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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明白,”罗恩点头,懮虑完全解除了。“她也象西丽安一样,是个女卫士?”
达勒回答时又犹豫不定。“是的,朱拉尽管比较年轻。”同时心想,他为什么问起朱拉?难道他见到了她?
罗恩笑了。“不管怎么说,她已到了成熟的年龄。晚安。”
这晚,罗恩没有睡多少觉。他躺在帐篷里总是睡不着,双手抱膝,张大眼睛凝视着漆黑而多星的天空,品味着与朱拉在一起的乐趣。
他要结婚,要让她当王后,他们共同治理兰康尼亚,或者最低要统管文里阿尔。朱拉会分担他的懮乐,正如上帝所说,她是男人的一个好帮手。他默默祈祷,乞求上帝成全他,让朱拉成为他的妻子。
黎明。
罗恩听到了宿营地的吵闹声,他起身,穿衣服,走出帐篷。天气格外晴朗,无云的高穹象冰一般澄澈,空气新鲜清爽,只有远处的群山被罩在弥漫的雾霭中。对他来说,这是初次发现兰康尼亚清早的静谧和明媚。
西丽安向他走来。
“早安,我想去钓鱼,或许你能和我一块去吗?”
罗恩着了西丽安很长时间,他意识到,他想跟朱拉结婚,还有一点麻烦。“是的,我愿意陪你去。”
他们一起进入森林,向宽阔的河流走去。
“今天我们就可以到达首都埃斯卡朗了。”西丽安说。
罗恩没有回答,也许没有听见。如果索尔父王坚持要我和西丽安结婚怎么办?为了继承王位,就必须和西丽安结婚吗?
“我可以吻你吗?”他突然问。
西丽安惊奇地望着他,脸颊红了起来。
“我的意思是,如果我们结婚,我想……”
他的话突然中断,因为西丽安的一只手已放在他的头后,迫使他的嘴贴紧她的唇。这是一个快活有趣的吻,但却不能使他忘记和朱拉所享受的更甜蜜的吻。
他们慢慢脱离开了。他向她发出微笑。现在他肯定,朱拉是上帝为他挑选的妻子,他不能没有她。
他们相伴走到河边,罗恩仍在思念朱拉,他根本不理会西丽安是否愉快。而西丽安在想。她已被这个男人吻过,他要和他结婚,她对将要到来的婚姻非常满意。
下午五点钟。罗恩和大队人马向西北方向的埃斯卡朗城奔去。道路实际上是不存在的,兰康尼亚人不断咒骂罗恩和洛拉从英格兰带来的十四辆行李车。艾里阿尔人唯一感到安全的是他们坚固的城墙,却不重视道路,他们来往时只靠马驮东西。罗恩发誓,等他掌权后,必须建立公路网和公路维修系统。
埃斯卡朗城位于查尔河畔,两侧由弯曲的河道环绕保护着,另一面是陡峻的山坡。厚厚的城墙内是一个十二平方公里的城市。城内另有一座城堡,那就是索尔国王的宫殿。
“我们就要到家了,”洛拉在马上说,她的儿子菲利普坐在她的前边,由于数星期的跋涉,小脸上显出倦容。洛拉对罗恩叹息道:“热的食物,柔软的床,热水浴,这里有吗?宫庭音乐家能演奏英国歌曲吗?兰康尼亚人会跳什么舞?”
罗恩没有回答他的妹妹。因菲兰曾教导他,兰康尼亚的娱乐、享受是无关重要的事,重要的是如何治理这个国家。何况他又遇到了美妙的朱拉,可以说她是他梦寐以求的完美的女性,现在他唯一感兴趣的就是尽快见到她。
“你会喜欢这里的,”他终于对他妹妹说。
“你敢断定?”她反问,“这里的妇女不知怎样,男人都令人可厌。他们都是高大粗壮,眼睛是……”
她看见罗恩发笑,就停住不再说下去。
“你迟早也会喜欢这里的男人的。”罗恩说,“我猜想。你和我们的妈妈一样,也会选一个兰康尼亚人做丈夫。”
洛拉的脸红了,她不及回答,已到了城门。
他们骑马进入埃斯卡朗城后,引起了一阵骚动。这是一个肮脏的城市,街道上挤满了人和动物;铁锤叮当乱响,给马蹄钉掌,打铁器;男人们互相叫喊,震耳欲聋,使人什么也听不清楚。一股股恶臭气味扑鼻而来,洛拉赶紧用香袋捂住嘴和鼻子。
“怎么不见妇女?她们都到哪儿去了?”她问赞蒂。
“城市是男人的。”
“是不是妇女都被锁在什么地方?”她扭头朝后看他。“你们不准许妇女享受阳光和新鲜空气吗?”
达勒带着颇有兴趣的笑容看着她,面孔上呈现出惊讶神色。
赞蒂说:“我们在山边挖了地窖,让妇女们住在那里。每周我们给她们掷一只狼,如果她们能够把狼杀死,就有口粮了。”
洛拉凝视着赞蒂,不知他的话有多少真实性。
到了城的西北角,望见了索尔的城堡,在罗恩看来,这不象是城市建筑物,极不规则,所有的石头都象兰康尼亚人的脸一般黑。
在城堡前有一面石墙,约八尺厚,二十尺高,正中有个大门,被葡萄蔓严密地覆盖着,左边另有一个小门,其宽度只能容一匹马通过。
赞蒂发出命令,让兰康尼亚士兵排成一行,向小门前进。
“等等,”罗恩喊道,“必须把大门打开,不然车辆就无法通过。”
赞蒂勒住马,面对罗恩,仿佛瞧一个被宠坏的似的,显得厌烦。“行车车不允许进内。必须派人卸下服装,拆开家具……”
罗恩咬着牙,他真想爆发他的愤怒。这些人如此不尊敬他,将来如何驾驭?“不!赞蒂,你命令你的人把大门打开!”
“大门决不能开,”赞蒂斩钉截铁地说,“它已经关闭一百年了!”
“那末,现在正是应该打开的时候!”罗恩朝这个傲慢无礼的人大喊。然后在马上转身,喊一声。“蒙哥马利!”
“是的,陛下!”蒙哥马利愉快地答应。他立即和另外三个人到木匠铺里搬来一根约十二尺长的原木。
“用这根木头,撞开大门!”
罗恩的三名骑上下马执行他的命令。他们迫使六名最强壮的生康尼亚汉子,用原木连续猛撞铁门。
粗大的原木一次又一次地猛撞,但古老厚重的铁门却纹丝不动。罗恩不敢看这些兰康尼亚人嘲笑的面孔。
“这门是焊接的,撞不开的。”罗恩听到一个讥笑的声音,不用看,他知道是赞蒂。
菲兰曾提到过城堡的铁门,它有一个迷信的传说。但罗恩却不记得了,询问别人,也不会得到圆满的答复。我必须打开这扇门,战胜这些妄自尊大的兰康亚尼人,破除他们的迷信。罗恩跳下马来,走近大门。
他和他的骑士共有四匹战马,它们都是庞大强健的动物,拖得动几百吨的重量。他指挥自己的骑士在铁门上绑上铁链,套在马上硬拉。
人们慢慢聚集到这里,连市民也停止了活计,前来观看这位英国王子异想天开的愚蠢行动。站在城堡上的卫士则低头朝下看,觉得这是一件绝无仅有的饶有兴味的趣事。
“赞蒂,”不知什么人喊叫,“这就是我们新来的国王吗?”
笑声鼎沸。不论是讥讽或是幸灾乐祸,罗恩都是置之不理。他对铁门进行仔细的观察。他拉开一枝葡萄蔓,被刺得手掌流血。铁门是很古老的,已经生锈,门上有把硕大的锁,简直象一块坚固的铁。
“这个金头发的英国人,想打开这扇大门?痴心妄想!”一个粗嗓门在辱骂。
“即使兰康尼亚人,也休想打开它!”又有个尖嗓子在奚落,“何况是个英国人!”
“我就是兰康尼亚人,”罗恩小声说,他的眼睛仍盯在锁上。“但我比这里的兰康尼亚人更强些,因为主会帮助我。”
他的双手按到铁门上,流血的手掌接触到铁锈,立即被染成棕色。他仔细向里观察,发现有一根铁链使铁门得以闭紧。
他用力推那铁门,觉得铁门有点摇晃。
“马上就要开了!”他小声说,“为你们的兰康尼亚国王打开吧!”
他把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到一双手上,闭起眼睛,再次用力猛推。铁锈象粉末似的从大门上散落下来,落在他的脸和头发上。“我是这里的国王,我命令开门!”
“快看!”他背后有人高喊,“铁门动了!”
沉重而古老的铁门,在罗恩的强力推动了开始吱吱嘎嘎地响,象是呻吟,象是发抖。不论是地下和城堡上的人全都安静下来,连大气不喘,等待着结果。
锈得发黑的铁锁落在罗思的脚下。他再用力推门,与锁同样锈成黑色的铁锤发出抗议的哀鸣,尖叫,但无济于事,它终于断了!铁门开了:“现在,行李车通过吧!”他突然感觉到非常疲劳,几乎要倒下去﹒
没有一个人挪动。几百名兰康尼亚人--包括士兵和市民--都望着这个英国人,眼睛里充满着惊奇。
“你是怎么啦?”罗恩大声对赞帝城,“我给你们打开了大门,你为什么不动?”
依然没有人挪动。蒙哥马利小声说:“他们怎么啦?喝醉啦?”
赞蒂象在梦中刚刚醒来,神情恍恍惚惚,慢慢下马,在极为沉静的气氛中移动他的脚步。他觉得这是一个奇迹,不仅激动人心,而且具有伟大意义。地走到罗恩面前,突然双膝跪倒,连连叩头,并高呼:“罗恩王子万岁!”
罗恩望见仍骑在马上的洛拉像他一样迷惑不解。
“罗恩王子万岁!”别处又有人高喊。很快,单个的歌颂变成了群体的呼喊。
罗恩的骑土沃蒂林是个敏感而风趣的人。他指着赞蒂对罗恩说:“阁下,这个傻瓜曾把你当成恶魔,现在恶魔又成了上帝!”
罗恩笑了。不等他回答,跪在地下的赞蒂朝沃蒂林说:“他是我们的王子,兰康尼亚人真正的王子。我执行他的指令,装运行李的车子从大门通过吧!”
“好的。”罗恩点头。
赞蒂站起身,向他率领的卫士们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