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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分:昭和天皇颁诏投降 国共两党交锋渐起西华池何奇毙命(2)
张宗逊、习仲勋一直在与廖昂捉迷藏,他们的战术就是陷敌于疲劳,再集中优势兵力歼敌一部或几部。这几天何奇的部队来回奔波的时候,野战集团军却在就地休整。但何奇的一举一动,尽在张、习的掌握之中。
3日这天,侦察兵报告,何奇率部向西华池、板桥方向撤退;另外,张新的24旅也由庆阳向宁县方向撤退。
“估计胡宗南要把兵力收缩转向进攻延安了。”张宗逊对习仲勋说。
习仲勋说:“那我们就趁他收缩之机赶快出手,保卫延安。”
野战集团军首长判断,西华池是一个商业大镇,民情复杂,何奇部不会直接进驻西华池,可能驻扎于板桥和西华池以北地区,为此迅速作出部署:我军新4旅、358旅进攻西华池以北地区;独1旅714团配置在杨家圪塔对板桥警戒,其余为预备队,配置于孙家凹寨附近;另警备第3旅向赤城方向警戒。
当358旅一阵风似的赶到板桥和西华池以北的山头时,何奇的部队正松松垮垮从358旅眼皮底下经过。但何奇部丝毫没有要在板桥和西华池以北地区宿营的迹象。难道何奇真的要赶到西华池去?要是这样还不如现在动手呢!这可是个好机会啊,我军居高临下,子弹、手榴弹一齐下去,不出两个小时何奇就会完蛋。旅长黄新廷赶快报告野战部队司令部。经过反复权衡,司令部考虑到敌情还不明朗,又只有358一个旅,力量有点单薄,便命令不要轻易出动,免得打草惊蛇,坏了大局。
逃过一劫的何奇兴高采烈来到了西华池。西华池人来人往,楼堂馆所照常营业,小商小贩依然叫买叫卖,跟坚壁清野的合水城形成鲜明对比。
何奇骑着高头大马辗转于人群之中,卫队、副官们前呼后拥,把个西华池大街弄得鸡飞狗跳。何奇这派头让人一看就是个大官人来了,酒楼老板们觉得有利可图,一哄而上,拉的拉,扯的扯,何奇一行人半推半就到了饭桌边上。何奇又累又馋,一坐下就只顾点菜要酒,部队交给各团长处理去了。
现在消息已经很确切,何奇部将在西华池过夜。黄新廷、余秋里赶紧拉着队伍就往西华池赶,边赶边向张宗逊、习仲勋报告。到西华池时,天已黄昏。侦察兵报告,何奇的士兵确实累坏了,正懒洋洋地烧火做饭搭帐篷。这时,我军新4旅也正在向西华池靠近。
“我们也埋锅做饭,吃饱了再打。”黄新廷命令道。
这时,一个从城北探亲回来的老汉经过358旅做饭的山沟,以为国民党军来了,吓得赶紧拔腿就跑。刚到城郊,由于神色慌张,就被何奇的警戒哨兵抓住。一吓唬,那老汉吞吞吐吐便说,沟那边好多官兵做饭,因为怕拉夫,就三步并两步跑了过来,殊不知还是被抓住了。
“山沟那边有官兵做饭?”警卫排长神经崩得紧紧地,赶紧向连长报告,连长又向营长报告,不到几分钟,消息就到了何奇那儿。
何奇正在划拳喝酒,看来他今天是喝多了,醉眼朦胧地说:“没事,别扫兴!”说完继续划拳。但在座的副旅长万又麟和142团团长陈定行坐不住了,劝道:“旅座,胡先生今天下午也有敌情通报,说在我军侧后方有大量共军活动,现在又有报告,还是小心为好啊!”何奇还是满不在乎,令陈定行先去看看,自己继续喝酒。陈定行走出酒楼,万又麟跟了出来,搭着他的肩膀说:“何大炮刚愎自用,搞不好我们都要跟着他送死。你去盯紧点,一定要提高警惕!我们马上回来。”万又麟交代完,陈定行策马风驰电掣般到了团部。
陈定行走后不久,我军358旅8团从西华池北侧地区开始了攻击。一阵阵地动山摇的炮响,把何奇从酒中惊醒了。他提起枪,边系腰带边骂道:“妈拉个巴子,真的来了。老子这就去收拾你们!”说完酒钱也没付就一溜烟跑了。老板望着干着急,悔不该拉何奇来吃饭。
我野战部队因地形不熟悉搞错了主攻方向,何奇凭着酒劲顽抗了一晚上,到4日拂晓,何奇部虽伤亡惨重,但阵地基本保住了。
到4日晚,野战部队分析敌情和察看地形后再次全线冲锋。358旅716团由西华池东侧向新街突击,715团沿旧城围墙及西北向南进攻。野战部队这次冲击既冲得准又冲得猛,何奇部控制的制高点堡子楼很快被占领。堡子楼火力点居高临下,能控制整个城北。堡子楼一失,何奇的劣势就越来越明显。城内的守军节节败退,我军很快就攻到了何奇的旅部。
何奇像热锅上的蚂蚁,除了连续向胡宗南发报求救外,别无他策。听着外面枪声渐渐靠近,他想看看究竟,刚把头伸出窗外,一颗子弹嗖地飞了过来,不偏不倚打在脑中央。何奇两眼一翻,当场毙命。
就在这时,胡宗南派的空军战机到了。万又麟迅速调整部署,在飞机配合下发起反冲击。经过一番冲杀,总算是保住了西华池新街阵地。
从庆阳撤回的国民党第24旅此时接胡宗南命令,正向西华池方向急速行军,何奇毙命时已进至到距西华池不到百里的地方。野战集团军见国民党军援兵已到,又有飞机助战,再打下去恐有不利,在消灭何奇及所部1;500多人后,就主动撤退了。
西华池街内,国民党官兵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第一部分:昭和天皇颁诏投降 国共两党交锋渐起胡宗南赴南京受命(1)
1947年的2月28日,蒋介石有两件事不能忘记,一件是台湾群众举行反抗国民党政府横征暴敛的抗议活动,另一件是胡宗南来到南京。
那天,蒋介石接到台湾省政府的报告时,正和胡宗南、白崇禧、陈诚商量进攻延安的事情。台湾省政府的电报把事情的缘起、经过以及拟定的处理办法说得很详细,蒋介石把电报快速浏览一下后划了一个大圈,头也没抬就递给秘书发往台湾,然后继续和胡、白、陈商量他的剿共大计。台湾历史上一场空前绝后的血腥大镇压随后发生。
胡宗南是应蒋之令来到南京的。而在同一天上午,蒋介石还偕空军副司令王叔铭飞赴西安,部署了进攻陕北的军事战略。当日午后返回南京后,听到外交部报告,苏、美、英、法四国外长内定为3月10日在莫斯科开会,美、苏又要重提中国问题。蒋介石觉得这是一个争取国际支持的极好时机,要拿出点像样的战绩来增加自己的筹码。刚下飞机,又急电胡宗南进京,进一步敲定进攻延安的各项事宜。
蒋介石已经非常着急,在这几个月里,自己的军队损失70万,而共产党的军队却一天天在壮大。原来6个月消灭共产党的计划显然已经落空。胡宗南来到南京的当天,蒋介石就迫不及待地召见了他。
蒋介石长胡宗南9岁,胡子和两鬓已有些花白,看上去明显衰老了。胡宗南一如往昔毕恭毕敬,见到蒋介石的第一句话就是校长要节劳,党国事多,一定要保护好身体。蒋介石当然也少不了表示一下对这位他自称是自己真正的学生的关心。胡宗南年近不惑仍然单身,蒋介石自然问到此事。但胡宗南说,延安不破,不予考虑。胡宗南这种伟男气概让蒋介石颇为满意。
谈到战事,蒋介石就唉声叹气:“东北林彪匪军已发展到二十好几万人,现在的攻势越来越明显;华东那边,前几天的莱芜一仗一败涂地,损失两个军1个师和好多重型装备,连将官也被捉了19个,真是奇耻大辱!”
这样的战况令蒋介石愤怒、失望,却让胡宗南感到压力重重。要是自己也像莱芜战役那样吃败仗怎么办啊?
胡宗南抬眼望了望余怒未消的蒋介石:“校长,失利是暂时的,也是局部的。现在全国的战略要地和交通要道绝大部分都在我们手里,我们仍然掌握着主动。校长您指挥若定,国军神勇果敢,灭绝匪患只是时间问题。”
蒋介石听这样的话听多了,不以为然地说道:“这种说法做宣传可以,能够鼓舞军心民心。但你们做将领的就不能这么看,也不能这么想,要多一些忧患,把困难估计得多一些。我越来越觉得,与共军打仗不能那么乐观了,凡事往坏处想有好处。”
胡宗南欠着身子连连点头称是。
蒋介石继续说:“以前打延安是战术动作,现在打延安则是战略动作,事关全国战局,也关乎军心民心,希望你能看到它的分量。要攻下延安,必须做到突然,保密,还要学共产党,既要军事攻略,也要政治攻略。我们这次要‘三分军事、七分政治’,就是在军事进攻的同时在政治上大做文章。共匪在陕北年长日久,群众都被赤化,一定要动点脑子,把群众争取过来,这样才能事半功倍。”
有前两次闪击延安的失败,胡宗南越来越觉得蒋介石这几句话是在批评自己,他把蒋介石的话玩味了很久。只要措施得当,突然和保密是可以做到的,但对于要在政治上做点文章,这位行伍出身的军人就有点不得要领了。
回到住处,他和同来的盛文参谋长琢磨着蒋的意思:“政治无非是什么时候打和打哪里的问题,军事就是怎么打和打不打得赢;而什么时候打和打哪里都是老头子决定的,我只不过是完成老头子一道命令罢了,哪来什么政治可言?”
盛文端一杯水,在房里来回踱步,他说:“先生把政治想得太玄乎了。政治是理由,是立场,是态度,也是办法,而这一套东西贯穿于打的整个过程之中。委员长要的政治,也就是要这些东西,要师出有名,也要师出有民。就是在仗打起来后要赢得老百姓的支持,要让他们相信,国军是一支爱民的军队,是一支正义的军队。只要能赢得群众的信任和支持,骗也好,哄也好,都叫政治!”
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