无比的烦躁,这两天来,他脑海中浮动着九天玉凤的美丽倩影,探之不去,念念不忘;这倩影扰乱了他的心神,扰乱了他的生活,再见她的强烈的意念,愈来愈炽盛,他承认,他确是爱上她了。
可是,她是个寡妇。在那时,一个寡妇的命运是可悲的,她唯一的寄望,就是将孩子扶养成人;没有孩子的更是可悲,会成为不祥之物,一辈子该在人们的卑视中活下去。
叶若虹的家系,乃是金陵世家,金陵人的门第观念,严重得不近人情;他能对一个寡妇倾心吗?即使九天玉凤是个守望门寡的清白姑娘,他的家族也不会允许他娶她进门,他自己虽有反抗的意识,可是无奈家族中的观念,除非他放弃名位,与心爱的人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