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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说老秦是听谁的?”他板起脸。
“当然是大人。”她咬咬唇,怎么也压抑不住心口的慌乱。
“既然如此就没什么好顾虑的。”他双手抱胸等着她脱掉衣裳,“一时半刻不会有人进来,放心吧!”
“不要逼我。”花绣云害怕地直摇着脑袋。
见她拖拖拉拉,他忿而说道:“我看你是希望我帮你了?”
费麟猛地将她拉到面前,单手抓住她的衣襟,正要撕开的剎那,她惊喊,“不要!”
他顿住动作,直瞅着她,“嗓音这么细,怎么活像个姑娘呢?”
眼看已隐瞒不了,花绣云猛地跪下,“请大人恕罪。”
“恕罪!你做错什么?”他拧着眉。
“其实小的……小的是女儿身,因为亟需一份差事,这才乔装男子报名,请大人饶恕。”她不得不坦白招认,可想而知统帅早怀疑她,所以才会故意这么做。
“妳总算愿意坦白了?”费麟扯开嘴角,“当真只是为了差事?”
“是。”听他这么问,她心底又出现一丝希望,“大人,您愿意让我留下吗?”
“妳凭什么要我答应妳留下?”他俯低身问。
“我──我会尽全力好好照顾这片花圃,一定会的。”她眼中含着泪雾恳求道:“大人,拜托!”
他深吸口气,近距离盯着她好一会儿,而后挺直身,淡淡抛下几句话,“妳可要把花圃照顾好,那对我而言非常重要,尤其是那朵银白色玫瑰,如果有任何闪失,我唯妳是问。”
花绣云被他瞧得浑身发毛,还没来得及回神,他已离开花房。
她愕然地喃喃念道:“这么说他是答应让我留下吗?”
走出花房,她看着不远处那朵罕见的银白玫瑰,“那到底是什么样的花,对他又有什么重要性?”
第二章
来到统帅府已经有三天,花绣云仍没有打听到吴逸的下落。
她曾试着打探府邸牢房的所在,但不知大伙当她是新来的有所提防,还是他们不敢多说,居然没有人回答她!
就不知吴大哥是否还活着,简直快急死她了!
在花圃施肥时,她望着一向不怎么爱说话的老秦,轻轻喊了声,“秦大叔……”
他瞥她一眼,“叫这么亲昵有什么目的?别想偷懒,给我好好干活。”
“我不是想偷懒,只是想问问秦大叔,你渴不渴,我今早泡了些枸杞茶,喝了身体不错喔!”她试着又说。
“没想到你还是挺会享受的,不用了。”他干了几十年的活也不需要喝什么茶。
“别这样嘛!就喝一杯,反正我泡了很多。”她笑着将茶倒进木杯里,递给老秦,“喝喝看。”
“你这人还真怪,不但声音、长相像女人,连缠人的个性也像,你是投错胎吗?”老秦疑惑地望着她,“要不然你就是女人乔装的!”
“当然不是!”她吓得赶紧压低嗓,“怎么可能?我又不是不要命了。”
“说得是,如果你敢欺瞒统帅大人,别说会被扔进牢里,丢了命都有可能。”老秦恐吓道。
“牢里?!”花绣云心底直嚷着太好了,那正是她想问的,“咱们府邸有牢房吗?”
“没有。”老秦淡道。
“什么?这怎么可能!”她提高八度音。
“你怎么了?一个大男人叫这么大声,像话吗?”老秦被她的叫声吓了跳。
“不,我的意思是,统帅到处抓坏人,如果府里没牢房,那些人要关在哪儿?”她再度压低声音说。
“我不是说没牢房,而是说府邸里没有。”
“那么说是在外头啰?在哪儿?”
“你这笨蛋到底要问多清楚,对咱们统帅府这么好奇吗?”老秦当真被她纠缠得有点烦了。
“呃!不是,而是我很怕那种地方,如果知道它在哪儿的话,就可以避开那地方。”花绣云小声说,就不知道这理由能不能骗过他?
“放心,咱们统帅府的牢房可说是铜墙铁壁,没人能逃得出来,你别怕。”老秦笑得夸张,却让花绣云心头重重压上一块大石!
铜墙铁壁……天哪!
“看你一脸惨绿,真这么害怕?”老秦会错意,“好吧!我就好心告诉你,牢房在后浸门,离这里有段距离,所以你不会见到坏人,安心吧!”
“后浸门?!”她喃喃念着,“原来在那……”
“你怎么了?”老秦看她一脸颓丧,“难不成这样你也担心?你这男人的胆子未免也太小了。”
“不是啦……啊!晚膳时间应该到了,咱们是不是该去膳堂用膳了?”干了一天活,真累。
“你就只知道吃。”老秦还真服了她,“人家张大海干了一整天的粗活也没喊一声苦。”
“我也没喊苦呀!”她噘起小嘴。
“看看你,又是那副娘们儿的模样,你改改好不好?”老秦当真受不了。
“好,我改就是,不过得先填饱肚子,那我先云啰!”花绣云对他眨眼一笑,迅速走往膳堂。
走到半路,她悄悄转往后门,打算趁天色暗下之际到后浸门瞧瞧。
花绣云于是从后门离开,快步走往约半里远的后浸门,听说那儿是整个京城最秽暗之处,难怪费麟会将牢房盖在那里。
到了那儿,四处走走看看,总算让她看见一间真可谓是“铜墙铁壁”的牢房。
“应该就是这里,可是要怎样才能见到吴大哥呢?至少也该想办法知道他的状况呀?”她焦急不已。
突然,有人走了过来,她立刻躲在树后观看,发现那人扛了一箱子东西走向牢房,并对守门的狱卒说:“我是来送饭菜的,开门吧!”
“阿进你来了,进去吧!”狱卒将牢门打开。
看着这情景,花绣云若有所思。原来是送饭菜的,这么说来在厨房做事比较有机会进入牢房啰?
如果她在府中当一辈子花匠或许也没办法踏进牢房一步!或许她该想办法进入厨房帮忙。没错,就是这样!她在心底暗暗决定。
除了刚进府的第一天遇见那个看来不太好惹的主子之后,花绣云就再也没见过他了,原以为这是好事,但如今她想见他却找不到人,还真是快急死了。
今晚她又趁着收工后的空档来到统帅大人的寝居附近,希望可以见到他的人。
而她不懂的是,为何他一个大男人的住所旁会种这么多花,香得让人都晕眩了。
“你是谁,在大人房外鬼鬼崇崇的干嘛?”程护卫朝她走来。
“我、我想见大人。”
“见大人,凭你?!”程护卫冷哼,“回去吧!”
“我有话想对大人说,只要说几句话就够了。”见他跟大人一样,总是板着张脸,她忍不住说道:“我知道我身分卑微,没资格见大人,但是我们这些下人的心声大人是不是也该听听?”
“住口!你的胆子还真大,难道要我____”
他才要上前教训花绣云,却听见统帅大人远远说道:“你退下,让她说。”
“是。”程护卫先是看了看花绣云,这才迅速离开。
费麟走过去,脾睨着她,“有什么事?”
“大人!”来找他之前她可是鼓足了勇气,但一见到他的人,她还是忍不住腿软了,“我……我想去厨房做事。”
“为什么?”他双手负背,闭上眼闻着空气里的花香,“花圃的事做得不开心?”
“不是,秦大叔对我很好,我还是愿意继续留在花圃做事,只希望在用餐前的那段时间可以去厨房帮忙。”她因为紧张,双手紧扭着。
“你还真是闲不住!但厨房只收女人。”他没想到她会为了这种事跑来他的寝居外与程护卫争辩,不知该说她傻还是天真?难道不知道程护卫只要一只手指头就可以让她死?
“那……我可不可以回复女儿身的装扮?”她小声问。
“你要怎么回复,不怕引来非议吗?我没赶你走可不是允许你胡来,你给我好好待在花圃做事!”他表情阴沉,连说话都冷冰冰的,说完便拂袖而去。
“我还是会好好照顾花圃,但是给我去厨房帮忙的机会,求求您大人。”她焦急地拦住他。
“你好大的胆子,真要我赶你走吗?”他眯起双眸,怒气亟欲爆发。
“我____”花绣云垂下脑袋,紧抿下唇,“难道真的不行吗?”
“没错,就是不行。”留下她已经是他天大的恩惠,如果她还不懂感恩,那就是糟蹋他难得的善意。
“是,我知道了。”朝费麟点点头后,她难过的离开了。
望着她落寞的背影,费麟忍不住蹙起眉,“她到底想做什么?难不成别有居心?看来我得多注意了。”
“程洋……”他扬声一喊,程护卫立刻走了过来。
“大人。”程洋恭谨道。
“事情调查得怎么样了?吾佾军真的要攻打过来吗?或者有更进一步的消息?”费麟看着满园的花儿,表情冷峻地问道。
“是有进一步的消息,听说他们正准备与南国联手。”程洋如实禀告。
“打算联手是吗?”费麟逸出冷笑,“那我就拭目以待了。还有,凤姑娘什么时候到达?”
“路途遥远,凤姑娘的身体又不好,不能日夜兼程赶路,约莫半个月左右才能到吧!”
“真久!”费麟叹了口气,“明白了,你也去休息吧!”
“是。”
“等等,这阵子你特别留意一个叫花绣云的花匠,倘若有任何異样立即通报。”费麟可没忘了花绣云的怪异行径。
“就是刚才那位吧?”程洋拱手道:“属下知道了。”
“去吧!”
花绣云坐在下人房外头,闭眼听着知了的叫声,不禁想起以往在武馆时的欢乐时光。
每到夏天的夜里,她们四姊妹总会和师兄弟和师姊妹们到后山捉知了,将它们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