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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玉狸长虹-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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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姐姐!”玉麟连忙由怀里掏出个小瓶,急道:“要不要服一颗丹药?”

  苏玉娇摇头道:“谢谢你,不要啦,我没什么,休息一下就会好的。”说著,迳自转身去了玉麟见苏玉娇去后,甫欲在程百康到面坐下,蓦的,尝见一物,迎面打来。

  程百康身形一纵,出手抓去,玉麟则向窗口电射而去。

  他翻身上房,四周一瞧,秋夜寂寂,那里有什么人影?忽听程百康在天井中低低叫道:“小兄弟,快下来吧,来人早已去远。”

  玉麟纵身下房,同疯侠返回屋内的原来坐处,但见程百康由手里拿出一个白布团来,两人籍灯光摊开一看,上面写著几行字迹:。

  “字示白猿秀士玉麟,万里疯侠程百康、白马红娘苏玉娇:尔等依恃易容换面,深入本教重地,复勾结青雕神童,伤我柳家寨徂徕四煞,是何道理?姑念我等有约在先,这笔帐权且记下,待明年三月,泰山之会,一起清结,尔等若就此知难而退,本教为昭江湖信义,绝不阻难,倘如轻越雷池一步,则必后悔无及!尔等宜三思行之。”


  程百康同玉麟阅完具名黑衣教主褚呈祥的东示,不禁笑道:“小老弟,看来我们的行藏并未瞒过褚老儿,倒不如还我本来面目的好?以老哥的判断,黑衣教总坛必有重大变故,自顾不暇,不然褚老儿绝不会如此开阔?他这冠冕堂皇的柬示,实则是色厉内荏,虚声恫吓,惟恐我们去闹他老窝,以动摇其根本,故有此一著……”他略一沉思,继道:“谅来褚老儿必系误会了我们的来意,这样吧,明日我们分头进行:你持玉麒麟到街坊上去,找几位老一辈的人,辨识辨识,我老哥凭此老脸,去黑衣教总坛,会会褚老儿,将老弟之事对他当面言明,彼此互不干扰,倘能一切顺利,岂不更好?”


  玉麟筹思半晌,心忖除此之外,实亦别无良策,乃答道:“小弟之事,一切听凭老哥哥做主。”

  程百康笑道:“好吧,老弟,我们就这么办,今夜且好好休息一宵,明晚这时在此旅店见面。”

  两人随各自回房安寝不提。

  且说:苏玉娇伪称不适,回到房中,独对青灯,垂首沉思一阵,由胸前摸出一物,审度良久,不禁一阵悲恸,扑簌簌流下两行清泪,竟自掩面抽泣起来。

  情、仇、恩、怨、似潮涌般在她脑中起伏!

  她的心直如刀搅,又似一束乱丝,不知何以自处?

  奇怪!这个性情高强的妮子,怎的变得这般软弱伤心啊?

  “孽缘!孽缘!天啊!我的仇人怎么会是他?……这怎么可能?”苏玉娇伤心的如此喃喃自语著。

  夜,静极了,大地仿彿像死一般的沉寂!

  窗外的秋风,飒飒的吹著,吹落了木叶,也吹冷了苏玉娇对心上人火样的热情!

  她,想著……想著……陷于万分痛苦疱沉思中……

  苏玉娇以千金之体,闯荡江湖,原来也有她的伤心应情:她自幼丧母,七岁从师,艺满归来,父亲给了她一个麒麟玉坠,要她好好收藏身边,并叮嘱她如若发现佩此同样玉坠之人,那便是杀害她生母的仇家。

  她原是个性情高效,孝思弥笃的姑娘,悲恸之余,发誓替母复仇,乃涉足江湖,追寻带此麒麟玉坠之人。

  日前她于莱阳族寓中,被人暗施迷药,几被莫邪一枭秦振东的宝贝儿子——采花郎君秦玦所玷污,幸为一高人暗中相救,才能保住清白之身,并将秦玦剁去一手,以故,与莫邪岛结下怨仇。这也原是衔父命寻查麒麟玉坠,而远赴栖霞锯齿山白雪堡归途上所发生的一段插曲。


  苏玉娇为此在江湖上行走数年,毫无所获,如今竟在数次救她性命,而也被她深深的爱著之人身上,发现此王坠,怎不令她情、仇、恩、怨一并迸发?

  然而,她也明白:目前带此玉坠之人,绝非是她的直接仇人,可是她直觉的认为必系仇家之后,已自无疑。

  她曾经发过重誓,必要手刃亲仇,方始甘心。而今,仇人之后代,已自在她身旁。

  “我能杀他吗?不要说他身怀绝学,十个苏玉娇又岂能奈何得他?即使他毫无反抗,束手就戳,我苏玉娇能忍心下手吗?……”她反覆的如此自问著。……

  渐渐的在悲恸中,她将昏迷的理智清理一番,忽然想起心上人,迄今连他自己的姓氏都还弄不清楚,怎能肯定他即系仇家之后?

  想到这里,她已自下了个决断:目前必须先帮著玉麟查出家世、姓氏,然后禀知父亲,再作决定,方不致有误。

  一个人在把一件切身的重大事情下了决定,心中自是舒坦得多了,苏玉娇岂独不然?

  此刻,她已不再伤恸,但却无睡意,不知不觉的又把胸前那只麒麟玉佩摸出,在灯下把玩著,细心的端详,但觉她与心上人的那只,不但颜色,光泽相似,就是形状、大小、纹楼,竟亦毫无二致!心忖:它们必是一对,出于一个精心巧匠之手?


  由此玉佩,她联想到母亲之死因,必有极大隐情;也联想到心上人——玉麟。待查明他的身世,要非仇家之后,那这岂不是人间的一双巧合姻缘?但愿如此!……

  心头泛起的少女春倩遐思,使她两顿一阵排红,不胜娇羞!

  蓦然,窗外一声清脆的怒叱,使她心头一懔,赶紧把玉佩纳入胸前衣下,提剑纵出,敛目看去,面前秋风飒飒中,伫立看一个娇俏的红衣丽影。

  嘿!真是宽家路窄,怎的又是那个制驯四然的红衣女孩?敢情,她是按心来找岔子的!

  苏玉娇一看之下,妒、怒填膺,尚未出言斥骂,那红衣女孩,却首先对她戟指道:“你这个不要脸的残人,放走了徂徕四煞,又偷来我的麒麟玉佩,走!跟我到外面去,看我不把你贼贱人抽筋剥皮才怪!”说著,迳自纵身上房。


  苏玉娇一见是她,本来就一肚子妒火正待发作,又经她这一莫明其妙的戟指辱骂,顿时银牙咬得“格格”作响,怒叱道:“小贱人,看你往那里逃?”挫柳腰,长蛇身,跃上房去,如影随形般穷追不舍……

  眨眼工夫,两人已跃出柳家寨外,来至一片秋收后的荒凉旷野。

  红衣女孩身形忽然停住,回头又戟指道:“看不出你这呆头呆恼的贱人,竟然还是个高明的小贼?赶快还我玉佩来,不然……”

  “小贱人,你找死!”苏玉娇那肯容她说完,怒骂一声,妈躯拧进,光闪闪,衣飘飘,人随剑到。

  苏玉娇盛怒之下,一出手便是劲沉势威的师门“云龙剑法”中最俱威力的一招——“双龙探珠”。两支长剑幻出数十点寒芒,直贯红衣少女左右双肩,以及胸前数处要穴。迅、疾、狠、准,端的是名家身手!

  要知苏玉娇原是黄山老尼无极大师的爱徒,艺业已得无极大师真传,只是火候不够而已,手下自亦非属等闲。那无极大师乃是华山一派,为华山老尼无尘大师师妹,只因无极大师性情固执,两人意见不合,而告分离。以故,苏王桥于金岭镇遇到黑尘老尼时,并不相识,然而她的武功,实源出华山一派,复加以她父亲的浸淫,俱备了两家之长。


  且说红衣少女,一见苏玉娇来势威猛,剑法沉疾,虽身怀绝艺,自亦不敢轻敌,随也展开师门“游魂遁踪”身法,像条鳗鱼似的在苏玉娇剑锋中溜出。

  苏玉娇一招用满,倏觉眼前红影一闪,自己最俱威力的一式,竟吃那红衣少女轻轻脱走,心下微怔,然而那肯甘休,复又纵身扑上。

  红衣少女情知目前这个敌手,绝非是徂徕四然那浓种包可比,若不以真才绝艺,必难将她制服,目然更夺不回心爱的玉佩来。

  行想问,只见这位村姑打扮的敌手,又猛扑而来,随将右手向胁下一模,左手连功挥出一掌,摒挡住苏玉娇的来势,右手迎风一撇,“嗡”然龙吟,蝉翼剑亮出。

  苏玉娇猛扑间,突感一股阴柔劲力袭体,迭将跃进身躯,硬生生往左滑出一丈,凝目看时,红衣少女手中,已自握著一柄约五尺来长的透明软剑。她不知红衣少女名姓,但对这支宝刃却曾见过,于是心中更加了然!

  “嗨!我问你,你这个既扮男又装女的小贱人,深更半夜来触姑奶奶的霉头,是何居心?莫不是馋汉子,走错了门?”苏玉娇右剑戟指红衣少女,气急败坏的竟然破口辱骂起来。

  红衣少女就刁钻之至,今听苏玉娇竟然秽言辱骂,自亦不甘示弱,手中蝉翼剑抖动得“嗡嗡”一片龙吟,剑尖指向苏玉娇,喝骂道:“哎哟!你这贼贱人,怕人家深更半夜打扰你偷汉子的好事,就不该手脚不干净,偷去人家的东西呀?”


  苏玉娇被红衣少女反唇相讥,复按上个贼名,心中已然怒不可遏,可是她究竟是在江湖上闯过的人,对于临敌利害自是审度得明白,不要说红衣少女身手不凡,自己绝无十分制胜把握,只是人家那柄削铁如泥的神兵,已经占去绝对优势,行思间,心中已有了主意,乃出言讥道:“呸!小残人,无缘无故,硬给姑奶奶按上个贼名,岂有此理?不要仗著你那支能毁人兵刃的宝剑,就到处卖强逞能,哼!姑奶奶可不在乎你!”


  “贼胚,你怕我这柄蝉翼剑毁掉你那对烂铁吗?好!姑娘收起这把剑来,看我还能不能教训你?”红衣少女说著,复将蝉翼剑收回胁下衣囊。

  苏玉娇一见,果中下怀,随也将宝剑入鞘,不再答话,展开华山派的擒拿手法,纵身向红衣少女肩头抓去。

  红衣少女亦复施展“游魂遁踪”身法,闪、展、腾、挪,并不时以“七星指功”向苏玉娇还击,两人就在旷野中死拼起来。

  她们两个女娇娃,就这样冲上挪下,腾、翻、滚、折,拼了半天,谁也没有占去半点便宜。

  苏玉娇华山派的擒拿法,虽然练得炉火纯青,得心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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