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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样?”熄魄望见她面色苍白,蹙眉道。
“受了伤,修养几日就好。”
“我带你回桃烟谷。”
“不要!”拂夕制止,吃力地摇摇头又道,“我们暂不回去,找一近水的空旷之地便可。”
虽有疑问,但也没去追问,熄魄抱起她,乘上拂熄飞走。
圆月高挂,湖水幽静安谧,拂夕于岸边盘膝打坐,熄魄屹立一旁,月光将二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忽而只见拂夕闷咳一声,随即捂住胸口拼命喘气。熄魄蹲下身,欲用术法助她,却在触碰她灵体时犹如遭遇雷击般被猛地震开。
拂夕在胸口剧烈疼痛中晕倒,熄魄扶起她的身子查看伤势,却发现受损的灵体正在快速恢复,而她胸口隐约能瞧见有金光闪动。
笨女人……熄魄将她搂得更紧了些。
翌日暮霭,拂夕微微睁开眼,虽然受损灵体已然恢复,但精魂还需一段时日调理,她微声道:“这里是湖灌山吧?”
“嗯。”熄魄捋了捋她贴在鬓角和额前的发。
这里是她第一次见到魔神的地方,突然想起他,浓密纤长的睫毛下是一片阴霾,拂夕喃喃:“如果我们只是隐居在山头的普通人……很多事都不会发生,也不会知道简简单单地生活可以那么让人渴望,如果我有机会拥有下一世,我希望自己能做一个普通人。影安,你呢?”
熄魄望一眼远处的姑灌山,又望向拂夕,眼底深邃幽绿。
“无论会变成什么,只要呆在离你不远的地方就好。”
“你会找城乾报仇么?”未见他作答,拂夕道,“既然杀了虎妖,不要再想着报仇了好吗?你不是天神的对手,我不想看到你有事……”
熄魄抚了抚她的额发,问道:“你之前伤得那么重,为何不想回桃烟谷?药仙梦在那,他定有法子抑住你的神力反噬,不至于让你痛晕过去。”
“欠他的人情越多,我与他就越纠缠不清。”
“你在害怕什么?”
拂夕不料他会这么一问,然而他这一问似乎也正中她心底某个结。
她到底又在害怕什么呢?拂夕反复问自己,却也难以得出个答案,她对熄魄道:“兴许是害怕背叛吧。”
熄魄手一滞,双眸看向身前的湖泊,湖泊碧蓝澄澈,却又幽谧高深,不知其下埋藏了多少东西。
灵气虚弱,困意再次袭来,拂夕缓缓合上眼,声音微小:“没有信任就没有背叛,背叛的滋味尝一次就够了……”
回到桃烟谷已是杀了妖王后的第四日,精气虽未复原,但拂夕整个人看上去已无大碍。见过石夫他们,拂夕被两只花猫缠上,一阵恶斗之后药仙梦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只见他抱起缠在拂夕腿上的两只花猫,淡淡瞥一眼拂夕后朝远处凉亭走去。而亭内茶香四溢,有一娉婷倩影,不是茗季是谁。
拂夕低下头,瞟见自己脚上被花猫抓伤的两道血痕,无奈摇了摇头,却也没再理会那两道伤痕,幻出一壶新酒在手,转身离开。
夜里,拂夕倚着杨柳饮酒,目光冷清。突然想到什么,她幻出墨色珠子,把玩两下,想起那日在急切情境下救了自己的那道白影。
“小拂。”枫枝走至拂夕身边,望了望在她手中那颗墨色珠子。
拂夕把弄几下手中的珠子对枫枝道:“如果我没猜错,这个应该是排行第一的法宝墨隐珠。”
“嗯。是墨隐珠。”枫枝神色平淡。
拂夕扬眉看他,“厉害啊,你就这么一瞧就能肯定了!”
“墨隐珠可以变作任何一件神物而不被轻易发现,但每次只能维持十二个时辰。墨隐珠由神兽族创造,小梵曾利用墨隐珠掩藏身份跟随神兽族军队来到外界。因为是家乡之物,墨隐珠是小梵极其珍爱的宝贝。他这是把墨隐珠交给你了?”
“不是。他救我时落下的。”
“他还是没变,受伤了就独自躲起来,更不想他在乎的人看见他受伤的模样。救了你又逃得那么快,连墨隐珠也顾不得回来取,看来他真的很在乎你……”
“嗯?”
“……的看法。”
“我的看法?”拂夕托腮想了想,“当初是他态度坚决要我选择,我又不能丢下影安不管,所以才做了伤他之事。若是他想回来和我们大家在一起,我不会对他有任何不友善的看法,绝对不会。他根本就不用担心这个嘛。”
“小梵有时就像孩童一样敏感,但也会像孩童一般容易哄。”
“你是让我哄他回来?”
“这件事解铃还须系铃人。当然,在此之前你还得做一个要不要他回来的决定。”
要不要他回来……拂夕秀眉微蹙道:“又是选择啊!”
枫枝轻笑出声:“是啊,又是‘选择’。可偏偏人生路上太多岔口要我们选择,一旦做了选择就必须承受它的结果,皆逃不过因果循环。”
“不如你帮我选择?”
枫枝眉心金光隐隐闪动,一双漆黑深邃的眸子里倒影着拂夕满面愁容的模样,他伸手为她抚平眉心,拂夕一怔,在与苍泠几乎一模一样的容貌面前,一颗心蓦地滞了滞。
一双黑眸渐渐冷淡下去,枫枝转身离去。
“不管做了什么选择,一定要有负担它的准备和承受它的勇气。”
拂夕目送枫枝离开,之后将他那句话在心里反复琢磨。
旁边是一飞流千尺的瀑布,枕着双臂躺在一块冰冷巨石上的是一白衣银发人,一曲唱毕,他缓缓睁开眼,露出清冷的琥珀色瞳孔。
“唱得贼棒!”
伴随清脆掌声有一女子在他身边遁迹显形,此女衣色素白,仙姿清丽,不是拂夕是谁。
“这绝对是我听过最美的歌声!”继续讨好。
“你落下的。”见空梵依旧沉寂冷漠,拂夕将墨隐珠递给他。
空梵从她手中拿走墨隐珠,合上眼。
“还在生气?”缺乏哄人经验,拂夕只能先试探着问道。
对方不见回应,拂夕继续道:“谢谢你救我。”
空梵依旧合着眼,好似熟睡了般。
拂夕往地上一坐,“之前是我不对。如果你还想回来我随时欢迎。”
“空梵,之前我不是故意要赶你走,好吧,其实也有那么一点,一点点点故意……喂喂,别生气啊……你知道的,两百年多前那事让很难再轻信一个人,曾经我总做着柳暗花明的梦,最后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好不容易从那里走出来,虽然有了重获新生的超脱快意,但有些事一旦经历不是说‘没事’就能算作彻底摆脱了。这种感觉你也正经历不是吗?
我承认来找你之前我依然想了很多,也犹豫着到底该不该走这一步,可是最后我还是出现在这里,是啊,我再次和自己赌上了。空梵,回来吧,和我们大家在一起。”
“喂喂,我说了这么多,你还不肯消气?”
“那好吧,我走了。”
空梵伸手扯住她的衣角,睁开眼不悦地看过去。
拂夕巧笑一声,“好啦好啦,终于肯理我了?”
空梵闷“哼”一声。
“我这是在请你回去啊,给点面子嘛。”
“请我回去?”
“嗯嗯。”
“你和红毛怪是亲人,我一个外人还是别参合其中得好。”说着叹出一口忧伤哀婉的气。
“要怎么才肯回去啊空梵大人?”
“要我回去可以啊,总得有个像样儿的身份吧。”
“呵呵,空梵大人想要个什么像样儿的身份啊?”
“总得比亲人更像样儿吧。”
“那您觉得什么比亲人更像样儿呢?”
“爱人。”空梵对拂夕抛出个情意绵绵的眼神。
“呵呵。”拂夕拍开他越加靠近的脑袋,起身乘上白鵺离开。
“娘子,你去哪!你也太没诚意了!等等我啊娘子——”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五回
放眼望去,漫山遍野落英缤纷,重山像是披上了绣花大袄,美得惊心动魄。
拂夕乘白鵺降落,桃烟谷此时清寂无人,就连时常会跳出来与她对峙的花猫也不见踪影。发生了什么事!凝神施法,却不见一丝打斗痕迹和邪障。
不祥的预感愈加浓烈,能同时对付药仙梦和熄魄,敌人绝非泛泛之徒。
神界的人?原因呢?为什么连晓卉、小卝、秦大叔也不放过。不可能!
幽冥鬼界的人?就算是幽冥鬼王亲自动手,也不可能处理得如此干净。
魔界?北荒魔君还是梦蘖?难不成弑妖王的天罚这么快就下来了?可是承受天罚的人不该是她么,苍泠就算再清冷绝情,又怎会连累无辜?
不管敌人是谁,真正目的不过是要对付她。可是为何无人携人质来与她谈判呢!
到底哪里出错了!
难道她被困于梦魇之中?拂夕盘膝而坐,誓要冲破梦魇。忽而意识到有灵气逼近,拂夕眉心微蹙,青绫横空飞出,向来人攻击。
然而周身的灵气愈加繁杂,向她逼近的速度越来越快,意识到不妙,拂夕抬头一望,黑幕瞬间降临。
清醒过来时天色已暗,拂夕从摇椅上弹跳而起,面色几乎能融入到夜色里。世界突然通火明亮,原来是亭子和树上都装饰着颜色模样各异的精致小灯笼,无数小灯笼发出的光将星辰月色也淹没在了其中。
“老板娘,祝你岁岁平安,年年有今朝!”晓卉和小卝端着盘子率先走进亭子,边走边对拂夕笑道。
晓卉指着桌上的菜道:“老板娘,除了卖相差的这些,其他都是我做的。”
“胡说,这道鸳鸯水上游是我做的。”
“做得这么丑,好意思说?”
就在晓卉和小卝斗嘴时秦大叔提着酒壶略有醉意地走出来,“我祝老板娘天天发大财,住上金屋子,讨个好相公。”
“俗气!老板娘会需要那些么!”小卝道。
“好相公哪个女人不需要,更何况像我们老板娘这样惊才艳绝的女人,不讨个好相公简直天理难……”一股疾风制止了秦大树继续说下去。
“停!”拂夕瞬间来至亭内,环抱双手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