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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一边去。衣橱里有他的气息,她这些年如此想念。
在他挂西服的最后一格,她发现了一只纸袋。她打开纸袋,里面还有一直防尘袋,在防尘袋里面,整齐叠着一条牛仔裙。牛仔裙的裙边已经磨损,款式也已经老旧,但还是像一件全新未剪品牌的新衣一样被主任细心对待。
方竹颤抖着手,将牛仔裙穿到了身上。然后她刷了牙,洗好脸,坐在桌边把早饭吃了。
包姐把碗筷收拾了。
方竹还在想,他刚才说的,方竹,我们试试看。
忽然就泪盈于睫。
方竹对包姐说:“我要出去一下。”
包姐问:“晚上回来吃饭吗?”
她说:“不回来了。”
方竹是先去小亭子间,寻来房东退租。
房东十分惊讶:“还有一年就满五年了,现在退?可要赔点钱的。”
方竹好声好气地哄着她讨价还价:“王太太你看在我从不欠租还帮着把房子装修的份上就免了吧!”
房东问:“是不是去结婚了?”
方竹连连点头。
好在房东有副好心肠:“算啦,就当是我给你的贺礼。”
方竹和房东好好地拥抱了一下。
她打电话找来搬家公司,邻居东北媳妇瞧见了,热心问:“要搬家了?要不要帮忙?”
方竹很乐意地接受了老邻居的帮助。
很快地,本来就剩下不多物件的亭子间内的物品被一一打包好,货车正好赶到,她同老邻居握手告别后,请司机把车开到浦东世纪公园旁的新居。把物品搬入新房后,却并不急于整理,她又出了门。
她记得怎么买去呼玛的车票,要先买好从上海到哈尔滨、哈尔滨到黑河的火车票,然后再黑河要换客车到呼玛,一共要三十个小时。
买好火车票,她给老莫打了一通电话。
“老编,我还想延一个礼拜的假。”
“伤势有反复?”
“全好了。”
“哦?”
“我想去外地办个私事。”
老莫爽快答允:“准。”
然后她拨了电话给何之轩,他应该很忙,铃声响了很久才被接起来。
“方竹?”
方竹说:“今天能不能早一点下班?”
“什么事?”
“我想请你吃饭。”
他回答得很快活:“好。”
“就在学校后门的黑暗料理街,我们在图书馆旁的那颗梧桐树下等好不好?”
他在那头轻轻笑了一声。
方竹又回到当初的梧桐树旁。
这颗古树的历史可以追溯到上世纪三十年代,日本人的飞机大炮轰开吴淞口,把校园夷为平地,偏偏就幸存了这么一棵梧桐树。
当年谈恋爱时,我们不是没有闹别扭。一闹别扭她就来这里绕圈子,她想她在这里头一回像他表白,这棵树就好像被通了灵性,能知道她的爱情世界里的喜怒哀乐。
离婚以后,她没有再来此地,就怕自己的喜怒哀乐在这棵梧桐面前变得软弱可笑。
那一日在杜日晖的婚礼后,他们步行至此,但始终没有踏入此地。那个时候,她还是不敢回头。
她极力回避着当初的一切,又极力想念。
方竹在梧桐树下立了一会儿,从后门走了出来。她没有找到麻辣烫小店,这里的黑暗料理街老早被夷为平地,马路两边统统是合法营业的大小餐厅。
这样走来晃去,耽误了些时间,一会儿何之轩的电话打了过来,问她在哪里,她才气喘吁吁又跑回了梧桐树那头。
何之轩就站在树下,永远是整齐庄重的模样。
梧桐树高高耸立在他身后,像一柄巨大的伞。他就像撑着一柄巨大又坚固的伞在等着她。
何之轩眼内的方竹,好像自十八岁那年走来,短发、白恤衫、牛仔裙。他记得她帮她拖行李的时候,其实暗暗把她打量了够。
这么跳跃明朗的女孩。
方竹回到他身边,说:“小何哥哥,找不到麻辣烫小店了。〃何之轩往她的额头弹了一下手指,让她呼痛。
很久以前他们吵完了架,何之轩就用这样的手势来回敬她,而后一切都能烟消云散。
方竹但愿如此,她捂着额头望着他。
“麻辣烫小店原地开了一间日本料理店不错,你的好朋友夸三文鱼新鲜。”
方竹摇头,何之轩皱眉头。
她说:“可我还是想吃麻辣烫。”
结果他们一起去了超级市场,何之轩买了很多火锅涮料,鱼丸虾饺的一堆,方竹选了很多蔬菜和菌菇。
方竹说:“去浦东怎么样?”
何之轩微笑。
回到浦东新房,他并不意外满地打包的纸箱,他暂时把它们踢开,同方竹一道在厨房里手忙脚乱折腾了一通,就着煤气灶就吃起了简易的火锅。
方竹不小心把蘸酱弄到了自己的手指上,何之轩提住她的手指,拿纸巾一点一点擦千净,细意又认真。
她只觉得鼻子发酸。
“何之轩,你为什么对我这么有耐心?我做错了这么多亊情,这不是对的起你对不起你的问题,是我整个影响到了你,让你这么辛苦……”
何之轩握着她的手指,逐渐收紧,不动,他手上的温度流转到她的手上。 他不让她再说话。
“方竹,我只是一个普通人,除你以外,我不知道还有谁能给我这种渴望。”
方竹说:“我明天就出发去呼玛,一个人。”
何之轩望牢她。
“你很忙,不用陪我。我想坐三十个小时的火车,亲自去看看你出生的地方。我想去看看你的爸爸妈妈,还有你的亲妈妈。”
何之轩托起她的手指,轻轻吻下。
方竹任由他握着自己。
“我想告诉他们,我错了,我犯了很多的错误,对你、对我的爸爸。我把太多的东西从你身边夺走,我让你这些年过得很辛苦。
“我还想告诉他们,我真的很感激很感激他们,感激他们让这个世界上有这么一个人可以包容我的一切,包容我的自私,包容我的无知,还肯回头来找我,给我幸福。”
方竹勾住何之轩的脖子,将一头一脸深深埋在他的肩窝中。
“何之轩,我错了。谢谢你能给我机会改过自新。”
何之轩的手,包裹住她的发。他说:“方竹,你总把事情想得这么严重。”
“不,没有,有些事情是我想错了。这些天陪着爸爸,我才发觉爸爸多么希望有我这个女儿在身边陪着喝酒、下棋、旅游、和老朋友老战友见面。我以前都不知道。他这些年一直默默地照顾着我,让我不曾遭受任何委屈,我时常想,比之晓晓,我何其幸福幸运。在我最任性的时候,我的亲人都不曾放弃过我,你还能回头给予我你的包容和你的爱。”
何之轩把方竹紧紧拥入怀中,有一种睽违的温暖。好多年前,她在向他坦率表白的时候,他就有这种别样的温暖。
“我会去你爸爸妈妈的墓碑前,我想告诉他们——”
她在沉吟,也许是害羞的。何之轩嘴角上扬,等着那个多年前一往无前的方竹,再次对他说出同样的话。
〃何之轩,我会好好爱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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