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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统。
我知道克林顿总统的外号叫“Bubba”;乔治•;华盛顿镶过象牙做的假牙;约翰•;肯尼迪有无数的风流逸事;威廉•;塔夫特胖得发喘,不得不给他特制一个浴盆;托马斯•;杰斐逊和他的小姨子(他夫人同父异母的妹妹,也是一个美丽的女奴)生了好几个孩子。我甚至把我的逸闻收集范围扩张到了第一夫人,玛丽•;林肯被儿子送到了老人院;劳•;胡佛会说汉语;费兰瑟•;克里夫兰年纪小得可以做她丈夫的女儿了,等等,等等。
但是这些知识能得出什么结论呢?有什么意义呢?我能借此知道更多关于美国政府的事情吗?不能,我知道的都只是总统生活的花絮,靠这些只能在电视竞猜节目上拿奖金罢了。
别把我想歪了啊——我不是那种狂热的爱国主义者,会在每一次国歌响起的时候含着热泪摇国旗。反过来,这也并不意味着我是一个玩世不恭、毫无爱国情绪的无政府主义者。我只是不在这种事情上太滥情。我会为自己的政治主张大声疾呼,但是面对“爱国”之类的问题,我非常冷静,置身度外,避免感情用事。
但不管怎样,这些想法都不会阻止我全力以赴,争取参加“女生之邦”(GirlsState)夏令营——说到底还是一次爱国体验。这个活动已经举行很多年了,通过女生模仿召开立法会议,竞选产生州长、参议员、众议员和州政府官员来教给女孩子关于政府的知识(也有一个“男生之邦”,和女生是分开的)。不用说,在申请大学的时候,这会是一道亮彩。这也是我申请参加的一个原因,但是每个人都是这么想的,所以我并不算功利,对吧?
申请的过程包括面试和回答一张问卷。通常都会问“你为什么想去”、“从这次活动中你能获得什么”、“政府为什么很重要”之类的问题。我们学校只有七个女生申请,名额有四个,竞争算不上激烈。我猜大多数女生不是被活动标榜的“强烈的爱国热情”吓跑了,就是对此毫无兴趣。我认识所有竞争对手,大多数是我AP课程美国历史班的同学,所以我们没有为了抢占这个位子穷追猛打,直掐得你死我活。
面试在美国退伍军人协会(AmericanLegion)的大楼里(美国退伍军人协会的发起人全程赞助)举行,我穿了红、白、蓝色相间的衣服(国旗颜色),巧妙地表达了我对国家的热爱。这是我第一次正式的面试,有一点点紧张。但是,啊,好玩死了!三位和善的女士问我一些基本问题,基本上是爱国一类的,我用一种甜美、充满爱国激情的腔调作出回答。嗨,这么做可是有回报的,因为我被选上了!
出发的日期渐渐临近了,这次活动是我放假前的最后一个星期。不幸的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我退缩了。我跟自己解释说,我去参加女生之邦不会太好玩的,但问题是,一开始我又为什么要起劲地争取参加资格呢?
好吧,现在打退堂鼓,太晚了。我听天由命地把裙子、立法院的手册材料、化妆品和几乎整个浴室都塞在箱子里,再加上六双鞋。后来才知道,我装少了。有的女生带了三件睡衣,很多人带了数不清的箱子,箱子里装了足足能吃一年的零食。美国女孩不管走到哪里都会带一个迷你卧室过去:卷发器、吹风机、小镊子、五种指甲油、定发型的摩丝,应有尽有。载我们的汽车停在位于Ellensberg的中华盛顿大学,我下车的时候,差点没吓得跌过去,我这辈子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女孩和行李!
我们四百多个人一分为二,分到两座楼里。每一层楼被指定为一座“城市”。每个人有一个敌对党的室友(这里有两个政党,共和党和民主党,我是民主党的),共同分享连地牢都不如的宿舍。是真的,这些房间像监狱一样,墙皮都脱落了,光秃秃的,只有简单的家具,我当时居然没有马上就垂头丧气,现在想起来真是奇怪。
我这个楼层有大约20个女孩,加上两个顾问,一个男性也没有看到。我们的城市叫艾哈特(Earhart),是为了纪念一位英勇的探索未知领土、结果神秘消失在海上的女飞行员阿米丽娜•;艾哈特(AmeliaEarhart)而命名的。
OK,我们城市的名字不那么吉利,但至少我的新“楼友”让人很兴奋。因为我希望有一个严肃、充满爱国激情、非常崇拜总统的模范女孩。我们这层楼有三个亚洲女孩,包括一个根本不会说汉语的华裔女孩。我本能地先接近她,跟她套近乎,却发现她和所有人一样,完全是个美国人,除了她的黄色面孔。
紧接着,我发现了一个可爱的同伴詹妮弗,一个被收养的韩国女孩,她稍微有点神经质,但是特别好玩。她不古板,不虚伪,不做作,想到什么说什么,直来直去。可惜,世事总难两全,她太情绪化了,经常不知道为什么就拂袖而去,退回自己的房间生闷气。也许因为她就是那种聪明、有天分但是愤世嫉俗的人,你知道,就像所有疯狂的天才一样。
那个下午,真是见了鬼了,我没有通过立法和律师资格考试。虽然竞选大多数的职位都不要求这两个资格,但是只有考过这两个考试才能成为副州长,或者是最高法院的法官。这可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开始。
晚饭也不好。第一,菜上得奇慢;第二,一点儿也不好吃。我不喜欢美国食物,它们寡淡无味,令人厌烦。我戳了戳看上去皱巴巴的汉堡包,因为饿得发慌,我吃了三大包麦片,三盘水果。我从心底里希望,这个礼拜结束的时候我不要变成骨头架子。
嘴里嚼着吱吱发响的切若牌麦片,我用手指头轻轻弹着崭新的、绿白两色的《女生之邦指南》。上面骆家辉州长(他是州退伍军人协会主席,也是女生之邦的总指挥)严肃的爱国格言弄得我有点紧张。如果我不能履行我的“责任”、“成为一个全情投入的公民”怎么办?好多页的爱国歌曲、日程安排、立法条款映入眼帘,等着我去完成它们,回答它们。我能胜任吗?
第一个集会,怎么说呢?很有意思。我本来对这样的爱国宣传秀不感冒,庄严肃穆的色彩布置,演讲者的眼中闪着热情的火焰。
但是这一刻过去以后,我越来越觉得像回到了家一样自在,不是因为爱国主义,而是这种气氛。在那里,这么多女孩像我一样,被赋予权力,大胆宣告一个“女生之邦”即将诞生。听起来有些心血来潮,但是我当时意识到我们是世界的未来,我们所做的事情规定了美国的方向,规定了地球村的方向。我们不必要依赖男性。
那天夜里,我们很晚都没睡,一直在讨论城市建设。每个城市都被假设有了一个问题,要求大家用一个模型,直观、形象地解决这个问题。活动结束的时候,要在所有的方案里一决高下,评选出一个等级。为此,我们需要通过正式竞选产生市长和女性议员(我竞选市议员,但是失败了)。我成了一个行政长官,负责巡视高速公路,确认政策规则是否被严格遵守。
然后,我退休了,回去睡觉,会见我的新室友麦肯齐。她刚刚跑完一个马拉松,已经36小时没有睡觉了,但是还在继续工作,准备一个竞选州长的演讲。我看这个共和党人可不是块好啃的骨头,虽然从外表看来,她一点没有杀伤力。那天晚上,我知难而退,把“州长”从我预谋竞选的名单里划掉了,决定试试州教育部长,这个职位竞争性毫无疑问要小一些。哈!如意算盘打得不错吧?
第四章女生之邦——学习爱国和制度的夏令营(2)
人算不如天算,让我告诉你吧,竞选职位低一点的官员和竞选州长一样费劲。我得打败12个女孩,才能被本党认可,获得州教育部长的民主党候选人提名资格。所以,第三天,在民主党的提名集会上,我紧张地等待着上台演讲,过一会儿就把汗湿的双手在裙子上擦一下(这可是我最好的裙子啊)。我已经写好了演讲稿,还背得滚瓜烂熟,可是我从来没有在这么多人面前讲过话啊。
听到主持人叫我的名字,新朋友们开始向我吹口哨。突然之间,我浑身充满了勇气。演讲的情形找不到合适的词汇形容,只能说——非常好。我准确无误地发表了事先准备好的演讲,甚至即兴高呼了几个民主党的口号。
事后,我认真思考了人格分裂的可能性:站在台上的不是我,是一个崭新的人。原来的我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我用了什么魔法,能把手足无措的我变得这么神采飞扬?
我获得了民主党的提名,但这只是一个开始。那天下午,我做了一个竞选海报,贴在餐厅。我伫立在海报旁向漫步进来的女生们问好,极力劝说她们能投票给我。我还四处打探,得知我的共和党竞争对手是一个叫苏珊娜的甜蜜女孩,她的策略,well,就是甜蜜。她的可爱和活泼让我有所顾忌,我可没有那种楚楚可怜的吸引力。所以,我必须借助于率真和诚恳。
那天晚上,在四百多个女性面前,我再一次发表演讲。奇迹再一次发生了。当我后来看到詹妮弗拍的照片的时候,几乎不能相信照片上的就是我。我来了,挥舞着手臂,向人们抛飞吻,简直就像个十足的政客。最后,我赢了。我,害羞的小书呆子Kate,州民选官员。没门儿?有门儿!
我性格里的另一面被发掘出来了。
竞选结果公布了,我不可思议的室友、共和党人麦肯齐也没有失败。她成了州长,使我们这层楼成了州政府权力中心。我们两个耐着性子参加了漫长、正式、庄严的宣誓仪式,这只不过是确认了我们的职务。仪式上的几张照片将会珍藏在“女生之邦”官员图库里,并将进入第二年的《女生之邦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