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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墨听爷爷谈及父亲,立刻变了脸色,还变得十分的难看。
他对父亲的芥蒂根深蒂固,不可能因为旁人的三言两语便打退堂鼓,哪怕这个调解的人是他最亲最敬的爷爷。
“小墨,你爸当初娶她,我也反对过,可是都这么多年了,我们都应该放下了,你每次对你爸因为这个原因针锋相对,否决他的一切,他心里也很难受。他昨天跑来跟我说他想提前退休了,很累,我都不知说什么好了。在他这个年纪,做到省委书记已经是难能可贵的,他在政途上,还有高升的机会。我知道,他一直希望你能够听他的,在他退休之前能够为你安一个好位置,让你能够安稳成长前进。”
祁老爷子苦口婆心地劝着,儿子孙子都不容易,他这个老头子也不容易啊。
“我们是一家人,都闹了这么多年的别扭了,你难道想等到他死也不原谅他的所作所为吗?他这辈子其实心里最在意的是你这个不孝子,可是又拿你没有办法。他恨铁不成钢,怒其不争,表面上是针对你,其实他最痛恨的是他自己,是他一手促成了你跟他之间今日势如水火的局面。可再怎么后悔,也无济于事,除非时间能够倒流。”
祁老爷子缓缓地道,顿了顿,“你爸是真后悔跟你关系闹得这么僵,昨天他跑来对着我老泪纵横。你爷爷我骨子里也是强硬派的,若不是他的眼泪,我还不会因此心软。你何时看过你爸流过眼泪?”
祁墨闻言,一震,眉心都拧了起来,他从来没有瞧见过,父亲在他心目中,一直是高大坚强的,霸道强势的,仿若没有什么事情能够打倒他。他在仕途上混得风生水起,对于人际关系处理得游刃有余,在他上任A市省委书记的任期里,他让A市的经济比之前翻了一番。
他的功绩,没人能够否认,百姓提及他,没有一个不是竖起大拇指的。
其实,自己也曾引以为傲过有这样的一个父亲,但是因为那件事,他对父亲,始终没能敞开心扉。
所以,父亲对他的任何安排,他都本能地排斥、抗拒,他眼睁睁地看着父亲对自己大声置气,高声唾骂,觉得心里无比舒坦。
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跟父亲两个人闹到这样的地步,可是,他从来没回头去反思过,每一次,都是据理力争,气得父亲火冒三丈。
看到小墨沉默下来,不再是一只竖起刺的刺猬,祁老爷子觉得自己的劝说,总算是有了成效。
小墨肯冷静下来反思,就代表这事还有转圜的余地。
他就知道,小墨不是个冷血无情的人。
他都可以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去学厨艺,就表明他是个善良的人,这世上没有什么仇恨是解不开的,何况是血浓于水的父子之间。
“爷爷,我还是想要靠自己,不想靠他,以后大不了我不跟他吵了,只要他别来惹我。”
祁墨过了很久,才憋出这么一句气鼓鼓的话来,祁老爷子听着好笑,这样的小墨,有了孩子的几分心性,在他身上,找到了童年时期的几分影子。
回去的路上,祁墨难得的沉默,没有叽叽喳喳,丛笑有些不适应,可侧头睨到他若有所思的神色,就知道他肯定被很重要的事情烦心着。
难道爷爷跟他说了自己无法生育的事情?
让他离开自己,找个能够为祁家生育后代的女人?
想到这里,不知为何,丛笑心里涌现了一阵难以言喻的不舒服。
她跟他之间的关系,她还没有理清,只想顺其自然,难道她在不知不觉间对他也开始上了心?
不然,她怎会因此感到不是滋味呢?
这种感觉,很陌生,丛笑又无法抗拒。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祁墨却突兀地出了声,没头没脑地发问,“其实我也不想跟他关系闹得那么僵,我一直告诉自己我不喜欢他,可当今天爷爷跟我说他在爷爷面前哭了,我的心,不知道为何,狠狠揪成了一团。该死的……”
说完这句,祁墨重重地一拳击向了方向盘,比亚迪的车质量可并不好,方向盘都有些被他大力给折腾得看上去有些变形了。
有些心里话,他不好在爷爷面前吐露,可他憋得还是很压抑。
丛笑好半晌,才隐约模糊地将祁墨话里的意思给摸了个大概,她有些狐疑,但是他话里抱怨的对象分明是他的父亲祁舜天。
说起来,丛笑对祁舜天也没多大的好感,不过那个人毕竟是祁墨的父亲。
祁墨肯定是十分为难,这些年,他跟他父亲闹得人尽皆知,可是他的内心深处,还是有这个父亲存在的,不然他不会每回都要跟祁舜天吵起来,明明可以坐视不理,当人家是空气。
你越生气,表明其实你还是很在意这个人的,不然根本就不屑一顾。
看来是祁老爷子跟他说了不少,所以祁墨的内心才会掀起如此大的惊涛巨浪。
“你顺从你自己的心就可以了,没必要在这个问题上钻死脑筋,我想你其实已经原谅他了,只是不知道如何找台阶下而已,他亦然,所以这么多年来,你们之间的结,依旧没有解开。”她淡淡的说,只是眯起眼睛望向窗外。
祁墨似是有些意外,深邃的眸色轻轻一动,喃喃自语,“我原来已经原谅他了而不自知吗?”
丛笑的唇角轻轻勾起来,“也许吧。”
祁墨的眸色愈发的深邃起来,视线飘向了很远的一处,“可我还是不想轻易原谅他,总要让他跟我道歉。”
祁墨冷哼一声,内心还是别扭无比,又不肯承认,明明已经放下了。
丛笑淡淡看着他,最终目光却落在自己的双手上,不知为什么,心底轻轻动了动,忍不住无奈笑了笑,并不在意。
让祁舜天拉下高傲的脖子跟自己的儿子道歉,还是有些困难,这两个人之间,性子如出一辙,果然是父子,谁都不愿意先低头服软,较真着呢。
不过,这么多年的成见落下了,祁墨明显一身轻松了起来。
回到住处后,丛笑要收拾房间,那个房间,她有阵子没住过了,现在重新搬入,需要打扫,正拿起拖把的时候,祁墨忍不住出声,“我昨天已经打扫过了,应该没那么快就脏了吧。”
丛笑这才正视起,她刚也是先入为主,闻言,忍不住一阵错愕,呐呐地瞪着他,他已经打扫过了吗?
何时,他变得这般勤快起来了。
为了消除她的疑虑,祁墨说出了一句更令丛笑瞠目结舌的话语来,“我每天晚上回来之后都会打扫一次。”
他还会经常留宿在这个房间,不愿意回自己的主卧室去住,这里的被子,有她的味道。不过她太久没回来睡过,这杯子上她的味道都快消失了,他只能凭着想象跟记忆拥着她的被子安眠。
这些细节,他自然不会告诉她。
虽然有些恋恋不舍地要跟她的房间告别,不能跟之前一样明目张胆地登堂入室,可她的回归,让他割舍下一个房间,孰轻孰重,他还是分辨得极为清楚的。
他伸手去拿她手中拿着的那把拖把,手指不经意间触及到她的,她的指尖柔软,微凉,不知道出于何种目的跟原因,他有些固执的缠住她的手指。
拖把“啪”的一声坠到地上,惊醒了两个发愣中的人,丛笑想要抽离,孰知他愈发固执地缠着她的手指,丝毫没有松开的迹象,丛笑的唇角有些不自然的抿起来。
祁墨的神情有些怔忪,抿唇良久,才微微抬起眉峰,他的声音低沉和缓,“笑笑,我还欠你一个婚礼。”
丛笑真真切切的愣住,条件反射的看他,想从他的眼神中寻觅出些异样来。
他跟刚才有了很大的不同,这一点,她已经体会到了。
只是,这还不够。
他直视她的双眸,平静得不可思议,只是又重复了一遍。
丛笑笑了笑,笑容中仿佛有些苦涩,“我现在还不想。”
她是打算给他一个机会,可是并没不想发展得太快,何况她刚搬回来,他就这般急不可耐地提出举行婚礼。
之前,明明没这个预兆,难道爷爷又跟他不知道说了什么自己所不清楚的让他突然下了这样的一个决定吗?
第八十七章 帮她买卫生棉
第八十七章
他的眼神坚定不渝,不是在说笑,而是再认真不过。
“可是我很想,我害怕。”
他居然承认他是在害怕,丛笑不由整个人愣住了,祁墨在她眼中,一向是无所不能,无往而不利,应该是一个难以让人找到弱点的男人。
可是现在,此时,他承认他的弱点,他的软肋是自己,他害怕,他是害怕自己会离开他吗?
只是,她并不想因他而违背心意,她真觉得太快了。
她都还没有做好接纳他的准备,一旦举行婚礼,那么便没了回头路了,万一到时再让他失望再让他伤心,自己也成了个千古罪人了。
他今天肯定是被打击或者刺激到了,情绪才会这般的激昂,之前,他待自己虽然是真心实意,但是还是多了一份小心翼翼,不像眼下这般直白地表露他的内心情绪。
“我觉得太快了。”
她明白这句话出口,会让他失望,果不其然,当他那双黑眸中璀璨的光芒逐渐黯淡无光下去之后,她的心里头,还是狠狠一悸,觉得自己像是刽子手,犯下了弥天大罪。
“我……我……”她其实是想解释的,可是连一句话,都无法表达完整。
祁墨打断了她的话,他已经顿悟了过来,并不想为难她,他从来都不希望她为难,可是偏偏自己成了那个为难她的人。
明知道对她而言,自己的提议,太过荒唐,她今天才搬了回来,又陪自己去看了爷爷,她已经在自己面前退让了好几步了,是自己太过咄咄逼人了。
她在情感的道路上,受过那么严重的伤害,需要一个真心悉心呵护她的男人,而非是一个强取豪夺的男人。
在感情上碰壁过的人,采取保守起见,总会谨而慎之。
刚才,或许是氛围使然,让他满腔热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