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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在西藏和拉萨呆了很久的朋友对我说,不用去尼泊尔,那里有的,西藏全有,那里没有的,西藏也有。不管她的说法出自何种理由,其实我想这种说法一定会有失偏颇。因为不管对现实还是对我个人的精神来说,这两个地方是完全不相同的区域。西藏就是西藏,尼泊尔就是尼泊尔,喜马拉雅山脉天然赋予了两面不一样的自然环境,还有经济生活、文化特征和精神气质。从中尼中路进入到尼泊尔境内开始,再到加德满都,这种想法在不断得到证实,并得以坚固。
加德满都人口密集,也许是深受印度宗教与印度文化的影响,有一些印度风情在其中。从我们进入城区开始就是这种感觉,男女老少,好像都喜欢在街道上行走,衣服穿着都比较艳丽,街道中央或是街角处冷不丁就会突然出现一些大小不一的神庙,有虔诚的信徒正在那里拜谒。小孩子喜欢光着脚板冲着陌生人叫好,路边的小商贩懒散地坐在泥地上,街头的草地上,城市公园里,球场上,马路和围墙边,到处都是花花绿绿的人。
尼泊尔经济虽然相对落后,然而到了Thamel区后又突然容光焕发起来,街灯明亮,街道也开始变得整洁干净,直到后来才明白Thamel原来是专为外国游客提供服务而设立的一个区域。Thamel,有“To Home And Much Enjoy Life”的意思,也是这句话当中单词开头的六个字母组合,最后形成了加德满都的城中之城,是来自世界各地游客们在加德满都的聚集中心。尼泊尔小小的国土之内,有7处世界文化遗产,4处世界自然遗产,而他们的旅游业其实相当规范和完善,热忱服务于游客,这种服务意识甚至感觉比到国内许多知名旅游城市还要好。
夜色中,典型的尼泊尔红墙建筑像一座座花园,琳琅满目的商品摆满了街道,临街的每一家商铺都亮着灯在招徕生意。从攻略书上,我们也得知尼泊尔的新老王宫距离Thamel都不是很远,而尼泊尔较好些的旅馆、餐厅和酒吧,也主要分布在Thamel区内。夜晚中街道上四处行走的人都是闲散的游人,其中更有不少黑头发、黄皮肤的中国人,大家擦肩而过,相视一笑,便又渐行渐远。很多人的面孔,便在那样一眸之下为日后所熟识,喜欢游走东南亚一带国家的“驴友”会发现,不光是在尼泊尔境内,在泰国、缅甸、越南等地方,常常会碰到虽然叫不出对方的名字,但是却知道大家都是在异国他乡相遇过的朋友。
我们到了Tibet Guest House,这是很多人都推荐过的一个住处,竟然所有的房间都已经订出去了。经过一下午的颠簸,个个都是饥肠辘辘,还没有安顿好,便急不可耐地按照“攻略”上所写,背着大包小包直接跑到Everest Steak House,大概阵势吓住了粗壮的老板娘。那里的牛扒非常不错,我们饱餐了一顿,大家各点各的,略有不同。我要了一份铁板牛排和菠菜汤,加起来才250卢比。由于刚到尼泊尔,对他们的饮食情况还不甚了解,又怕自己适应不了,还害怕卫生问题,所以就要了七成熟,哪知七成熟的牛扒端上来后,用刀子一切就傻了眼,原来七分熟在尼泊尔已经把牛扒烤得快要焦了,切起来费劲,咬起来自然也是让人郁闷。不过风味还真是不错,特别是份量上足得让大家没有话说,结果没有人把自己盘里的牛扒吃光。这个牛扒店我从博卡拉回加都之后又去吃了一次,要了一个180卢比的Boy Steak,这次有经验了只要了个一成熟,味道鲜美,老嫩刚好,基本相当于我们国内的三五分熟的样子,去前我本来对别人信誓旦旦说这次一定要把一份牛扒全吃光,结果早早打道回府,还是剩下了不少,因为份量实在是太大了。
在尼泊尔的第一晚,我们在Everest Steak House边上随便找了一个叫Pool Hill的地方将就了,Double Room是250卢比,我一个人住Single Room是150卢比,条件都一样,两个床位,只住我一个人,很便宜,但是不够理想,睡在床上,房间里总是有一股不太习惯的味道,于是又爬起床,打开了窗户透气。这时候才发现原来我的窗外就是一个大大的花园阳台,很多不知名的花草都摆放在那里,于是一个人跑到阳台上的藤椅上躺着。
对着远处闪烁的街灯遥望,身旁不知名的花草冒着幽幽的清香,小巷子里传出来异域的音乐,就在夜晚中,在喜马拉雅的这边一面,我把自己在夜幕下掩盖进这个城市当中,隐没入形形色色的人群与陌生的张张面孔,隐没进城市夜色的风景当中。在这里,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会问询到为什么;没有人会在意我是谁,我从哪里来,即将到哪里去;也没有人能够体会到我细密的心思和潺缓的泪水。
在喜马拉雅的这一面隐没。我的爱,连同我自己像是藏入了喜马拉雅的背面,进入暂时的休眠期。可是这一段短短的旅途过后,我还会回到来时的路途中去,那么,我又如何才能够轻易做到,把生命中所过往的一切,都永远地忽略不计?
《走进喜玛拉雅》第七、八章Tashi Delek,扎西德勒
在Pool Hill,早上起床后,大家普遍抱怨房间的条件不济,应该及早更换。于是溜达到街道上,找了一家花园式西餐厅吃早餐。在Thamel区,西餐厅随处可见,而且味道都非常不错,价格当然也非常便宜。早餐后我们找到了在网上事先了解到的Tashi Delek,这家旅馆的名字念起来就是藏语中的“扎西德勒”(吉祥如意的意思),而在我们前往尼泊尔之前不久,它还有了一个刚从中国内地过去的主人--大勇,大勇为旅馆取了一个中文名字:龙游客栈,而英文还保持原来的Tashi Delek不变。
龙游客栈的条件还不错,整洁干净,空气很清新。进入客栈后,里面有一个院了,所以显得很开阔,还有不错的花园,让人觉得很轻松也很惬意,所以我们一眼就相中了这里。最让人眼热的是沿着院墙铺开的一排海啪椋巧钲诘氖谢ǎ馊迷亢颓锵际指咝耍颐且恍腥嗽诤{杜鹃下的石桌上相谈甚欢,再到楼上看完房间后,就决定了搬到这里。二楼上也有一个空旷的大露台,上面也种满了绿色植物,露台后面的院子里还有一棵不知道是谁家的柚子树,结满了沉甸甸的大柚子。听大勇介绍说这棵柚子树也没有谁来管理,他们好像也不太喜欢吃,所以长了一树,也没有多少人采摘。自从搬过来以后,大家就天天望着柚子而把前去采摘柚子的任务交给了我。
Tashi Delek,扎西德勒!我们住下来之后没有多久,听说龙游因为中国游客很多,想招募一名中餐大厨,同行的媛媛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的速度应聘成功,我们一群人,本来打算在加德满都市内随意行走的计划马上为此改变。因为客栈根本就没有象样一些的中餐炊具、调料,也没有可以下锅的原料、蔬菜、蛋禽,于是我们全都陪着她一起上阵,随客栈主人大勇还有尼泊尔伙计到大街上购买。由于晚餐时媛媛对那儿的厨房还很不适应,我和赢赢又成了帮厨,洗、切、剁成了我们的任务,而炒菜、做菜那是她的活儿。晚餐时,餐厅里竟然聚集了了二十多位住客,还有工作人员,一起品尝了媛媛的家常菜,在异乡里把酒言欢,我们笑说是试厨成功。
尼泊尔还真的与西藏很结缘。第二天早上,大勇带着我们一起来到Thamel区南端的一个小神庙广场,那里有一家藏式早餐店,店主是藏族人,有很好吃的藏式凉粉,还有羊肉面饼,还有香浓的甜奶茶。
欢乐的孩子、虔诚的老人,还有盘旋在神庙上的成群的鸽子,尼泊尔是一个宗教色彩很浓烈的国度,这个古老的王国,大部分时候呈现着印度教的特点,但有时,却也隐约地显露出藏传佛教的影子,显露着喜马拉雅南北两面阻隔不了的丝丝缕缕的联系。
《走进喜玛拉雅》第七、八章杜巴广场
我们计划在加德满都停留一天后,第二天前往尼泊尔的第二大旅游城市博卡拉,从博卡拉回加德满都之后,再去Patan (帕坦)和Bhaktapur(巴德刚)这两处重要的世界文化遗产。所以我们决定利用这一天的时间先去位于加德满都市内的Hanuman…Dhoka Durbar Square。
Hanuman…Dhoka Durbar Square,也就是杜巴广场,也有人把它叫做旧皇室广场,也就是过去的王宫所在地。尼泊尔历史上王宫曾经多次迁移位置,因此在不同的古城有好几个这样的广场,现在这些昔日的皇宫已经成为老百姓生活祭祀的重要场地,也是出名的世界文化遗产,除了加德满都,帕坦和巴德刚两座古城里也分别拥有这样的杜巴广场。
阳光在喜马拉雅范围里都显得那么热情。很灿烂,虽然减少了在西藏时的那种热劲。我们没有分东南西北方向,只是依据别人的指点一路乱走,半个小时不到就溜达到了杜巴广场。
“尼泊尔每个古城镇都有杜巴广场,我最喜欢这一个,因为几乎所有印度教主要的神灵在这里都有一席之地,因而规模最大,红色砖木结构的神庙鳞次栉比,是马拉王朝时的杰作。只有上世纪60年代在老皇宫一角加建的议事厅是白色的,有点欧式,鲜明但不太协调。和很多发展中国家一样,也包括中国,好像现代人的建筑艺术创造力和对传统特异性文化的坚持力远比老祖宗退化了。神庙的木刻构件——窗和檐下的檩条、斜向支撑是建筑的精华!”这是同行的已经获得国家一级建筑师资格的赢赢对旧皇室广场所做的一段评价。
而对于我,除了这里建筑艺术让人赞叹外,那些落在红色砖墙及灰色屋瓦上的阳光,在晨光中穿梭的鸽子群,身穿红色衣着的苦行僧,面孔和皮肤各不相同的外国游客,尼泊尔当地的孩子,还有那些威严的军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