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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带我去哪里?”
她的声音本来十分好听,可是此时却带着一丝凉意。
纪无忧下意识地去看她,车窗一直开着,疾驰过后的那阵风,将她乌黑浓密的长发随风扬了起来,挡住了那段修长优美颈脖,也将她那张熟悉的面孔融入在一片墨色的黑暗中。
车子吱嘎一声停了下来,丛笑觉得手上一凉,她低头去看,那一把钥匙又回到了她的手中,那是当初她寄还给她的。
她下意识地抬眼去看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还是要用老套的法子困住自己吗?
他似乎终于正眼看了看她,可是眼底的情绪藏得很好,又或者根本没有情绪,所以即便距离这么近,她还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给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的道理。”
纪无忧的语调极为平淡,可是音质却冰冷,仿佛某种锋锐的利器出了鞘,在夜里闪着寒光。
模棱两可的答案,一般人根本就听不出所以然来,但是以丛笑的聪明,立刻就听出了这其中的深意。
“我不会回去,纪无忧,三年的床伴生涯,难道还没有令你厌倦了我吗?”
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她半真半假地揶揄道,但是任谁都听得出来,这其中嘲讽的意味极浓。
她是爱他,但是她不希望自己爱得太卑微,从前,她装得可以,但是在当有了孩子之后,她做不到若无其事地面对他,哪怕是佯装,也装不出来了。
既然如此,她是不会再愿意回到他身边了,冷眼旁观新人笑旧人哭,何况还有那个祁颖,也不是好对付的货色。
如果这个男人爱她,她也会愿意披荆斩棘,但是这个男人是恨她的,一切,就没了争取的意义。
当初纪无忧困住她当他床伴提过,如果他厌倦了她,她随时卷铺盖走人。
但是,她没想到的是,她会在他身边流连了三年之久,深谙其个性,不玩争风吃醋的把戏,对自己的立场极为清晰。
或许当初不贪恋他,早就被他厌烦赶走了,也不会出现今天的无奈了。
他迟迟没有开口,她听见自己的心跳跳得很快,每一下都重重地敲打着胸腔,还仿若能够听得见身体内血液流动的声响,那么的迅速,那么的急切,那么的剧烈,仿若下一刻就会破膛而出。
可她终于还是等到了,她听到身边的纪无忧冷冷地道,“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离开我吗?”
他的尾音偏低,最后的那一个字,如同呢喃,近似叹息,很快就消散在车厢的空气里。
“是。”
这个字出口后,她明显松了口气,刚才咬字有点硬,但胜在坚定。
“下车。”
他直截了当地道,很快,她就迷迷糊糊地下了车,而那一辆车就这样扬尘而去,一如他的个性,绝不拖泥带水,做事干净利落。
她不由失笑,揉了揉紧绷的太阳穴,跟纪无忧的对峙,让她身心疲软,如同踩了地雷一般,小心翼翼,强打起精神来。
刚才那个是字,估计让纪无忧心里不快了,他向来不是怜香惜玉之人,这样堂而皇之将自己丢弃在这市郊的马路上,似乎也在情理之中,丛笑一点也没有觉得奇怪跟突兀,这也许是她最好的下场了,至少纪无忧没有将满腔的怒火发泄到自己身上。
入夜的风吹得她身上有些凉意,穿得也不算单薄,但是这光秃秃的马路上,没有半点建筑物遮挡,冷也是难免的。
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挺晚了,都十一点了,周嵘应该跟程炯还嗨皮着,不然早已打电话来问候了。
反倒是有个陌生号码,打了好几次,丛笑细细数了下,有五个来自这个陌生号码的未接电话。
也不知道出于何种心态,丛笑回拨了个,祁墨略带低沉的嗓音在这夜色的映衬下让她有了几许温暖的感觉,并不是往常条件反射性的反感。
“你在哪里?丛笑。”
“我在XXX。”
丛笑嘴角轻扬,难得心情有点转好。
“你在哪里干什么?”
祁墨的声音里带了些许的疑惑。
“吹风。”
丛笑戏谑道,想要将纪无忧带给她的那番沉重压抑给抹去。
“等我。”
这两个字一落下,祁墨就很利落地挂断了电话,让丛笑倒是有了略微的吃惊,她并没有打算祁墨前来的,她只是想在这样的夜深人静里跟人讲讲话,让心里的不快消除些去,至于敞开心扉,她并没有想过。
丛笑在马路边上坐了下来,祁墨来不来与她无关,没有去多想,也许他只是心血来潮而已。
祁墨的车徐徐地在她身边停下的时候,她缓缓地转过身去,但并没有拍拍屁股站起来,只是看了他一眼,又转回了身去,维持先前的那个姿势。
祁墨下车来,坐到她身边,不经意间触及到她的身子,极其冰凉,他极其绅士地脱下了身上的西装外套,轻轻搭到了她的身上。
“有没有发现认识我还是蛮有好处的啊,至少在这样的状况下,还有一个人前来雪中送炭。”
祁墨的自卖自夸,让这沉寂的氛围渐渐地活络了起来。
第十五章 娶她
第十五章
都说这年头雪中送炭的少,锦上添花的多。
丛笑原本的一点感激,被祁墨这么一说,顿时风过无痕了。
身上忽然多出一件西装,是温暖了不少,但是这件西装充满了浓烈的男性味道,让她有点不适应,但最终还是没有婉拒祁墨的好意。
祁墨十分的健谈,而且知识渊博,什么到了他嘴里,只要他想,就能够说得妙趣横生,丛笑心里的那点阴霾,也渐渐地淡了。
不过那始终是一根刺,不是你想忽略,就能够彻底忽略的,只能短暂地遗忘。
后来,丛笑有了困意,祁墨瞧出来了,也知道她精力不济,从她口中问出了她的地址,送她回去。
丛笑说了一声“谢谢”,就毅然转身往小区里而去,没有任何的挽留或者请他上去喝一杯茶。
祁墨按了按额头略微发酸的太阳穴,唇角勾起一抹异样的玩味,这个女人,真是的越来越意思了。
一般女人,对于自己晚上那么贴心的举动,肯定会敞开心扉,跟自己述说心里那些难以发泄的心事,而她一个字都没有提及纪无忧,表明她并没有轻易就相信了自己,她始终把自己当成一个陌路之人。
她的心里,这么难以走进去,不知道那样冷酷铁血的纪无忧,又是如何让她死心塌地恋上呢?
这个谜团,似乎越来越勾人了。对于祁颖的吃瘪,祁墨一丁点也没有往心里去。
回去的路上,他不禁兴起一个念头,若是跟这样的女人相伴一生,也是一件极其有趣的事情,至少比那些只会一味奉承自己的女人来得舒坦。
反正那个人,是永远不会回到自己身边来了,他若是娶了丛笑,也没有什么遗憾。
老头子或许会反对,不过老爷子一向疼自己,只要自己在老爷子面前美言几句,老头子也奈何不了自己,至于那个继母跟妹妹,对他而言,只不过是家里两件无关紧要的摆设而已。
梁孤简那家伙居然还没睡,祁墨到家洗了个澡刚躺到床上,他就来了电话,问候自己。
“墨,我帮你打听了下,那个叫丛笑的,当了纪无忧三年的床伴,圈子里大部分人都知道,只是没有见过她本人,她从没有被纪无忧在正式的场合带出来过,你若真看上,要小心点。”
梁孤简也是怕祁墨刚回国来,不明就里上了别人的当,女人,祁墨不用勾手就有一大堆趋之若鹜过来,没必要捡人家挑剩的,何况还是他未来妹夫用过的那个。
纪无忧对女人是极其冷情的,他身边的女人换得极快,能在他身边呆了三年之久,这个丛笑,肯定是蛮有心机跟手段的,梁孤简觉得祁墨没必要为了丛笑犯糊涂。
“阿简,”听到祁墨叫自己的小名,梁孤简的眉心当即就紧紧地蹙了起来,祁墨只有在不高兴的时候才会这样叫自己,一贯叫自己的大名的,他还没来得及为自己平反,就听到祁墨以轻描淡写地口吻道,“我觉得她挺好,若是成为我妻子,你说是不是这局面更有趣呢?”
他的妻子,是未来妹夫以前的床伴,这关系,倒是挺复杂的。
不知道祁颖跟自己那个继母听到这个消息,会不会脸上血色尽失呢?
他只是觉得丛笑这个人有意思,至于其它,就是其他人考虑范围之内的事情了,与自己无关。
梁孤简听到他要娶丛笑,如遭雷击,又不敢置信,“墨,你是在说笑吧?”
祁墨玩玩,他都要劝诫一二,若是娶,那可是了不得的大事。
就祁家的门楣,丛笑没有以前跟过纪无忧那么久,都难以进来,何况她还有那一段不堪的过往,这祁墨是不是疯了?这丛笑难道真有那么大的魅力,这么短时间内就将祁墨迷得神魂颠倒,不知东西了。
要知道,祁墨的脑子一贯精明好使,何时进过水?不然哪怕以他的家世,他本人没有半分本事,这圈子里的人也不会唯他马首是瞻。
梁孤简意识到自己这通电话打得及时,还有时间来阻止祁墨犯傻,若是祁墨闷声不吭要行动起来,那可就晚了。
“我像是说笑的人吗?”
祁墨嗤笑一声反驳道。
他祁墨从来都是言出必行,梁孤简难道不清楚自己的为人吗?从小到大,他下定决心要做的事情,从来没有没做成的。
梁孤简心里紧绷的一根弦立刻断了,祁墨尽管是用漫不经心的口气说的,但是他分明已经是做了决定,自己是撼动不了他。
“墨,那女人你根本就不了解,就算娶也要正常交往过一段时间吧?”
梁孤简到最后,还是有一丝的不死心。
“阿简,我的事情,我做主,你就好好恭喜我吧。还有,你觉得不简单的丛笑,可是从来待我都不假辞色的,哪怕我想要娶她,她也不一定就会答应妥协。”
祁墨冷哼一声。
梁孤简闻言,心里稍微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