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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儿去。你的西尔维斯特!喂,他懂得怎样生火,我却明白如何叫女人欲火中烧。塔尼亚,我把灼热的精液射进你的身体,我叫你的卵巢发热。你的西尔维斯特这会儿有点吃醋了吧?他觉得不大舒服,是吗?他感觉到我的硕大的阴茎留下的东西了。我把你那玩意儿撑大了,我把皱纹都熨平了。跟我干过以后,你尽可同公马、公牛、公羊、公鸭子和瑞士圣伯尔拿僧院驯养的一只雪山救人犬干。你可以把癞蛤蟆、蝙蝠和蜥蜴塞进你的肛门。只要愿意,你可以奏出一串和音急速弹奏,或是在肚脐那儿拴上一只齐特拉琴。塔尼亚,我在操你,你就得这样叫我操下去。若是你不喜欢叫我当着众人的面干,我就在暗中干。
蔚蓝色的天空上鹅毛般的云丝被吹散了,干枯的树木无限延伸,黑糊糊的树枝像一个有梦游症的人那样打着各种手势。这些阴沉的、鬼怪般的树木的枝干苍白得像雪茄烟灰。这是一种超然的、全然欧洲式的静寂,百叶窗放下了,店铺闩上了,这里或那里偶尔可见一盏红灯,表明有人在幽会。其正面粗暴甚至可怕,除了树木投下星星点点的影子外,一片洁净。从奥坦格利经过使我想起另一个巴黎,那便是毛姆毛姆(1874—1965):英国小说家。、高更高更(1848—1903):法国画家。的巴黎,乔治·摩尔摩尔(1852—1933):爱尔兰小说家、批评家。的巴黎。我想起那个可怖的西班牙人此处大约指西班牙独裁者佛朗哥(1892—1975),他在1939—1975年间统治西班牙,以狡诈多变著称。——译者,他那时正以杂技演员的步子从一种作风跳跃到另一种作风,使全世界大吃一惊。我想起施本格勒施本格勒(1880—1936):德国哲学家。——译者同他那些可怕的宣言,并且不由得惊诧——风格,广义上的风格,是否全完蛋了?我说我脑子里净是这些念头,不过这也不是实话。只是到了后来,当我走到塞纳河对岸,当我把辉煌的灯光甩到身后时我才允许自己胡思乱想这些事儿。眼下我什么也不想,只感觉到自己这个活生生的人被河水映出的奇迹搞得很伤心,因为这河水映出了一个已被遗忘的世界。沿河两岸,树木佝偻着身子,在这面没有光泽的镜子上投下倩影。起风时这些树便发出一阵沙沙声,河水翻腾着流过时它们也会流下几滴眼泪。这条河使我默默无言,我找不到可以倾诉心曲的人,哪怕是一点点也好……
艾琳的毛病在于她只有一个手提包,却没有阴户。她总想把厚厚的信塞进包里,信上都是大量闻所未闻的事情。现在她叫劳娜,因而也有阴户了,我知道这一点是因为她给我们送来了一些下面的毛发。劳娜——一头疯狂的驴子,在风中乱闻乱嗅,以此取乐。在每一座山坡上她都要扮演妓女的角色,有时还在电话亭和卫生间里。她为金·卡罗尔买了一张床和一只铭刻上他的姓名首字母的刮胡子时用的杯子。她躺在托特纳姆广场大道上,撩起衣裙用手指抚弄自己那个地方,还有蜡烛,用罗马蜡烛和门把手弄。全国找不到一个男人的那玩意儿大到能令她满意的程度……一个也没有。男人的玩意儿一进入她身体便会蜷起来,她需要胀大的阴茎、自动爆炸的纸火箭和滚烫的蜡油、木焦油。你若是由着她,她会割断你的命根,叫它永远留在她身体里。劳娜这样的阴户在一百万女人中才有一个!这是试验室里的阴户,没有一种石蕊试纸能显出它的颜色。这个劳娜还是一个骗子。她从未替卡罗尔买过床,她用一个威士忌酒瓶砸他的脑袋。她满嘴脏话和承诺。可怜的卡罗尔,他的阴茎只能在她体内蜷起来然后死掉,只要她吸一口气他那玩意儿就会掉出来,像一只死泥鳅一样。
大量的、厚厚的、闻所未闻的信件。一只没有带子的手提包。一个没有插钥匙的锁孔。她有一张德国人的嘴、一对法国人的耳朵和一个俄国人的屁股,而阴户却是世界通用的。当国旗挥动时,它便一直红到喉咙处。你从于勒——费里林阴道进去,从维莱特门出来。你把你的小羊尾放进粪车里,自然是两个轮子的红色粪车。在乌尔克和马恩河的汇合处,水顺着河堤流去,在桥下静静地流淌,仿佛一面镜子。劳娜如今躺在那儿,河道里满是玻璃碎片。含羞草在哭泣,窗户上有一个潮湿的、雾状的屁。劳娜是一百万女人中的佼佼者。全是阴户和一截直肠,你可以坐在里面看中世纪史。
莫尔多夫首先显得像某人的一幅漫画,甲状腺似的眼睛,米什林米什林:法国工业家,1852年发明汽车轮胎。——译者式的嘴唇,声音像豌豆汤。他在背心里掖了一个小梨,不论你怎么看他都是那副尊容,随身带着有个坠子的鼻烟盒,象牙柄的,还有棋子、扇子、教堂地图。他发酵的时间太长,现在已变得毫无形状了,成了失去维生素的酵母,没有橡皮底座的花瓶。
他家族中的女人们在9世纪曾两次改换祖先,到了文艺复兴期间又换了一次。他在一次次战乱中,在众多的黄肚皮和白肚皮下留存下来。在以色列人出埃及前很久,一个鞑靼人便朝他的血液里啐过唾沫。
他的窘迫也就是一个侏儒的困惑。透过松球状的眼睛,他看到自己的侧面轮廓投影在一幅无法计量的幕布上。他的声音使他陶醉,因为它尖细得如同一个针头一般。他听到的一声大吼对于别人只是尖细的叫唤。
他的头脑。他的头脑是一个圆形剧场,场上的演员一人扮演好几个角色。莫尔多夫多才多艺而且不出错,一个个依次扮演着他的角色——小丑、耍把戏的、杂技演员、牧师、登徒子、江湖骗子。这个圆形剧场太小了,于是他在剧场里安放了炸药。观众都吃了迷幻药,于是他便把它炸毁了。
我徒劳地企图接近莫尔多夫。这就像企图接近上帝一样,因为莫尔多夫就是上帝——他本来就是上帝。我只是记载下……
我以前就对他有一些看法,现在我放弃了,而另一些看法现在正在修正中。我把他抓住了,结果发现手中不是蟑螂而是一只蜻蜓。他的粗鲁冒犯了我,然而他的脆弱又叫我为之倾倒。他滔滔不绝,直到把自个儿憋得透不过气来,随后又像约旦河一样沉默无语。
每当我看着他小跑着走上前来迎接我,伸出一对小爪子,眼睛里流着泪,我便觉得自己在同……不,这句话不能这么说。
“像在喷泉上跳跃的鸡蛋。”
第一部分《北回归线》第一章(3)
他只有一根手杖——一根普通的手杖。他的衣袋里装了一张张纸,都是治疗悲观狂的处方。他的病现在痊愈了,替他洗脚的那个德国小姑娘因而悲痛欲绝。这正如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背着他的古吉拉特古吉拉特:印度的一个邦。——译者语字典到处走。“人人都不可避免”,这话无疑就是指“绝对必要的”。博罗夫斯基会觉得这话不可理喻,一星期里每天他都要换一根手杖,还有一根是复活节专用的。
我们彼此间有这么多共同点,看别人便犹如在一面裂了缝的镜子里看自己。
我一直在翻阅我的手稿,每一页上都是潦草涂改过的手迹。全是文学!我有点害怕。这多么像莫尔多夫,惟一不同的是,我是一个非犹太人的异教徒,而异教徒受苦受难的方式是不同的。据西尔维斯特讲,他们虽有痛苦,但却不患神经病,而一个从未患过神经病的人是不懂什么叫做痛苦的。
于是我清楚地回忆起我痛苦时是多么快活,那正像带着一头小熊仔上床睡觉,有时它会用爪子抓你,那时你才真正知道害怕。平时你不会怕——你可以放掉它,或者把它的头砍掉。
有些人无法抵御钻进野兽笼子里同野兽在一起厮混的欲望。他们连手枪、鞭子都不带便进去了,正是恐惧使他们变得无所畏惧……对于一个犹太人,全世界便是一个野兽横行的笼子。笼门锁上了,他在笼子里,没有手枪、鞭子,但他勇气十足,甚至嗅不到笼子角落里的兽粪味。围观者在拍手,可他听不见,他认为这场戏是在笼子里面演的,他认为这个笼子便是整个世界。门锁上了,他独自一人无助地站在那儿,发现狮子不懂他的话。没有一头狮子听说过斯宾诺莎斯宾诺莎(1632—1677):荷兰哲学家。——译者。斯宾诺莎?它们干吗不咬他?“给我们肉吃!”它们吼道,而他却站在那儿吓呆了,脑子全乱了,他的世界观也变成一个荡到空中再也够不到的秋千。狮子举起爪子扇一下,他的世界便被打得粉碎。
同样,狮子们也失望了。它们期待的是血,是骨头,是软骨,是筋。它们嚼了又嚼,然而词汇是无味的树胶,树胶是无法消化的。你可以朝树胶上撒糖、助消化药、百里香草汁和甘草汁,待树胶被树胶收集者裹起来后便好消化了。这些树胶收集者是沿着一个业已下沉的大陆的山脊来的,他们带来了一种代数语言。在亚利桑那沙漠中他们遇到了北方的蒙古人,这些人像茄子一样光滑。这是地球呈陀螺仪状倾斜后不久的事情,当时墨西哥湾流同日本湾流分道扬镳了。在地球的中心他们找到了石灰岩,于是他们将自己的语言绣在地壳底下。他们吃伙伴的内脏,森林围住了他们,围住了他们的骨头、脑壳和饰有花边的石灰岩,他们的语言便消失了。人们有时在这儿或那儿仍找得到一个兽群遗骸、一个被各种塑像所覆盖的头盖骨。
这一切与你有什么关系,莫尔多夫?你口中的话是杂乱无章的。说吧,莫尔多夫,我正等着你说呢。当咱俩握手时,谁也感觉不到透过我们的汗水浇下的大量的水。每当想词儿时,你总是半张着嘴,唾液在你腮帮子里面流淌。我一跃跳过了半个亚洲,我到那儿去捡你的手杖,尽管这是一根普普通通的手杖。在你身体一侧戳一个洞,我便可以搜集到足够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