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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等候崔二胯子及其余兄弟,军师带着老四再次对周边环境进行了测量勘查。在距皇陵北首百十米处,又发现了一处极为隐秘的地点,可以用作盗洞第二入口。大伙儿着实兴奋了一番,按先前计划,盗洞挖通后,只要取出第一批财宝,就要将原洞口封死,寻找其它隐蔽之所再开一个口子,为方便日后再次到皇陵地宫取宝。这次找到的地方,正好解决这个问题。
当下军师将该处地点做了详细测量,做好标记。又把盗洞在地下如何掘进、何处与此处连通、何处设置换气口子,一一作了详细布置,并画好了图纸。等候期间,大伙儿又将买来的骡车做了改装,在车下安置了一个夹层,方便日后回山时藏放宝物武器。
一切收拾停当,已是两日之后,又等了一天,第四日入夜,军师带齐四人,到奉天北郊外五里亭迎接崔二胯子。
初更时分,远方密林传来一长两短三下清脆的击掌之声。军师一喜,对四人道:“是二哥!”五人快步迎出五里亭,崔二胯子已带着其余兄弟,赶着两辆大车走出树林。
分别半月有余,大伙儿重新聚在一处,甚是兴奋,一时间七嘴八舌、甚是热闹。崔二胯子示意大伙儿禁声,对军师道:“军师辛苦了,一切可还顺利?”军师点头道:“全部就绪,小店已搭建完毕,一应手续物品都已办好,盗洞入口也在今天下午打通了。”崔二胯子一喜,道:“军师办事儿果然利落!”指了指身后大车:“家伙什儿俺全带来了,不过为躲避小鬼子盘查,耽搁了两天,要不前儿个就到了。”
正在这时,只见头一辆大车车帘一挑,车上缓缓走下一个女人,老七很殷勤地上前搀扶。军师一下怔住了。愣了片刻,才想起上前打招呼:“……哦……二嫂也来了?”
那女人对军师福了一福,微微一笑,顿然间百媚千娇,风情万种,道:“军师可好?”军师有些尴尬,答道:“好,一切都好!”崔二胯子哈哈一笑:“好了弟兄们,跟上队伍,咱们走!”众人拉上马车,老四老九在前引路,往小店而去。
军师走在最后,眉头紧锁,问崔二胯子道:“二哥,怎么把凤儿也带来了?”崔二胯子微微有些尴尬,道:“这事儿是兄弟不对,事先没和军师打招呼!不过凤儿也提了多次,到山上这么些日子了,从没下山转转。我合计着,咱们到这儿来开店,前面也需要个女人照应着,要不清一水儿大老爷们,也不对劲儿啊!”
军师问道:“凤儿可知道咱们此行是做什么生意么?”崔二胯子摇头道:“没跟她讲,她一个妇道人家,这事儿知道的越少越好。”顿了一顿,又道“俺也考虑着,咱们这一走,山上就空了,只有大哥和老八,万一看不住她……”
军师点头道:“还是二哥想的周全,不过话说回来,要是早听我的,当初就把她……”说到这里,军师摇了摇头,没再继续。崔二胯子道:“不过说实话,这几个月来,凤儿一直跟着我,也没什么破绽,而且,对咱也一直不错,没有充足的证据,咱不能随便冤枉好人啊!”
军师叹了口气,道:“二哥,你这个人哪儿都好,就是妇人之仁太重!”崔二胯子哈哈一笑,道:“军师啊,你这个人啊,也是哪儿都好,就是疑心太重!”军师一愣,二人相视一笑。军师道:“不过,小心些好,小心驶得万年船啊!”
崔二胯子拍了拍军师肩膀,正色道:“军师说得对,咱干的是掉脑袋的事儿,不能为些小事,坏了咱的大计。军师尽管放心,有咱俩和这么多兄弟盯着,出不了乱子!”
二人所说的凤儿,便是从第一辆大车下来那个颇有姿色的女人。凤儿是几月前崔二胯子与老四老七三人下山办事时,碰巧从小鬼子手中救下的。由于当时凤儿伤势过重,几人只能将她暂时带回山寨医治。
崔二胯子部队所处的山寨,位置极为隐秘,为防走露消息,众人上山之初便定下了规矩:日后无论何人,一旦上山,就决不能再活着下山,除非有十二金刚全数同意,即便是崔大胯子、崔二胯子两位大哥自己,也不能破了这个规矩。
凤儿上山之后,着实引来了一些麻烦。众人商议之后都觉着,如果放她下山,很可能会走露消息;但若不放,如何安置这个女人,就成了很大的问题。
山寨中历来清一水儿大老爷们,并无女人。寨中多了一个女人,无疑是往火药中溅入了一颗火星,况且这些日子来,上山投靠的兄弟越来越多,未免良莠不齐,日子久了难免会出事。考虑到山寨的稳定,最后崔大胯子做主,索性将凤儿嫁与崔二胯子为压寨夫人,到那时众位兄弟即便是老猫闻腥,凤儿即是大哥的女人,也就没人再敢惦念了。
凤儿父母双亡,命又是崔二胯子救下来的,自无异议。崔二胯子却死活不从,众弟兄上山落草,自然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自己一人娶妻,绝不是回事儿。不过耐不住十二金刚与大哥死劝活求,不敢再违背众意,于是和凤儿草草成了亲。
军师对凤儿却一直持怀疑态度,凤儿的身世甚为神秘,除此以外,从凤儿的身型气质看,无论如何不像她所讲,是一个农村女人。具体有什么证据,军师一时还无法查出,不过军师见多识广,总觉得这个女人身上似乎有着什么东西透着不对劲儿。仔细思量之后,军师叮咛崔二胯子,要留意这个女人,防止她是山下混上来的奸细。崔二胯子对军师甚是敬佩,况且军师所言也不是全无道理,于是听从军师的安排,对凤儿一直防范,不过几个月来,凤儿温良贤惠,似乎也没有什么破绽。
不多时,众人回到小店,军师给崔二胯子与凤儿单独安排了一间大屋。又叫醒翠儿祖孙做来夜宵。众兄弟狼吞虎咽吃罢,军师把这些日子来的工作向众人讲述了一遍。老四再将日后的具体分工安排一一做了布置,大伙儿摩拳擦掌。当下老四与刘二子打头阵,搬开屋中土炕旁大锅,进入已挖好的洞口,连夜开始了第一轮挖掘。
军师叫来十一弟,吩咐他从明日起,除了睡觉,在前堂二十四小时盯紧凤儿,以防众人在下面挖掘时,外面出什么意外。十一弟为人实在,颇为腼腆,听军师要他监视凤儿,不由得微微一怔,但没有细问,领命而去。军师又派了两名兄弟在外守夜,让老七给翠儿祖孙两人下了迷香,防止他们半夜起来撞破众人的行动。
第二日一早,第二批赶来的弟兄也加入了挖掘队伍。接下的日子,一行二十四人吃住全在后院大屋,大伙儿人歇家伙不歇,日夜不停向昭陵宝顶地下玄宫挖去。皇陵所处土壤远比山寨疏松,挖掘进度要比军师和老四预想为快。但实地挖掘要有大量时间花在测量、调整误差方面,因而就总体进度,并没有预想快得甚多。
挖掘盗洞的最大难处倒不在挖,而是如何精准定位及被如何运送土方。人在地下挖掘,四围均是黄土,没有参照标准,也就无法准确确定身在何处。即便知道方位不对,若想前后左右调整几尺,少则一方土,多则十几方几十方的工程量,时间更要花费数天工夫。故而众人在挖掘之初,要尽可能将误差调整到最小,所谓“失之毫厘,差之千里”,不要说千里,即便开始测量时与实际相差半度,最后就会差上百十来米。老四所制洛阳铲,最大探洞范围是五十米,如果最后误差大于五十米,前面几个月的工作将前功尽弃。
所幸军师与老四此前早有准备,不仅制作了精度极高的水平仪经纬仪,大量测量水平用的标尺,测量竖直所用的悬锤,还有可以让盗洞一直保持在直线上的标杆。标杆的使用非常简单,但功效非凡,只需在前进方向插两根标杆,人站在第一根标杆后眼向第二根标杆望去,只要看不到第三根标杆,这第三根就绝对和前两根在同一直线上。
大伙儿又从山寨带来从小鬼子处缴获的公制三十米钢尺。军师只需再制作两把五公斤拉力的弹簧秤,这样用两把弹簧称分别拉住钢尺两头,用五公斤拉力将钢尺拉直,这三十米钢尺测量出的距离误差,就绝不会大过一厘米。
除此以外,为确保盗洞方向正确,军师和老四还有最后一着垫底法宝,就是老四所打造的洛阳铲。既然事先已知昭陵地下玄宫埋藏不深,故而这次挖的盗洞一直是在地表下五米左右,平行地表向昭陵宝顶方位延伸。所以每隔五十米,大伙儿便会用洛阳铲斜向上打一个直径十五公分左右的探洞到地表,这样的好处是其一,可以确保盗洞延伸方向不会有太大偏差,此外,换气问题也得到了彻底解决。
至于地下挖掘,需要在盗洞中长距离运送土方及人员的问题,军师和老四早已想好了对策。盗洞每隔一百米将设一处“驿站”,此处将空间挖大,钉上两根牢固木桩,木桩固定好滑轮,用绳索将事先做好的小车系在滑轮上,这样无论是运送人员还是土方,只需轻轻拉动滑轮,小车就会在狭窄的盗洞中快速移动。其后越接近宝顶位置,土质越疏松,小车常常陷入泥土中,于是老四又挖空心思,设计出一种类似坦克履带板的滚轮装置,安置在小车上,大大减小了车子的负重压强。
为彻底解决地下换气问题,军师又挖空心思,制作了许多简易手摇换气抽风装置,类似于今日的抽风机或换气扇,布在盗洞内各个换气口处,每日派人下去轮番摇上个把小时,保证洞内空气新鲜,在前方挖掘的人员不会有窒息的危险。
这段时间,前面小店一切正常,虽地处偏僻,每日没几个客人,但祖孙两人尽心尽力,将小店经营得似模似样,并没出过什么大的纰漏。至于凤儿,在十一弟的严密监视之下,也一直循规蹈矩,似乎没有任何值得怀疑的地方。
大屋中众兄弟除最开始来的五人,白天均足不出户,每日吃喝拉撒睡均在屋中解决。到得晚间,老七将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