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君不畏就被这位仁兄叫醒几次睡不着。
如今可舒服了,包震天的舱中没备好,正中央一张矮木桌,桌边缘用木板堵住,因为海上有浪,防备桌上的东西滚下来。
君不畏走进去,他与包震天分成两边住,里面铺着厚棉被,枕头还是细藤编织的,把头枕上去,也不怕船摇晃,凉兮兮的很自在。
包震天把杯子搁在桌子上,景德镇细瓷发亮光,君不畏一看便知道,他微微地一笑,道:
“包老爷子,你就别和我客气了,船到上海我就会被赶下船去的。”
包震天斟上一杯酒,他举杯笑道:“来,先干一杯!”
君不畏拿起桌上酒杯,笑笑道:“不敢,我敬你老。”
两人对饮一杯,包震天再把酒斟上,笑笑道:“君兄弟,我实对你言,苗姑娘爱上你了。”
“噗!”君不畏喝了一半,口中酒几乎被他喷出来。他用手堵住口,道:“包老爷子,你开玩笑呀。”
包震天笑笑,道:“难道你没看出来?”
君不畏道: “我看出苗姑娘恨得我牙痒痒的,恨不得上前来狠狠给我两巴掌。”
包震天抚掌道:“这就表示她爱你了。”
君不畏道:“她会爱我?”
包震天道:“老夫乃过来人,男女之间事见得多了,苗姑娘百分之百爱上你了。”
君不畏道:“她还有那样爱的?”
包震天道:“你以为她在恨你?”
“难道不是?”
“不是的,她恨她自己。”
“怎么说?”
“如果你初到的时候,她便慧眼识英雄地重用你,她便不是这样子了。”
君不畏道:“我们是在赌馆的牌九桌前认识的。”
包震天道:“这就对了,要知她乃‘跨海镖局’大小姐,又有一身本事,她怎会把你放在心上?”
君不畏道:“她还替我担保赌资一千两呀。”
包震天笑了,道:“你放心,只你今日表现,足值一千两银子,哈……”
。
君不畏道:“我不会赖她的,如果她要我还银子,那得等我杀了田九旺。”
包震天道:“我说过,她不会向你讨银子,如果你开口,她也许会再送你千两银子。”
君不畏摇摇头,道:“我不会向她讨银子,她是那么辛苦,船上保镖比之陆上又是辛苦多了,我怎么会再占她的便宜?”他顿了一下,喝干杯中酒,又道:“一个姑娘家,长年在风浪里打滚,刀口上讨活,确也难为她了。”
包震天道:“你有一副侠骨柔肠呀,小兄弟。”他仔细看看君不畏,又道:“小兄弟,你打镖的手法很绝妙,敢问师出何人?”
君不畏道:“无师。”
包震天哈哈一笑,道:“莫非不方便说?”
君不畏道:“实在无师可言。”
包震天发觉君不畏不像搪塞话,怔了一下,道:“难道你天生会此道?”
君不畏笑笑,道:“没有人天生会打飞镖。”
包震天道:“那么你……”
君不畏道:“我娘交给我一本小册子,她只对我说了一句话。”
包震天急问:“是什么话?”
君不畏道:“要一代胜过一代。”
包震天道:“你就根据小册子苦练上面的武功?”
君不畏道:“不错,也下了苦功。”
包震天道:“那小册子出自何人之手?”
君不畏正容地道:“老祖师爷神镖将胜英。”
包震天大吃一惊。他几乎脸也苍白了,两只眼睛瞪着君不畏瞧。
君不畏却依然正容,双目幻化出凌厉的光芒。
包震天半晌才缓缓地道:“相传胜英乃一代大侠,南京城开着一家‘震远镖局’,只不过这已是一百余年前的事了,而你……”
君不畏笑笑,道: “小册子乃是胜英师祖之手笔,如何到我娘手中,我便不清楚了。”
包震天道:“满人人关初期,三四十年间群雄潜伏深山大泽,久而久之,觉得无出头之日,有些等得无奈,便沦为草莽,于是镖局兴起,其中就以南京城的震远镖局名字响亮,如今道来,已是百年了。”
君不良道:“如今满清已走下坡,气数快尽了。”
包震天道:“吾有同感也。”
两人正在说着,舱门外传来一声低叫:“君兄弟,你移移驾出来吧。”
包震天往外瞧,君不畏已听出是胖黑的声音。
君不畏对包震天笑笑,道:“包老爷子,我失陪。”
他低头走出舱外,只见胖黑的伤已包扎妥当,另外三个汉子也并肩站在那里,冲着君不畏直哈哈。
“什么事?黑老兄。”
胖黑摸着肚皮,愉快地道:“君兄弟,老实说,今天大伙看得清楚,没有你那一手绝活儿,今天大伙都完蛋,三天来大伙对你老弟看走了眼,没说的,咱们先是向你老弟赔不是,你多担待了。”
“是呀,大伙把你老弟看成赌鬼了,没想到,哈……”
另一人也搭上腔,道:“老弟,我们佩服。”
君不畏一笑,道:“各位不必谢我,我出手也全是为了我自己。”
他此言一出,引起大伙一愣。
君不畏一声:“呵呵,”又道,“你们想一想,如果各位完蛋,我怎么办?我是不想被海盗们抓去的,船又怎么航行?”他打了个哈哈,挥挥手,又道:“算了,算了,我仍然洗我的船板。”他低头要进舱中了。
胖黑却伸手拉住他,粗声道:“君兄弟,别逗了,你若再洗甲板,咱们大伙便一齐跳海吧。”
君不畏故意拉开嗓门道:“喂,船上不养闲人啊!”
胖黑怔怔地没回答,掌舵的小刘听到了。
其实后舱中的苗小玉也听到了。
苗小玉气上加气,出拳打在船舱板上,发出“咚”地一声响,她就是没出声叫起来。
小刘哈哈一笑,道:“君兄弟,船上工作我分派,如今我把你的工作已经改了。”
君不畏双眉一挑,道:“你要改我的工作?”
小刘道:“是呀。”
君不畏道:“你改不行,那得听大小姐的。”哈哈一笑,他又道:“小刘兄,你想叫我干什么?”
小刘道:“你老弟不适合洗甲板工作,你适合的工作是做一位上宾。”
君不畏道:“我像个当上宾的吗?”
小刘一笑,道: “像,我忽然发觉你老弟很像上宾,如果昨日……嗨,你洗甲板吧。”
“哈哈……”大伙听后全乐了。
君不畏道:“小刘兄,容我想一想,想想看当上宾好呢,还是洗船板自在?”他低头又回到舱中去了。
外面传来胖黑的声音;道:“当然当上宾舒服了。”
包震天哈哈笑,道:“君兄弟,来,喝酒!”
君不畏举杯道:“包老爷子,你老看我这副德性,像是当上宾的吗?”
包震天道:“老弟呀,我明白你的心意,你是给大小姐颜色看,是不是?”
“在下不敢。”
“算了,我相信苗姑娘正自追悔莫及,你老弟又何苦得理不饶人?”
君不畏道:“包老爷子,在下不敢。”
包震天道:“别扭了,君兄弟,你不是已经听到苗姑娘已对小刘吩咐过了,她不再叫你洗甲板,而且吃住与我在一起,难道你真打算再去洗甲板呀?”
君不畏哈哈一笑,道:“上船来,是大小姐吩咐我工作的,大小姐未曾亲自对我说,别人说了算数吗?”
包震天哈哈笑道:“小兄弟,你果然得理不饶人,嗨,你也不想一想,苗姑娘是女人呀,叫她当面对你说,怕是出不了口呀。”
君不畏道:“包老爷子,咱们别提这事,如何?”
包震天道:“那就聊些别的吧!”他仔细看看君不畏,又道:“老弟呀,你真的喜欢摸摸牌九赌几把?”
君不畏道:“而且我喜欢赌大的。”
包震天道:“所以你才赌得一文不名。”
“不错,也赌得过瘾。”
“银子却进入别人的荷包。”
“银子算什么?花完再找呀!”
“所以你上船工作?”
“上船工作是副业,正业是找田九旺。”
包震天道:“我现在相信你的话了,田九旺如果遇上你,多半他讨不了便宜。”
君不畏道:“如果丁一山也有身价,官家出银子捉拿他,他今天就活不成。”
包震天道:“你原来靠领赏银过日子呀。”
君不畏道:“我靠赏银过赌日子。”君不畏猛然喝完杯中酒,又道:“包老爷子,十大箱银子十万两,这银子是……”
一道冷芒闪自包震天双目,他立刻又笑笑道:“君兄弟,你怎么忽然问起这件事?”
君不畏道:“不就是闲聊吗?随便问问。”
包震天道:“其实也没什么,银子运到上海,交由另一人押入内陆,包某仍然回小风城。”
君不畏不问了,他对包震天点点头,斜着身子躺下来,双手枕在头下面,好像要睡了。
他只闭了一下眼睛,一股子香味飘进来。
不但香味,而且也传来细细的莺语柔声:“我可以进来吗?”
这是苗小玉的声音,君不畏不动,但一双眼睛睁开了。
包震天哈哈一笑,道:“苗姑娘请进。”
苗小玉低头入舱,她不看君不畏,只对包老爷子微微点点头。
君不畏上身一挺,往舱门口移,他吃吃一笑,道:“两位这是谈公事吧,我避一避,”
他上身还未露出舱外面,苗小玉的身子往后退,她堵住舱口不动了。
“君不畏,你别走。”
君不畏一怔,道:“大小姐,你有事?”
苗小玉道:“没事我来千什么?”
君不畏转头看看包震天,他发现包震天抚髯笑,脸上一片神秘。
君不畏退回去,他又坐下了。
他发现苗小玉变了。
苗小玉变得一片祥和,那种大小姐的不可一世的模样,就在她坐下的时候消失了。
倒是包震天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