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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仲玉凌空身躯,倏地一沉,同时撤招之中,已然飘落地面,待狄仕伦尚未变招回式,仲玉长剑已点到对方胸前。
狄仕伦估不到仲玉身剑变化恁地快捷,惊觉剑锋袭体,急切里,回剑护胸,已稍慢一寸。
顿时,仲玉力紧右臂,猛地往上一撩,同时一声大喝:“撤手”。
接着,只闻“当”地一声,和“嘶”地一声响过,伙仕伦顿被逼退数步,而一柄长剑则已飞坠两丈开外,堪至胸前也被割破一块,满面羞愤怔立当地,而其他三人,已同时暴起身形,纷纷跃近一丈,含怒于面,愤然而立。
这如同电光石火般地变化,顿使激烈搏斗之后的现场,蹄于一种紧张的沉静中,五双寒芒暴射的眼睛,正喷射阴毒的怒火,针锋相对的注视……
在这种强敌环视的情形下,而仲玉剑抱剑傲然洲停,但面上已披满微粒汗珠,可见适才一番搏斗,确已消耗不少真力,然而,他没在意身体的疲劳,同时对眼前的情势,也不会警觉,对他在如何恶劣。俄顷,冷哼一声,道:“老贼,怎么佯,长剑不要了么?快拾起来!我还要为家母雪辱,找你们四魔算帐呢!”
瞧他这回气,简直狂傲到极点,漫说这潜山石府的四进士,在江湖上也是有名的高手,既是一个无名小卒,对他这种言态,委实受不了。
因之,当他的话还没说完,孙同仇,桂承模,公克己三人,已纷纷一步一步,向他走近,而每个人俱是眼透凶光,面藏杀机,其态势之紧张,又将是一场血战的潜机。但仲玉似浑如不觉,不仅不慎于戒备,应付危机,而且连正眼也不向他们瞟一下,的确也顾得太自负了。
而喜怒无常狄仕伦,此刻,正闷不吭地,朝落剑处慢慢走去,看样子却颐得出奇的大主。
但还未走过去两丈,倏地急骤扭身,一声大喝:“小子休狂,老爷赏给你两颗点心。”
喝声中,兜手一扬,已打出两颗子母铁弹,疾化乌影,夹着呼呼劲风,直向仲玉当胸射到。
仲玉陡见乌影飞来,心中暗笑:老家伙技窍无用了!当即冷哦一声,同时,闪身横挪“碰”地一声,第一颗已擦臂击过,迅即长剑一封指向前面第二颗铁弹磕去。
小狂物哪里知道,喜怒无常伙仕伦的子母铁弹,是大山冰河底,寒钢母所铸,功能袭金断卡,洞石穿岩,乃目下江湖中,有名的怪毒暗器之一,岂可用普通长剑去碰的?但,他到底去碰了,剑瞻相击,只见银虹疾闪,乌影互天,“卡呛”声中,火花爆射,仲卡的长剑,顿即断飞十截。
这一下,仲玉被五雷轰顶似的,楞楞的立着,脸上布满悲愤,和重重杀气,星有泪火交即,怔怔地瞧着手中大半截长剑,好像顿时着了魔,呆昏了。
仲玉反常的现象—露,孙、狄、桂、公四个老家伙,也弄得莫明其妙,不知仲玉为何在断剑,而出现如此神态,即像伤心又像恨,宛似感慨又兼愁,莫非他那柄剑上面,牵连什么复难的问题。若然,大风暴之前,必有一股奇寂的时间,于是,一个抱剑着势暗自留神戒备,但很奇怪,他们却按兵不动,似乎也已忘了,他们准备采取个个击破的行动,只虎眈眈地瞧着,仲玉那种痴呆的样子。
此刻仲玉确是既伤心又愤恨,自出道以来,短短的六个月,仅两次用剑,不是被削断,便是被击断,虽然并不是自己武功小的疏忽,可是在江湖上,被判断兵刃,是一件很难看的事,因是应该抱怨师门,没有一柄奇刃宝剑,传赐下来,但为什么自己曾经常遇着呢?”
前几天在桃花源,已被玉面神童文子正,削断了乃师赐与的兵刃,羞愤扰存,如今,又把鄢乡纹婚盟交换信物的长剑,给击断了,心中怎不愤恨若痴。
尤其,这几日,由于对绣纹在“欲仙幽苑”产生蒙羞的误会,致令她负气而去,心下正懊丧不已,尚好有她一柄长剑在身,睹物思人,也可作深心的憾悔,可是,一柄完美的长剑,只剩下半截,由之,伤心与怒火的交织之下,竟睚楞然木立。
少顷,他徐徐抬起头来,怒目一扫四人,咬牙恨道:“今日我与你们誓不两立!”
语毕,身形飘如惊动,断剑猛翻,洒出朵朵残虹,“呼”地人影一闪,宛如黑烟疾绕,接着“呛,呛,呛,呛”,连声四响,已与四进士的长剑,各磕掠了一下。
其快捷的程度,当今是神乎其技,仅这单身挑战的雄心,和身剑合一的轻功,也不禁使得四进士,心中暗佩万分。
但是潜山石府四进士,在江湖下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虽然心中对仲玉赞佩不迭,可是总不能以长者身份,猛然间,便被这小家伙,在各人兵刃上,挑战式的磕了一下,这简直是莫大的侮辱,于是,“当,当”,声中,身形已自纷纷移动。
而仲玉未得四人身形散开,黑影闪处,断剑化式“枉风暴雨”,顿时匹练横空,宛如群星动荡,疾朝四老临头罩下。
同时发话道:“今番四老一少,奇逢胜会,不伤不休,不死不散!”
四进上一见朵朵残虹,龙光布幕的疾洒而下,当即各起身形,抖动长剑,人化灰影,剑吐寒芒,递出不现招式,齐向仲玉扫到,有的挥剑削腕,有的斜劈单肩,有的反指下腑,则有的挺臂掣腹,真是精妙绝世,凌厉无伦。
并且各自回话道:“年纪轻劝的,怎地如此狂妄!……”
“满遭损,谦受益,娃儿,你可听到过这名言。”
“既是与潜山石府为敌,今天休想沾到便宜!”
“嘿……嘿……少时管教你血溅衣裳……”
“哈哈……”仲玉狂笑接道:“文仲玉一则为偿还前怨,二则为母雪辱,虽伤不恨,虽死无憾……”
说话声中身形巧似惊蝶,穿梭般地,在层层剑光之中,翩翩飞舞,而手中断剑,则散出条条白色匹练,向周身凌芒疾迎。
四进土振剑飞虹,身起流云,各自抖出奇招绝式,化成无数条银虹,有如大雪密雨,把仲玉团团包在中央。
人影浮动,剑气氤氲中,义发话道:“我们四进士,行走多年,从来没有连手与人对过,今天倒是第一次,娃儿,你可是小心些……”
“今天看是胜不了你,潜山四进士,从此消迹江湖……但是,你如溅血此地,可得认命了!……”
仲玉只是冷哼连声,游身出招,并不答言,其实在这种情形之下,也再没有容他回话的空暇,因为,四进士单凭各人的武功,已名噪江湖十余年,一人应付四手,也不见得强弱立判,如今,单身力敌四人,而且手中又是一柄断剑,安能有闪心磨牙齿?是以,益自慎守心神,护身运剑,施展出本身绝学,在—团光幕劲风之中,身随剑走,飘舞不定。
当然,四进士也全使出了浑身解数,向仲玉着着猛攻,需知,他们也明知这小煞星,实非江湖上一股高手可比,数十年来,真还没见过这样出奇的人物,何况,对手不但是五奇之苜万形客的弟子,武学当非凡俗,而且,还是名震武林的女魔头云霄的爱子,其身手自然已登峰造极,以故,全是拚力施为,恨不能把仲玉,立即分尸剑下。
刹时,只见灰影幢幢,银虹交射之中,响起—片金器交鸣的声音,远远看去,则根本分不出人影,仿是重重白森森的光幕,构成一个偌大半圆形的晶球,而晶球外面,则锐起呼呼劲风,把四周的花草,卷得漫天乱飞。
仲玉这一番冒险的拚斗实非与五洞观音,黔北七怪拚斗的那种情势可比,也是他出道以来,首次全力拚出本身修为,但是,任他诡招异式叠出,竟未占到丝丝上风,相反地俱在万条银蛇之中,渐渐处于被动,甚至有落于下风之势。
到底人家四进士,在江湖上并非泛泛之辈,一个已是俱集数十年功力,全力施为,这番雄霸霸的威势,饶他仲玉技承武林奇人,身怀盖代绝艺,那些不吃力制?何况,他已然拚命的斗过了一场。
果然,四十招过去,仲玉已是沐汗如雨,劲弱精疲。尤其,生性倨傲,一见胜不了对方,心急之下,更是意颂气燥,如此一来,那些不被迫落于下风。
忽地,那银虹构成的半圆晶球,骤起剧烈变化,几道白色匹练,自球幕中爆出,同时两条人影倏合倏分,随之,二声金嚣交鸣,夹着一声暴喝:“撒手。”
接着,凌空飞起一条人影,殒星堕丸般的摔落在地。
第 十 章 遭重创玉女施妙手
顿时,银虹构成的半圆晶球,破减而后消失,人影突敛,仲玉带着浑身血迹,颓然停立一旁,手中断剑则也已丢弃,尤其,大腿上被割破—道弧线,鲜血已浸透半条裤脚,形状十分狼狈。
而潜山四魔也是披散着头发,灰色长袍裂破了好儿处,正提剑怒视而立,而涔汗珠,—脸倦容,看情形也没讨到多大便宜。
当此之时在这两方面又成了沉默的对峙,而各人心中同时在计划着,下一个步骤……
在仲玉来说,他几曾吃过这样的亏!今番不但未泄断剑雪辱之愤,反而落利润衣破体伤,想他为人何等自负!简直就是目空一切,如何能忍受这场恨憾的结果?因而,他正在启萌毒恶的念头,必欲把潜山四魔般于技下。
潜山四魔何尝不是与他—般想法!尤其凭他们各人的各号与武功,在目下江湖之中,已算得是响当当的人物,居然合四人之力,也只能使对方,略带伤痕,如果不把此子制服,将来传扬出去,不仅潜山四杰之名,从此没落江湖,无颜见人,而且以后连安身之地,也恐怕有意外的恶果!
是以,个个都在暗地行功运劲,准备施行独门绝技,孤注一掷,其中尤以喜怒无常狄仕伦,和山野村夫公克己,最为急切,只见他俩怒发冲天,凶目古睛外突,牙齿咬得咯咯响,看那恶霸霸的样子,几乎要把仲玉,活活地生吃下去。
这时,倏闻仲玉一声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