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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男人都喜欢看这样的镜头,看女人挺起的阴阜,猜想它的形状。
他们紧紧地看着她的大腿根部,充满不可言表的下流想法。
我看得最多的电影是《 地雷战 》《 地道战 》和《 南征北战 》,除此之外,还有一部《 苦菜花 》。每次听到《 苦菜花
》的主题歌,听到那个高亢凄厉的声音,我都能起一身鸡皮疙瘩。
正面人物总是相貌堂堂,反面人物总是面相猥琐,叛徒总是阴险狡诈。
所有的叛徒都会下场悲惨,他们总是睁大惊恐万状的双眼,伴着清脆的枪声,发出惨叫,血花四溅,让人连呼过瘾。
而同样的一枪打在英雄身上,他们必定是心有不甘。
英雄会啰啰唆唆说半天,不是交出最后的党费就是交出一份被鲜血浸透的入党申请书。
刚开始看到这种镜头,泪水会打湿人们的双眼。在主题音乐的强烈感召下,九州同悲天人共怒,他们捏紧拳头发誓血债要用血来偿。
后来,看的次数多了,大家都不相信,人在中枪之后还可以挺这么长时间浪费这样多的胶片。
八十年代以后,我们才看到了真正的武打片、枪战片、警匪片。
我们才发现,那些黑帮人物,一个比一个精神。比起正面人物来,他们似乎更像英雄。
八十年代以后,开始可以在影视作品中看到一些色情镜头。
我印象最深的是一部日本电影,看得没头没尾,只记得一个男人向一个倒在地上的女人的身上撒尿。
我记得那是在城里一个老姨奶奶家的电视机里看的。那是一台黑白电视机,图像非常清晰。那个女人赤身露体,皮肤非常细腻,我想那也是唤醒我的性意识的一个重要时刻。
那个老太太一边吃惊地说这是干什么,一边张大嘴巴看着我。
她也许是觉得我这个小孩儿看得太投入了。
我记得还露天看过一部外国电影,是讲一个间谍如何堕落的。
电影的情节我已经记不清,只记得一些衣着暴露的女人跳了肚皮舞,并且跳得非常妖冶。她们在屏幕上扭来扭去,很像一条条的美女蛇。
还好,我挨打的次数还没有到难以忍受的程度,但那也够让人荡气回肠的。印象中只有一个叫高玛丽的好像没挨过打,她是插班生,只在班里呆了几天。她的妈妈是个很美丽的女人,据说也是老米的学生,后来当了初中教师。高玛丽看到我们挨打的时候,把头伏在课桌上,根本不敢看。几天之后,就转学了,想来是受不了这种强烈刺激。直到今天我还对她有很深刻的印象,因为她很干净,名字也够洋气。她的方格本是当做范本给我们传阅过的,那些汉字写得方正圆润,把方格都填满了,实在是漂亮。转学之后,她再没回来过。
初中时,居然发现高玛丽和我在同一个学校。高玛丽已经出落得非常漂亮,留着清纯而淫荡的〃日本头〃,总是穿着颇具有视觉杀伤力的牛仔裤和白色T恤衫,胸前已经鼓鼓囊囊。在那段时间,高玛丽是每个男生的意淫对象。但是,高玛丽是不和我们好的,她和一个高中生混在一起,那个高中生已经退学,每天来接她下课。我们看到她肥硕的屁股轻盈地一翘,跳上男生的车座,不知道去什么地方风流快活。高玛丽成了小流氓的〃婆子〃,让我无比痛心。
唉,扯远了,接着说老米。
老米在当地没亲戚,很少有人来看望老米,除了一个学生。那个学生在很远的地方工作,每年都会回来,到老米这里坐一会儿。那个很远的地方应该是新疆,因为他每次来,都会给老米带来葡萄干,通常是两个小纸包。如果我们在他的宿舍练大字,老米就会分一些给我们。那时候,葡萄干是很珍贵的,只能吃到几粒,味道也很好,所以至今还记得。
老米是孤独的。每次上完晚自习,我去给他送作业,都会看到这样的景象:他在昏黄的电灯下,摊开一本书,戴着老花镜,静静地读着。印象中,老米好像没结过婚,也没有人照料他的生活。他只有一个女朋友,很老的一个女人,经常在放学之后来找他,在一起抽烟。那个女人已经寡居多年,非常的瘦,烟瘾很大。她夹着烟抽起来的时候,总让我想起一种蹲在树枝上的黑色的鸟。女人去世之后,老米还给她写过挽联,不过被她的儿子烧了。
秀才人情薄如纸半张,这话是不错的。
老米的毛笔字很好,经常被村里找去,写公告和选举章程。他的字我还留了一些当作字帖来用,那些字是写在一种很强韧的淡黄色的纸上的,本来是夹在《 辞海
》里的,不过后来都丢了。
老米没穿过中山装或是其他款式的衣服,总是中式的上装。那种衣服像老式的长衫,但只有上半身,圆领,纽扣是布做的,在侧面系。布料是棉的,青色或是深蓝色,很薄,但是很挺,每一件新旧程度都差不多。他还有两件褐色的棉袄,也是这种款式,但是绸面的。
老米总是自己做饭,自己炒菜。他还有个擀面杖,却是不用的,靠在门后面,当作顶门杠和武器使用。我见他用这个擀面杖打过一个别班的学生,那孩子偷了同学的铅笔盒。后来,这个孩子离家出走,要去少林寺学功夫,结果半路被父母追了回来。他暴躁的父亲把他打了一顿,所以他第二天上学的时候,是被母亲背过来的。我们围着这位传说中的英雄,他伏在母亲的背上,像一只垂头丧气的蛤蟆。
老米教我们的时候大概已经六十多岁了,但身体很好。他有一个绝技,就是可以弯下腰来抱住树,然后一发力,身体就会垂直于树干,好像一面迎风招展的旗。只有在他心情很好的时候才会给我们来这么一下,所以并不常见。
老米教了我们两年,才换了另一个班主任立群先生。立群先生也很严厉,但从来不体罚学生,更没有打过我们手板。
我上初中之前,破旧的学校拆了,老米也退休了。他当了半辈子的私塾先生,又当了民办教师,退休的时候也没转正。据说老米用一辆自行车就把他全部的家当拉回了他的家乡,颐养天年。我们再也没见过。我不知道老米晚年过得怎么样。有时候还是很想念他,因为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好像是生活在另一个时代。之所以没喊李老师而喊他老米,还是觉得这样很亲。
18
我的小学时代,作业成为噩梦。
我总是有很多的事情要干,不是和小朋友一起弹玻璃球,就是抽陀螺滚铁环;不是去看小炉匠流着热汗崩出一锅又一锅惊天动地的爆米花,就是走家串户地看连环画。
要知道,这些事情,都比写作业要有趣得多。
通常要到第二天早上,我才会想起来作业还没写。
我比较习惯在被窝里赶作业,尽管常常写得很绝望。
一般情况下,作业是写不完的。
收作业的时候,我还会编些谎话,比如忘带作业本什么的。后来,这些谎话统统失效,因为大家都用这一招。
我还是会被老师叫到讲台上,狠狠地羞辱一番。蒙羞之后,我还要把作业全部补齐,交给老师。这有点像西绪福斯神话,石头不停落下来,你要不停地把它推上去,实在是无可奈何。
虽然现在不用交作业了,但我经常还有这种惶恐的感觉,有时候做梦还会梦到。
我曾经和一个搞心理咨询的朋友谈起过这件事,他说我也许是性生活有问题。我认为,交作业和交配实在是两码事,除了都有一个交字,几乎谈不上任何关联。不过,他有一点说对了。我记得收我作业的总是一个很乖巧的小女生,她站在我身边,也不说话,只是冲我伸出手,希望我老老实实给点儿什么。她一脸的无辜一脸的公事公办,好像是我的老婆。
还有一件事我也要交待。我写作业很不认真,总是把〃毛主席〃写成〃毛主度〃,怎么也改不掉。老师总是说,如果要搁在文化大革命,我都够枪毙八回了。估计现在的孩子们很少会像我这么笨,因为他们已经很少写这三个字了。
19
人生识字忧患始,鲁迅先生说。
小学的时候,我就很喜欢看书,尤其是科幻题材的。
在科幻小说、连环画、反特故事和反特电影的大肆渲染下,世界充满险恶,到处都是阶级敌人,反动派像霉菌一样带着仇恨到处滋生。
美丽的女特务、浮肿的尸体、隐形书写的纸条、穿着黑色雨衣的人、神秘的房间、恐怖的变脸人、被撬开的保险柜、失窃的图纸、钢笔形状的无声手枪、带有毒刺的雨伞、能够拍照的微型相机、装有窃听装置和微型马达的苍蝇、不停抽烟陷入沉思的干警、脑海浮现出可疑人物的可疑表现、白色警服、冒着青烟散发出火药气息的枪口,这些画面你在任何一本科幻小说里都能发现。敌特用的全是高科技,像苍蝇无处不在防不胜防。在漆黑的雨夜,敌特从海里偷渡上岸,他们像黑色的鱼,穿着橡胶防水服,手持利刃,还杀害了几个勇敢的边防战士。他们换上列宁服,戴上眼镜,大摇大摆地混入革命队伍冒充知识分子,不是妄图盗窃重要军事情报破坏军事工程就是阴谋杀害英明领导人。
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