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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鳅-尤凤伟-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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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出三万块钱,不给就把她当婊子的事告诉她家里。当嫖客已够下流,再处心积虑干缺德事,就是个货真价实的下流坯。没办法小周只能开溜。据说现在还干老本行,没丢饭碗,用小侯的话说是世上还有男人在,有男人这一行就是铁饭碗。 
  电话有人用,国瑞只能站在门口等。“理论家”小侯忙里偷闲地冲他招下手,说:“发哥坐下等吧。” 
  国瑞说:“不用坐。” 
  小侯说:“干了一天活,坐下歇歇脚。” 
  国瑞说:“没干活。” 
  小侯问:“休班?” 
  国瑞说:“辞退了。” 
  听国瑞这么说,在店面上的几个洗头妹一齐朝他看。 
  “发哥,找到新活了吗?”一个胖乎乎的女孩问。 
  国瑞摇摇头。 
  “发哥,来我们这儿吧,”小侯说,“你要是同意,我去跟老板说。” 
  “我来能干啥?” 
  “啥不能干?理发,洗头……” 
  “我不会。” 
  “我教你。”小侯说,“学成了手就不愁了。女客都希望男的做。” 
  国瑞想起小侯关于铁饭碗的话,自嘲道:“学成了手,只要世上有女人在,我也能抱上个铁饭碗啦。” 
  都给逗笑了。 
  “发哥真有趣,你来吧,不用你干活。”胖女孩说。 
  “不干活做什么?”国瑞问。 
  “光给俺们说笑话。”胖女孩说。 
  “说笑话谁给我开工资?”国瑞问。 
  “大伙呗,大伙给你凑。”胖女孩说。 
  “你来吧,来了把这芳芳发廊改成发仔发屋,生意一定会红火。”小侯说。 
  发仔发屋?国瑞的心动了一下。这时电话倒出来了。 
  电话通了,里面嘈杂得很,听不出接电话的是男是女。他大声喊找陶凤,对方也大声喊陶凤不在。他问去哪儿了?对方就说叫一个男的带走了。国瑞怔了一下,刚要再问,电话挂了。国瑞再拨就是忙音。还拨照旧忙音,国瑞撂了电话,急急匆匆地奔出发廊。 
  “发哥,还没给钱呢?” 
  “先该着!” 
  国瑞匆匆忙忙跳上一辆公交车。 
  陶凤打工的饭店在市中心一条繁华街,原本交通很方便,几条公交线从这里过。后来改成了步行街,车辆绕行。下了车国瑞一路小跑,与悠闲逛街的人恰成对比,不少人向他投去警惕的目光,是不是个行窃后逃窜的小偷?幸好没碰上见义勇为的人,顺利到达。 
  不顺利发生在店里。晚上七八点钟生意正隆,服务员像没头的苍蝇在饭桌周围乱窜,谁也顾不上谁,搭不上话,搭上了也讲不了几句。国瑞不屈不挠,见人就问,一个也不放过,包括领班。七拼八凑倒也凑出个情况:下午五点多钟,一个农村青年来找陶凤,说是陶凤的乡亲。见面后两人就出了店门,在街上说了一会儿话,接着陶凤就回店请假,后来就一块走了…… 
  那人是谁?真是陶凤的乡亲?来找陶凤干什么?他们到哪儿去了?疑惑间国瑞猛然想起芳芳发廊被敲诈的小周,兀地惶恐起来,把事情整个往坏处想,担心陶凤遭人暗算。他想必须赶紧找到陶凤,一刻也不能耽误。 
  首先想到陶凤的表姨,她是陶凤在这座城市惟一的乡亲,或许她能知道些情况。陶凤住她家时他打过电话,电话号码还记得,国瑞就把电话打过去。接电话的正是陶凤的表姨,他自报家门,对上了号他就问陶凤去没去那儿。对方说没去。他又问有没有老家的人去?表姨说没有。糟糕!他叫了声。 
  国瑞又想到国通。但很快又予以否定。国通与陶凤不搭界,问不出结果。 
  国瑞再想,就想不起什么人了,没人可找了。什么叫大海里捞针?这就是。城市大得叫人没一点办法。在村里当街喊一嗓子,家家户户都听得见。城市干嘛要造这么大,人掉进去连影儿也见不着。 
  倒是另辟蹊径,令国瑞见到一线希望,他想起“乡亲”之外的一个人——吴姐。吴姐是个四通八达的人物,上次就是她找到了被派出所拘留的小寇。对,找吴姐,让她帮忙。 
  他找到电话,给吴姐挂手机。 
  一开口吴姐便听出了他。挺快活地问:是你呀,在哪儿呀。他说了地点。不等吴姐再说,他就迫不及待地讲了自己的所求。吴姐听了格格笑,说丢了女孩子就找我,当我是收容所呐。他说求吴姐帮忙。吴姐不笑了,说眼下她有应酬,离不开,叫他过一个钟头再给她挂电话。 
  他回到饭店门口,这样陶凤回来看得见。 
  找陶凤的确是她的乡亲,与她同村同姓不同族,叫陶东。只因陶姓两族在早年结了仇,后代人之间的关系疏远。陶东不知怎么打听到陶凤的地址,见了陶凤头一句话就说他爹当选了村主任,他进城是替村里办一件事。又说她家里托他带了东西来,因担心找不着,东西放在宾馆里,让陶凤跟他到宾馆取。 
  宾馆离饭店不远,陶凤看见还有两个本村人坐在大堂沙发上,都是陶东的叔伯兄弟,一个叫陶本强,一个叫陶有了。见了陶凤站起来打招呼,说已在餐厅定了座,先吃饭。陶凤推辞说店里工作忙,拿了东西就回去。陶东说好长时间没见了,趁吃饭的工夫说说话。陶本强和陶有了也附和陶东一再地留,拗不过陶凤只好留下了。 
  正要往餐厅走时陶凤听见一个十分熟悉的声音,十足的舞台腔。是与服务小姐交涉钟点房打折的额度。陶凤投眼看去,差点叫出声来,柴达夫,清泉茶吧的经理柴达夫。西装革履的,身旁站着个女孩子。陶凤心里也就明白了,柴又物色到一个人选要把她送进影视圈。冤家路窄,陶凤正想抽身,柴达夫却转过头,看见了她,也认出了,叫了声陶小姐,伸出手向陶凤走过来,握住了又摇个不停,说:陶小姐好久不见了,还在乡巴佬饭庄吗?这时柴达夫扬手把那个女孩子唤过来,介绍说这是陶小姐这是杨小姐,介绍完又拿出名片向陶凤递过去。陶凤说你给过。柴达夫说新印的,旧的作废了。陶凤只得接了。正这时陶东他们在前面喊她。柴达夫抬眼看看问:是一起的?陶凤说是老乡。柴达夫礼貌地扬手打招呼,说句陶小姐得空到敝吧喝茶哟。
  点了不少好菜,酒也是高档的。陶氏三兄弟吆二喝三地喝。喝酒的场面陶凤见得多,那些套路她也很熟知。正像有人用时兴的歌手大奖赛来说明现在盛行的上行下效,给选手打分,北京是去个最高分再去个最低分。下面小县城也是去个最高分再去个最低分。大小饭局也同样像从同一个吃喝学习班学出来的:按身份入坐,吹吹拍拍。劝酒词、黄段子、卡拉OK一样也不能少。这不连这个小村官的儿子与小弟兄喝酒也鹦鹉学舌,依着葫芦画瓢。陶凤心里烦烦的,闭着眼可还是不住往耳朵眼里灌: 
  东哥敬你了,大伯掌了咱村的大权,祝大伯身体健康,祝东哥心想事成,先喝为敬,我干了。 
  东哥我也敬你一杯,大伯当选是泊子村人民政治生活的一桩大事,意义十分深远,可喜可贺,祝大伯永远掌权,祝东哥福星高照……先喝为敬,我干了。 
  本强、有了,这次我爹当选,你俩也是劳苦功高。这个我和我爹都心中有数,我不多说了,一切都在酒里。 
  对对,一切都在酒里。 
  对对,一切都在酒里。 
  先喝为敬,干! 
  先喝为敬,干! 
  东哥海量,满上满上满上! 
  东哥海量,满上满上满上! 
  先喝为敬,干! 
  先喝为敬,干! 
  东哥海量,满上满上满上! 
  东哥海量,满上满上满上! 
  先喝为敬,干! 
  先喝为敬,干! 
  满上满上满上! 
  满上满上满上! 
  干! 
  干! 
  干! 
  满上满上满上满上满上满上干干干干干干……到后来陶凤听见这两个字。脑瓜子里像炸雷。 
  陶家二兄弟真的没说错,陶东确是海量的,十几杯白酒下肚仍然面不改色心不跳,且思路清醒,驾轻就熟引领着酒局进入新阶段。 
  “前天我和我爹去镇上,都书记和常镇长在宏顺楼请客,一盘鲍鱼端上桌,常镇长看着笑笑说:看见这玩意想起一个小段子,说的是经理和女秘书。一天女秘书穿着一双锃亮的新皮鞋走进经理办公室,经理往她的皮鞋上瞅了一眼,嘀咕一句:蓝裤衩。女秘书吃了一惊,心想隔着裙子他怎么知道我穿的蓝裤衩?瞎掰吧。第二天,她进到经理办公室,经理瞅瞅她的皮鞋嘀咕句:黄裤衩。女秘书这下更惊了,心想怎么又叫他蒙对了。没准有特异功能吧?为了证实这一点,第三天她没穿内裤上了班,她一步一步走进经理办公室,心里说有本事你再猜。经理往她皮鞋上看了看,惊呼道:不好,你的皮鞋裂口啦!” 
  按常规甩了包袱听的人应该捧腹笑,可没人笑。陶有了直瞪着眼问:“城里的女人上班穿破鞋?”陶东悻悻地说:“连这也听不明白,够笨的。” 
  “明白了。” 
  “明白了。” 
  他是明白了,明白黄段子不仅讲的要有水平,听的也得有水平,否则是对牛弹琴。 
  又要卡拉OK。 
  二兄弟一下子来了精神,一齐起哄:东哥和陶凤唱那个夫妻双双把家还。 
  “我要回去了!”陶凤站起身,向外走去,陶东见陶凤态度坚决遂朝二兄弟使个眼色,自己追上陶凤,说带她到房间拿东西。 
  客房在八层。进了房间陶东指指沙发说:“陶凤你坐下,有件事情要对你讲一讲。” 
  陶凤不知他要讲什么,坐下了。 
  “我媳妇被陶龙强奸了。”陶东说。 
  陶凤惊得目瞪口呆,陶龙是她哥,哥强奸了陶东的媳妇?她再看陶东,觉得不像,陶东的样子很平淡,像说别人媳妇被强奸了。 
  “不可能。”陶凤摇摇头,“我哥不会干这种事。” 
  “他干了。” 
  “有证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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