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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久闻大名,我知道你是黑道中心狠手辣,血案如山的巨孽元凶,可是没想到你会与峨嵋的耆宿,联手向华逸云突下杀手,一黑一白的高手联手突袭,大出华某意料之外。”
“这只怪你少见多怪,孤陋寡闻,你身后那婆娘是谁?”
逸云见他言语伤及姑娘,怒火又起,伽蓝剑突然闪出,人亦束敛束现。
但听剑啸刺耳,寒芒飞射,四海游龙飞退丈外,定睛一看,怪!刚才黑影袭到,好不容易躲掉一剑之危,怎么这小子仍在原地不动?吓得他出了一身冷汗。
逸云出其不意攻他一剑,迅即退回原地,厉声道:“你再出口不逊,将后悔无及。”
凌霄鹤忙说道:“华少侠且听老朽解说……”
“不用说了,黑白两道冰炭不同炉,势同水火,而你们竟然同炉了,罗前辈,多说更显其污,解说比不解说更糟,你们可以走了。”
“罗兄,我们的人来了,先拿下这狂妄的小辈再说。”四海游龙沉声说,举剑欺近。
这时,四面八方人影纷案,而天涯孤姥仍势如疯虎,勇似狂狮,寿星杖八方飞旋,把全真于和金毛吼迫得逐步后撤,近身不得。
逸云冰冷冷地说道:“你们要再不走,休怪华某心狠手辣。”
他手一拂,晶芒如电,左手的伏鳌剑光华闪缩,三丈内人影须眉毕现。
一声龙吟,姑娘也掣下了龙渊剑,两人左右分立,三剑徐举。
“不退者死!”他蓦地怒吼,伽蓝剑疾挥,伏鳌剑光华飞射,一团光幕向外急涌。
扑到的高手共有八名之多,但听一阵叱喝,夹杂着兵刃落地声响起,八个人骇然飞退。
“快退!”凌霄鹤大喝一声,将众人喝开。
“走!”
片刻,人影消失在山麓暗影中,凌霄鹤和四海游龙走在最后,四海游龙恨恨地说道:“华小辈,你身后那丫头手中有龙渊剑,定是天魔夫人的手下八女之一,是么?”
逸云正要放出空气,吸引武林的注意,以减少天魔夫人潜赴伏牛的大计,使冷哼一声道:“你不愧称老江湖,猜对了,你还不快滚?”
众人退尽,那老太婆已经不见了。
逸云对姑娘说道:“我们将赶到之际,那三个溜走的黑影不知是谁,那功力奇高的老婆婆定是个风尘奇人,可惜已失之交臂。”
碧芸的目光落在柳树上,突然叫道:“云,瞧,那是什么?”
逸云目力奇佳,俊目寒芒又现,怒声说道:“那是四具裸体男尸,我且—看看是被何人所杀害的?”
姑娘一见是裸男尸,便止步不走,逸云到了树下,凝视众尸,并伸手检查死因。
草丛中,悠悠荡荡地飘来两朵小小桃花,无声无嗅地飞近,第一朵越过碧芸,飘向逸云,第二朵飘到姑娘头顶上空三尺。
逸云的功力比姑娘高得不可以道里计,十丈内可以分辨落叶飞花,姑娘茫然无知,逸云可发觉了警兆。
桃花似是陨风飘至,花蕊中逸出一丝令人无法发觉的轻烟。
逸云心生惊兆,蓦地回身,那一朵桃花正轻飘飘地荡来,花瓣儿似在稍微旋动,像是随风飘到。
这儿那儿来的桃花?见鬼!他一掌将桃花震飞,张目找寻可疑线索。
草丛中飞起一声柔媚的轻笑,先后站起三个娇滴滴的夜行人。
逸云脱口叫道:“是你们!”
“是啊!小冤家,意外么?”桃花仙子笑着说,向前走近。
“你们意欲何为?糟!”他叫了一声,向碧芸作势扑去。
碧芸本来站得好好地,蓦地松手丢剑,晃了两晃,向后缓缓倒下了。
逸云发现此变,所以惊呼,正想作势扑出,岂知头一晕,浑身发软,不由他多想,伏鳌剑翻然落地,知觉全失,也摇晃着坐下,躺倒。耳中最后听到的声音,是桃花仙子的媚笑:“嘻嘻!倒也!倒也……”
高唐神女喜孜孜地抢近,笑道:“饶你功力深如渤海,也难逃桃花谷的‘空灵暗香’。”
“背起他,那老太婆回来了,今晚我们必须渡江,让那些狗东西忙吧。”桃花仙子自去收回那两头桃花。
高唐神女拾起伏鳌剑,插回逸云腰间剑鞘,“啧”一声,亲了他一个响吻,背起就走。
崔荑也低头背起一个人,那是先前失神被擒的如黛,她的穴道被点,实在有口难言,急得直冒汗。
桃花仙子挟起碧芸,龙渊剑也归了鞘,三人身形一向,消失在武昌城内。
天涯弧姥失掉如黛,像失去了爱子的母狮,抡着寿星杖四面飞掠,不时怒啸,其声凄厉。
桃花仙子领先,越城而出,由临江门到清波门一带,停着无数大小船舶,每一舟中,皆有一灯如豆。
三女背着人,直趋一艘轻舟之上,舱面有两个船伙,天气炎热,船伙四仰八叉躺着,鼾声雷动。
桃花仙子扣指连弹,点了两名船伙的晕穴,舱门未上锁,一拉便开,她放胆进入。
舱里有一个相当清秀的雄壮大汉,正侧身而卧,一灯燃着,他酣睡末醒。
桃花仙子示意将逸云和二女放下,她自己一把将那人拖起,低喝道:“要命的就别叫唤,乖乖听话便不伤你。”
那大汉猛然惊醒,肩井穴己被制住,动弹不得,他说:“女英雄,有事但请吩咐。”
“快开船,送我们过江,到龟山。”她放了手。
“小人这就吩咐店伙计开船。”他站起揉着肩膀,目光一落在逸云面上,脸色骤变。
桃花仙子厉声低喝道:“你别汀主意,我一个指头儿可以教你死一百次。”
“姑娘,我这船不装死人,不成。”他用鬼话掩住了失态。
“不成也得成,不然你得死。”桃花仙子抱过逸云,放在垫褥上,她也在一旁坐下了。
大汉恢复了神色,跨步出舱,高唐神女跟出舱外,踢开了两船夫的穴道。
两船夫惊慌地爬起,英名其妙,大汉已低声喝道:“咱们马上过江,快!备桨准备升帆。”
“江东主,大黑水险,秋汛凶猛,小船……”
“别管,不开船咱们都得死,我这船货算不了什么,快到后舱叫醒他们,立即解缆。”
大汉言中之意,己明白地说明这一船货不算什么,也就是说可以不要,已暗示了可弃船逃命的意思。
高唐神女不懂水上人的暗语隐示,并末在意,那两个船夫,可惊得一哆嗦。
“你们休得心生异念,告诉你们,本姑娘杀人如踏蚂蚁,希望别惹我生气。”
高唐神女说完,突然像一个幽灵似的升上舱面,居高临下督视着众人动手。
船悄悄滑出码头,双桨一动,船向江心滑去。长江秋汛声势唬人,比春汛要凶猛得多,横渡长江,在黑夜中确是有点冒险。
被称江东主的大汉,里里外外在忙,招呼架桨升帆,指使舵工把舵。
看看驶出江心,双桨一收,风帆疾转,向上游斜侧疾驶,蓦地里,响起一声呼哨,“噗通!噗通!”数声水响,所有的船夫同时滚落江心,风帆骨碌碌下坠。
高唐神女没料到看去懦弱的船夫,竞会舍船做手脚,她是个旱鸭子,事出突然,后悔己来不及了,她娇叱一声,飞扑桨旁的江东主。
江东主哈哈一声长笑,“咚”一声,轻微水响,人已不见。
船失去了动力,不住转侧打旋,三个女人在舱面咬牙切齿,束手无策。崔荑去弄桨,挂套早己失踪,她只好抓起大桨乱拨,外行人弄船,想得到更糟。正在颠弄将覆之际,七八丈外黑茫茫的江而,扬起江东主的长笑,笑完说道:“哈哈!江爷爷早年专做水上买卖,杀人如屠狗,想不到洗手之后,竟然有人劫起江爷爷的船来了,岂不笑话。相好的听了,江爷爷已洗面革新重新做人,不再造孽,这次放过你们,快将舱面跳板放下水中,委屈你们爬在上面,我送你们回武昌,不然江爷爷立即沉船,请你们吃馄饨。”
“小贼你敢?哼!本姑娘绝不饶你,你近来试试?”桃花仙子手中扣了一把“夺魄桃花”,准备制他死命。
“桃花仙子,你别想侥幸,江某混迹江湖,岂是个省油之灯?你道我不知道你们的底细么?武昌府早已尽人皆知了,你少费心机,那船有活舱,好汉不吃眼前亏,你们不想喂王八罢?且让你见识见识。”
声落,船突然向左一倾,蓦地船尾一扭,“哗啦”一声,浪花飞涌盖上舱面,三个女人几乎栽下江中,刚一站稳,船又突向右一侧一扭,右舷入水半尺,几乎船底朝天。
舱中物品哗啦啦乱滚,灯火突熄,舱面的零碎什物,全都掉下江中去了。
三个女人头晕脑胀,要不是抓紧船舷,早滚下江心啦!
接着,船左蹦右跳,像在跳天魔舞,浪花飞溅,声势之雄,令人心胆俱寒,会水的人不打紧,旱鸭子可心惊胆落啦。
三女叫苦连天,浑身成了落汤鸡,江流滚滚,黑夜中一望无涯,她们被浪花打得晕头转向,双目难睁,紧紧抓住船舷,寸步难移。
船重新稳定下来,江东主的语声又响道:“桃花仙子,你功夫超凡入圣,但在水中,你却上天无路,入水只有死路一条。快!抱着跳板下水,江爷爷绝不难为你们,不然来生你再找我算帐了。”
桃花仙子叹道:“虎落平阳被犬欺,此恨委实难消,二妹,把云哥儿带着,我们下去。”她去拖跳板。
江东主又在叫了:“江爷不伤你们,也不希望你们伤人,留下那三个男女,不然江爷绝不慈悲。”
桃花仙子冷笑道:“绝不放那三个男女,你道桃花仙子是受人控制的么?”
“那就让你们一起去见龙王爷,杀一人与一百人并无两样,江爷早年杀人如麻,多杀几个又待何妨?老三困,下手放水,并教她们死前吃些苦头。”
半晌,船像在发狂,剧烈地摇摆转侧,左右舷入水破浪的巨响,惊心动魄,有时船首高耸,似要破空飞去,砰然一声巨震,似乎大地突沉,船首急坠,向浪潮中钻去,滔天巨浪直向舱中狂扑,轰然大震中,左右艇的过道舷板,突然断裂飞落江心。
这一阵子惊心动魄的颠弄,像是世界未日,三个不会水的女人,吓了个三魂离体,她们死死抱住船舷,在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