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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小玉“哇”地一声哭了。
苗小玉再是英勇,这时候也免不了现出女儿态,她哭得十分伤心。
君不畏叹口气,道:“这样的天气要几天?”
包震天道:“且等天明才能知道。”
君不畏伸头往外再看,他发现前面舱里也有人在,只是出不来,船尾挤了七八人,大伙轮流在掌舵,这时候正是危险时候,如果舵掌偏,船往浪里打横,大浪压下来船就完了。
君不畏不懂这些,他见这几人抓着绳索缠腰间,随着快船直瞪眼。
这些人大概也一天没吃东西了。
“黑丫头!”
君不畏急急地叫过黑妞儿。
黑妞儿走过来,道:“君先生!”
君不畏道:“还有吃的吗?”
黑妞儿道:“卤蛋大饼还有些,君先生你还要吃?”
君不畏道:“统统快拿来!”
黑妞儿把个油布包取来,君不畏接过来便把苗小玉扶在一边,他对外面看看。
“我出去一下。”
苗小玉道:“是的,船尾的人一定饿了。”
隔着个小桅杆,君不畏抓紧落下来的帆,急急地把油包送到船尾。
小刘等见君不畏冒险过来,齐声大叫:“小心啊!”
君不畏把吃的分送各人,只对大伙说了一句话:“辛苦了!”
说完他又回身走,一个大浪又压上了船。
“哗!”
“小心呀!”
大浪消失海中了,船面上不见君不畏的人,这一下大伙惊慌了。
“君先生!君先生掉进海里了呀!”
后舱中苗小玉就要往外冲,却被黑妞儿用力抱住不放手。
“放开我,放我出去呀!”
苗小玉拚命挣扎,一边的包震天说话了:“苗姑娘,海上这么大的浪,天又这么黑,你出去又有甚么用?”
“我不要他死,我要找到他!”
包震天道:“行吗?这是命,咱们只有认命。”
“我要出去!”
便在这时候,又有人高声大叫:“嗨!君先生没有掉进海里,他是被布帆卷住了。”
小刘立刻大叫:“君先生,你吓坏大伙了!”
苗小玉也听到了。
她破涕一笑,便伸出头来看,果然,君不畏正一寸寸地往这边移动,布帆有时候遮住他的脸也会盖住他的身子。
包震天找到一根绳子,抛向君不畏,别看只不过三丈不到,想过来还真冒险。
只不过君不畏很会看形势,一把抓牢绳子往腰上缠,纵身便到后舱门,匆忙地钻进舱里了。
苗小玉“啊”了一声,一头扑进君不畏的怀里了。
“你吓死我了!”
“我还不打算就此死掉。”
“你若死了,我也不打算活了。”
“我更不打算死了。”
“嗯。”苗小玉抱得君不畏更紧了。
船也摇晃得更厉害了,因为有几个巨浪几乎把船吞噬掉,所幸三个大汉冒死推动船舵。
天色更黑了,黑得叫人几乎忘了太阳是个甚么样子。
就在大伙哭天不应的时候,快船上有人大声叫:“哎唷,前面是山呀!”
仅仅只是这么一句喊,快船“轰”地一声不动了。
船虽然不动,但海上的巨浪仍然不放过,一个接一个的大浪压上快船来,大伙极目看,啊,这儿竟然是个椭圆形的孤岛,快船被浪冲得卡在礁石中间,这光景一时间是不会翻船了。
小刘等几个大汉爬到船头向岛上看,有人大声叫道:“是个荒岛呀!”
有人更指着大海,道:“海上不见咱们的船了。”
海上早就不见镖局的快船了,这种风暴,再大的船也吃不消。
天黑的时间很长,当天空透出一片灰白的时候,大伙只觉得已有一个世纪长。
天总算亮了。
海上的风虽仍大,但浪小多了。
小刘立刻把人集合一起,真幸运,他所带领的十一个人都在,只不过有三个受过伤的人,如今被海水泡浸,伤处泛白,痛得他们龇牙咧嘴。
包震天就不住地吸大气,他背上受过伤,刚结好的疤又落了。
有人把吃的弄齐全,至少先把肚皮填饱。
这条快船好像已有几处破裂,所幸船壳完整,但主桅断了,只有后边一根小桅杆。
苗小玉找来小刘,问道:“你有甚么主意?”
小刘指指荒岛,道:“大小姐,先着人到这岛上去瞧瞧,也许另一边有人家。”
苗小玉道:“如何上岸?”
小刘道:“那得等浪小风停才能上岸。”
突然间,有人叫起来:“有人往这儿奔来了!”
大伙一齐往岛上看,嗨,还真有人往这儿跑,一共是三个人,来人个子不高,也看不出是男人还是女人。
君不畏直视一眼便笑了,道:“三个全是女人。”
三个人拖着蓬松的长发好像要飞起来似的,那身段与姿态,一看便知道是女人。
岛上三个女人跑得快,刹那间到了岸边礁石上,这三个女人大声叫,风大,听不清这三人叫什么。
小刘站上船头,道:“喂,我们的船不能动了,快去把岛上的男人都叫来,帮我们个忙呀。”
他站的是顺风,喊的话岛上三女都听见了,只不过三人一齐在摇手。
小刘可急了,他看看船,还好,是搁在浅沙滩上,并没有碰在左右礁石上。
他回头道:“咱们先上岸吧,且等风小浪消,希望慢慢把船驶去海上。”
苗小玉明白,小刘的海上经验好,他说的一定准,错不了。
她点点头,道:“小刘,咱们怎么下船?”
小刘道:“若论水上功夫,咱们这里都是一流的,这么办,有哪一位自愿带根绳头游上岸?”
“我去吧,至少我比你们跃得远。”
大伙一听回头看,君不畏已在挽衣袖了。
苗小玉上前,道:“不,君兄,这是我们的事。”
君不畏道:“也是我的事。”
他取根绳子紧腰间,看看右面的礁石四丈远,只见他双臂一张,长身就是两个大空翻,人在中途,船上已有人大叫一声:
“好!”
君不畏落脚在礁石上,把绳子又拉长,腾身又往近岸的礁石上跃去。
他成功了,当他往岸上飞扑的时候,冲击来的大浪那么巧的自礁上卷向岸。
君不畏到岸上了,只见三个赤足女子向他奔来,君不畏发觉,这三个女子还真美。难道这个岛上出美女?
君不畏正欲打招呼,从半坡林中又奔来一个女人,这个女人手上还提着一把弯刀,好锋利的弯刀。
这女子身法真快,几个箭步便扑到岸边来。
她把弯刀猛一抡,对三个女子大声吼:“真大胆,竟敢跑到海边来,想逃走不是?”
三个女子吓得挤在一起,那握刀女子又吼:“滚回洞里去,惹火了我便杀你们!”
三个女子立刻拼命似的往半坡上奔去,君不畏便在这时候到了握刀女人面前了。
他看那女人手上的刀,笑笑道:“你是……”
那女人一见君不畏立刻变了样,把刀倒提哧哧笑,道:“哟,原来是个年轻漂亮的汉子呀。”
君不畏道:“年轻是真,漂亮没有啊!。”
那女人再看海边,礁石中搁浅一条船,她又是一声笑,道:“你是从船上下来的?”
君不畏道:“我不是天上掉下来的。”
那女人呵呵笑了,她笑起来还有些媚,满口的牙齿就好像白玉一样闪光亮。
“你这人真有意思。”她指指船上,又道:“船上还有多少人?他们好像在等你救他们了。”
君不畏腰上缠着绳,闻言忙找了一块大石头把绳子系好,这才对船上吼叫道:“上岸了!”
船上开始有人往下跳,他们抓着绳子往岸上游,一个接一个地游上了岸。
提刀女人吃吃笑道:“十二个呀。”
君不畏道:“苗小姐与黑妞儿怎么不下来?”
小刘还未开口,包震天道:“君老弟,苗姑娘说了,船上有东西,她与船共存亡,所以咱们得尽快设法,等天一好转,咱们慢慢把船离开沙滩。”
君不畏道:“说得也是。”
那提刀女子看看每个人,笑对君不畏道:“喂,你叫甚么名呀?”
君不畏道:“我呀,我叫‘卜拉粗’。”
那女人吃的一笑,道:“甚么?你叫摸了粗?哈……”
其实这有两个意思—— 卜拉粗就是摸了粗,君不畏的另一意思是你这女人别惹我,我发了脾气就是摸了粗—— 揍人!
他见这女人刚才对付那三个女人的架式,便对这女人产生了厌恶感。
小刘走过来,对那女人道:“请问,这个岛的名字叫甚么?”
那女人上下看了小刘几眼,道:“鱼山岛。”
浙江外海是有个鱼山岛,听说田九旺的根就在这个孤岛上,那么……
小刘心眼灵活,他一把拉过君不畏,走到五丈外,神秘地道:“君先生,咱们误打误撞,加上老天开玩笑,把咱们送到个好吓人的岛上来了。”
君不畏道:“这海岛甚么地方吓人?”
小刘道:“岛不吓人,岛上的人吓人呀。”
君不畏道:“就凭那个拿刀女人?”
小刘道:“我不说你不知道,我要说出来你吓得慌,君先生,你知道这儿住的甚么人?”
“谁?”
“就是那横行东海十多年的大海盗田九旺呀。”
君不畏双目一亮,两道剑眉斜上挑,道:“怎么说?”
小刘道:“大海盗田九旺的老巢在此呀。”
“哈……哈哈哈……”君不畏笑起来了。
小刘道:“君先生,我知道你的本事大,可是田九旺也非泛泛之辈,他的手下能人多,咱们一共几个人,有道是恶狼也难抵众犬咬,我看咱们要完了。”
君不畏道:“小刘,你别怕,我就是踏破铁鞋要找这田九旺,要由我说,田九旺快完了。”
便在这时候,只见那提刀女人大声叫:“喂,你两人在那儿嘀咕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