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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凄惨缠绵的情愫。
这时,马婉吟两手叉腰,乃俏立白发老叟身前,玉面含威,美目蕴煞,那副凶霸霸的样子,活象泼辣妇要帐似的。
她这目空一切,刁狂无霸的神态,慢说那群怪人,生受不了,就是涵养再好的人,也会怒火中烧。
白发老叟也是江湖上颇有名气的人物,乃是潜山石府的三剑之一,杀手剑程千宁,较四杰武功要高出一筹,尤其性急似火,蓦然为马婉吟抢白几句,给气昏愣住了,此时,见小丫头仍凶立身前,当即杰杰一声怪笑,目射冷电,环视仲玉等人一回,恨声冷冷说道:“原来你们都是洞天别苑中的后辈,怪不得仗势欺人,你这娃儿想即是文仲玉了,既是能制伤四杰,当或有点门道,今日巧遇,潜山石府的血仇,就要在你们身上结算了……”
说此,掉头朝身后六人,低声道:“你们去那边,帮公子助阵,这里有我应付,记着,不论手段如何,只许胜不许败,速战速决,快去!”
那六个怪人唯唯遵命,黑险上全露出异常恐怖的神色,随之身形纷纷飘动,疾向那边剑幕射去。
陡地惊叱连起:“丑鬼,想是找死。”
“畜生站着,看姑娘耍猴战!”
“哼,姑娘天生喜动,最长于抓魁抓怪……”
“依你这丑鬼,尝尝流血的滋味。”
“你还能飞么?畜生……”
“嗤,你姥姥在阴朝候你呢!”
一阵燕喝莺叱中,六条红影,翩若蝴蝶,快逾星飞,“唰!唰!唰!”分别拦住一个怪人,也不多说,挥腕舞剑,银虹暴射,化成六道耀眼冷幕,把怪人罩在当中。
六怪人应命腾身疾射之时,陡见眼前红影一闪,娇声吐音,跟着银虹翻舞,已是临头罩下,叱喝来不及,顿即挫步滑身,各自挥动长剑,与六洞主展开狠命恶斗。
刹时,只见溪流岸边的芳草地上,红黑人影错踪疾转,宛如流星回空,剑起风声,虹绕圆弧,映成一片伟大的光幕,其中尚频频发出,怪里怪气的怒喝……
白发老叟程千宇,意欲使六洞人,帮助文子正,不想又被六洞主截住,身起剑动之中,察知己方六人要胜六洞主,势不可能,但一时间尚不至于落败,如今,两场战斗开展,轻重难择,倒不如先帮那边好,是以仍立原地,眼射炬电,紧注着一派剑光人影。
此刻,仲玉一拉慎芳,轻声说道:“你去给蓉妹妹把阵,我在这里监视这老儿。”
慎芳低应一声,回眸巧笑,莲足轻点,已自凌空拔起三丈,接着娇躯儿微微一拧,简直毡毡生姿,活泼动人,轻如飘絮,捷似云雀,直向言姣蓉后方落去。
仲玉望着未婚妻,曼妙的隋影,心中浮起甜蜜的爱意,和衷诚赞佩……
杀手剑程千宇,正凝神注视场中,忽闻衣袂飘飘之声,回头一看,见慎芳腾身,已向那边斗场纵去,唯恐文子正不会吃亏,必须即作发难,动念间,身躯微起,欲扑踪而至。
但他身躯刚动,还未跃起,忽见黑影一晃,仲玉已昂立身前,道:“你想去助掌么?用不着,我来陪你走两招。”
“小狂徒!”杀手剑程千宇,狠声道:“你娘自诩武艺绝世,我尚不怕,还能怕你不成!”
说着,双掌一错,步行踏宫,左掌护胸,右掌聚劲外翻,拍出一股猛厉无比的奇劲,直翻仲玉当胸撞去。
恰时,仲玉也是单掌开碑,排劲涌来,两股怒潮般地劲势相接,“蓬”地一声巨响,地动山摇,卷起漫天尘土,同时在昏暗的沙尘中,杀手剑程千宇,直摔飞两丈开外,挣扎一下才爬起来,顿感胸腔窒闷,血气翻涌,尚幸他内力基础深厚,临危提气充穴,否则,怕不已血肉模糊之躯了。
而仲玉正面浮冷笑,昂然挺立,凤目射出慑人的威仪。
这杀手剑程干宇,乃潜山三流高手,平生败阵甚多,仅为“洞天别苑”少院主,以单掌之力,便摔去两丈,难怪四杰落得死亡其二,果真名不虚传。
虽然如此,似他并不服气,以为掌上功夫梢逊人家,而在剑术,倒未必不占优势,故此,雄心勃发,嘿嘿……冷笑声中,“呛啷”
拨出成名长剑,随之黑脸呈现异色,慢吞吞走出数步,神态自若,似已胜利在握。
方待向仲玉索战,找回面了,忽闻一声冗长,杀猪般地惨叫传来,程千宇心知有失,慌得也不索战,急忙仗剑循声奔去。
仲玉听那一声惨叫,察其音质,必不是六洞主或者言姣蓉所发,心下由此平静而快慰,因为他已是名符其实的少院主,在众女群中,当居首领地位,今日恶斗正酣,或胜或败,他都有极大的责任,焉得不随情况好恶而乐忧。
于是,略微观望四周,健躯猛腾,摄程千宇尾踪,疾足而去。
扑至当场,只见一个长发怪人,已倒卧血泊之中,由脸至胸,划一道血沟,面孔分裂为二,胸前肋骨全已削断,正奄奄一息,等待死神,杀手剑程千宇,默立一旁,神情十分懊丧。
这时,烟波洞洞主马婉吟满身血渍,俊脸罩霜,手提长剑俏立程千宇对面,美眸在怪人和程千宇脸上,滴溜溜乱转,也不时向静立在一边的仲玉,投以别有情意的瞟睇……
陡的,她冷哼一声,道:“这样浓胞的废物,居然还有睑带出来,游走江湖……真泄气,玷污了我的剑……”
说着娇躯微纵,跃至怪人身旁,附身下去,执剑在怪人衣上擦拭着,动作非常从容。
这情形看在杀手剑程千宇眼中,几乎气炸了肺,这丫头杀了人还说风凉活,说完了风凉话,还故意在死人身上擦拭血渍,真是欺人太甚,当即恨声喝骂道:“贱婢,你还想干什么?”
马婉吟冷笑一声,道:“这是丑鬼身上的血,当然要还给他,免得污了我的剑,你吼什么!”
“小贱婢,气死我也。”程千宇怒喝道:“你杀了我的儿子,你也不要想活……少时定把你碎尸万段!以偿血债……”,马婉吟小嘴一撇,偏着头刁顽地慢慢说道:“龙生龙,凤生凤,臭虫生臭虫,真是一点也不错,哼,拿我偿还血债,老怪物你行吗?”
这几句话她倒说得一本正经,引得仲玉暗地好笑,但可把程千宇气昏了头,一声大喝,身形猛扑,手中长剑一挥,式化“指天划地”,疾朝马婉吟胸前点到。
小洞主马婉吟,鼻中冷哼一声,娇躯一扭,莲足贴地一弹,“唰”地倒射一丈五六,才避过来势,但恰巧闪在仲玉身前,仅数寸之隔,几平温香倒满怀,其香风四溢,也使得仲玉心中一荡。
杀手剑程千宇,起手一式精招,把马婉吟已逼退老远,牙关一咬,未待她驻地立稳身,跟着第二招“疏形横斜”,夹着风雷之势,已斜肩削到,程千宇是剑术名家,一招一式不但凌厉无俦,而且疾捷绝伦。
马婉吟惊急之下,仓促间往左滑闪,而仲玉见来势已然临头,忙抓住马婉吟胳臂,顺即往右急避,同时单掌外吐,排劲向程千字胸前卷去。
但是,由于他二人一左一右,闪避背驰,一拉一扯在时间上已慢了一分,虽堪堪避过正锋,但紧接着,“嘶”地一声,马婉吟左臂已割破一条小口,顿时血流如注,随之“呼”地一声,程千宇也被仲玉一掌狂飙,卷飞三丈,这一下大约摔得不轻,好久没有爬起来。
仲玉见马婉吟手臂受伤,知是自己错救,否则她不会伤首,顿时,心中泛起一种难以形容的滋味,轻抚一下她的伤处,一种悔恨乍涌,迅速腾身一纵,扑至程千宇身边,杀极倏现,手起掌落,似要把那杀手剑,立毙掌下。
然而,他忽被一种天伦的观念,所制,而且也记起了,“绝命庐”中的三戒,是以,掌到中途,忙又撤回,同时,概然说道:“姑念你值丧子之痛,而且并无大恶,饶你一次……”
程千字这才含羞带愧,挺立起来,满腹怒火制压心底,狠狠盯着仲玉。
马婉吟冤枉挨了一剑,眼瞧着伤处,也不包扎,让鲜红的血,汩汩外流,接着娇态毕露,鼻子一酸,眼圈儿一红,便嘤嘤抽噎起来,刹时如同寒夜鸟啼带雨梨花,当然她知道,是少院主拉她方致受伤,可是并不恨少院主,因为他原是好意,然而她是爰哭的人,不管遇着伤心的事,或是受了委屈,受了点小气,她总是流泪啜泣,好象小孩子一样。
同时,她从来没有受过伤,也没有打败过,这回受了点伤,当然哭得更凶,待见仲玉飞身扬掌,要劈死程千宇,顿时又停止抽噎,似乎气也消去一大半,但是仲玉掌到中途,倏又撤了回来,心中一气,又呜咽啜泣起来。
随之,娇躯猛起,飞燕般地扑至怪人尸体跟前,莲足蹴处,把那尸体踢飞数丈,自己则愣立当地发呆、似乎找活人出不了气,找死人出气,也心安理得了。
这时,杀手剑程千宇,已停身在斗场旁边,眼中紧注着五个洞主,和他五个儿子,正展开生死拼斗,暗地里已行动戒备,准备应变救急。
而仲玉望了一下,紧张激烈的斗场,看出五洞主尚应忖有余,于是,走至马婉吟身前,婉言道:“马洞主,方才一时疏忽,使你受了伤,殊感歉疚,尚请原谅……你就在此歇息一会吧……”
说着,挽扶马婉吟坐在一株树下,随口又勉强几句,迅速扭身腾步,径向慎芳身侧跑去。
马婉吟给少院主这—阵体贴,芳心好生受用,脸泛春色,秀目微启,情切切的,瞧着仲玉的身影,呆呆出神……
仲玉停立慎芳身侧,这时只见场中一白一黑人影,飘忽不停,疾闪游走,而两道剑幕,仍如万道灵蛇,互相穿射,但是两人都已汗流浃背,看情形,真可要不伤不退不死不休了。
慎芳侧身睇了仲玉一眼,笑道:“你看蓉妹妹的剑术如何?”
仲玉频频点头答道:“她比我高明多了,凭一把普通长剑,和一柄断金切玉的宝刃,竟格斗了七八十招,委实不容易……”
他话未落音,倏见文子正剑招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