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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
寒雨若凝着他,喃语:「一生吗?」
蔺之颿语气肃然地一点头。「对,今生今世,我会用最真的心去爱你。」
寒雨若凝看他片刻,启唇似欲语,却突然双眼一闭摊软在他的怀里。
蔺之颿见状不由一愣,接着便急声唤叫:「雨若——」
「别叫了!」蔺珪笙伸手在小弟后脑勺拍了一下,骂道:「你真是大笨牛一只,养父母相继过世留他孤伶伶一人,对未来何去何从已够彷徨了,你还去深掘他自幼被生母抛弃的事实;这还不打紧,你竟然说他的生母要照顾他异父的弟妹,无法收留他,这岂不是让他更觉孤单和无从,他当然会因刺激过度而昏厥。你想爱他、把他留在身边疼爱一辈子,只要谎称找不到他的生母就好了,真是笨哪!」
被大哥这般数落,蔺之颿还真觉自己实在笨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不禁呐呐地问:「那……现在该怎么办?」
「你自己看着办,要爱他的人是你,你得让他了解你的心意。」蔺珪笙说完便转身走了出去。「我要去配补身养气的药方了。」
蔺之颿只好先让怀中的人儿睡躺在床上,凝着他更见苍白的俊颜和未干的泪痕,他心里是多么地自责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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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玥 美男棋子
第二章
当晚。
蔺之颿在客房里陪他共进晚餐,这也才明白兄长下午所言之事,他的确是进食的量不够多,而且只吃青菜,鱼、肉类完全不碰。
蔺之颿不由轻声关切道:「你怎么都不吃鱼和肉呢?就算不吃肉的话,吃点鱼也是好的,这是傍晚从湖里捞起的鲜鱼,清蒸的,完全不腥,而且味道香甜。」
寒雨若看了那鲜鱼一眼,转首凝了眼一脸关心的他,迅即又收回视线嗫嚅着说:「我……我不喜欢吃鱼和肉。」
这是违心之言吧?蔺之颿不由暗叹口气。「你是在生我的气吧?气我下午所讲的那些话,所以才……」
「不是的。」寒雨若迅即抬头打断他的话。「不是的,我没有生你的气,你说的那些话都是事实,只是我太没用了,才会……才会……」话尾不自觉地又哽咽了。
蔺之颿见状不由展臂将他轻拥入怀。「对不起,我又惹你伤心了,我说的都是真心话,不管是不是找得到你的生母,你都不要去找她了,你留在这里就好,留在我的身边,我会照顾你一辈子的。」
「为什么?」寒雨若凝着他。「我们非亲非故的,你为什要对我这么好?」
蔺之颿垂眸凝着他的眸,慎重、诚挚地说:「因为我爱上你了,从第一眼就无法自抑地爱上了你,这种爱是等同男女之间的情爱,你可以理解和明白吗?」
「我……」寒雨若苍白的俊颜突地浮上两抹淡淡的绯红,收回视线伏首于他胸膛,轻轻低语:「我……应该有……一点点的明白。」
那害羞的神情和带点暧昧的话语,皆令蔺之颿感到希望无限,不由急忙追问:「你愿意吗?」
寒雨若再次抬眸,眸光中有着惶惶。
蔺之颿像是突然开窍般,从那眼眸感应到他的惶然和一丝丝的应允,不禁将他拥紧。「别担心,我不会辜负你的,一旦我认定了你,你就是我的唯一,我会自始至终专一地对待你。」话落再次凝着他,轻问:「你愿意吗?」
他眸中的诚挚深深地打动了他,寒雨若从未碰过这样待他的男人,不由轻轻地点了点头。
虽然他应允得似有若无,但仍教蔺之颿欣喜若狂,一个情难自禁便低头覆上他的双唇。
他的吻有着热烈的索求但也不忘温柔,寒雨若闭上眼任凭他拥吻。
好一会,胶合的唇才分开,蔺之颿移唇在他额上印个吻,凝着他的双眼透着深情无限。「相信我,你的幸福就在这里。」
寒雨若羞怯地轻颔首。
蔺之颿见了心花更是怒放,拿过筷子伸手夹了筷鲜蒸鱼送至他唇边,温柔笑语:「只是我对你有个要求,要好好地吃东西,而且要多吃点才行,我不想被人说我是个不懂得疼惜伴侣的坏家伙。」
寒雨若抬眸看了他眼,张口接受他充满爱意的要求。
这一晚,蔺之颿便留宿在客房里。
寒雨若伏首在他宽阔厚实又温暖的胸膛,这男人给他一种无法形容的安全感,他也相信他所说的每一句承诺都是出自真心的肺腑之言,只是——他心里更明白,这样的幸福他只能短暂地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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彤霞山庄的宴客厅里。
外出办事甫归来的蔺之颿,正好在家门口碰见世交之子,同时也是至交好友的骆以行来访。骆以行是「海禋山庄」的少庄主,海禋山庄位在赤壁,亦是江湖上颇有名气的武学世家,总是三不五时就到彤霞山庄小住一段时间,于是当晚他便在宴客厅设宴招待到北方远游月余归来的好友。
席上,还有一同作陪的蔺珪笙和黎嬿贞夫妇。
「以行,你这趟北方之行有什么收获?」蔺之颿边帮好友斟酒边笑问。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收获,只是见识到与江南有别的北方风光,以及一些芝麻绿豆般大的武林小事。」
话落,骆以行突然对好友露出个别有用意的笑意。「刚才从后大院的客房出来时,偷偷听到有人说,你有了一个貌赛天仙的爱人,到哪里拐来的?还不赶快从实招来。」
是那些爱嚼舌根的下人们说的吧。被好友追问爱人的事,蔺之颿不免感到有点腼腆。「这……这事说来话长。」
「哦——没关系。」骆以行故意拉长耳朵。「即使你要说上个三天三夜,我都愿意恭听。」
于是,蔺之颿便把救治爱人的始末娓娓述来。
骆以行边听边点头,原来如此。
「因为他很可怜,无依又无靠,也无谋生能力,而我对他又一见钟情,向他表达我的情意后,他也愿意接受。」蔺之颿想到他也可以拥有一个真心所爱的伴侣,整颗心都飞扬了起来。「现在只等我爹娘回来,向他们禀告,再焚香祭祖向祖先们告之,就算没有拜花堂宴客,我也视他如同明媒正娶的妻子般,会好好珍爱他一辈子的。」
瞧好友露出新婚郎君般的喜悦神情,骆以行也替他高兴,不由笑说:「就算你不想广邀亲友来祝贺,更少也要摆个几桌邀我们这些知交来喝杯喜酒,顺便认识你的爱侣呀。」
蔺之颿笑着点点头。「既然你这样讲,那我就照做吧。」
接着同座四人又聊了些最近在江湖上的一些传闻。
「啊——我想起来了。」骆以行看着好友。「这次我到『大名』,回程途经汴京就顺便去探视我那在京师有『名捕』之称的表兄,他向我透露有个小道消息,说江湖上有人觊觎你们家的稀世珍宝墨龙血珠。」
蔺氏兄弟闻言不由相视一眼,到底是哪个家伙有这种妄想,不知死活地想太岁头上动土吗?蔺珪笙问道:「觊觎我们家的珍宝?他们打算怎么弄到手,是偷还是抢?」
骆以行笑笑说:「我哪知道,你们家的秘宝又不只那一样,有妄想的人多得难以计数,在我还没详问之前,我那名捕表哥突然把话题转开,又说起别的来了。」骆以行略为停顿后,看着两人。「不知你们是否还记得,自两年前开始,发生在临湘、崇阳、咸宁、沔阳和华容等地,那数件惨绝人寰的劫财灭门血案吗?」
蔺氏兄弟自然是有印象的,再加上被灭杀的人家几乎都是当地的首富之家,遇害的时间也都仅相隔数月而已,到如今都未破案,也查不到可疑的嫌犯,一一成了悬案。
蔺珪笙不免疑惑地问:「这和我家的墨龙血珠有何关联呢?」
「所有遇害的人家都拥有所谓的稀世珍宝一到数件,而且也都有个坚固隐密的藏宝库房,但盗贼却可以在深夜时分,仅短短的一个多时辰灭门搬空所有的财宝,这些稀世珍宝最后都现身于京城,成为富贾买通高官权贵的赠物。」骆以行说。
蔺氏兄弟闻言不由转首相视。就他们的了解,那些被灭门劫财之家,都是以商起家,也只招聘了几个镳师级的习武者当护院,而彤霞山庄是以武立家,除了僮仆侍婢外,护院、护卫们个个身手不弱,如果那班盗贼想来硬夺珍宝,简直就是自找死路。
「似乎……」骆以行沉吟思付了好一会。「我那名捕表哥还约略提到一件事,那就是那些被灭门之家的老爷,都是贪恋美色的老家伙,尤其是年轻的孌男,根据被灭门之家幸存者的转述,他们在被抢劫灭门前,他们的老爷身边出现了个不知从何而来的绝美少年,他们是说那少年简直就是个倾国倾城、足可迷倒众生的妖后魔姬。听说自那少年出现后,那些富家老爷自此是『芙蓉帐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啊。」
绝美少年?倾国倾城?蔺珪笙和蔺之颿不禁同时心头一跳,转首相视,更是看见彼此眼中的疑虑和惊然。
黎嬿贞看了丈夫和小叔一眼,微笑问道:「那少年呢?在那些富豪之家被灭门后便失踪了吗?」
「不。」骆以行看着她。「那少年也被杀了,而且死状极惨,面目全非——」
他尾音一落,四人不由我看你、你看我。大家全是混江湖的,会将死者毁容通常只有两种状况,一是对死者痛绝深恶,二是让人认不出死者是谁,目的是为了掩饰其身分。
宴客厅的气氛突然间变得很诡异,蔺之颿低头思付了好一会才问:「那少年究竟是多大的年纪?」
骆以行想了想。「好像才十五、六岁的样子。」
除骆以行外,另三人闻言不禁心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