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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账单-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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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与灯有特殊的感情,因为我自参加工作以来,平均每天有四、五个小时是在灯下度过的。由于职业的原故,在众多咏灯的诗中,我最喜欢元人谢宗可的《书灯》:“咿唔声里漏初长,愿借丹心吐寸光。万古分明看简册, 一生照耀付文章……”但我又想,大概谢宗可是文人,才对灯作这样的描写。其实灯若有灵,它看到的岂止是简册,照耀的岂止是文章?——同白天一样,万家灯火之下,依然是一个无奇不有的大千世界。    
    枕    
      居家度日,不可以无床,而有床则不可以无枕。孔子睡觉“曲肱而枕之”,仍然乐在其中,那毕竟是圣人的感觉,我等凡夫俗子弯臂作枕,小憩可也,时间一长,恐怕不会感到舒服。故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睡觉时不仅希望有一张舒适的床,而且希望有一个舒适的枕头,以常享“黑甜”之乐。    
      枕是可以入诗的,清人朱之蕃《决明甘菊枕》云:“警枕重劳石枕寒,无如药里最相安。剖来珠蚌光堪掬,采积金英秀可餐。”以珍珠甘菊作为枕芯,当然很好,不过这样的枕头似乎过于高级,非寻常百姓可以享用。现在普通人睡觉用的枕头,大多以蒲绒、泡沫塑料作为枕芯。早些时候,连这种材料也是金贵之物。二十多年前,我在乡下务农时,农民们大多以麦秸作为枕芯。麦秸枕初做好时有模有样,也颇柔软,待用过一段时间,枕内麦秸被辗转反侧的头颅碾碎,则变得又薄又硬,如要使其高度适中,需在枕下垫上一两件破衣旧裤。那时农民们生活贫困,家用往往已经破旧不堪仍无力更新。一个使用多年,布烂而麦秸见的枕头是很寒伧的。不过枕皮若不是粗布,而是绣有花卉的细布甚至绸缎的话,倒是一句歇后语的直观的诠释。    
      古人床上之枕是何形状,以哪些材料做成?只有借助史料与影视剧的镜头方可得知。据史籍载,古时之枕,状如箱箧,外方中空,可以贮物。《越绝书·外传枕中》云:“以丹书帛,置于枕中,以为邦宝。”《汉书·刘向传》云:“上复兴神仙方术之事,而淮南有枕中鸿宝苑秘书。”可见古时的枕头常被文人兼作藏书的工具。而古有“枕中书”一词,其意即指珍本秘籍。这种箱箧式的枕头既然可以藏书,当然也可以藏刀剑、藏金银,藏凡能藏得下的心爱之物。不过从影视剧上看,这种多功能的枕头,造型并不科学,一是高度大约在半尺以上,二是枕边成直角,缺乏应有的坡度,枕惯现代之枕的人如果枕上一夜,第二天恐怕要去医院治疗脖颈。此外,古人还有以石料,甚至以玉石作枕者。我想无论是以普通的石料还是以玉石作枕,人枕上去都不会感到舒服,今人枕着将那种冰冷挺硬的枕头,恐怕即使是善睡者也会失眠。用玉石雕刻成的枕头,自然是既美且贵,但那只能在玉器商手中才能体现出它的价值,若是作睡眠用,我倒是宁舍美玉而取草包。    
      在古代,以何种材料做枕头,不仅可以体现人的贫富贵贱; 而且可以表达某种情绪。古人居父母丧;“居庐食粥,席薪枕块”(荀子《礼论》),以表示失去亲人的哀痛。所谓“席薪枕块”,即是以柴草作铺,以土块作枕。古人这样做,可以体现出一种孝道,而今人如果以这种方式寄托哀思,未免不合时宜,贻邻人笑。    
      无论古今,人们总是要尽可能地将自己的生活安排得舒适一些,一些达官显贵更是极尽奢华之能事。然而也有一些人能够抛却安逸,砥砺奋发,这种精神有时可以从以何物作枕上体现出来。王应麟《困学纪闻》卷五:“司马文正公以圆木为警枕,少睡则枕转而觉,乃起读书。”司马光之所以能够“公于书无所不通,文辞醇深,有西汉风。”(苏轼《司马温公行状》)能够成为史学家、政治家、思想家,修成继《汉书》以后的“史家绝作”《资治通鉴》二百九十四卷,除了他有超凡的智慧之外,恐怕与他以枕警枕减少睡眠,刻苦读书著述有关。如果他枕着那种以珍珠、甘菊做的高级枕头,天天日出三竿方起,恐怕难以有此辉煌的成就。    
    


第三辑 闲侃生活女红今昔

    女红,曾是中国女性不可不学的技艺。但是现在除了以女红为生的人,已经很少有人再去学习刺绣、缝纫、织衣、做鞋。哪怕曾经工于此道的女人,也远离针线,技艺荒疏已久了。    
      在过去,寻常百姓家的女子,多在待字闺中时便开始习练女红。一个姑娘若是工于女红,在谈婚论嫁时便多了几分诱人之处。因为那一手过人的针线活,不但可以使她的灵秀之气得以表现,而且可以为婚后的生活增光添彩。就过日子而言,还可以节省不少开支。而一个不谙女红的姑娘,若不是出自大家名门,有养尊处优的生活经历,是很可能被人讥为愚笨的。    
      在女红未被机械取代之前,刺绣、纺织、缝纫,是家庭生活不可忽缺的手工劳动,其产品不仅具有实用价值,而且具有艺术欣赏价值。“日暮堂前花蕊娇,手拈小笔上床描。绣成安向春园里,引得黄莺下柳条。”将绣好的花卉挂在后园里,竟能将柳条上的黄莺引下来,可见其刺绣的技艺是何等高超,其产品又有多么高的艺术欣赏价值。而从事这项劳动的女性本身就具有一种美感,古代诗人对此多有描述。“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绿窗之下,红妆未改的花木兰独坐于织布机前投梭纺织的画面是很美的;“一片绿罗如锦貂,洞房西室女工劳。花随玉指添春色,鸟逐金针长羽毛。”这又是一副多么动人的刺绣图!“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华发苍颜的老母亲于灯下缝衣的镜头是感人的,而母亲缝衣时的心情更令即将离家的游子凄然神伤……    
      机械化一旦取代了手工,女红也就势微了。城里和乡下的女人们之所以还要在工作、劳动之余,忙于编编织织缝缝补补,大多只是为了节省一点开支。当年我在乡下务农时,生产队里的大姑娘、小媳妇,每有空闲,手里便要拈起针线活计来做,不过大多只是补补衣服、纳纳鞋底。至于绣枕套或织毛衣,则是很令人羡慕的事情,只有即将出嫁的姑娘或大队干部家的闺女才有资格染指此类技艺。那时农民中很少有人能买得起毛线。绣有花草图案的枕套,对多数人来说,也是一种奢侈品。来自城市的知青当中,倒是不乏工于女红的姑娘,特别是一些上海女知青,仿佛曾经受过专门的训练,绣枕套,可以绣出栩栩如生的花鸟鱼虫;织毛衣,可以织出各种各样的美丽图案;她们还会织帽子、织围巾、织手套,织种种需要织的东西,她们的智慧通过灵巧的双手,通过几根普普通通的竹针得到充分的表现。有的人还精通裁缝手艺,做出的衣服,不仅十分合身,而且样式新颖,结果引起了当地裁缝的嫉妒。她们的到来,使乡村掀起了一场学习女红的运动,许多农家女跟她们学编织、学刺绣、学裁缝。她们在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同时,也在向教育她们的人传授女红的技艺。    
      现在,女人虽然尚未从家务中解脱出来,但做女红的辛苦已可免除。如果说她们偶尔还要拿拿针线,也只是给衣服钉钉钮扣、补补破绽。一个姑娘不善女红,既不会被男友识为缺点,也不会影响日后的生活。因为一切靠手工解决的问题,都可以花钱解决。这使女人有了较多的休息和娱乐的时间。但女红时代的结束,又不免会给我们带来一些遗憾,对于情人而言,一件心上人用双手千针万线织成的毛衣,肯定比花钱从商店里买来的羊毛衫珍贵,因为那手工织成的毛衣上倾注着爱人的情;对于子女而言,一双母亲戴着老花镜精心缝制的布鞋,也肯定要比花钱从商店里买来的皮鞋值得珍惜,因为那手工缝制的布鞋上满含着母亲的爱。    
    点菜    
      我们于家中待客,是充分掌握主动权的。无论是不速之客,还是提前约请的嘉宾,我们尽可以按照关系的亲疏,酌情待之。那陈于桌上的佳肴,自然是丰俭由我。然而我们若是在饭店请客,情况便会有所不同。    
      到饭店用餐,首先遇到的问题,便是点菜,我之所以将点菜称作问题,是因为这一程序已使请客者的主动权打了折扣。仍像居家请客那样搞“填鸭式”,似乎对客人有欠尊重。于是,让客人为自己的口味作主——点一两道爱吃的菜,便成了一种应有的礼貌。然而问题也就出在这里。    
      主客的关系如果是挚友或情人,点菜当然是一种乐趣,大家可以根据自己的经济承受能力,尽量选择爱吃的菜肴。若是公款消费,对某些人来说,也是一次大饱口福的机会。但主客的关系尚算不上亲密无间,且不是公款白吃,点菜时就得把握一定的分寸。作为主人,仍像在家中那样专断独行,不征求客人的意见,任意安排桌上的酒菜,不免失礼;而作为客人,也切不可将主人的客气与礼貌当作挥霍的特许。此时,请客者需得雍容大度,即使客人点了名贵大菜,也要眉不蹙而色不改;而客人在点菜之前,首先得拈量一下主人的腰包,衡量一下双方的交情。如果主人见客人点了大菜而容改色变,客人认为不用自己掏腰包便可随意乱来,双方则很容易陷入尴尬的境地。多年前,我在西北大学读作家班时,一位叫赵敏的女同窗出了一本散文集,我们嚷着要她请客,该女士也欣然应允。酒席间,大家乱点大菜解馋,该女士涵养极好,自始至终未露半点不快。然而她的微笑,等于给我们壮胆,使我们点起菜来更加气派。结果帐单上的数字大大超过她所带的钱数。没奈何,饭店只有将我们扣作人质,让她回学校取钱清帐。我猜想,她在付帐时,心里大概要有一种遭人洗劫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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