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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滕雷击向后背的拳风正锋。
但闻公泰岂是好欺的,在一杖落空之后,已知被人虚招所惑,但困他击出杖势用力过猛,一时间收势不住,全身向前一倾,就这一倾之间,五叟莫伦已旋步问到身后,一掌击出,闻公泰虽然武功卓绝也无法在这失机的刹那之间,让避开这一着迅如电光石火的快攻,但他究竟是久经大敌之人,临危不乱,一面运气护背,准备挡受莫伦一击,同时双足一顿,借着身子前倾之势,凌空向前飞去。
他这应变机智,虽够迅快,但如不是滕雷适时打出一股掌风,逼得莫伦横跃避让,闻公泰也难逃过一掌之危。虽是如此,八臂神翁仍觉着后背上被一股掌风击中,几乎栽倒地上。
但莫伦也被白衣神君滕雷的拳见激起的潜力,震得双肩晃动,马步不稳。
这不过是一转眼间工夫,滕雷已捷如飞禽般扑到,闻公泰也稳住了马步转过身于,连人带杖,疾向莫伦攻去。
五毒叟莫伦力敌两人,本有些支持不住,全凭怪异拳路,和飘忽的身法,以及那绵幻不绝的阴柔之力,化解闻公泰和滕雷强猛的攻势,但因他修习的功夫怪异,阴柔之力,又大异放阳刚之经,外人极不易看得出来,是以,他虽已有些不支,但闻公泰和膝雷却是丝毫看不出来。他正感难再勉强撑斗下去,忽觉压力大减,白衣神君已纵身跃退。
莫伦力战两人之时,无暇运集五毒神掌功力,及见滕雷自动跃退,不禁心头大喜,正待运集五毒神掌,先把八臂神翁伤在绝毒的五毒神功之下,忽见闻公泰手中杖法一变,倏忽间杖影滚滚,有如怒涛汹涌而来,竟自无法施出功力运集真气。
忽听白衣神君滕雷大喝一声,双手握拳当胸,直向莫伦扑去。
闻公泰心知滕雷一扑之势之中,必有奇诡难测的变化,忽然一收杖势,那满天流动着的青光杖影,陡然不见,拔身而起,悬空一个斛斗,倒翻出两丈以外,瞥眼间剑光耀目,钹影纵横,翻天雁马家宏和百步飞钹齐元同也已打入紧张关头……
五毒叟莫伦昔年闯走江湖之时,身经无数大战,会尽中原武林高人,先闻滕雷大喝之声,已有发觉,再见闻公泰忽然间收杖跃退,立时借机提取一口丹田真气,倏地转过身子。
这等高手相搏,出手迅如电奔,莫伦刚刚转过身子滕雷已经攻到身侧。
莫伦冷哼一声,当胸双拳疾伸击出,这一拳威势奇大无比,一股凌厉绝伦的拳风,真似山崩海啸般,突然而至。
莫伦像断线风筝一般,直飞出五丈开外,才足落实地。
闻公泰一侧观战,只看得心花怒放。因为他已看出两人这相互一击中,都是各尽全力施为,以两人功力之深,这一招内家真气的硬接硬打,势必两败俱伤不可。他本是机诈百出之人,尽管心中欢喜,但却丝毫不动声色,双目神光炯炯,侧观两人形色毛只见滕雷双目微闭,左手捧腹,右手按胸,静静地站着不动。
莫伦却直垂独臂,圆睁着两只怪眼,身上长衫不停波动,显然,两人都在动功调息。
闻公泰纵身跃到滕雷身侧,问道:“滕兄!可是受了伤吗?要不要做兄弟的助你一臂之力?”
滕雷微一睁动闭着的双目,望了闻公泰一眼,缓缓地摇摇头,很快又闭上眼睛。
闻公泰暗暗叹道:可惜!可惜!如果我这时是站在和他敌对地位,只要一掌,便可把他击毙掌下,不但异日论剑时少一强敌,说不定因滕雷这一死,会使雪山派今后在江湖上一蹰不振。
忽然间心头一凛,想起来眼下形势,天龙帮露面的高手,已然难于对付,而未曾露面之人正不知还有多少,这必需要借重雪山和点苍两派之力量,联手拒敌。
闻公泰想到这时里,便对白衣神君说道:“滕兄安心运气调息,我先杀了莫老称替你出一口气再说!”说罢纵身跃起,直对莫伦扑去,青竹杖一招“进叩天门”,直向五毒叟莫伦“天灵”穴上击去。
但闻莫伦一声阴恻恻的冷笑,右臂忽地一扬,十余缕细若游丝的白光,迎面打来。
闻公泰心头一震,疾收青竹杖下击之势,双臂一抖,猛提丹田真气,疾坠的身子,倏忽间向上升高七尺,那十余缕无声无息的白光,擦着他双足而过。
这当儿,围守在四周的天龙帮中的人,已看出形势不对,五六个彪形大汉,各仗兵刃,疾奔而来。
八臂神翁让过莫伦一把蝎尾毒针之后,暗忖道:好险!几乎忘了莫老儿这一手霸道无伦的暗器。
瞥眼见几条人影疾奔而来,心头忽动杀机,探手入怀,取出一把金丸,连弹五指,电射而出。但闻金丸挟着破空轻啸,迎向疾奔而来的人影打去。
要知闻公泰这弹指金丸之技,被称为武林一绝,不但出手劲道奇大迅快,而且能连续发射,绵绵不绝,纵是武林一流高手,也难破解。只听几声连续的惨叫,那疾奔而来几条人影,纷纷栽倒途中。
莫伦目睹闻公泰连发金丸伤人,不禁大怒,顾不得元气未复,猛提丹田真气,单腿一跃,直向八臂神翁扑去,独臂扬处,又是十余缕细若游丝的蝎尾毒针出手。
闻公泰扬手打击一把金丸,人跟着疾向旁侧跃退。
金丸带着破空尖风;击落了一部分蝎尾毒针,另有三粒力道特别劲急的金丸,品字形直取莫伦天庭和双目要害。
莫伦冷哼一声,疾沉丹田真气,硬把向前猛冲之势收住,右手袍袖一拂,把急袭而来的三粒金丸打落。
他刚和白衣神君滕雷互拼内力震伤内腑,尚未调息复元,袍袖一拂之势,不自觉又打出内家真力,牵动内腑伤势,落地之后,不停喘息。
闻公泰斜跃两丈多远,刚避开未被金丸击落的蝎尾毒针,蓦闻急啸一声,一轮铜钹,割空疾转而来。
齐元同铜钹不过刚刚脱手,马家宏长剑已到前胸,这一剑刺得迅快至极,齐元同招架全来不及,只得仰身向后卧去。
马家宏右腕一沉,长剑紧随而下,齐元同背脊将要着地之时,蓦地向右翻去,左手青钢轮随势一扫,横砸长剑。
他应变虽然迅快,但仍然迟了一步,待他钢钹触及长剑之时,马家宏剑尖已刺入他前胸,虽被震开,但已被剑尖划了一道三寸多长,半寸深浅的伤口,鲜血泉涌而出。
他顾不得伤势剧痛,一咬牙翻身跃起,借那翻滚之势,右手已取过交到左手的钢轮,双钹疾展,猛攻八招。
马家宏冷笑一声,双足扎桩,不再避让他八轮疾攻,长剑左封右架,硬把齐元同八招猛攻挡开。
闻公泰暗赞一声扬名天下的飞钹绝技,果不虚传。左手指中二指齐弹,两粒,金丸破空迎去,但闻常骼两声,正击在飞钹之上。
闻公泰刚刚对付完飞钹,天龙帮中弟子,已由四面八方向场中奔来,月光下兵刃闪闪,耀目生光。
八臂神翁仰脸大笑一阵道:“天龙帮当真人多,不怕死的只管来吧!”余音未落:
金丸连续弹出,但闻惨叫闷哼之声,此起彼落,转眼间已有十余人受伤倒下。
陶玉眼看帮中弟子伤亡累累,再也忍耐不住,回头对梦寰说道:“杨兄,假如我们天龙帮一旦被华山、点苍、雪山派联手击败,不知他们会不会联手对付你们!”
朱若兰冷笑一声,接道:“你不要妄想施展什么鬼计,天龙帮如果真被三派击败,对我们有益无害……”
陶玉笑道:“这次赶来括苍的武林高人,兄弟敢武断地下句定语,都是志在那《归元秘笈》……”
未若兰道:“什么兄弟兄弟的,你就不觉着有一些害臊吗?”
陶玉突然格格一笑,道:“只要我几句挑拨之言,包管他们会倒转过来对付你们几位。”
虽然明月在天,但因陶玉藏身之处,松枝十分密茂,中间又隔着梦寰,朱若兰虽具夜鉴毫发的超人眼力,也无法看得陶玉神情。
但杨梦寰已熟知陶玉性格,知他愈是笑得好听,少头怒火愈大,怕他陡然下手施袭,赶忙凝神戒备,但一时间又不便出声招呼朱若兰戒备,心头一急,突伸左手,抓住了朱若兰一支玉腕。
在他心意,是想示意朱若兰提防陶玉暗袭,哪知这伸手一抓,只觉柔软腻滑如握温玉,不禁心头一跳。
但觉甜香袭面,朱若兰已附在他耳边低声娇笑道:“原来你也是不老实的,抓住我手腕干什么?当心我回去告诉琳妹妹。”
杨梦寰心头一凛,慌忙松开左手,哪知却被朱若兰反手一把抓住了左腕,柔细清音,重又响道:“你当真这样怕琳妹妹吗?”
只听陶玉尖冷的声音,说道:“请两位仔细地想想我刚才说过的几句话,,这一次到括苍山来的人,谁不知那《归元秘笈》在那位身披蓝纱的姑娘手中,我只要费上一番唇舌,不难说动三派人物……”
朱若兰暗自忖道:他这几句话,倒是不错,如果真被他说动华山、雪山、点苍三派,和天龙帮联起手来,的确不易对付,何况《归元秘笈》还在他手中,这人狡猾无比,如今夜不能迫他交出奇书,只怕日后难再收回。
心念一转,冷冷答道:“你有什么话不防明说,这等吞吞吐吐的闹什么鬼?”
陶玉道:“我要出手为我们天龙帮人助拳,希望两位不要出面干涉。”
朱若兰道:“你不要我干涉可以,但必须先拿出《归元秘笈》,要不然你就别想活过今夜。”
陶玉心中一动,暗道:我如不承认偷窃《归元秘笈》只怕也不会让我出手,不如先拿话稳住她,相助齐、莫两位坛主,击败闻公泰之后,再联合莫伦、齐元同两人之力对付她,她武功再高,也难挡我们三人。当下笑道:“我哪里见到什么《归元秘笈》,只不过在姑娘闺房之中,捡得一个精巧玉盒,你如硬逼我交出《归元秘发》,那可是无可奈何之事。”
杨梦寰冷笑一声,道:“这么说来陶兄不是去探望兄弟的伤势,而是借机行窃了!”
忽然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