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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铁大震,长剑已被禅杖架开。
玉灵子挫腕收剑,第二招尚未攻出,左右两禅已同时攻到,杖挟劲风,力道奇猛。
玉灵子蓦然一提丹田真气,内力直透剑尖,一招“乘龙引风”卸字诀,化开了两杖交攻,大喝一声,展开了分光剑法,刹那间,精光电掣,剑风似轮,昆仑派分光剑法,原以巧快为主,适宜抢攻,再加上玉灵子深厚的内力,愈觉着攻势凌厉。
梦寰一侧观战,看师叔剑若游龙,在四僧杖风中穿来闪去,点。刺。劈。截,灵活无比。他自学会分光剑法后,始终没有机会观赏揣摩,今天有此良机,自是不肯放过,凝注全神,默察变化。
只觉这一套同样的剑法,在玉灵子手中,却增强了十倍威力,制机抢攻,无不妙极,这一阵观赏,增强了他不少心得阅历。
玉灵子剑气纵横,一连抢攻数剑,但始终未能把环围四僧迫退一步,而且四僧禅杖上的劲道,愈打愈觉沉猛起来,各守方位,拒攻还击,配合得天衣无缝。
三十回合后,玉灵子心中发起急来,看四僧内力,越打越是沉着,估计当前敌势,自己如要冲出围困,尚非难事,但如想击败四僧,恐非短时间能够得手,敌人正主儿隐起不肯出手,分明已存了轻视之意,如再让人家四个门下弟子走到上锋,实有伤昆仑派的声誉,心念一动,剑法随变,已不再顾及造成流血惨局。
梦寰见师叔陡然间,演出了追魂十二剑的绝学,同时左手也展开天罡掌法,左掌右剑交相迫攻。剑法若满天银星流动,掌风似万丈怒涛卷出,剑走巧着,耀目生花,掌发内力,劲道迫人。
这一来,四僧果然相形见拙,被迫得连连后退。
眼见玉灵子就要得手,猛闻一僧大吼一声,杖法随着一变,接着四僧相互移位交走,禅杖随势穿打,起初还见四僧交相攻守,杖影闪动,几招逐后,愈走愈快,四条禅杖,结成一片光幕,把玉灵子凌厉的攻势封住。
慧真子看师兄无法胜得四僧,振腕挥剑而上,出手一招“风雷交击”,剑尖左右刺点,接过两个和尚的禅杖,立时把四个和尚交走穿打的阵式破去。
这一来,玉灵子感受的压力骤减,大喝一声,挺剑急攻,刷、刷、刷,一连三招绝学,长剑若游龙穿空,登时把两僧迫退数尺。
这四个青袍和尚,都是大觉寺八大一代弟子中的人物,每人都有着三十年以上的深厚功力,除了三位长老之外,是大觉寺武功最高。辈份最尊的一代,全用一字排名,以风。清。月。明、云。雷、电,闪排称,其中一明大师,因谏观三位长老稍敛恶行,而遭逐出门墙,已在前回表过不提。八大一代弟子,一风、一清、一月。各有职司、和玉灵子慧真子动手的,是云、雷、电、闪四大弟子。慧真子加入助战后,电、闪两僧被她缠住,玉灵子对付云、雷两僧,却是绰有余裕,剑刺掌劈,十合己迫得二僧险象环生。
慧真子力拒电、闪两僧,半斤八两,胜败难分。
眼看玉灵子就要得手,蓦闻殿上两声狂吼,知客一清和另一个青袍僧人两只禅杖,卷着一阵狂风,向玉灵子后背攻去。
杨梦寰早已蓄势戒备,两僧一发动,他也同时出手,长剑“玉女投梭”直向二僧迎去。
和一清同挟玉灵子的青衣和尚,是掌理觉生殿的一月大师,这两人功力比云、雷、电、闪四僧还要深些,杨梦寰如何能抵拒得住,吃一清横杖一架,把长剑直荡开去,人也倒退一步。
一招接,杨梦寰已觉出和人相差太远,如果硬挡敌锋,难走十合以上,当下展开朱若兰传受的“五行迷踪步”忽左忽右,闪击拦刺,身形若飘风影一般,一清和一月大师,空负一身本领,却被梦寰闹得手忙脚乱,两支禅杖横扫直打,但却杖杖落空,不到五合,一清和一月被杨梦寰逗得晕头转向,那样子比和玉灵子动手的云、雷两僧更加尴尬危险。
霞琳看梦寰在两僧禅杖交相扫击中穿来闪去,起初甚为担心,生怕梦寰被禅杖击中,到后来看两僧始终打不着他,不由高兴起来,她胸无城府,心若晶玉,看的快乐,忘记了身在险地,拍着手:“啊!寰哥哥,那两个和尚要累死了,还是打不到你,真好玩呢!”
玉灵子听得霞琳一嚷,不觉转向梦寰看去。见他戏弄二僧身法,奇妙异常,在二僧禅杖劈扫中穿来闪去,步步恰到好处,瞬息之间,攻守易势,二僧由猛攻变成忙守,被梦寰左一剑,右一剑,逼得节节败退,禅杖左拦右架,竟难再攻出一招,不由心中大感奇怪,看他移步身法,含蓄无穷玄机,但却非昆仑派中武学,不知他在哪里学得这等奇幻武功。
玉灵子这一分神观察梦寰奇玄的身法,手中剑不自觉缓缓慢下来,被一电觑个破绽,趁势一杖劈下,杖风疾劲,几乎劈中左肩,心中一惊,赶紧收回心神,运剑拒敌,连攻数招,才又抢回主动。
这时,胜败之间,已极明显,一清、一月被梦寰用“五行迷踪步法”,逗得晕头转向,险象环生,一云和一电吃玉灵子凌厉剑风,迫得还手无力,只有慧真子和一电、一闪两憎斗个半斤八两之局。
激战中,蓦闻殿角一声大喝道:“没有用的的东西,六个人还打不过人家三个,都给我退下去!”
这一喝,真似焦雷骤发,震得大殿上屋瓦格格作响,几人不自觉停下手。清、月、云、雷、电、闪六僧,一齐跃到大殿门口,一排横立,挡住众人退路。
玉灵子转脸望去,只见刚才隐去的铁弥勒灵海重又出现,庸肿如牛的身躯,缓步向大殿中逼来,这当儿,地面带怒容,暴眼圆睁,神态越发鬼恶。
玉灵子自和一清较劲,云、电接战之后,已知大觉寺僧侣武功非同凡响,这胖和尚既是寺中长老,武功当是更高,他哪里还敢有丝毫大意,凝神横剑,蓄神以待。
灵海在玉灵子五步外停住,冷笑一声,道:“道长的剑术不错,贫僧奉陪你几招试试如何?”说完话,蓦地欺步进招,一掌劈下。
玉灵子右脚向前疾进半步,身形斜转,长剑上撩“迎风断草”,斩小臂。
灵海看起来身躯肥胖,极为拙笨,那知动上手,竟是十分灵活,左腿一旋,疾退数尺,双掌交换出手,眨眼间连劈四掌,而且一掌比一掌力道威猛。
玉灵子力贯剑尖,划出半圈银虹,剑风拨引开四掌后,抢攻三剑,但都为铁弥勒随掌打出的潜力逼开。
彼此交攻几招后,玉灵子已感觉到对方功力深厚惊人,行气运劲,横剑待敌,一再抢攻。
只听灵海一声大笑道:“昆仑派掌门果然不凡,再接我几掌看看。”说完,脚踏中宫,欺身直上。
玉灵子长剑斜出一招“飞瀑流泉”,剑锋点刺敌人左胸,暗藏一招“倒转阴阳”的变化,只要敌人一让招,立时变刺为扫,追击中盘。
那知灵海不避剑势,左掌猛地振腕一挥,逼住剑势,右掌一招“直叩天门”,迎头劈下。
这一掌,是他内家真力所聚,威猛无伦,玉灵子只得一挫腕收回长剑,跃退七尺。
灵海随势追袭,双掌连绵抢攻。掌风潜力,也愈打愈强,十几招后,大殿内二十只松油火烛。全吃那激荡的潜力,吹得摇摆不定。
玉灵子也把全身真气,凝聚贯注剑身,那闪动寒光中,另含极为强烈的剑风,表面上看去,两人只是各出绝学,抢制机先,其实在制机抢攻中,也同时耗着内家真力。那攻出一掌。一剑中,不但蕴藏着变化杀机,而且还含蕴了千斤真力。
斗过十五个回合之后,王灵子渐渐觉出不敌,只感对方掌力愈打愈猛,招术越出越怪,自己剑光的圈子,却逐渐遭人掌力压缩。
这时,玉灵子内力真气,正慢慢消散,处境十分危险,再强撑下去,随时有遭人掌力击毙之险。
慧真子冷眼旁观,看师兄已难再撑下去,正待振剑助战,突闻得一声清叱,接着咚咚两响,挡守殿门口的六个青衣人,两个中暗器躺下,十余点银芒破空飞人。大殿上二十四支松油火烛,被打熄一半。飒飒风响中,殿门外闪电般穿入三个人来。
刹那变故,,全场震惊,铁弥勒掌势一缓。玉灵子借机跃退三尺,转眼看去,来人并排而立,中间一人道袍背剑,正是大师兄一阳子,右面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手握一柄黑黔黔禅杖,俩人容色,都很憔悴,左面站一个秀丽绝伦少年。却是女扮男装的朱若兰。这三人这时间突然现身,当前几人心中。都有着不同的感触。杨梦寰抢先一步拜倒地上,沈霞琳却娇喊一声,对着那慈眉善目的和尚扑去。
玉灵子单掌立胸。微=躬身,道:“大师兄好!”
慧真子却满脸凄然,说道,“大师兄,老禅师,你们都为我吃苦,慧真子感愧死了。”
一阳子先还玉灵子一礼道:“小兄当受不起大礼,一阳子拜候掌门人康安,小兄数月前犯了门规戒约,俟出大觉寺,当即拜领责罚。”
玉灵子淡淡一笑,道:“大师兄言重了,三师弟告诉我经过,事非得已,如何能责怪师兄。”
一阳子淡淡一笑道:“掌门人宽恕不究,小兄更是惭愧,我这里拜受恩恕了!”
说完,合掌当胸,深深一躬,然后才扶起梦寰,望着慧真子微微一笑。
就在众人讲话之间,熄去的松油火烛,已重新被两个小沙弥点燃,黄缎垂慢后,缓缓转出来神佛灵远和枯佛灵空。
只听灵远一阵大笑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恭喜两位脱险了。”一阳子冷笑道:“你认为那石牢真能把我们困死不成?”
神佛灵远笑道:“好说!好说!道长言重了,区区几根石栏柱,如何能困得两位大侠。”
灵远话一落音,枯佛灵空却冷笑道:“是哪位开了石牢,放出两位,请站出来,让佛爷见识见识。”
朱若兰傲然一笑,道:“是我开的石牢。放他们出来,你要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