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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一时糊涂或受人威逼利诱,干下违法乱纪之事,从而像吞了钩的鱼、上了套的狗,被人捉住把柄,牢牢控制,任意驱使,不亦窝囊哉。
身为某帮派或小集团中人,利益没得到几分,却要被迫为头目的重大失误背黑锅,为犯了罪的主子当替罪羊,不亦窝囊哉。
聪明之人,欲图利反被人骗去钱财,爱戴高帽而被他人花言巧语诱入圈套,正所谓“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不亦窝囊哉。
对朋友倾心吐胆,诚信以待,且以君子之心度朋友之腹,对其人品毫不怀疑,不料后来竟被朋友出卖,不亦窝囊哉。
清人傅山曾做《“窝囊”解》,其文寥寥百余字,其意是说人之所以窝囊,只因无光明远大之志,且如(月/襄)多肉而无骨。此文只言窝囊之人,而未言窝囊之事也。人若有大志、有骨气,也许可以不做窝囊之人,但人若想一生不遇窝囊之事,难矣哉!
第一辑 旁观世态书香与铜臭
沈括《梦溪笔谈》载:“古人藏书辟蠹用芸草。芸,香草也。”古人在书中放置香草,不仅可以防蠹虫咬蛀,而且可以给书留下幽幽清香,“书香”一词便由此而来。后来人们据此加以引申,形容读书人有“书香气”,而读书人家或曰“知识分子家庭”,则被称之为“书香门第”。
读书人或书香门第均少不了书,像陆文通那样,家中藏书“处则充栋宇,出则汗牛马”的人家虽然很少,但大多也是“插书满架”、“摊书满床”,或是“藏书半壁”。当然,家中有书,只是一种表象,世人所尊崇的是书香门第中那有书香气的人。所谓“腹有诗书气自华”,饱读诗书的人,不仅可能具有超尘脱俗的气质,而且可以洞明世情,通达事理;待人处世,可以识大体,明礼义。而在靠科举取仕的时代,读书人可以从书中寻到“黄金屋”,觅得“颜如玉“,因此,书香门第也就自然而然成为蕴育显贵名流的摇篮,成为令世人不敢小觑的特殊社会阶层。在拜金主义盛行之今日,书香门第虽然不能像官宦、商贾人家那样门庭光耀,甚至被一些金钱至上者视为“贫民窟”,但仍然受到崇尚知识者的尊重。
“铜臭”一词,出自《后汉书·崔(宝盖头下放一是字)传》,汉代崔烈,位列九卿,名重一时,但他仍不满足于现有的地位,在荒淫侈奢的汉灵帝以卖官之资填补空虚的国库时,他以500 万钱买得司徒一职,从而得享三公之尊。然而他的声誉也从此一落千丈。一日,崔烈问其子崔钧道:“我做了三公,外人对我有何议论?”崔钧如实答道:“人们都嫌你有铜臭味。”后来,人们便以“铜臭”一词来讥讽用钱买官者或俗陋无知的富人。唐人皮日休就有这样的诗句:“吴中铜臭户,七万沸如霍(霍,古指肉羹)。”
尽管卖官鬻爵在封建社会已司空见惯,乌纱公司也由官府堂皇开办,欲做官者可以靠钱一酬壮志,乐享荣华,但百姓却将此等人以丑类视之。像崔烈那样位列三公的高官,世人仍讥其有铜臭味,等而下之的买官者,便更加为人所不齿。而不少富人也以“满身铜臭”为耻,或广交文人名士,或读书为文,习字作画,其目的是欲借人儒雅之风以补己俗陋之气,借文化之水以冲淡铜臭之味。时至今日,有铜臭味的官,在百姓眼中似乎并未“升值”,而富人也在尽量使自己变得风雅些、再风雅一些。
梁实秋先生有一段“书香”与“铜臭”的议论颇为有趣:“书香是与铜臭相对峙的。其实书未必香,铜也未必臭。周彝商鼎,古色斑烂,终日摩娑亦不觉其臭,铸成钱币才沾染市侩味,可是不复流通的布泉刀错又常为高人玩赏之资。书之所以为香,大概是指松烟油墨印上了毛边连史,从不大通风的书房里散发出来的那一股怪味。不是桂馥兰香,也不是霉烂馊臭,是一股混合的难以形容的怪味。”梁公此言,是说所谓书香、铜臭,名实未必相符。我以为,书香与铜臭二词的含义有时也可以互换,倘若读书人本性邪恶,以所读书得来的知识投机钻营,谋取权位,作恶社会,欺诈百姓,甚至祸国殃民,这样的读书人,我们怎么还能赞其有“书香气”?倘若富人心地善良,以所积钱财扶危助弱,济贫救困,并且经常捐资于社会福利事业,这样的富人,我们怎么还能讥其有“铜臭味”?
说自知
人观察外部世界靠眼睛,省视内心世界靠心灵。人凭双眼看外部世界,可以明察秋毫,洞烛幽微,而靠心灵省视内心世界,却往往失之偏颇。其原因之一,乃是“自爱”之魅作祟。英国政治家切斯特菲尔德说:“我们的自爱在我们与自身的缺点之间遮上了一道厚厚的帘子。”有了自爱这道帘子,我们不仅难以省察自身的缺点,把自己看得尽善尽美,而且可能盲目自大,把自己看得无所不能。
因自爱而缺乏自省能力的人,在谈到别人和自己时,总是泾渭分明,那就是评判别人,可以明辩是非,批评起别人的缺点,言辞犀利如解剖刀;谈到自己则一味自夸自赞,把自己说得完美无缺。若是萍水相逢,朝聚夕散之客,倒是无从考证他的自我表扬之辞是否属实,只能是“姑妄言之,姑听之”;若是长期相处的同仁、邻里,你就会发现,其言与其行可能互相悖离:自言慷慨,其实吝啬;自言诚实,其实虚伪;自言坚强,其实脆弱……这些言行的悖离者,有的人是为了以美言扮装自己,有的人则是对自己的弱点和性格缺乏自知。
人们缺乏自知的另一个原因,是由于未经受实事的考验。多少一向清廉的人,在面对金钱的钓饵时动了贪心;多少一贯正派的人,在面对美色的诱惑时乱了方寸。徜若这些人一直未受到金钱与美色的诱惑,他们仍会自以为是个清廉或正派的人。而今已不是战争年代,人们不大可能经受生与死的考验,因此,谁都可以轻轻松松做英雄状,一脸轻蔑地嘲笑战场上的懦夫;义正辞严地谴责革命的叛徒,并且真以为自己是个英雄。然而要是爆发一场战争,说不定会有多少懦夫和叛徒在这些口头英雄中诞生。且不说战争年代,只要回顾一下那场史无前例的浩劫,多少平时看似老实本分、与人无涉的人,稍遇威逼,便出卖了朋友,稍遇利诱便成了帮凶。如果他们一直未受到威逼利诱,那么卑劣之鬼便会一直潜伏在他们的内心深处不为己知。人的内心世界就像一泓湖水,在无风掠过或无人击石时,平滑一如明镜。人于此时观照自己的内心世界,恐怕谁都会自以为是心灵十分美好的人。
缺乏自知不仅容易使人无视自身的弱点,而且容易使人高估自己的能力。有些人自视甚高,满口大话,仅能写出一点通顺的文字,便声称要写出一部与《红楼梦》媲美的传世巨著;仅会几路拳脚,便认为自己可以“拳打武当,脚踢少林”;仅是一个稍有些政绩的地方官,便认为自己是个通才、全才,至少可以担当省长、部长的大任……这些人其实只能像古代那位善于谈兵的赵括一样,一遇实战便一败涂地。在能力上缺乏自知,一方面是过于自爱和未经过实证使然,另一方面则是由于生活在虚幻的假象中所致。一些有官职在身的人,字写得明明如春蚓秋蛇,但由于奉承之声盈耳,便真以为自己的书法可以羞死二王,气死颜柳,整日东涂西抹,到处题字;诗写得尚不够“打油”水平,但由于吹捧之声不绝,便真以为自己是李白转世,杜甫再生,整日胡诌瞎扯,到处赠诗。这些人如果仅是限于题字赠诗,不过贻众人笑,有的人则自以为天纵英明,好大喜功,任性胡为,盲目制定一些愚蠢荒唐的计划,并利用自己的权力,强令实施。其结果则是劳民伤财,贻害众生。
一个缺乏自知的人不能算是一个明智的人,他也可能颇具智慧和才能,但那充其量只能是一个聪明的浑人。丢。明人西湖居士所著《郁输袍·春游》:“小生:‘二兄为何不做诗?’丑:‘这是敲门砖,敲开便丢下他。我们既做了官,做诗何用?’”这段简短的对话,可以充分揭示这些人的心态。此种读书人,可谓寻砖敲门型。
说“包装”
精美的包装,是使商品博得顾客青睐的要素之一。现在的厂家,大多明白这一道理,故纷纷在产品的包装上狠下功夫,大做文章。
二十年前,社会物质匮乏,吃穿日用等各类商品,大多供不应求,商品一紧俏,其包装无论如何粗劣,也不愁卖不掉。有很长时间,出售的食品都是用旧报纸一包了之。后来有人指出,报纸上的铅有损健康,不能用来包装食品,于是许多商店又改用一种无字纸。这种纸粗糙发黄象手纸,但用这种纸包装的食品似乎并不影响人们的食欲。至于鞋帽衣服之类,也大多无像样的包装,即使用盒装之,那盒也大多是保持马粪纸的本色,毫无美观可言。但那些无包装或包装粗劣的商品也照样抢手。
现在,市场供应丰富,各类商品的销售都面临着激烈的竞争。走进商店,看货架上那琳琅满目的商品,其包装真是美不胜收,很能刺激顾客的购买欲。袋装盒装的商品,那袋与盒上大多要印上醒目的文字或赏心悦目的图案;瓶装罐装的商品,那瓶与罐大多造形别致,其上的商标,也是精心设计,力求与众不同。即使不购物,仅是观赏那些商品的包装,也可以得到一种美的享受。如果一种商品的包装再像过去那样“荆钗布裙”或“不修边幅”且数年如一,哪怕其质量再好,恐怕也要像秋天的扇子一样长期被顾客冷落,躺在商店的货架上生尘。
将“包装”一词与人联系起来,是近几年的事。乍一听,这种联系似乎是将人等同于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