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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十四五招。
突然那道姑急攻两剑,跃出了圈子,横剑喝道:“你是不是玉萧仙子?”
黑衣人格格一阵娇笑,扬了扬手中玉萧答道:“不错,看你剑法装束,定是慧真子了?”
这时,昆仑派中弟子,已陆续闻警赶来,陶玉见刚才在桦林和道姑比剑的大汉亦在其中,单他一人是疾服劲装,其他人都是穿的道袍,有男、有女,不下廿多人,分守四周,把玉萧仙子围在中间。
那羽衣星冠的道姑正是慧真子。她和一阳子、玉灵子等,离开了祁连山后,就回到昆仑山三清宫来。澄因大师也随来西域,昆仑三子部很敬重澄因,特替他在金顶峰后,风景绝佳之处,辟了三间静室,让他住下。另遣派一个小道童,服侍他生活起居。沈霞琳又经常到后山看他,老和尚本就极爱清静,那金顶峰后不但幽静,而山色水光,景美如画,老和尚有此良好居处,也就很安心地住了下来。
且说慧真子听说来人是江湖道上闻名丧胆的玉萧仙子后,不禁心头一震,一面留心戒备,一面又问道:“昆仑派和你素无嫌怨,何以夜入三清宫来窥探?”
玉萧仙子又一阵格格娇笑,道:“我来你们三清宫原为找一个人,但你不问青红皂白,就逼我动手,怎么还能责怪我呢?”
慧真子一想:不错,果是自己逼她出手。但她不投刺拜山,而在深夜中,闯进三清宫,也有违武林中的规矩。当下微微一笑,说道:“你既是找人。就该堂堂正正地来访才对,为什么深夜闯了进来?”
玉萧仙子笑道:“我怕堂堂正正来找他,他躲起来不见我,所以才夜中进来找他。”
慧真子听得一怔神,暗想道:除了大师兄这几十年中的行动,我不尽知道以外,昆仑派再也和她攀不上一点关系。她要找人,究竟是找谁呢?
要知玉萧仙子在江湖上是极负盛名的人物,能和她牵缠关系的人,决非普通无名之辈,这就使慧真子想到了大师兄一阳子的身上,他们师兄妹分手了三十多年没见过面,三十余年岁月,不能算短;这中间可以发生很多事情……
想到这里,慧真子不觉脸色大变,冷笑一声,问道:“你要找什么人?非得夜里见他不可?”
玉萧仙子笑道:“你们昆仑三子门下,可有一位名叫杨梦寰的吗?我跋涉万里,远来西域,专门为找他……”
话未说完,蓦闻身后宏亮的声音接道:“不错,昆仑门下有一名叫杨梦寰的弟子,你找他有什么事?告诉我也是一样。”
玉萧仙子转脸望去,只见二丈外站着一个道袍长髯的人,背插宝剑,正是玄都观主一阳子。她和一阳子有过一面之缘,当下一声娇笑,道:“玄都观主别来无恙,你几时回到三清宫来啦?”
一阳子冷冷答道:“三清宫是贫道出身之处,难道我不能回来吗?”
玉萧仙子性格本极自傲,但此刻她竟变得十分温和,微微一笑道:“我只是找他问几句话,并没什么大事,不知能否容我一见?”
说着话,两道眼神却借机向四周寻望。
一阳子素知玉萧仙子狂傲不驯,是江湖上著名难惹的女魔头。他想:刚才对她言词极是难听,定会招惹起她的怒火,哪知玉萧仙子却一反常态毫不动气,这确实大出意料之外,沉思一阵,答道:“你找他到底为什么?先告诉我。如果他确有不对之处,我定重予责罚就是。”
玉萧仙子听完话,知他误会了自己心意,但又不能当真把心中所想之事,说了出来,就是想编个谎言,一时也难想得出来,不觉呆在那儿,答不上话。
慧真子究竟是女人,女人家心思较为细致,看玉萧仙子发呆神情,心中突然一动,暗自忖道:看她模样,似是非为寻仇而来,只是一时间,难以推想出个原因。
当下长剑一挥,围在四周的昆仑门下弟子,纷纷收了兵刃散去,全场中只余下了一阳子和慧真子两人,一左一右的把玉萧仙子夹在中间。
慧真子收了宝剑,走近玉萧仙子,合掌一礼,笑道:“难得芳驾光临,寒山生辉不少,刚才开罪之处,尚乞大量海函。夜深露重,请人茅舍,让我们一尽地主之谊。”
玉萧仙子赶忙还了一礼,道:“深夜中不速造访,内心已感不安,怎么好再打扰两位呢?”
慧真子笑道:“我久已闻大名,仰慕万分,今宵能得会晤,正慰半生渴望,只恐寒山深夜,无美物以待佳宾。”说完,合掌肃容。
玉萧仙子略作沉思,即随慧真子向假山后面走去,一阳子默然走在最后,心中疑窦重重,他百思不解这纵横江湖的女魔头,为什么要找梦寰?
转过了假山有一角,翠竹环绕着两座房舍。慧真子抢几步到了一座较大房子门边,打开垂帘,把玉萧仙子。一阳子让入房中。
这座房子,正是慧真子住的地方,中间客厅里木几竹椅,打扫得纤尘不染,一只松油大烛,高燃在屋角特制的竹架上。慧真子刚让两人落了座,垂帘起处,走进来一个妙龄道姑,手托茶盘,脸含微笑,先送给玉萧仙子一杯茶后,又依序托茶盘送给了师伯师父,然后垂手侍立在慧真子的身侧。
玉萧仙子端过茶,看了一眼,顺手放在木几上。一阳子微微一笑,却把手中一杯茶仰脸喝干,放下茶杯,问道:“芳驾莅临三清宫,可单是为找劣徒杨梦寰吗?”
玉萧仙子陡然取下蒙面黑纱,笑着点头接道:“不错,我夜扰鹤驾,只是找他问几句话。”
慧真子见她取下蒙面黑纱后,不觉微一怔神,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名满江湖的女魔头,竟是个千娇百媚的大姑娘。
玄都观主过去虽和她有过一面之缘,但她始终未取下过蒙面黑纱,故而并未见过她真正面目,此刻骤然一见,也是大出意外。
只听玉萧仙子一阵银铃般的娇笑后,说道:“我在祁连山时,见他一面,那时他正卧病在一道荒谷中,我一时动了恻隐之心,竟冒险到大觉寺,偷了人家一粒雪参果给他医病……”
说到这里,这位豪情奔放的女魔头,突然流现出了女儿情态,晕生双颊,含羞垂头,紧接着又一声幽幽长叹。
一阳子。慧真子,双双吃了一惊,相对望了一眼,脸上都微微变色。
玄都观主沉吟一阵,道:“承蒙援手劣徒,贫道十分感激,侍他回山后。我定当带他当面叩谢……”
玉萧仙子突然抬头,星目中神光电闪,急忙截住了一阳子的话,问道:“怎么?他还没有回昆仑山来?”
一阳子看她紧张神情,心中愈觉事情严重,侧望师妹一眼,答道:“不错,他还没有回来……”
玉萧仙子霍地起身,脸上微现怒意。一阳子知她急怒起来,出手就要伤人,一面运功戒备,一面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突然,玉萧仙子满面忿怒之色,变成了一脸的幽怨愁容,黯然叹了口气,缓缓又坐了下去,凝睬着一阳子问道:“是他不愿意见我呢?还是他真的没有回来?我又到祁连山去过了,可是没有找到他……”
一阳子见她神情忽变凄惋,倒是大出意外,因为玉萧仙子在江湖上是出了名的手辣心狠。怔了一下神,正色答道:“杨梦寰是我的门下,如果他真犯了什么大错,别说你不肯放过他,就是昆仑派的门规,也不会纵容他逍遥法外。”
玉萧仙子不停地摇着头,接道:“他没有犯什么错,你不能胡想乱猜。”
烛光下,只见两颗晶莹的泪珠,顺着她粉腮滚下。
慧真子看她神情,心中已了然不少,微微一笑,接道:“我大师兄素来不打诳语,杨梦寰确实没有回到三清宫来,你如不信,尽管搜查就是。”
玉萧仙子凄惋一笑,慢慢站起身子,道:“不管他去何处,我总是要找到他的。他活着我要见他,死了我也要看看他的尸骨。”
说着话,向门外走去。
慧真子抢上几步,到了玉萧仙子身后,说道:“难得芳驾光临,小住几天再走如何?”
玉箫仙子扭过头,黯然一笑,答道:“你们这里,我以后会常来的。”
说罢,纵身一跃,已到了两丈以外,接着又一个纵身,消失不见。
慧真子叹息一声,返身入室,望着一阳子十分凝重的脸色,道:“唉!你收这个徒弟,害人不浅,以后,他不知道还要给你招惹出多少烦恼?”
一阳子苦笑一下,答道:“我总相信寰儿不是坏人,心地忠厚,才德兼备……”
慧真子哼了一声,道:“我也没有说他坏呀!就是因为他太好了,所以才给你招惹烦恼,将来他要有一点对不住琳儿的地方,我就找你算帐。”
一阳子摇摇头,叹了口气,站起身子,道:“夜深了,你也该休息了,有事我们明天再谈吧!”
慧真子抢到门口,望望天色,笑道:“天还不到三更,经玉萧仙子一搅,我的心也被搅乱了,不但睡意全消,而且也难安心用功,咱们下盘棋,你再走好吗?”
一阳子自回到金顶峰后,为怕引起玉灵子的不快,就尽量避免和慧真子接近。现在慧真子留他下棋,心中极是为难,既不好答应,也不好拒绝。正在沉吟难决当儿,突闻一阵袅袅萧音传来,声虽不大,但却婉转动人,如泣如诉,干回百折。
慧真子听那萧声,越来越觉凄婉,直如婆妇夜泣,肠断深闺,杜鹃啼血,魂销三峡,慧真子不知不觉间已受那萧声感染,两行泪珠,夺眶而出,转脸看待守身侧的弟子童淑贞时,早已哭得和泪人一般。
只有玄都观主没流出泪来,但他脸上神情,亦满是黯然感伤。看样子只要他再听上一阵,势必受萧声感染不可。
所幸那萧声逐渐远去,慢慢消失耳际。
慧真子叹了口气,道:“江湖传言,玉萧仙子一只玉萧吹得出神入化,今宵一闻,果然不假,我也沉醉在她那婉转萧音中了。”
一阳子脸色凝重,望了慧真子一眼,道:“你如细辨她那萧声,就觉她并非吹奏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