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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53-苏醒将医学探索转化成文字黄金的著作-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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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芯醯搅耍沂歉鋈碌娜肆恕N业母芯跞绱饲苛遥蛑蔽薹ㄓ糜镅员泶铩R磺卸几谋淞耍揖鸵恢秩碌纳盍恕!盰女士现在开始记日记,在日记中她表达了类似的感情。Y女士5月17日星期六所写的第一篇日记是这样的:“我感觉很好。我说话越来越清楚了。手和手指运动得更灵活了。我甚至可以剥下一颗糖的糖纸,这是我许多年来所做不到的。”她5月18日的日记是这样的:“所有读这本日记的人都应该原谅我的拼写和所写的内容——他们应该记住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写过任何东西了。”此外,她还嘲讽地说:“我要完整地表达我的感情。我没有感情已经很久了。我找不到表达自己思想的语言。我需要找本词典来帮助我。”Y女士至少清楚地表达了她的一种感情:“我喜欢食物,我很渴望得到食物。以前我只是吃放进嘴里的东西。”在总结她那个周末的日记时,Y女士写道:“我觉得自己充满了活力。这得益于我正在吃的药呢,还是仅仅由于我崭新的精神状态呢?”她三页多的日记笔迹奔放,流畅,非常清楚。    
    在完全不能活动,沉寂了二十多年后,Y女士就像塞得紧紧的木塞一样一下子弹到了空中;她从束缚的桎梏中猛烈地爆发了。她使我想到了从监狱释放的囚犯;想到了放了学的孩子们;想到了冬天沉睡过后春天的苏醒;想到了睡美人;也让我预感到了紧张性精神症的突然爆发。    
    5月19日在为Y女士做身体检查的时候,我发现她以前肌肉紧张的颈部和右臂变得很松弛了,而左臂和双腿的情况似乎更不正常。她的流涎症减轻了很多,不再流口水了。呼吸时的哼鸣声也不明显了。她看上去非常警觉,眼睛飞快地转动,同时还伴随着适当的头部运动。如果我们让她拍手——这在她使用左旋多巴以前是不可思议的——可是现在她却能够不知疲倦地拍手,尽管主要是依靠她的右手。她对拍手这种行为表现得很兴奋,在拍完五十多下之后,她会突然转而开始拍击她的大腿,然后又会把双手放在头后轻轻触碰。我对Y女士这些自发的行为变化深感不安,不知道这些变化是因为高度的精神紧张,还是由于其他某些更具有强迫性的因素。    
    5月20日。强迫性的痉挛昨天出现了。Y女士的右手现在会出现极其快速的突发性运动,突然摸自己的鼻子,耳朵,面颊,嘴巴。我问她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动作时,她说:“没什么,没什么。这并不意味着什么。只是习惯,习惯——就像我哼鸣的习惯一样。”她的动作异常迅速而有力,说话比正常人的语速似乎要快二到三倍;如果说Y女士以前是一部慢动作电影,或是一幅持久而稳固的电影画面的话,那么她现在就像是一部快进的电影——我的同事们看到我此时所拍摄的Y女士的画面,都认为放映机播放得太快了。Y女士的反应现在几乎不受任何限制,她所有的行为都是迅速而有力的。①昨天晚上Y女士睡得不好,今晚她干脆根本没有睡着。    
    ①如果说在Y女士服用左旋多巴之前她是我所见过的反应最慢的人,那么在左旋多巴的疗程中她就是我所见过的反应最快的人了。我认识一些奥运会运动员,而在反应速度方面Y女士足以击败他们所有人;从某种角度来看她也很可能是西部最快的枪手。这样的速度和冲动只有在病态下才会出现。这些表现最初出现在复杂性痉挛综合征中,在一些运动过度的孩子身上出现过,还有在“疯狂”——运动过度紧张的情况下也出现过,这些运动“……经常需要很大的力量,几乎总是伴随有不必要的肌肉群的运动。所有的动作都力量过大。”当然很多药物也会引起这种运动。(韦尔斯二十世纪末完成的一部预言性小说讲的就是药理学的发展,书名为《新式加速器》。)    
    像Y女士这样的病人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动作有多快(或多慢)。我让学生们和赫斯特打球,他们不只接不到她扔的球,而且总是刚扔完球手还没有收回就被扔回来的球狠狠地击中了。“你们要知道她有多快,”我只能对学生们这样说,“别低估她,你们最好时刻提防她。”可是他们根本无法提防她,因为他们做出最快的反应也要八分之一秒,而赫斯特只需三十分之一秒。这样我就对赫斯特说:“你得慢点!数到十,再扔。”可球还是立刻就被扔回来了,和开始一样,于是我又对赫斯特说:“我让你数到十。”她会飞快地说:“我是数到十了呀。”在这样的时候,赫斯特不到一秒钟就能数到十(或是二十、三十),而她却不知道自己数得这么快。(和动作异常迅速相反,动作异常缓慢也同样令人震惊,这在另一位病人——迈伦;V——身上表现得很明显,参见第131页注①。)——作者注。5月21日。就在我巡视病房的时候,护士告诉我说Y女士“弹出来了”,她“极其兴奋”,“歇斯底里”。我走进她的房间,发现她激动不安,静不下来,不停地踢腿或是盘腿,使劲地拍击双手,偶尔还会突然发出尖叫声。在很大程度上,我们可以通过这些方法使她平静下来,用温柔的声音安慰她,握住她的手,或是轻轻地压住她的四    
    肢。相反,要是强迫她安静的话则会引起更多的麻烦,会使得她更加激动而狂躁:也就是说,如果我们设法阻止她踢腿的话,她那难以控制的紧张不安就会通过两臂猛烈撞击的方式释放出来;如果不让她这样做,她就会拼命摇动还能够活动的头;如果摇头也不行的话,她就会尖叫。    
    今天的大部分时候,Y女士都在日记本中飞快而潦草地写着,写了一页又一页,当中充满了巴利语(古代印度的一种语言;现成为佛教教徒的宗教语言;在泰国、缅甸和斯里兰卡仍作为书面语言使用)中的重复,双关,以及铿锵有力的词语,还有拼命而反复的涂改——这些日记(以及当中的思维方式)既不同于她周末所写的平静而流畅的文字,也不同于她接受左旋多巴治疗之前那些痛苦地阻塞着,事实上不可能写出来的文字。一开始,我对于Y女士在这种焦躁不安的情感和精神状态下还能写作这件事感到非常吃惊,然而很快我就发现写作在这个时候对于她来说是必不可少的,这样表达并记录下自己的思想对于她而言是一种重要的宣泄和自省的方法。这也使得我可以以一种间接的方式和她沟通,因为她准备好在写作中表达自己,并把她写的东西给我看,但是却不会让我直接看到她最隐秘的思想。    
    她这个时候写的文字所表达的几乎全部是谴责,愤怒和恐惧,其中还夹杂着悲痛和挫败感。自从Y女士入院以来,就一直对那些曾经“迫害”和“折磨”过她的护士和她们的助手们发表过类似妄想症的长篇演说抨击她们,她还有各种报复的幻想,想着如何报复她们。她一次又一次地去找以前医院里的邻居,一个充满敌意的疯狂的人,那个人两年前曾经把一杯水泼了她一身。Y女士的日记本有很多页都留下了泪渍,说明了她的悲痛。“看看现在的我,”她在日记中写道,“我五十五岁,离了婚……又跛又丑……我过去是多么漂亮啊,萨克斯医生;不过现在你肯定不会相信……我失去了丈夫和儿子……我把他们赶走了……我女儿疯了……这都是我的错。上天一定是在惩罚我做过的错事……我睡了二十年,一苏醒来已经老了。”    
    Y女士没有在日记中表达的,也许仍然使她感到压抑的是与性有关的感觉——其他很多病人受到左旋多巴的影响在极其兴奋的时候所表现出来的那种渴望。Y女士的内心受到这些感情的困扰表现在她这一时期与性有关的梦中,还有今天晚些时候与性有关的幻想中。晚上八点左右护士让我去看看Y女士,因为她不停地尖叫,尖叫声震耳欲聋。我走进她房间的时候,她突然陷入了恐慌,把我的钢笔误认成了注射器,于是开始尖叫:“是针,针,针,针……把它拿走,拿走……我不打针,不打针!”她的尖叫声越来越大,同时疯狂地使劲打她的双腿和身体。她曾经在日记中写道:“我想我不在集中营??????”问号越来越大,越来越多,直到整页纸都是问号为止;下一页上用大写字母写着:“我没疯,没疯。”她满脸通红,瞳孔扩大,脉搏跳得飞快。而不尖叫的时候,她会剧烈地喘气,吐着舌头,嘴唇猛烈地抽搐。


苏醒赫斯特;Y(三)

    我让护士给她肌肉注射10毫克氯丙嗪,不到十五分钟她的疯狂就平息下来了,她只觉得筋疲力尽,后悔,开始抽泣。她的眼中再也看不到恐惧、怀疑和愤怒,只看到慈爱和信任。“请不要让它再发生了,萨克斯医生,”她低声说,“那就像是一场噩梦,比噩梦还可怕。决不要再发生那样的事了,不要,不要,不要……再也不要。”Y女士现在同意我减少左旋多巴的用量,对此她以前是坚决反对的。“减少它就等于死亡,”她早上还是那样说的。    
    5月22~25日。我把左旋多巴的用量从每天3克减少到2克,又减少到1克,不过Y女士还是表现出过度兴奋的症状,虽然她再也没有出现过像21日那天那么严重的妄想症。22日,她决定和以前的邻居把账算清楚,于是早上把一壶水泼到了她身上,然后满意地笑着回来了,她的情绪好了很多。我问她是不是过去整整两年都想着这件事,她说:“当然不是了。我当时没有想过这件事。我想起这件事是从服用左旋多巴开始的。然后我疯了,无法不想这件事。”现在Y女士还在继续写日记——事实上她几乎不做其他事情,而只要写作一停止,她焦躁不安和静坐不能的症状就会立刻再次出现。Y女士对她以前的邻居进行了报复之后就再也没有说过抨击别人的话,也再没有了报复的幻想,她22、23日的日记完全只关心疾病,悲伤和内疚的问题了,同时她逐渐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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