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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当儿,另一个仅存的和尚,向北溜去,陶玉望着和尚背影格格笑道:“贼秃驴你还想走吗?”说着话,跃上了赤云追风驹,一抖僵,骤如离弦弯箭,这时那和尚已若惊弓之鸟,头也不回,一个劲亡命狂奔,这一来却害得他死的更快。
陶玉追风驹快比流星,不到五十丈已追到和尚身后,金环剑探臂扫出,冷芒过处,一颗和尚头随之飞起,大概和尚是用足了气力逃命,头被陶玉金环剑齐齐斩掉后,他一个无头身子仍往前冲了三四尺,才栽倒地上。
金环二郎,追杀和尚后,一带辔绳,勒转马头,又回到了梦寰身边,跃下马检起刚才打出的一只金环,就在和尚尸体上擦干血迹,套回腕上,这才望着梦寰和霞琳笑道:“看样子,大觉寺和尚恐已得到什么警讯,所以才派出很多野和尚搜寻我们。这四个,看上去是刚才和我动过手的和尚,大觉寺僧侣要真都是这样脓包,那实在没有什么可怕,令师妹刚才出手几剑相当不错,你们师兄妹如果有兴,咱们干脆就闯到大觉寺去搅它个天翻地覆,如何?”
杨梦寰听得一皱眉头,沉吟半响答不出活,他已得朱白衣留字劝告,要他和霞琳早日离此,他知道朱白衣绝不会危言耸听,故意骗他,但又不好一口绝金环二郎,一时间很难想得到适当措词回答陶玉。
金环二郎看梦寰沉吟不答,不觉心里有些生气,转眼看霞琳时,沈姑娘却瞪着一双大眼睛,望着几具尸体出神,脸上神情无限凄然。
突然她转过脸,叹口气道:“寰哥哥,这些和尚死得真可怜,我们挖个上坑,把他们埋了吧?”
梦寰看她眼中满蕴泪水,不忍刺伤她善良的夭性,点点头,答应一声,好吧!当先拔出长剑,就地挖起坑来。
霞琳也拔出剑,帮梦寰挖坑。金环二郎站在一边,只看得心里冒火,脸上一问冷漠,只不过没有发作出来罢了。
突然霞琳抬起头来,望着陶玉笑道:“你为什么不帮忙呢?”
金环二郎听得怔了一怔,这一句轻描淡写的话,却似有着无穷威力一般,陶玉连着哎了两声,不自主地弯下腰去,帮着两人挖坑。
三个人费了有一盏茶工夫,掘了一个不小的上坑,把四具和尚尸体拖入坑中埋好,霞琳又去采了几朵山花插在上面,这才满意地望着梦寰和陶玉笑笑。
金环二郎不知为什么,他怕看霞琳眼睛中那柔和亲切的光芒,每当他和霞琳目光接触时,沈姑娘总是带着异常娇憨的微笑,笑得是那样纯洁,那样甜美,但陶玉却有叫种凛然不敢逼视的感觉,不自主别过头去。
这时,天色已到三更左右。三人经过了一阵休息后,体力已逐渐恢复,再抬头望那火势,只见火焰冲天,火蛇飞舞,较前时不知猛烈多少倍。
陶玉指着那冲天火光笑道,“那片原始森林,当在万顷以上,这一片,一两天恐难熄灭,到明天晚上,千里以内都可以看到那猛烈火势了!”
霞琳黯然一叹,道:“那就不知道要烧死多少鸟儿了,咱们有没有办法,把火势熄去?
”
梦寰摇摇道,道:“这不是三五个人能力所及的事,你不要多想它了!”
陶玉笑道:“此刻大火已成燎原之势,就是三五百人,也没得办法可以熄灭;除非老天爷降下一阵大雨,再不然待那燎原火势,蒸化了附近几座山峰上的千年积冰,汇合成一股洪流,熄淹火势,否则只有待那万顷林木烧完后,自行熄去。”
霞琳正待再问,蓦然闻得一声凄厉刺耳的怪啸声传来,这声音难听至极,但却长短有序,暗合节奏,似是由人操纵一般。
霞琳心里害怕,偎到梦寰身边叫道:“寰哥哥,这山里有鬼?你听那声音不是鬼叫的吗?”
梦寰也觉得那异乎寻常的怪啸声,有点阴森森摄人魂魄,但一时间却想不出怪声原因,但他知道那绝不是鬼叫,低声慰霞琳道:“不要害怕,这声音不是鬼叫。”
金环二郎凝神听了一阵,霍然起身,接道:“这是一种绿林道上鬼哨传音方法,那长短声波中,暗含着他们事先规定的讯号,外人只有听出哨声中暗含节奏,却是不晓得他们传递的什么消息。这鬼哨有用五金制成,有用竹子制成,静夜中可闻达数十里开外,你们再听一阵,必然另有鬼哨声音接合呼应。”
过了不久,果然那怪啸声音停了下来,间隔一刻时间,另一个怪啸声音响起,这次听来十分遥远,只隐隐闻得而已。
陶玉笑道:“这可能是大觉寺和尚们弄的把戏,这接合呼应的鬼哨声,恐已在十里开外了,这样传达,一夜间可传至七八百里外……”
金环二郎话还未完,突然在他们停身的山峰上,连连响起长啸。
陶玉翻腕拔出金环剑,道:“野和尚们今晚出动人数不少,现在已经有人搜寻到我们这里来了。”
一语甫毕,骤见火光射到一座山峰上,几条人影闪动,似是对着他们三人所在而来。
杨梦寰拉霞琳双双站起;低声问陶玉,道:“我们要不要避开敌人搜索?”
陶玉横剑笑道:“走不了啦,他们地势熟悉,伏哨处处,看样子他们已发现我们的行踪了,刚才鬼哨传讯,可能是调集援手,赶来围击我们。”
梦寰皱皱眉道:“这么说,又要有一场拼搏了?”
陶玉格格一笑,道:“一点不错,不下辣手,就没法闯出他们的合围之势。要是等他们调集的援手赶到,事情就更麻烦。天亮前我们必须摆脱他们监视,然后才能出其不意,攻其无备。敌众我寡,人地两疏,你们师兄妹如再存慈悲心肠,我们三个人就不要再想活着离开这祁连山了。”说完话,左手探怀取出了一把毒针。
杨梦寰暗想陶玉的话,说得不错,此时此地,敌暗我明,一念仁慈,也许会留下了无穷祸患。
他心里打了几个转,低声对霞琳道:“等一会,如果和人动上手时,可不要处处留情了,目前我们处境十分不利,纵敌无异于害己。”
霞琳点点头,淡淡一笑。
就在梦寰和霞琳讲话的当儿,敌人已到十丈之内。黑夜里,沈姑娘的白衣特别耀眼,但听得轻微的尖风划空而来。三点寒星闪电般全对着霞琳打来。
杨梦寰早已拔剑在手,看敌人暗器全对着霞琳一个人打,不由心头火起,出手一剑“云雾金光”,剑化一圈银虹,把打来的三支暗器全都击落。正待挥剑迎攻,突然一怪笑声,一道寒光挟着尖风,凌空落下。来势奇速如闪电袭到,梦寰本想闪避,又怕伤着霞琳,一咬牙,举剑迎来势硬架一招。
只听得一阵精钢交击之声,迸出来一串火星,杨梦寰骤感虎口一热,。右臂全麻,长剑几乎脱手飞出。定神看去,三尺外停着一个身躯高大的和尚,手横一柄银尖灿烂的戒刀,脸上微带惊异神情,似乎对梦寰硬架他一刀猛攻,大出意料之外,打量了梦寰一眼,才冷冷地问道:“你们是哪里来的?那森林中的大火是不是你们放的?”
梦寰未及答话,陶玉已冷笑一声,抢先答道:“不错,怎么样?”
就在这一问一答之中,四面人影闪动,群僧已采取了包围形势,九个和尚,团团地把三人围在中间。
杨梦寰刚才和人接手一招,已知这次来的和尚,比刚才交手僧侣高明多了,哪里还敢存轻敌之念,低声告诉霞琳,要她小心戒备。
陶玉手横金环剑,俏目来回转动,看九个和尚,有八个穿着灰色僧衣,一个却穿着大红僧袍,刚才凌空袭击梦寰的人,就是那穿红色僧袍的和尚。
金环二郎久闯江湖,一望之下,心中顿时有数,大觉寺中的僧侣们,是以僧袍颜色,来代表辈份高低和武功强弱的。那红衣僧人,不用间自然是这群和尚中的首领,金环二郎处在群僧包围之下,不但丝毫不觉慌乱,而且还能冷静地辨察敌势,了然了敌情之后,才缓步走到梦寰身侧,猛地一躬身,金环剑“玉女投梭”闪电般向那红衣和尚攻去。
他这突然出手一剑,不但使那红衣和尚感到意外,就是杨梦寰也想不到,看他缓步从容地走近身边,还认为他有话要说,哪知他却出其不意地一剑刺向那红衣和尚。
这一下,距离既近,发难又很突然,应该是极难躲过,但那红衣僧入却有着非常的本领,陶玉剑势逼到时,封架已全来不及,只见他一个高大身躯,随着剑势向后一仰,双脚用力一蹬“金鲤倒穿波”人已倒窜出去了一丈二三尺远。
金环二郎见一击不中,立时挫腰振腕,原势不变,如影随形般,追刺过去。
两人一攻一避,快如电光石火,四周围着的和尚,想出手拦击陶玉都来不及。
红衣僧人避开了陶玉忽然一击后,已经缓开了手,待陶玉第二剑追袭逼到,立时振臂迎击,身子还未挺起,右手戒刀已然扫出,寒光闪处,硬架陶玉金环剑。
陶玉已看出这红衣和尚武功不弱,不下杀手,无望胜敌,一沉腕,剑变“金针定海”,霜锋下点,三环齐鸣,避开了和尚迎架戒刀,锋剑直点前胸。
陶玉这一招用得十分冒险,和尚戒刀掠着衣服扫过,差一点就要伤在刀下。
那红衣和尚想不到陶玉竟冒奇险抢攻。他原想一刀架开金环剑后,先稳住败势,再抢机失,这一切迫得他不得不先避剑势了。
只见他猛吸一口气,把挺跃之势,突然收住,随着陶玉疾沉的剑锋,仰卧地上,待背脊贴地,骤然向右边滚开三尺,让开了陶玉一着杀手。
这当儿,环伺四周的八个灰衣僧人,有四个急抢过来,想合击陶玉,却被梦寰。霞琳两支剑阻挡住冲不过去。
那红衣和尚连被陶玉两剑迫袭,早已激起无名之火,不等陶玉再次出手抢攻,已断喝一声,手中戒刀舞起一问银盘似的光圈,猛攻过来。他含忿还攻,尽展所学,戒刀一招比一招迅猛,一招比一招狠辣,刹那间刀花如雪,光化瑞气,连攻十二招。
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