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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治疗中最大的困难被克服后,杜拉告诉了我一段早先跟K先生在一起的经历,那可以说是一种“性”的创伤。
那时她只有16岁。一天下午,K先生、K太太和她约定在B城一个大广场附近的办公室见面,他(她)们要去参观一个教堂的节庆活动。但K先生劝他太太留在家里,并遣走了他的雇员——因此当杜拉来到办公室时,只有他一个人在那里。到了预定时间,他让她在一扇通往上一层楼梯旁边的门口等他,他要去拉窗帘,可是在他转身时,却不是走出门外,而是突然抱住她,在她的唇上强吻了一下。
无疑,这正是唤起一个从未被异性亲近过的16岁女孩性冲动的情景。然而,杜拉那一刻有一种非常强烈的厌恶感,她用力挣脱K先生的怀抱,急忙跑下楼梯冲到了街边。
后来,她仍然与K先生见面,但谁也没有再提起这件事,杜拉一直保留这个秘密直到治疗时才予以供认。在那件事之后不久,她开始避免和K先生单独见面。K家准备出外旅行几天,杜拉本来也约好要去的。可是在那个吻之后,她便不由分说地就不去了。
此时,这个16岁女孩的行为完全是歇斯底里的——在性冲动的场合中,如果一个人的感觉,是大部分或全然地不愉快,我会无疑地认为她是歇斯底里的,不管她有无身体上的症状。对于这种“逆反心理”的解释,是精神病心理学中最重要,同时也是最困难的问题之一。我认为自己距这个目标还有一段距离,我只能提供一部分我确实知道的。
当然,分析杜拉的病例的特征时,我们只注意“逆反心理”是不够的,还要有“感觉的转移”。杜拉在那种情况中的感觉,并不像一般健康女子的生殖器的感觉,而是被一种不愉快的感觉所征服,这正是消化道入口处黏膜的不快感——即一种嫌恶感。她的嘴唇因那一吻而受到刺激,这种刺激无疑是停留在嘴唇上,它决定了感觉的位置。但是,我还发现了另外一个相关的因素。促使杜拉对那一吻嫌恶的原因绝不是偶然的,否则她不可能记不得,且不可能不提起,我认识K先生,因为他和病人的父亲一起来拜访过我,他还很年轻,而且外表很吸引人。
杜拉在那场合中的感觉并没有成为一个永久的后遗症,即使在治疗的时候,它也只是潜伏着。杜拉是一个偏食者,她承认对食物不太感兴趣。另一方面,那一吻留下另一个后果,那就是让杜拉产生了一种幻觉,它不时出现,甚至出现在她告诉我的故事中。她说,她还能感觉到K先生的拥抱在她上身所施加的那种奇特的压力。
根据一些症状形成的规律,同时考虑到病人其他不可解释的特殊性,诸如她不愿走过任何与女士亲密交谈的男人身边。我对那一吻的情况做出的推想——我相信当男人热情地拥抱她的时候,她不仅感觉到唇上的一吻,并且还感受到了他下身勃起的阴茎的压力。这使她很难受,这种感觉从她的记忆中消失,被她自己压抑着,并且代以一种在喉咙上的压迫感。从被压抑的来源处,喉咙上的压迫感,又得到了过分的强化。
就这样,我们又找到了一种转移现象,从身体下部移到上部这种转移现象的发生,已被证明系解释一大群症状所不可或缺的。自从治疗杜拉以来,我还遇到过另一个因拥抱而使人受惊的例子(这一次没有吻)。那是一个年轻女子的病例。她曾经爱过已和她订婚的男子,但突然开始对他冷淡,伴随着一种严重的忧郁;她因此来找我治疗。这不难追踪出系由于那男子勃起部分给她的一惊,她感觉到它,但后来就从意识中消失了(被潜抑)。。另一方面,她的行为所显露的被迫性,好像是对那一吻的情况直接的回忆而来。她不愿走过任何她认为是处于性冲动状态的男人身边,因为她不愿再见到伴随性冲动的身体上的反应。
值得注意的是在这个过程中所表现出来的3种症状——①嫌恶,②身体上部的压力感,③对热情谈话中男人的回避——三者都从个人经验而来。嫌恶是产生情欲的口欲区受到压抑时所产生的症状,口欲区在杜拉婴儿时代曾因吸吮快感的习惯而过度放纵过。勃起的阴茎的压力可能也在与女性相对应的器官——阴蒂引起类似的变化,这第二个情欲产生区域的冲动移位成胸部的压迫感,并停留在那里。她对可能处于性冲动状态的男人的回避与一种恐惧症相似——这种回避使她免于任何曾受压抑的感觉的重现。
为了证实我对故事的补充说明是可能实际发生的,我很谨慎地询问病人是否知道男人的身体在性冲动时的变化。她当时回答“是”;但就那一吻的情况而言,她回答“我想不”。
一开始我就尽力避免谈论性知识的任何新鲜事实。我这样做,并不是由于良心上的动机,而是因为我急于证实我对这病例的推论是否正确。因此,我不指出某种东西的名称,直到她对这种东西的间接隐射已不再模棱两可,而将它们翻译成直接指涉的语言。她的回答总是敏捷而坦白,她是知道那种事的。但涉及她的“那种”知识从“哪里”来的问题,则是一个谜,她已经无法回忆起,她完全忘掉了所有关于这方面(性的方面)知识的来源此点可参考第二个梦。
如果我知道那个吻的情况是如何发生的,我就可以知道嫌恶感的由来。这种嫌恶的感受本来似乎是对身体固态排泄物的味道的反应。但生殖器可唤起对排泄物的联想反应, 尤其是对男性的而言,因为男性的生殖器执行排尿的功能。诚然,排尿功能是比较早的,而且也是性生活以前的时期唯一被知道的功能。因此,嫌恶就变成性生活的情感表现方式之一。早期的基督教长老们把尿与粪便的排泄与性生活联系在一起,即使理想化的努力也无法分开它们。但是,我坦白地强调说,该问题即使指出这种联想的途径,也是无法解决的。这种联想可能被唤起,但并不意味它实际上就被唤起。的确,在正常情况下,它就不会发生。
二、临床现象父亲的情人
——他们两个曾在树林里幽会时被人看见,她的父亲因此编造这种自杀的童话故事,为他们的幽会进行辩解。
事实上,后来我发现杜拉对她与K先生的关系已经没有什么兴趣,我想尽办法,也不能引发她对这一关系的兴趣,她说他们之间已经完了。在她接受治疗时,所有的联想的最表层,她最容易意识到或回想起的,总是和她父亲有关。她不能原谅她父亲继续和K先生,尤其是K女士来往。她对那些关系的看法和她父亲预期的不同。在她心里,肯定认为父亲和那年轻美丽的女人的关系是一种恋爱关系。她注意到了种种迹象,这对她来说是残酷的(此处她的记忆很完全,没有一点遗漏)。他(她)们与K家认识是在父亲病重以前,但直到K女士以护士的身份,在她父亲病重时照顾他,他(她)们的关系才亲密起来。此时,杜拉的母亲却远离她父亲的病房。
在她父亲病愈后的第一个夏天,他和K女士的“友谊”的真相逐渐暴露出来。这两个家庭在一个旅馆里合租一整套房间。有一天,K女士说,她由于睡眠不好,因此不能再和她的一个小孩同睡一间寝室。几天以后,杜拉的父亲也找了个借口,希望换一个寝室。他(她)们两个人都搬到了新的寝室——走廊尽头的、中间隔着走廊的相对的房间,新的寝室比他(他)们原来的寝室安全,可避免别人的干涉。
后来每当杜拉责备她父亲关于K女士的事情时,她父亲总是说,他不能谅解她的敌意,并且叫孩子们无论如何也要感激K女士。当她向母亲问及父亲这暧昧的说辞时,她母亲告诉她说,她父亲前些时候曾极度地不快乐,甚至决定走到树林里去自杀,K女士疑虑到这点,才跟踪在后,并恳切地劝他为家庭保留自己的生命。当然,杜拉照样不相信这个故事。她认为,他(她)们两个曾在树林里幽会时被人看见,她的父亲因此编造了这种自杀的童话故事,为他(她)们的幽会进行辩解这一点与她自己的伪装要自杀有关联,她想自杀的念头可以说是她渴望获得同样的爱的表示。
在他(她)们回到B城后,杜拉的父亲每天都会在同一时间去拜访K女士,而那时K先生正在上班。大家都对此事议论纷纷,并且向杜拉打听。K先生自己曾痛苦地向她的母亲抱怨,但他并不提及此事,似乎这是她的一种微妙情感。当他(她)们两家人在一起散步时,她的父亲和K女士总知道如何安排单独见面的机会。而且K女士无疑地拿了他的钱,因为她的花费超出了她自己或丈夫的支付能力。杜拉还说她父亲开始送K女士精巧的礼物,并且为了掩饰,同时也对她和她母亲慷慨起来。过去因为神经系统的疾病无法行走而进入疗养院数月的K女士,现在却奇迹般地变成了一个健康活泼的女人。
甚至在杜拉的家离开B城,搬到工厂所在地后,这些关系仍然继续多年。她父亲不时地说他不能再忍受天气的不适,他必须为自己着想。于是他开始咳嗽并怨天尤人,直到他突然到B城去,然后从该处寄回来最快乐的信。他的毛病不过是想去看他女朋友的借口。
后来,他(她)们决定搬到维也纳,杜拉开始猜疑其真正的原因。果然,他(她)们搬到维也纳才不过3个星期,她就听说K家也搬到那里了。杜拉告诉我说:他(她)们都在维也纳,并且她在街上常常遇见她父亲和K女士在一起。她也常遇见K先生,他常转身尾随她。有一次,杜拉一个人在外面,他跟踪了好久,以确定她要到哪去,是否是去赴男人的约会。
在杜拉接受治疗期间,有一次她父亲又感觉到不舒服,于是又到B城去住了几个星期。敏感的杜拉马上发现了一个事实,即K女士也出发到B城去看她的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