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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小开没有回赌场,但他正等着好消息。
石小开等候的好消息,那当然是君不畏的死讯。
他早就打定主意,如果一得知君不畏的死讯,定要把君不畏的尸体着人送给“跨海镖局”的苗刚,但最终的目的就是要苗小玉痛苦。
他一直以为苗小玉最终还是他的,君不畏非死不可,他凭恃甚么夺走石小开心目中的女人?
君不畏找上翡翠,那是令石小开十分愉快的事。这件事他才不会去告诉苗小玉。
如果君不畏死了,他就会笑着去找苗小玉。
君不畏在石小开的心中就几乎已经是个死亡的人了。
但君不畏还未想死,他不想死,又有谁能叫他死?
翡翠并不想君不畏死,因为她早就爱上君不畏了。
翡翠姑娘一直无法再与君不畏相处,虽然她很想君不畏能为她做些甚么,但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然而……
然而君不畏又回到她身边来了。
石小开说,君不畏放弃一万两银子而就她,这件事太令她感动了。
一个女人,一生中像这样的事遇上一回,她此生就不会忘怀。
翡翠的心中在落泪,但她的美眸中却流露出十分热情的光芒,她更艳了。
在君不畏的眼中,她是女神,也是美的化身,他实在想不通,为甚么翡翠如此美丽,却勾不住石小开的魂。
其实他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天下男人爱女人最主要的是顺眼,有道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每个女人都嫁郎”,你以为美的,别人只不过以为平平,也因此再丑的女人也有人要,你说他是王八看绿豆,对子眼,也不为过。
君不畏就以为翡翠楚楚动人,所以他为翡翠抱屈,也因此他甘愿冒险前来再会一次。
君不畏很坦然地坐在那里,他看着翡翠为他斟酒,他照样地喝干。
翡翠侍候他吃菜,他的嘴巴张得大。
那桌酒菜吃一半,翡翠道:“你实在不应该前来。”
君不畏:“问天下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
翡翠更为感动了。
她被感动得几乎落泪,而她早就把眼泪往肚子里面吞。
她幽幽地道:“那是不值得的。”
“值得,我以为十分值得。”
“我也不值一万两银子的。”
“谁说的,我以为太便宜了。”
“你叫我好羞惭,君先生,我也感激。”她忍不住落泪了。
君不畏放下酒杯,笑笑道:“我以为你太善良了,你怎么会适合住在此地,糟蹋你了。”
“人不能与命运相争,这是我的命。”
君不畏道:“我会想法子把你带走,如果你愿意。”
翡翠道:“带我这种女人?”
君不畏道:“别小看你自己,咱们每个人均有高贵的一面,不是生下来就贱。”
翡翠笑笑,道:“我发现你很会说话,只不过……”
她用目斜视外面,又道:“你知道你身处什么地方吗?你知道你的命……”
君不畏淡淡地道:“至少我已与你坐在一起了,是吗?只要能再同你对酌,同你共温存,我还计较什么?我是个只图眼前的浪子呀。”
翡翠双目一暗,道:“就不怕我害你?”
“你不会。”
“为甚么?”
“因为你太善良了,如果换是兰儿或美玉,我躲得远远的唯恐不及。”
翡翠道:“可我是‘石敢当赌场’三金钗之一,我吃的是石家的饭,也为石家做事,我是听命于他们的。”
君不畏一笑,道:“你该怎么去做,我不会拦住的,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令你快乐。”
提到快乐,翡翠笑了。
她起身为君不畏宽衣解带,然后她把房门拉开,她对外面叫了几声,吩咐来人提热水侍候。
那人立刻匆匆而去,不旋踵问,大澡盆与热水全部送进耳房。
君不畏一看,笑道:“还要洗澡呀。”
翡翠笑应道:“也是我们少主的吩咐。”
君不畏道:“我是应该洗个澡轻松一下了。”
耳房的门又关上了。
就在房中水声滴嗒哗啦中,那翡翠口中的牙齿咯咯响,她匆匆地找来一张凳子把房门顶得紧,又把窗户关上加闩,这样,外面的人想进来,大概只有两个方法,其一,那就是拍门叫人,另一种方法便是撞破门窗而入。
翡翠的动作君不畏看得清楚,便更愉快地笑了。
女人侍候男人总是很细腻的,而翡翠更完美。
她不但侍候君不畏坐在大木盆洗澡,也为君不畏按摩着,她好像受过这种训练似的,弄得君不畏闭上眼睛直呼过瘾。
于是,翡翠把君不畏扶出大木盆,一条好大的毛巾把君不畏裹住。
君不畏这才把眼睛睁开了。
君不畏发现翡翠已往大木盆中跳下去了。
水花四溅中,翡翠笑道:“君先生,你先躺着,我洗过再侍候你。”
君不畏笑道:“你别一心一意地侍候我,该我来侍候你了。”他走到大木桶边,又道:“我们为甚么不像一对夫妻一样度过今夜?我们至少也是一夜夫妻呀。”
翡翠眨动美眸,道:“一夜夫妻百日恩呢。”
君不畏道:“我不奢求百日,一夜便满足了。”
于是翡翠更满足地笑了。
君不畏变了,变得像个小丈夫一样,蹲下来,也像翡翠侍候他的动作一样,只不过他的双手力量大,总会一不小心而捏得翡翠一声叫。
却也引得两人相视而笑了。
酒也吃过了,澡也洗过了,翡翠姑娘把衣衫披上,这才命人把木盆抬出门去。
耳房的门又关上了。
君不畏直愉快到四更天才睡着。
他真的很坦然,对于翡翠,他一点点的怀疑也没有。
虽然他应该怀疑,但他也不去多想,他就是那副浪子模样。
浪子的表现是毫不在乎的,也因此他睡得很沉,这时候他若是被人抬走,怕也不会醒过来。
翡翠的手上有一把尖刀,他坐在君不畏身边。
她只要把那泛银光的尖刀对准君不畏的胸口插人,君不畏非死不可。
她只要把君不畏刺杀,她就会博取石小开的恩宠,她对着君不畏直瞧。
她的心中在激荡:“你呀,真是我的丈夫多好,我们双宿双飞,远走天涯海角,有多美好,可是……”
她伸手摸摸君不畏,然后把尖刀架在君不畏的脖子上,她相信,只要她用力一抹,君不畏永远也别起来了。
但她并未下手杀,她的心中又在想:“我怎么可以对他下手?他宁不要一万两银子呀,他真的把我看得十分重要,而我怎可以对他下手?”
她把尖刀收起来了。
翡翠很痛苦,她心中好像被甚么堵住似的,面色泛青,一刹那间,她好像一朵快蒌下去的鲜花。
于是,她做了一个可怕的决定。
翡翠姑娘披衣而起,她在桌子边摊开一块衣襟,尖刀便把她自己的右手食指刺破,鲜血流出来了。
匆忙地,她在那块割下的衣襟上写着:“万两银子不取,我为卿狂,翡翠无以为报,以身相许,贱妾奉命杀你,怎忍下手,但愿来世相聚,再效于飞。”
她流了不少鲜血,随之自怀中取出一个小纸包,只见她把一杯酒取在手上,把纸包内的毒药倒人杯中,张口一饮而尽。
她真的为君不畏殉情了。
她站在床前,直视着沉睡中的君不畏。
她也想得多,她怕自己死了而君不畏仍然熟睡,万一有人破门而入,君不畏就惨了。
翡翠缓缓坐下来,她伸手,她摇着君不畏道:“君先生,你醒醒。”
她摇了几次,直到君不畏努力地睁开眼睛。
“你……还没睡?”
“我说过,我很珍惜今夜。”
“你还想……”
“不,不过我想求……你一件事。”
“我甚么都会答应你,你说。”
“抱紧我,好吗?”
君不畏道:“抱你?好哇。”
他一挺而起,翡翠便倒入君不畏的怀里了。
翡翠闭上眼睛,用力地闭上眼睛,因为她开始感觉到腹内绞痛。
“啊!”翡翠这一声叫,令君不畏吃一惊,他急问:“你怎么了?”
当君不畏看到桌上的那块血襟的时候,他不由得“噫”了一声。
君不畏放下翡翠,伸手取过桌上的那块上面已干的血襟,他只一看便惊怒交加了。
回身扑上大床,这一回他变了样,变得疯狂与愤怒,更是像爆炸似的。
这可不似前一回,扑上大床是愉快的。
他双手拉住翡翠便往自己怀中抱。
他也看到地上有个包东西的纸包,想是有人给了她一包剧毒的毒药,一心叫翡翠把自己毒死。
他低头看,一边叫着:“你为什么这么傻?你为什么不当面告诉我,为什么不叫我死?”他一连几个“为什么”,听得翡翠一声掺笑,道:“君先生,你听……说过吗……士为……知己者死……啊。”
君不畏心如刀割,他努力地使自己清醒,也努力地忍住冲动,他发现翡翠的双目在陷。
他同时也发现,翡翠的面色变得十分灰黯,就如同花瓶中插的鲜红玫瑰,花瓣变黑了一样。
君不畏摇动着翡翠的双臂,把翡翠摇得头也晃动不已,他道:“翡翠,你不能死呀,你没有理由为我死的。”
翡翠凄惨地一笑,道:“我……们虽然只是相处那么两次,但我已得到……唔……我此生的全……部了……我……可无……遗憾……了。”
君不畏道:“你真的叫我无计可施了,翡翠,我相信我有能力把你带走的,你……为什么……要……”
翡翠无力地翻动着眼珠子,道:“我……已没有选择了,我……也……没有太多时间,天亮……如果你未死……我就会死。”
君不畏道:“他们逼你的?”
翡翠道:“我……是……他们养……的。”
君不畏咬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