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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得水在酒楼上独饮,由于坐在临街的窗下,他发现了一个熟人。
一根鸡骨射向街心一个十七八岁的不伙子前胸。
速度快,手法准,而且这小伙子正在东张西望,但他居然在仓卒中闪过,道:“他娘的!什么人放冷箭……”
突然发现酒楼窗内的人,发出一声惊叫,撒腿就跑。
鱼得水丢下一块银子,跳楼窗跃落街心。
到了郊外就被追上,而且被揪住衣领,道:“鱼大哥,你这是干啥?”
“问你自己都作了些什么事?”
这小子叫熊家昌,不太走正路,道:“大哥,我这么作另有原因,只不过大哥一定不喜欢的我解释。”
“八成如此!”
“不欣赏我也要说,我姊姊被我爹卖给人家作小老婆,后来那人又娶了两个小老婆,却叫我姐姐整天做粗活,如推磨、喂牛及做饭等等,还不时打骂。”
“那你也不该专门修理讨小老婆的人,有的人不得已。”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是不是?由于无后而讨小的我不修理他们,有了子女而讨小老婆的我绝不放过!”
“你太偏激了!”
“不是我偏激,是他太狠毒没有人性,有一次他打我姊姊,我姊姊只骂了他一句‘冷血’,他就用刀在我姊姊唇上割了个十字,从此变成兔唇,我姊姊逃走出了家……”
鱼得水没有出声,叫他如何苛责小熊?
“但是你要记住,我虽不是正式的捕头,不吃粮不受饷,却也是干的执法勾当,我的朋友不能作奸犯科!”
“小鱼,你也别光是骂我,小郭还不是一样!”
“郭华怎么了?”“还不是仍干着无本生意!”
“这不行,我要去逮他。”
“算了吧,大捕头,有些事非睁一眼闭一不可!”
“这是什么话?”
“小郭虽然干的行业不正,他的出发点却是正常的。”
“不管他的出发点如何,作无本生意就是犯法的。”
“算了,我也不想替他说好话,你见到他就知道了。”
“他在那里?”
“徐州……”熊家昌道:“小鱼,我跟着你成不成?”
鱼得水勉强点点头。
徐州是个大地方,是古代兵家必争之地。
鱼、熊二人住在客栈,决定第二天去找小郭。这天晚上三更左右,小熊悄悄下床穿衣,出屋而去。
鱼得水是干啥的?立刻暗暗跟着。
在一条巷中,小熊吹了两声口哨,一家民宅就亮起了灯,小熊立刻越墙面入,人小武功也相当基础。
小郭也是个十九岁年青年,他仍然躺在床上,道:“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我好睡,可不能陪你!”
小熊道:“我是来告诉你一个消息的。”
“你不会有什么正经事儿。”
“早知是‘大姑娘生孩子一出力不落好’的话,我才不会来啦!”
“好吧!你说,有什么鸟事?”
“小鱼来了!而且要找你。”
“找我干啥?”立刻坐了起来。
“我想不会是请你去吃满汉全席吧!八成要揍你!”
“这是什么朋友?你带他来揍我?”
“怕什么?我就是被他逮住的,他是捕头不能不拉开架子作样子,不会真的揍人的,想不到你的胆子小起来了。”
“那你来干啥?”
“和你一起作些‘生意’!”
“去你的!好的你不学!”
小熊道:“小郭,别人不知道你,可瞒不了我小熊。”
“你知道什么?”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有十八位干妈?”
“X你姊!你什么事都知道!”
“走吧!我是偷偷溜出来的。”
小郭道:“我刚刚要睡,真不愿意离开被窝。”
小熊道:“离开这个被窝,到另一个被窝去还不是一样。”
小郭下床穿衣,带了个裙链,穿窗而出。
此刻月明星稀,可不是作这勾当的奸天气。
小熊道:“是不是已经有目标了?”
“对!”
“什么大户官贾呀?”
“你跟着走就是了,到了地头可要小心看我的眼色行事。”
“当然听你的。”
徐州妓院有十五六家之多,其他半掩门还不包括在内,仅这十六家妓院就可以分为三等阶级。
这家妓院名称就叫“热被窝”。
真正是直截了当,望文生义,在秋冬之季,一看“热被窝”,这三个字,如果手头宽裕,两腿就不听使唤了。
两小到了“热被窝”附近。
这妓院在徐州算是一流尾二流头。
正因为名称有吸引力,虽不是一等窝子,生意却是十六家之冠。
三更稍过,妓院内还有人猜拳行令,笙歌不断。
当然,有的嫖客已经和相好的开始了“野战”哩!
此刻鸨母正在楼上屋中算帐,每天这光景她要把收入算清,查点库存,帐目弄清才会去睡。
这鸨居然也只有二十五六岁,可算是很年轻的鸨母了。
银库的兵铁打造,厚三寸余,有两道门,此刻已经打开。
里面有各行号的银票、金条和银元宝。
两小站在鸨母身后时,鸨母已然觉察道:“两位要抢还是要借?说明了来意,我也好考虑一下。”
两小不由一震,他们以为行动够谨慎,行动也十分轻灵,居然也被她发现了。
小熊道:“抢如何?借又如何?”
鸭母道:“抢劫犯法,立刻送官,借贷嘛!可以考虑。”
小郭道:“那就是借吧!”
“两位贵姓大名?”
“他姓张。”小熊道,“我姓李。”
“名字呢?”
“他叫张贵,我叫李福。”
“你们二人连名字都不说,毫无诚意,快滚吧!”
小郭道:“滚?你以为我们会空手而回?”
这时鸨母才站起转过身子,—居然姿色不恶,道:“你们的胆子不小!”
小郭道:“你这鸨母也与众不同,居然不怕抢!”
小熊一使眼色,叫小郭别蘑菇,二人一起上扑。
两小也算是名门出身,技艺各有一手,然而二人联手合击,竟和她打成平手,时间一久必然有人闻声赶来。
两小没有把握在百招内胜她,她也不可能在百招内击败他们。
就在这时,忽然出现一个少女。
当然小熊和小郭都蒙了面,这少女也蒙了面,她径奔巨大的银库,先抓了一叠银票,然后又抓了几根金条。
她似乎并不贪。这已经知足,掉头就走。
鸨母厉声道“丫头,你把东西留下,算你的造化,不信试试看,我可以找到你!”
少女根本不理,自后窗走了。
两小困住鸨母,使她无法去追。事实,二人被困住脱身也不容易,不免焦急,因为这时有人上搂的声音。
少女奔出两条街就发现有人跟踪。
她对此处似乎很熟,转弯抹角想把这人甩掉。
逃到郊外,发现还是没有把此人甩掉,不免吃惊。
她的轻功不错,只因带了五十两重的金条七八根,相当沉重而奔行不快,不过她以为这人的轻功比也高得多。
这人似乎不想立刻追上她。
要是此人想马上追上她,似乎轻而易举。
这人的目的是什么?
少女被追急了,因为双方只距十来步光景,一时无计,只好出此下策,“叭”地一声,裤带断了,裤子“刷”地一声,落在脚面上。
这一手来得太陡然,追的人立刻停住。
他不知道是一时用力过猛,撑断了裤带抑是有意的。
通常一个少女应该是不会来这一手的。
少女尖叫出声,一手提起裤子继续前奔。
她一手提裤并未完全提上,可以说臀部还露了部分出来,所以追的人很为难,追吧!不太方便,不追吧太便宜了她。
她奔得不快,追的人也保持十步左右的距离。
追了一会,少女道:“你再追我就大叫‘强奸’!”
少女又奔了一会,才回头望去,追的人不见了。
少女暗暗一笑,这才把裤子提好向山坡上三间小茅屋奔去。
茅屋内无灯,在月光下可以看出,十分简陋。
少女奔入内间时,突然发现屋内有个人道:“什么人?”
“同行!”
“同行?什么同行!”
“‘三只手’!”
“我是专门抓‘三只手’的!”
由于此刻少女的面罩已扯下,可见其真面目了。
这使来人十分惊异,这少女不但很美,还有点大家风轩。
来人也十分年轻,这使少女吃惊而又不屑地道:“你是说你是抓‘三只手’的?可真会自抬身价。”
“你说我不是抓‘三只手’的,是干啥的?”
“和我一样!”
“不对吧!如果我和你一样,为什么不顺手牵羊?”
“你有没有顺手牵羊我怎么知道?”
来人正是鱼得水,道:“你看……”把口袋都翻了过来。
少女道:“你也不过十七八岁,难道真的当了捕头?”
“对!只是不吃粮不受饷,抓到一个算一个,论人头计酬。”
“你要抓我进去?行吗?”
“干这一行的,不能考虑行不行?只考虑应不应该?”
少女放下金条,撤下一柄大折扇道:“我劝你趁机下台算了!我不是好惹的点子,要不必然灰头土脸!”
“干我们这一行的,灰头土脸是常有的事。”
少女扫来一折扇,一看就知道变化颇多。
鱼得水反而去扣她的脉门。
少女一惊,立刻变招,只不过无论怎么变,总是扫不到鱼得水,但拳脚有时却可能击中鱼得水。
击中本来她很高兴,但立刻就龀虎咧嘴。
击中他身上,她的手和脚就象击中辣椒酱一样,手脚辣辣地,痛撤心脾,简直是生了一身牛皮铁骨。
又打了一会,少女猛喘道:“你不累?”
“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