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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若兰看那五行迷踪步法,足以克制陶玉,才放下心一块石头,紧张神情为之一松。
两人都为对方奇奥的武功震惊,都不敢冒然枪攻,对峙约一盏势茶工夫,陶玉已难再忍耐,缓步对梦寰逼去。
这次杨梦寰不再让他出手,蓦地振腕一剑“杏花春雨”,长剑挥动,银星四洒。
这一剑是追魂十二剑是最精奥的剑招之一,陶玉果然不敢轻视,凝视运气,施用三音神尼拳谱上的所载的一招“冰封长河”,金环剑当胸划出一圈银虹,护住身子。
但闻几声金铁交鸣,双剑连续相震数次,陶玉那护身剑幕丝毫未被震开,杨梦寰却被那双剑相击的弹震之力,震得口腕发麻。
忽闻陶玉尖喝一声:“杨兄小心了。”护身剑幕忽然一剑、一片剑影登时合而为一,变招神龙出岫,直刺过去。
这一剑威猛,金环骼锤,剑风似轮,当胸直刺,若点若劈。
杨梦寰刚才硬接了陶玉几招剑势,已吃不少苦头,知对方功力高出自己很多,不敢再用剑封架,双肩微晃,施展五行迷踪步法,闪避开陶玉袭来剑势。
可是狡侩的金环二郎,早已留上了心,这一剑攻势虽然凶猛,但却可虚可实,他已料到杨梦寰会用剑架自己攻袭剑势,是以,在金环剑攻势出手之时,运足两道眼神凝望着杨梦寰,看他用的什么身法闪避。
他虽然全神贯注,想看出一点破绽,再索想破解之法,但那五行迷踪步法乃是极为深奥之学,移步转身无不暗含玄机,但见杨梦寰身子晃动,人已闪到一们,竟无法看出他用的什么身法。
陶玉微感心头一震,不待杨梦寰运剑反击,迅快地跃退五尺。一股杀机,涌现眉宇,冷笑一一声,道:“想不到杨兄竟然身怀这等奇学,兄弟今天才算开了眼界……”余音未绝,蓦然欺身而进,施出三音神尼拳谱上记载的移形换位身法,但见人影飘忽,冷芒飞绕,倏忽间刺击六剑。
漫天剑气,配合着他灵活难测的身法,不仅使杨梦寰惊惶失措,就是天龙帮四旗坛主也大感惊异。
杨梦寰使出追魂十二剑中一招“云雾金光”,舞化出一片护身剑幕,勉强把陶玉六剑快迅的攻势封开,气聚丹田,神凝玄关,施展开五行迷踪步法,只守不攻,处处避让陶玉攻袭的剑势。要知那五行迷踪步法,乃是极为深奥的一种武功,步步蕴蓄玄机,比想陶玉的移形换位身法,高出很多,尽管陶玉剑势似虹,身躯疾转如飞,但却始终无法伤得梦寰。五合之后杨梦寰逐渐地定下心来,五行迷踪步法,也愈用愈觉熟练,已不必再分心推想,立时运气行动,准备反击。
这是一场武林中罕见的拼搏,两人均以迅灵奇奥的身法,游走闪击,只看得天龙帮四旗坛主,一个个目瞪口呆。
蓦闻杨梦寰长啸一声,喝道:“陶兄留心,兄弟要还击了?”喝声未落,手中长剑已振腕击出,直刺陶玉后背。
陶玉冷哼一声,回手一剑丹凤撩云,硬砸梦寰长剑,紧随着左臂向内一圈,身躯疾转半周。
杨梦寰五行迷踪步,加上了五行生克变化之理,那翻转突产袭之势,又较他高出一筹,在出脚换步的同一刹那,身躯已随同翻转过去,是故,陶玉虽负一身绝学,但却无法伤得梦寰,就在陶玉一剑横撩出手,杨梦寰已收剑移步转身,待他疾转半周,已不见杨梦寰人踪何处,不禁呆了一呆。
只听身后一声冷笑,森森剑气,已到颈后,其势逼他无法再用剑封架,只得身子向前一倾,借势向前跃飞出一丈开外。
回头望去,只见杨梦寰横剑而立,脸色严肃,神情庄重,已不见常现嘴角的笑容。
这片刻之间,他似是另换一个人一般,神威凛凛。
忽然,他垂下横在胸前长剑,长长叹一口气,说道:“陶兄昔日对我杨某人加惠甚深,大丈夫为人做事,自应恩怨分明,只要陶兄能守今宵约言,交出《归元秘笈》,了断兄弟一桩心愿,今后咱们仍然是要好朋友。”
陶玉在和杨梦寰订约比武之时,实未想到对方竟然身怀精奥奇技,他原想在得胜之后,再以杨梦寰的性命,近迫使朱若兰就范,然后从容离此,那知事与愿违,大出意外的是竟无法胜得梦寰。
他本是生性狡诈之人,略一沉忖,笑道:“杨兄说的不错,咱们今后仍是要好兄弟。
致于那玉盒中存放的是什么,兄弟确实不知。不过兄弟在捡得这玉盒之后,曾交给别人保管半日,是否是她打开看守,目前虽还难说,但这玉盒再未经过第三人之手,只要玉盒中确放有《归元秘笈》,那是绝对丢不了,只是有劳杨兄和兄弟一同去见她讨回。”
朱若兰冷冷地接道:“哼!又是一篇动人的鬼话!”
陶玉道:“我确实言出衷诚,朱姑娘不肯信那有什么办法。”
朱若兰道:“你交给什么人保管半日,我和你一同去取。”
陶玉道:“此人是谁,杨兄知道,只怕她不肯和你相见。”
朱若兰怒道:“当今之世,谁有这大胆量,我非要见她不可。”
陶玉还未及答话,忽听莫伦冷峻的声音抢先接道:“陶香主,那人在什么地方?要去大家一起去。”
王寒湘忽地扬起双手,互击三掌,道:“好,大家一起去见识那盛传武林三百年的奇书,究竟是什么样子。”
朱若兰忽然一扬玉腕,两粒黄豆大的银丸,破空飞出,只听两声闷哼,登时有两人摔倒地上。
原来王寒湘目睹梦寰奇奥的身法之后,心中十分震惊,再看站在旁边的朱若兰,不但神定气闲:,而且在那至美之中,隐现出一种震慑人心的高华气质,使人不敢逼视。
心中忽然一动,暗自忖道:这少女神态这等安逸安祥,星目中神光逼人,定然是身怀绝学之人,如果真的找到了《归元秘笈》自难免一场生花拼搏。
目前本帮红、蓝两位坛主,又都受了伤,实力已减去不少,何况在寻得那《归元秘笈》之后,又难免遭闻公泰、膝雷等三派人联手劫抢,那时在强敌环攻之下,再想派人通知帮主赶来接援,只怕十分困难,不如先派人通知帮主,免得临时措手不及,那三掌互击,正是指使身侧弟子,去向帮主联络的暗号。
那知朱若兰神目如电,天龙帮随恃四旗坛主身侧弟子刚一举步,已被她看了出来,弹指打出两粒牟尼珠,击中两人穴道,当下栽倒地上。
王寒湘口头望了两上栽倒的弟子一眼,缓步走近两人身侧,仔细一看,不禁吃了一惊。
只见两粒莹晶透明的牟尼珠,深嵌在两人穴道之上,连衣服也深陷肉中,无怪只闻两声痹哼之后,就再无一点声息。
这等闻名江湖的米粒打穴神功,确实使王寒湘大感震惊,但他究竟是沉稳老练之人,尽管心中惊慌,但外形上却丝毫不动声色,暗运功力,用食中二指,在两个弟子被击穴道四周一按,起出两粒牟尼珠,顺势又拍活了两人穴道,两人各自长长叹一口气,挺身站了起来。
只听陶玉格格的大笑之声,划破沉寂的夜空,响激山谷。
朱若兰忽地一挫柳腰,快如闪光般跃到了陶玉身侧,娇声喝道:“你笑什么?是不是想借这长笑之声,召你们天龙帮的人赶来援手,哼!就是李沧澜亲身来此,也是救不了你!”说话之间,左手已连续拍出三掌。
陶玉连跳带躲,把三掌让开,挥腕还攻一剑。
但见朱若兰皓腕一转一翻,不知用的什么手法,巧妙至极地把陶玉金环剑逼封出去,借势吐秀指,一缕指风,直向陶玉前胸点去。
陶玉吃一惊,赶忙施展移形换位身法,膝不弯曲,脚不跨步,倏然间斜退八尺,让避开朱若兰隔空打穴的一击。
只听陶玉格格一笑,回头对身旁四旗坛主说道:“那人生性僻怪,不愿和生人见面,四位坛主请在此地等侯,由晚辈和那位杨兄,结伴一行……”
莫沦冷漠一笑,接道:“他既然生性冷僻,我们不见他面也就是了。”
陶玉听得皱起眉头,暗自忖道:如让四人同去,朱若兰势必随行,杨梦寰身怀绝奇学,已够我全力对付,四旗坛主能否对付得了朱若兰,还很难说。即使能够和她对敌,也无法困得住她,如让她腾出手全力抢压《归元秘笈》,只怕难保奇书,如果坚拒四旗坛主同行,又恐怕惹他们多心。
他虽是机谋百出之人,但一时之间,也想不出适当之言,沉吟良久,答不上话。
杨梦寰已隐隐猜到陶玉所指之人,心中千回百转,也在考虑着这件事情,他虽已知陶玉,是不可信任之人,但他却是重情意之人,刚才两人一番动手,虽然测知了陶玉高强的武功,但也证明了五行迷踪步的奇臭威势,既有制胜之能,增强不少,是以,陶玉要他结伴同行,他心中毫无半点惊恐之感。
王寒湘见陶玉一直沉吟不语,知人实有苦衷,暗自想道:他是龙头帮主亲传弟子,从小就被帮主扶养长大,谅他也不敢背叛本帮,当下微微一笑,道:“既然陶香主说那人生怪僻,不肯和生人见面,想来定不会假,莫坛主似不必定要随行不可。”
莫伦素知王寒湘思虑深远,料事如神,他既然开口帮陶玉讲话,定是别有高见,点点笑道:“既然是那样,那就偏劳陶香主了。”
陶玉借级下台,转脸对梦寰道:“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走如何?”
杨梦寰道:“很好,很好,兄弟是百分之百的信任陶兄。”
朱若兰忽的一跃拦在梦寰身前,道:“你要当心他暗中对你下手!他对你暗施算计,已不止一次了。”
杨梦寰听得怔了怔,低声答道:“姊姊但请放心,我留意防他一着就是。”
最后一句,故意提高了嗓音,使陶玉听到。
陶玉俊俏的脸上,闪现过一抹狞笑,但笑容一掠即逝,转身向前奔去。
杨梦寰紧随身后,彻尾疾追,两人奔行四五里,到一处山崖之下陶玉忽然停住脚步,回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