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掏出手机,找出莫子谦的号码犹豫半晌,还是拨了出去。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来,“纤若。”
我微微地愣住,因为电话里面传来的声音很是疲惫而且带着微微地沙哑,“你怎么了?”
“没什么。”一贯平稳的声音。
“你胃病犯了?”我的心提了起来。
“没有。”他淡淡地道,“只是喝了点酒。”
喝酒?
莫子谦对酒很有研究,但是他很有自制力,每次都是浅尝辄止,从来都不会喝醉的,现在怎么……
“你喝醉了?”
“小若……”门忽然被推开,元唯的声音蓦然响起。
我吓了一跳,心内突地一跳,电话那边果然没有了声息,“子谦?”
“我有些不舒服,先挂了。”他冷冷地道。
我拿着电话,听着嘟嘟的声音,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上来。我在害怕什么,怕莫子谦知道元唯回来了?
“小若?怎么了?”元唯。
“哦……”我回过神来,微微地淡笑着,“没什么,你找我有什么事?”
他苦笑,“现在,我竟然要有事才能找你吗?”
我坐在藤椅上,拨弄了一下前额垂下来的碎发,“元唯……我……”
“你什么都不要说。”元唯道,“如果你不希望我出现在你生活里,我可以永远不在你面前出现。但是,我必须提醒你,像莫子谦那样的人,看利益永远比感情重。”
“我想,我的丈夫是什么人,不需要你来告诉我。”我冷冷地道。
他转身,“你放心,我今晚就走。”
我发现我找不到任何理由来反驳他,因为事实确实如此。莫子谦既然可以为了利益放弃他曾经喜欢的人转而娶我,那么他自然可以为了利益放弃我这个他甚至根本不喜欢的人。
第二天是星期天,当我到达上海的时候才早上十点。我走在嬉闹的街道上,忽然不知道要去哪里。
干脆,约雪瞳出来好了。
我正这么想的时候,雪瞳一个电话就打了过来,“纤若,纤若,今天你有没有空啊,陪我相亲去!”
“陪相亲?”我吓了一跳,“雪瞳,你不会饥渴到这种程度了吧?”
“老娘今年二十七了好不好,再不抓住青春最后的尾巴,我就真的嫁不出去了,我又不像你,有那么好的男人。”
“可是你去相亲就去啊,为什么拉上我?”
“这是群相啊,我一个人多没底气啊……”
群相?
雪瞳真是不相不知道,一相吓一跳啊!
面对对面的六位帅哥,和旁边的五位风姿各异的美女,我彻底知道雪瞳所谓的群相是什么意思了……
“请问,白小姐在哪里工作?”
“我是T大的讲师。”
“讲师?”某人扶了扶厚厚的眼镜片,眯了眯眼睛,“你教什么的?”
“新闻。”我简短地答道,说实话我真的怀疑对面的眼镜男会不会看不见我长的什么样子。
“嗯,漂亮!”他忽然重重地感叹了一句,外带将唾沫星子溅在我的脸上。
“我要了!”他一拍桌子,喊道。
我的小心肝儿缩了缩,微微地笑着道,“可是我看不上您啊……”
“我有钱!”他从兜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存折,“这里面的一百万,算是定金。你放心,等你生下带把的娃娃,我至少给你再奖一百万!”
十分钟之后,换位。
六位男性一个又一个地看完了之后,我无力地瘫倒在椅子上,“雪瞳,你找的这家婚介所真的很不靠谱儿哎……”
“我也觉得……”雪瞳看上去比我还累,“肚子好饿,我们去找个地儿吃饭吧。”
和雪瞳在外面吃了饭,然后听她悲叹了一番好男人为什么不爱我之后,我终于回了家。
很意外,莫子谦不在家。
“太太,先生刚刚打电话回来说,他今天晚上可能不会来了。”张嫂道。
不回来?
我的心里像被针刺了一下,虽然以前他经常不回家,但是我那时根本不在意,可是现在我竟然已经这么介意了么?
我颓然地坐在沙发上,将头埋在手肘里,我应该质问他在哪里和谁共度春宵?我有这个权利吗?我从来没有忘记过我们的婚前协议。
最终我还是忍不住打了个电话给子谦。
“纤若,有事吗?”他的语气显出几分冷硬和僵直。
他这样问,我反倒不知该如何开口,“呃,其实也没什么事……”
“我很忙,没事的话我就先挂了。”他抢先说道。
“等等!”我急忙道,“你现在在哪里?”
莫子谦并没有回答我的话,因为有人替他回答了。一个熟悉无比的女生在电话那端响起。
“子谦,我洗好了。”
葬礼
第十九章
葬礼
当一个人在你身边的时候,你往往不会在意,但是一旦你失去他,你会发现这个人在你的生命里原来这么这么重要……
我用脚趾头想都知道那是汪雨菲的声音。
蓦然,我的眼睛就蒙上了一层水汽,迅速地挂断了电话。我从没有奢望过莫子谦能爱上我,自己也刻意地和他保持距离。但是最近,我发现自己越来越离不开他,越来越期盼他的心能在我的身上有所停留。我明明知道,爱上莫子谦的后果是飞蛾扑火,但是我这只傻傻的飞蛾还是义无反顾地飞向了火。
我终究是错了……
我不知道我哭了多久,流了多少眼泪,只知道我后来在沙发上蜷着睡着了,而一醒来就接到了爷爷的警卫员余启军打给我的电话。
我的脑子轰然炸响,“你说什么?”
“首长忽然去世了……”电话那端传来他隐忍的抽泣声。
我的脑子轰得一声嗡嗡作响,半晌不能言语,手紧紧地攥紧,紧得掐入了肉里。
“孙小姐?”
“余叔,你……在开玩笑吧?”
当我赶到北京第一医院的时候,只听到有人充满歉意地道,“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尽力了……
心骤然一疼,我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紧紧地抓住眼前人,“什么叫做尽力了?什么叫做尽力了?”
余叔扶住我,“纤若,去看你爷爷最后一眼吧……”
我真的难以想象曾经叱咤政坛的白景天竟然会这样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他为什么不起来骂我,他为什么不责怪我不给白家争气?我感觉我身体里的力气从在一点点地流失,我想抹一把眼泪,可是没有,竟然是干干的!
我没有流泪……
过往的一切重新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我忽然想到,我除了跟他怄气,我几乎没带给他任何东西。而他,是爱我的。而我总是排斥他带给我的一切,却忘记了最重要的东西。我原本就是白家人,我的血液里流淌着白家的血。
我呆坐在北京的老宅里,睁着眼睛,脑子里全部空白。
“孙小姐,好歹睡一会儿啊。”
“孙小姐,吃点东西吧……”
“孙小姐……你怎么了……”
直到有一个声音缓缓地现在我的耳边,熟悉得浸入灵魂,“纤若……”
我慢慢地转过头,有一个人缓缓地将我拥入怀中,“哭吧……”
他的声音里,有一种让人莫名安心的力量。
我开始慢慢地在他怀里抽泣,然后慢慢地转为放声大哭,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然后全部揩在他雪白的羊毛衫上。
莫子谦,我在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对你有多么依恋。
葬礼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爷爷的死,可以成为国丧了,丧礼上,几位国家领导人都来了,子爱我爷爷面前深深的鞠躬。中央电视台新闻联播的那位主持人报道了整个葬礼的过程。
我一直笔直地站在一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对每一位参加葬礼的人深深地鞠躬致谢。
我看到爷爷躺在菊花中央,身上盖着红旗,眼睛紧紧的闭着。
其实,到那一刻我都不能相信爬过雪山,过过草地的爷爷会因脑溢血而忽然离世。
在葬礼上,我看到了汪雨菲。
她一身黑色的衣服,带着一顶黑色的大礼帽,帽檐垂下的黑纱将她的脸遮了大半个。在她对着爷爷的墓碑举了三个躬之后,我叫住了她。
“雨菲。”
她停住,回头看着我。
我深吸一口气,“其实你还是爱着爷爷的,是吧?”
她并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轻轻地道了一声,“珍重。”
葬礼结束之后,我在老宅里整理爷爷的遗物。在他的卧房里,我发现了一本厚厚的日记本。我粗略地翻了一下,大约是爷爷近五十年的记录。
我找了个角落,开始慢慢地翻看。
1993年8月23日,大雨。
雨菲被一辆白色的小轿车撞伤,我心急火燎地赶到医院,医生现在她急需输血,而现在血库里O型血不够。
我全身僵住,心里宛如闷雷响过,O型血?我的儿子是AB型血,怎么可能生出O型血的女儿?
我暗暗地压下心头万千的思绪,只暗暗嘱咐余启军当年的孤儿院查一查雨菲,或许,我真正的孙女并不是这个我宠了十多年的雨菲。
两个月后,他给了我一打资料。我打开档案袋,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梳着羊角辫的女孩儿的脸。她的眼睛很大,像一汪清泉,小小的鼻子,美丽的鹅蛋脸。
她长得很像我爱了一辈子的妻子,郭晓芙。
这时候,雨菲却跑过来搂住我的脖子,亲昵地叫着我爷爷。
我该拿这个女孩儿怎么办?
我知道,她一定要走,否则我就对对不起我真正的孙女。我在苏州那个偏僻的村落见到纤若的时候,她躲在她养母的身后怯生生地看着我,那双大眼睛依旧明亮得动人。
坐在车上,她忍不住哭了出来。
我轻轻地拍着她的背,爷爷会好好照顾你的。
雨菲,我已经让余启军送走了,接到另一处别院里住。我和她毕竟有了感情,我不可能真的不管她。
2004年3月16日,阴。
雪瞳的博士论文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