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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看见了二少爷,竟毫无预警地出手重掴当时年仅五岁的二少爷,此后三夫人每次见到老爷前去,便要贴身侍婢秋荭把二少爷藏起来。二少爷七岁那年,那个护院武师闯出了名号,在黄岗开设了家镳局,夫人田兰玉艳名远播,两人还生了个二岁大的儿子,老爷得知后气得差点吐血,就想把稚龄的亲骨肉赶出家门,用以报复逃妾,后来是三夫人苫苦哀求才没这么做。三夫人为了让二少爷平安长大,带着贴身侍婢秋荭,三人搬到寒家最偏僻、破旧的小偏院,开始过着远离富裕,吃野菜度日的清苦生活。从那年开始,大夫人、二夫人和四夫人相继病逝,老爷也在二少爷十岁那年因病逝世,从此庞大的家产由不学无术的大少爷继承,在短短的五年内挥霍殆尽。二少爷十四岁时已是长得俊丽无双,一天独自到后花园为三夫人摘采桂花时,被酒后到后花园闲逛的大少爷给碰见了,大少爷惊艳于二少爷的绝世姿容又见他年幼可欺,竟起了邪念,把二少爷给『欺负』了,这种事不知发生了几次后才在家仆口中传开,当我得知后十分震怒,也顾不得身分前去责问大少爷为何做出如此的兽行和乱伦之事,岂知不知羞耻为何的大少爷竟认为这根本没什么,甚至还想把二少爷带去给喜好孌男的狐群狗党们狎淫,所幸未久大少爷迷上了青楼红妓,才将此事抛之脑后。翌年,三夫人病了,但没银子看大夫和吃药治病,那年大少爷败尽家产,在外头欠了无数赌债,结识了江湖帮派,开始以为三夫人治病为要胁,强迫二少爷为他们所利用来获得钱财,可是大少爷却从未履行过诺言为三夫人治病,毫不知情又孝顺的二少爷就这样被他们一次又一次地利用了——」
回想至此,蔺之颿忍不住把昏睡中的爱侣拥得更紧,心口的痛楚一阵又一阵。
命运之神为何要对他如此的残忍呢?不!对他残忍的是他的生身父母和亲手足,他们根本不配称之为人,和他的相遇才是命运之神的安排,蔺之颿不由暗暗对天发誓,他一定会好好地待他、爱他,珍惜他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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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像叶小扁舟,在灰蒙的大湖上荡呀荡的,昏昏沉沉的,直到一声破裂声像大雷似的传来,才让那昏沉的意识逐渐清灵了起来。
寒雨若睁开双眼,眼前是十分熟悉的景物,耳边传来绫香的娇骂声:「臭小黑儿,你怎么可以把桌上的杯子给踢下去呢,不要以为我不敢打你哦。」
寒雨若尚未弄清这一切是梦还是真,一条黑影已掠至面前,一个温暖绒绒的触感在颊侧摩挲着,本能地抬手去摸它,耳畔传来轻轻的,似撒娇般的喵叫声。
「公子,您醒了?」绫香走至床边想抱回小黑儿,却看见寒雨若已苏醒,不由惊喜不已转首朝外唤喊道:「二少爷,公子醒来了!」
原站在外面廊上望着庭院花树的蔺之颿,听见唤声立刻进到睡房,坐至床边低头柔声问:「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话落伸手轻抚着爱侣的颊侧,深情爱怜地凝着他。「你昏睡了两天一夜,虽然大哥说你只是累了,可是我还是忍不住担心。」
寒雨若凝着他,轻语:「这是梦吗?」
蔺之颿将那犹赖在爱侣身上争宠的小黑儿拎起丢至绫香的怀中,伸臂将爱侣抱起拥在怀里,低头覆上他的唇。
良久,四片胶合的唇才分开,寒雨若这才有了真实感,却不敢直视他的脸和眼,因为他背叛了他的爱,和他们对他的好。
蔺之颿见他闪躲,自然有些明白,遂将爱侣拥得更紧,柔声道:「过去的事不是你的错,你会这么做全是为了要尽孝,青衣帮已毁帮灭门,再也没有人可以用邪恶的手段威胁你。老天爷非常厚待我,在危急时刻让我们找到了你。你失踪后爹娘十分担心你的安危,派人四处探寻你的下落。你回来了,爹娘都十分安慰和欣喜,所以你什么都不必多想了,安心地留在这个家,成为我们的家人、我的伴侣、我一生的挚爱。」
他的字字句句都成了寒雨若羞愧的泪水,更自觉配不上他,和对不起这个家中所有待他好的人。
蔺之颿见他低头垂泪,只是将他紧拥在怀里,爱怜地轻顺他的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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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东升,西沉落,挂在天边似微笑般的新月夜夜丰盈了起来,圆成了一轮明月。
但事实却不像如此圆满,回到彤霞山庄的寒雨若,却像变了个人似的,不论是谁他几乎都沉默以对,甚至连亲密伴侣蔺之颿也不例外。
「他病了。」蔺珪笙看着前来向他求教,忧急之情溢于言表的小弟。「他的『心』生病了,应该是很久以前就开始了,他把所有人带给他的痛苦,全压积在心底深处,但心就像个容器,它不大,没办法不停的积存,一旦溃决了,后果难以想像,」
「那现在该怎么办?」蔺之颿听了不由心忧如焚。
蔺珪笙暗深吸口气,看着小弟。「他曾放火想烧死自己,这种事有一就有二,甚至会不停地重复,你要多留心点才行,」
他要结束自己的生命?!蔺之颿被兄长的话吓愣了好半晌,回神后连迭点头。「我知道,我会多注意的。」话落便急急起身离去,他怕离开爱侣身边太久,真的出问题。
蔺珪笙目送小弟离去,心里也担忧寒雨若往后的变化,因为能医治寒雨若心病的心药已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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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蔺之颿怀着忐忑的心回到东院,在他欲踏进外厅的大门时,听见里头传来杯子坠地破碎的声响,接着是绫香惊慌的急语。
「公子,你不要捡了,你的手流血了,让小婢来收拾就好了。」
蔺之颿闻言便快步往内走,一进到内室就被眼见之事吓了一跳,地上有个破裂的杯子和数滴鲜血,而绫香则手忙脚乱地找东西想帮寒雨若止血、包扎。
蔺之颿抢上前检视爱侣的伤,柔声问:「痛不痛?」
寒雨若没有回答也没有抬眼,只是呆呆地注视着渗出鲜血的掌心。
「之颿——」寒雨若唤了声,末语泪已如断线珍珠般直坠。「我知道大家都对我很好,大家说的每句话我都听得很清楚,我也想回答,可是就是说不上来;我想回以微笑,可是就是笑不出来。伯母亲手煮了很好吃的东西给我吃,我吃了,伯母看了很开心,可是——」寒雨若突然双手掩面,泣道:「总在伯母离开后,我开始想吐,我不敢让别人看见,躲进茅厕里吐……为什么我会这样?我在这里应该很快乐呀,大家对我那么好,我应该会快乐的,为什么我会快乐不起来?」
蔺之颿呆愣了,爱侣的情况竟糟到他无法想像的地步,难怪他最近脸色愈见苍白,身子也愈见消瘦,而朝夕与他相处的他却浑然不觉。
绫香见他用满是鲜血的手掩面哭泣,过去将布巾浸水拧干,蹲身下来拉开下他的手,用布巾轻柔地擦干他沾抹在脸上的鲜血,温柔劝道:「公子,您别胡思乱想,您也许只是身体不舒服反胃而已,夫人不会怪您的,等会我去请大少爷来帮您看看,开个药方服下就会没事了,您别再自责了。」
寒雨若抬首凝着她,好半响才颤着双唇吐语道:「是我害死了芷儿,是我害死了她……」
绫香闻言微愣,接着拿过刀创药和布条,边帮他上药包扎边说:「公子别胡说,芷儿是被坏人杀死的,跟公子一点关系也没有。」
寒雨若垂下头,「不,我早就知道芷儿被毒娘子杀死然后易容取代了她,为了想替芷儿讨回公道,我利用之颿想杀了毒娘子,可是却差点也害死了之颿。」
蔺之颿愣了,原来事情的真相是这样。
「你知道吗?」寒雨若哽咽地说:「如果当时不是你的脚受了伤,被杀的人就是你了。」
绫香听了没有任何惊骇的神情,反而笑意盈盈地说:「就算是这样,绫香也一定不会怪公子的。」
寒雨若闻言不由抬头看着她。
绫香用湿布巾轻轻拭去他眼角似欲滴落的泪水,温柔地说:「发生了这样的事并不是公子的错,我和芷儿都只是下人,能让公子这么在乎我们,为我们报仇讨回公道,芷儿一定也很感激您,只是没有了肉身无法亲口向您表达谢意,所以请公子不要再自责了。」
寒雨若再度低下头去,眼泪簌簌直落。
这时,蔺之颿对绫香使个眼色,绫香会意,迅速地收拾好地上的碎片,悄悄地退了出去。
蔺之颿蹲下身将垂首啜泣的爱侣拥进怀里,爱怜地安慰道:「你已经尽你最大的心意了,不要再自责了,好不好?」
寒雨若只是埋首于他怀里悲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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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玥 美男棋子
第九章
一觉醒来,屋内泛着一片晕黄,应是日接西山的时候了,寒雨若撑身坐起,房内一个人也没有,窗外传来啾啾的鸟鸣声。
好安静呀!每次只要醒来,不管是什么时候,总会迎上一双关爱的眼眸,有时是葛вⅰ⒂惺笔抢鑻髡辍⒂惺笔禽曮希踔潦禽䜩冇睢
蔺庄主总是用那沉稳的嗓音唤他:孩子。坚毅的眸光中闪烁着慈爱,用那温暖的大手抚按他的额头试体温,这对从未得到过父爱的他,是一种奇妙得难以形容的感觉。
下方,一声轻轻的喵叫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低头就看见小黑儿在床前仰首轻叫着。
「你想要我陪你去遛达吗?」寒雨若掀被下床穿了鞋,便笑着说:「我就带你出去随便走走吧。」
小黑儿听了便灵巧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