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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最高的层面观之,心本身才是真正的生命之源,因为有情与无情的生命,皆赖它的显现与活动才能成立。
(二)有情生命的循环
善男子,有情生命从心识而来,就是四大假合之身毁坏,生命力仍然存在,因为心识不随四大色身的散灭而消失。
就是这缘故,有情众生的死亡,其实只是一种幻象,不但生命力没有亡失,就是构成色身的四大,也同样没有亡失,因为从败坏的色身解放出来的四大,能以其他形式续存。
身体的败坏不但没有给生命力带来死亡,相反地,它给生命力带来了更佳的活动机会,因为生命力可以摆脱衰老软弱的色身,投向—具新造的色身,继续成长,开拓它的感性和情力。
摆脱了不堪再用的旧色身,生命力得到了解放,在新色身里继续更有效地活动。因此,死亡其实是生命延续的必须,是生的开始,是生的本身。
肉身的坏灭,也带来了四大种的新生,因为构成肉身的元素,在肉身坏灭解体时,便被解放出来,能作崭新的组合,营造新的物体。
因此,宇宙之内,一切的心与物,都没有真正的死亡,有的只是转化与新生。
善男子,有情生命的循环,可分作十二阶段,每一前的阶段,都导致后一阶段的生起。
这十二阶段叫做十二缘起,又名十二因缘。
(三)有情生命轮转的过程—十二缘起
善男子,有情生命在世间轮转生死的过程可分作十二阶段,就是无明缘行、行缘识、识缘名色、名色缘六入、六入缘触、触缘受、受缘爱、爱缘取、取缘有、有缘生、生缘老死。
这十二缘起,或十二因缘,是一个循环。因此,不要以为无明是开始,老死是终结,因而提出‘无明前面是什么?’或‘老死后面是什么?’的问题。
无明前面就是老死,老死后面就是无明,周而复始,没有终结。
至于它们先后的问题,就要视乎从轮转哪一阶段去看了。它们互为因果,在生命之轮不同阶段观看,能占较先或较后的位置。
善男子,生命体在它完美的意志与觉性尚未建立之前,是混沌无知的,对真如实相不明了。这原始的混沌就是根本无明了。
它导致了‘行’的生起。
‘行’是生命体盲目地随缘妄动,从‘无明’而来。它转动了生命之轮,开始了一期生命的第一步具体活动。
‘行’导致了‘识’的活动的生起。
‘识’是生命体藏有解脱法和烦恼法种子的心体,这心体的生化力量,为无明引起的妄动所现行,令心法与色法能赖它出现。
‘识’导致‘名色’的生起。
‘名’是生命体在—特殊生活时间里所能应用的有限个别精神力。‘色’是生命体在生存空间里所持有的形相物质。
‘名色’皆为‘识’所营造执持。
‘名色’导致‘六入’的生起。
‘六入’是有情生命在世间生活所要具备的六种感觉器官,随‘名色’的建立而相继形成。它们就是眼、耳、鼻、舌、身和意的活动所要依赖的器官。
‘六入’导致‘触’的生起。
‘触’是对外界刺激的接触,有了各个感觉器官和精神力,生命体便能对世间及自身内外,起官能的接触,经验世间物质的生活了。
‘触’导致‘受’的生起。
‘受’是生命体接触外界刺激后所起的感性反应,使个体生起善、恶或中性的感受,使他起情感的波动。
‘受’导致‘爱’的生起。
‘爱’是对事物所生喜欢和不喜欢的反应,喜欢的就生起‘爱’的反应,不喜欢的就生起‘不爱’的反应。爱与不爱,皆从感受而生。
‘爱’导致‘取’的生起。
‘取’是对所‘爱’事物的眷恋与占有,和对‘不爱’的事物起摒弃与毁坏的行动。
‘取’导致‘有’的生起。
‘有’是对一切迁流不居、虚幻不实的事物视作真实永久,而加以牢固的执著,认定有‘有’的存在,或有‘无’的存在。这样,众生便迷失于有‘有’和有‘无’的虚幻里,为虚幻所束缚,失去自由。
‘有’导致‘生’的生起。
‘生’就是在六道之内的生存,从妄执虚幻不实而来。众生因无法摆脱六道的执著,便永无休止地投生于六道了。
‘生’导致‘老死’的生起。
—切众生、有生便必有老死。
‘老死’使生命体一期的生命完结,但他在这一期生命里所经历的愚痴昏迷生活,却建立了枝末的无明。这就是对生命颠倒、愚痴的执著,以致不但不能除去根本‘无明’,反使持续强化。这样,他便要如前—样,再重复生命的轮转。
善男子,直至众生了解他是生活在妄想、执著与颠倒不实之中,是由‘无明’的力量带著他机械地轮转生死,他才能自觉地著手清除‘无明’,求法修行,努力成熟他潜藏的佛性,增长智慧与大能,力求斩断生死轮转的锁链,永远住于完美解脱之中。
第六章 有情生命与‘无’我
(一)无‘我’的众生
善男子,关于‘我’这个观念,世人持有很多不同的见解,但是他们却有—个共通的地方,就是人人都声称拥有一个常住不变、恒作主宰的‘我’。
有人说:‘色—那构成身体的物质就是“我”。你我间的分别,再没有比身体的个别差异,更能分别你我了。’
‘没有了这色身,“我”便不存在了,因此,色就是“我”’。
又有些人说:‘色是物质,没有感情和生命力,怎会是“我”呢?色决不是“我”。’
‘受——感受——对外界刺激起爱恶反应的才是“我”。“我”是指对外界所起的感受反应。’
又有些人说:‘受是对外界刺激的机械反应,太机械了,怎会是“我”呢?’
‘想——思想——才是“我”。“我”即是思想,没有想,“我”就不存在了。’
又有些人说:‘想有什么用呢?没有付诸实行的本领,便看不到有什么个体的存在,也看不到有什么“我”了。’
‘因此,行——行为——才是“我”。“我”是由行为做作所显现的,行为做作就是“我”。’
又有些人说:‘行不是我,因为若对外界一无所知,便没有任何行为可言了。’
‘识——对外界起认知了别作用的精神力才是“我”。’
‘没有了心识的作用,就看不到东西,听不到声响,闻不到香臭,辨不到味道,失去了触觉,不能对外物作整体的认知了,因此,识才是真正的“我”。’
又有些人说:‘色、受、想、行、识这五个东西、都各蕴藏了独特的功能,是任何人都不能缺少的,因此,任何单独的一个都不是“我”。“我”是这五蕴的总和。’
‘色受想行识这五蕴和合,便构成那个常住不变、恒作主宰的“我”了。’
善男子,以上的见解,都不是真理。
为什么呢?
善男子,色不是“我”,因为一切物质,都在生灭之中,方生便灭,方灭又生。物质既在不断的生灭变化之中,那么,究竟哪一个能称作常住不变、恒作主宰的‘我’呢?
是灭了的一个,还是尚未生的一个呢?现在的一个却是不能执著的,因为它的存在刚成立,便瞬即灭亡了。那么,又怎样能从色——那物质上,找到一个‘我’呢?
善男子,受也不是我,因为,在快乐的感受、痛苦的感受和中性不苦不乐这三种感受之中,应该执著哪一个为‘我’呢?
凡人在感到快乐的时候,他不能同时感到痛苦,也不能同时有不苦不乐的感受,因为,它们是截然不同的感觉,在本质上是不能同时出现的。
所有的感受都是短暂的,必将止息。那么,在感受消失之后,那个‘我’是否也一同消逝了呢?
感受是短暂的、有生灭的,因此,绝对不会是常住不变、恒作主宰的‘我’。
善男子,同样的道理,想不是‘我’,因为一切的思惟活动,一切意念,那是有生有灭、不能持久的。
在每一天里,众生都有不可胜数的思想意念。
哪一个念头、哪—个思想是常住不变、恒作主宰的‘我’呢?若是想是‘我’,那么,想灭了,‘我’也消失了。
善男子,同样的道理,行不是‘我’,因为行为本身就是生灭。无论是善的行为,恶的行为,或是中性非善非恶的行为,都是短暂的,做作完了,便再不存在。
如果行为是‘我’,待做作完了,‘我’便消失了。这样,又怎能从行为本身,找到一个常住不变、恒作主宰的‘我’呢?
善男子,识也不是‘我’,因为对外物的认知了别,也是短暂的、有生灭的。若是识就是‘我’,那么认知了别完之后,‘我’不也是消失了吗?
因此,在识里,并没有一个常住不变、恒作主宰的‘我’。
那么,五蕴的总和是否构成‘我’呢?
善男子,若是五蕴的成员,无一持有一个常住不变、恒作主宰的‘我’,把它们聚在——起,也不能改变它们的本质,又哪里有‘我’的踪影呢?
因此,构成人的五蕴,实在并没有一个常住不变、恒作主宰的‘我’的。
那么,在哪里可以找到一个如是的‘我’呢?
善男子,众生是永远不可能在任何的世间心物里找到—个常住不变、恒作主宰的‘我’的。
众生所认作‘我’的,只是一系列生灭不定、迁流不居、绝不永久的身心活动。
常住不变、恒作主宰的‘我’,根本不存在于世间的任何心物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