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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你突然做这个决定?”
“我想在基层锻炼几年再升迁,我一进去便是交通局,对有些人而言,还是极有意见的,而且我在短时间内就在交通局坐稳了位置。当然我自己的付出功不可没,但是更多外人看在眼里,却不认为这些都是我自己得来的,而是我父亲给我的照顾。与其这样,还不如在基层干个几年干出点成效来再升迁,而且我相信到时的升迁比起交通局的位置,来得更加的有力道。”
祁墨的语气,并没有任何的失落,反倒是信誓旦旦的。
尽管还没有开始,丛笑却坚信他能够做得如同他所说的那般漂亮,他向来不是一个光动嘴皮之人。
只要他想做的,肯定就能够做得更好。
也许有一天,他坐得位置会比今时今日的祁舜天来得更高。
“接下来我可能不能按时接你上下班了,基层毕竟没有现在这单位来得便利。”
基层肯定很忙,也许忙得足不沾地,也许忙得不可开交。
丛笑总算明白了他今天给自己打的预防针,祁墨其实也是有些不舍的,放任丛笑自己上下班,万一被纪无忧那个不死心的男人有机可趁,而自己又没有在第一时间掌控到,那…。
不过,男子汉大丈夫,不能光顾着女人,事业也是必要的,他不可能为了丛笑在家做一个专职的家庭煮夫,他骨子里还是有着大男人主义的。
有些方面,他还是有着不认输的强势。
“我又没缺手断脚,自己可以的。”
之前祁墨接自己上下班是因为自己怀了身孕,又怕阡陌对自己不利,后来是习惯了。
对于祁墨想要放手去做他想要做的事情,丛笑自然是不会反对,她觉得能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那才是生活的动力。
若是被局限了,束手束脚,那便失去了很多乐趣跟意义。
祁墨的忧虑自然不能跟丛笑明说,在她面前提纪无忧,分明是要了他的命。
算了,也许自己是多虑了,应该信任她的。
“要不你学下车吧,以后可以自己开车上下班,方便,不用跟人挤公交。”
祁墨觉得这主意不错,恨不得立马执行。
“嗯,我考虑考虑。”
有个车是方便,祁墨的这建议也可行,丛笑自认为以目前的薪水,买辆比亚迪F0还是养得起的。
回去后,她忍不住给周嵘打了个电话,问她多半的还是学车的问题,让她推荐教练什么的,周嵘说学车很简单,这一句话,让丛笑极为心动。
于是,她便下定了决心考驾照,然后再买辆比亚迪F0。
学车的教练,最终还是没有选了周嵘学过的那个,当祁墨得知了丛笑有意向学车后,立刻就给她联系好了教练。
丛笑见他将一切都准备妥当了,也不好推辞。
于是,便开始跟着祁墨推荐的这个教练学起了车,这教练经验丰富,奈何丛笑在开车上并没有什么天赋,每一样都耐着性子交了很久。
教练其实是有苦难言,这么笨的学生,他很久没带过了。他做了这么多年的教练,在这方面都是有名声的。
学徒也是有资格挑人的,太笨的,有几个,第一回试带过一次他就不让人家第二次来了,毫不留情地拒绝。
丛笑学车的过程惊心动魄,被教练骂得狗血淋头,不过她倒是没放在心上,教练有脾气是正常的,这一点周嵘事先提醒过自己。
她只是没想到学车的过程是如此的艰难,对别人而言都是那么的容易,对自己而言,却是例外。
她没叫苦连天,也没有打算就此撒手不学了,她最讨厌半途而废,既然都来了,教练的本事也不错,她知道只有自己多练多学,迟早会有进步,会学会的。
她的血泪史,除了教练跟她本人,连祁墨都不知情。
教练虽然嫌弃她笨,但是她平日里都是集中了精力在学,而且也从来没有吭声,自己的那些狠话,她都一一忍受了,也没跟人叫屈,所以也慢慢地没对她那么严厉了。
不过,有时候,实在受不了她的笨,还是会骂上几句。
没有一个学车的教练,是个儒雅的身世,修养好到从来不说脏话的,这个教练也是一样。
有一回,祁墨来了,正好听到了教练对丛笑的不假辞色,丛笑居然还没有辩驳,任由那教练骂她。
祁墨这下是忍不住了,目光锐利地扫视了那个刚才气焰嚣张骂人的教练,沉声道,“刚才的话,你再给我说一遍试试看。”
威胁啊,红果果的威胁,气势凌厉迫人,当场让那个教练成了一个被戳破的气球一样,一张脸上的神色丰富多彩。
还是丛笑出来协调,自己不成器,教练骂自己,也不是头一次了。第一次,她是有些不适应,现在是习惯了被骂,有一天没有被骂还倒是有些不适应。
教练跟她本人都是习以为常,不过祁墨八成是第一次撞到,所以才会为自己鸣不平,出气。
其实,祁墨的反应也是在情理之中,只不过对教练而言,折煞了他教练的威风。
教练明显是对祁墨敢怒不敢言,明明是有怨言,却不敢发泄出来。
“祁墨,不关教练的事,是我太笨了,总是学不会。”
丛笑的解围,非但没让祁墨的怒气渐消,反倒是越来越气,他今天工作本就不顺,没想到好不容易过来看看丛笑,便见到她受到如此大的委屈。
自己从来当她是宝,没有舍得跟她说一句重话、狠话。
这个教练,真是不知死活,虽然是自己找来的,还以为自己找来的,让她少受点罪,没想到对她还真是一点情面也没留。
女人,在学车方面,自然是不如男人的脑子来得灵光,不过丛笑这么聪明,学车不过是小儿科。
祁墨自然而然事先认定了丛笑学车不会碰到多大的困难,觉得她学车只不过是为了考个驾照,驾照拿出来了,她就能上路了,没有担心过她学得这般的吃力。
若是他早预料到,根本就不会让她去学车,白白遭罪,大不了给她雇个司机,每天接送她上下班,这点钱,他又不缺。
先前是觉得她不想要太过高调,觉得若是自己提议给她请个司机,她肯定死活不会同意的,所以才会提议让她学车。
“我们走,不让他教了,我来教你。”
祁墨还是不想白白放过这个教练,看这架势,丛笑受次委屈,不是头一回了,她都引以为常了。
“你教我?”
丛笑可不觉得祁墨有空,自从他被调往了基层,每天回来沾枕即睡,她都看不过去,于是很自觉地接手了晚餐这档活。
他经常晚归,她有时等不住他回来,都是先吃了,将饭菜温着,等他回来吃。
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模样,肯定是饿狠了,她都禁不住有些为他心疼起来了。
明明是天之骄子,却硬要受那个罪,为了证实自己的能力。
他说过些日子就会好多了,因为刚去,还是不免会被遭人排斥,使绊子。
对于祁墨的下调,祁老爷子自然是赞成的,他还不忘夸奖了祁墨一番,祁舜天刚开始反应有些激烈,后来经由祁老爷子的劝导下,也没了二话。
第九十七章 祁墨送车
第九十七章
丛笑所不知道的是祁墨如今工作的地点离住的地方极远,不在市区,而是在A市附近的一个小县城,每天单程从住处开车前去工作地点就要花掉两个多小时,何况他车速并不慢。
每天来回就要在路上花掉将近五个小时,但是他从来没跟丛笑吐露。
梁孤简说他是自作自受,明明可以在那边住下来的,不用每天往返。
现在或许还能熬上几天,但时间久了,身体肯定扛不住,这也是他每天回来累得不行的缘故。
工作并不清闲,路上所耗的时间又长。
祁墨担任的是副县长这个职务,上头有个年逾五十的地头蛇县长压着,这县长是本县人,职位是从村长、乡长一路脚踏实地的升上来的,所以对祁墨这个天降之兵并不待见。
昨天召开县里头一个重要会议,偏偏其他人都通知到了,就是漏掉了祁墨。
祁墨事后知晓,也并没有生气,见到县长只露出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把那县长给吓了个半死。
县长知道祁墨上头有人,不过县里其他人的并不确定,只是猜测不一,县长也并没有告知别人,不然的话,自己的那些小心思就不能有人帮忙实施了。
这年头,明哲保身是不少当官从政人的贴身守则。
他县长是本县头一号人物,但是他毕竟快在这个位置上退下去了,呆不久了,祁墨年纪轻轻,又颇有真才实学,他继任的可能性超大。
这个年轻人最多会在本县呆上个几年,并不会永远停留在这个地方,从A市交通局的处长那个位置上主动选择下调,聪明的脑子肯定还是有点问题的,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是每个从政人的目标,他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傻的,选择主动下调的。
县长觉得祁墨肯定有内情,说不定是作风问题或者别的问题,影响了工作,局里为了给他一个面子,让他自己选择下调,这样双方的脸面上都好看,这也是县长有底气为难祁墨的原因。
在这个小县城里,没有人认识他是大名鼎鼎的祁少,是A市省委书记祁舜天的儿子,祁墨觉得干劲十足,除了小人的刁难,不过他也有自己的一套应对措施,他又不是吃素的,谁为难他,他都甘愿承受。
他雷厉风行的一面还是震慑到了不少人,给他下绊子的人渐渐少了,有几个没有眼珠还拍县长马屁的,他也没有太过放在眼里,这些人迟早会收敛起性子来的。
这条路是祁墨自己选的,所以他甘之如饴为之克勤克勉,很多事情,人家以为他一个年轻人不会去做,但是他都亲力亲为,让人挑不出瑕疵来,于是也多出了一批服从他的人。
有关那天学车的后续,丛笑最终被祁墨给尴尬地拉回去,催上车了。
那个教练,祁墨后来都不待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