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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兰轻笑一声,把木轮扶正,塞了一粒丹药,送在被抽血的女子嘴里,嗔接道:“死丫头穷缠,告诉你,阴血就是女人的血,但年龄不能超过四七之数,我们所炼的是白骨血光奇形剑,而且要在二、三、四月正当春天,万物焕发,百毒出土,女人春心潜发之时炼来才有效……”
说着,顿了一下,接道:“至于为什么,用枯骨和阴血烧炼三年六个月,这个我也不知道,你想知道,就去问小姐,该满足了吧……死丫头……”
冲玉和绣纹一听,心惊不已,这“白骨血光奇形剑”非但炼法违背天德,丧失人道,而其出炉之后就流露江湖,也必逆天悖人,而使整个武林沁没于不可复生的血劫中,这种兵器焉能让其成器。
是以,他们基于义愤的驱使,和维护江湖正道的责任,顿生剪除之念。
绣纹银牙一咬,恨声道:“我必把这炼剑的女人碎尸万段,为屈死在他们手中的女子报仇雪恨。”
如今,见莲儿遭受如此惨状,相惜之情顿生,更是怒火熊熊。
这时,莲儿边哭边骂,而那红衣女子,手拿匕首站在她面前,说道:“看你实在可怜,所以少用你一点血,不过,由我们长老喜吃坏人心,我不得不奉命而为……”
说着,手起匕首,直向莲儿雪白的胸部戳去……
这情形的出现,仲玉和绣纹如何再能等待,不管那边好那边坏,先救人再说,于是就当红衣少女动手之际,绣纹已然一声娇叱:“贼婢,住手。”
同时素手一扬,沉力打出一朵铁桃花,疾化乌影,直向红衣女子手腕射去,随之,娇躯猛起,若似一朵绿云,快如电光,朝石穴捷跃。
红衣少女当先遂行之时,陡闻一声叱喝,心下一惊,继见一丝乌影,夹着破空之声,已向手腕袭到,情知有异,随即身躯暴退五尺,才让过伤腕之击,而那朵桃花,却撞在绿焰莹莹的火炉上,“铛”地一声,石屑铁片横飞,绿火滚随满地,已把那铁皮石啄的火炉,击得乱七八糟。
但那红衣女子也真毒辣,身形暴退之际,惟恐莲儿透露此在隐秘,待身躯甫定,随即手儿一扬,匕首即化银光,已向莲儿胸口射到。
仲玉和绣纹身在半途凌空,不但抢救不及,根本没有防着,红衣女子会有这么一手。
是以陡闻一声惨叫,莲儿前胸,已没入那柄银光匕首,人则垂头无息,魂断荒山。
接着,仲玉一声大喝,双脚用力上互点,身形如同光射,从绣纹头顶掠过,凌空单掌猛吐,直向红衣女子袭去,并说道:“毒女人,小爷也让你吃吃苦头。”
狂飙般地劲风过去,卷起一团红影,宛如一个不足气的皮球,“蓬”地撞在石壁上,复坠落在地。
接着,身躯一翻一扭,“哗啦啦”吐出一大滩鲜血,人便昏迷过去。
这时仲玉、绣纹已并立在红衣女子身边,此刻,只见她面如死灰,一大半头发,遮盖着半边脸,嘴唇边缘一圈血迹,而双手已齐腕折断,浑身是血却也够惨。
绣纹眼看着心想:这女人如果真正走正道,该多配衬,不但面容长得秀丽,身材修长合度,而且武功也还过得去,只可惜走偏了路……一个丫头身分,就有如此娇美,具备不凡的武功……可见其小姐,也必不是好惹的……
忖罢,侧首望了仲玉一眼,陡又想到莲儿,尚是赤身露体,虽然已经死去,但一个女子的身子,总不能被男人瞧到得太多,而有失体面。
于是,莲步移动,趋至木轮旁边,把莲儿尸体解脱下来,为之穿好衣裳,平放在地上,自己则立在旁侧发愣,芳心涌起生命希望而来,青春中途却又抱着怨恨而去……
仲玉似乎早巳了解绣纹的心意,当她为莲儿解尸敝体之时,连正眼也不瞟一下,只当没有那回事,径往石桌边,拾起那柄尚未炼成的“白骨血光剑”仔细检视着。
这柄剑的式样,大致和普通的长剑差不多,所不同的是剑页梢宽,两刃有波伏月牙,剑面呈无数鳞纹,尤其浅红色的光芒,夺眼耀目,映在正炽的阳光,令人不敢逼视。
仲玉心想,这柄怪剑不但式样异常,尤其光华色呈红,真是见所未见,难怪炼之不易,害死了一、二十条人命,却不知其有何妙用,我不妨试它一试。
忖罢,步出石穴,一领剑诀,展出屠龙剑法中第一招,“春风拂柳”,但见剑化血光,破空飞舞,端得绝妙神奇。
他许久未练剑了,这一下兴致大发,遂继演第二招“普降甘霖”,接着“风摧梧桐”、“五云捧日”……一直施展下去。
顿时,血光漫天飞射,刺眼欲瞎,尤其夹着一种恐怖的呼叫之声,闻之令人心裂胆寒,果然是柄好剑。
绣纹蓦闻那种恐怖的呼叫之声,芳心一惊,掉头看去,见仲玉正被重重血光,紧紧包围着,她哪里知道仲玉是在舞那柄“白骨血光奇形剑”而发出的奇幻妙用,尤其那种恐怖之声,使她的心迁眺不迭,几平要炸裂出来。
当即不则紧张万分,娇躯一纵,奔出石穴,陡见无数血针,往身上刺来,于是随手拔出“金光灵蛇剑”,起式出招,化演“花雨纷飞”护住身体,口中叫道:“玉弟,玉弟,你怎么了?这是什么光?红得好怕人!哎呀,还有一股膻臭味……”
说着,心里直冒酸水,几乎要呕吐出来。
仲玉正在兴奋之中,陡闻绣纹呼叫,急忙收招住剑,应道:“我在试练这柄白骨血光奇形剑……咦,你怎么也舞起剑来了?”
绣纹闻听仲玉答言,也忙收住剑,深吸一口气,道:“刚才一片血光,直往我身上射,眼睛睁不开,心也跳得很厉害,而且一股膻臭难闻,令人发呕,所以我也舞剑挡住……这剑没炼成,就有如此妙用,炼成之后那还了得……”
仲玉微笑点了点头,朝剑面屈指一弹,其声清脆而嘹亮,心里有点贪爱了,于是说道:“纹姐,我用这柄剑,彼此过两招试试,好不好?”
绣纹愣了一下,道:“为什么要试试?这怪剑施展开来,既膻臭又丑又叫人刺眼,你存心让我吃亏。”
仲玉笑道:“不要紧,我会小心一点,慢慢来。”
说着,已亮开功架,准备起式,绣纹不忍拂他意,也遂勉强亮架步宫,说道:“好吧,我先起式。”
语毕,金光灵蛇剑,陡地一横,式化“横移花雨”直向仲玉中盘扫去,威势确实不小。
仲玉一见来势甫到,身形一挫,白骨血光剑反手一掠,招演“观音折枝”,朝仲玉右腕削到,动作瑞的奇快。
这尚未炼成的怪剑,确具有特殊威力,招式一出,随即剑遍凄声,血光缭绕,仲玉招式还没进到,绣纹已感眼花缭乱,接着耳闻凄声,鼻嗅恶膻,更是晕头转向,同时一丝冰凉劲风,已临腕袭到。
兵刃过招岂同儿戏,在此情形下她不得不回身化式,于是,仓促间娇躯往左斜移两步,同时招剑住上一撩,人已成晕晕糊糊的状态。
仲玉哪知绣纹,此刻已是头昏目眩,以为她也正当兴头,旋见金光灵剑往上一撩,当即踏前一步,式走“独占残春”,复向绣纹面门点到,真是快如石火。
绣纹心下一急,忙横剑一封,岂知白骨血光剑,特具一种吸力,如同磁力一般,而且由于使用人,内功的深浅,产生出大小不同的吸力。
是以,绣纹横剑封格,两只剑还没相碰,陡地,手中一轻,“金光灵蛇剑”,巳飞向仲玉,“当”的一声,沾在白骨蛇光剑一起。
绣纹这一惊非同小可,急忙莲足一点,倒射两丈……
仲玉陡见金光灵蛇剑,飞来沾在白骨血光剑一起,更是惊奇,忙握定两只剑柄,使力一分。
正当他分剑之际,也是绣纹暴退之时,陡然,右手白骨血光剑,脱手自动飞出,顺着绣纹后退的回风,直向她面门射去。
真玄,一柄剑居然能随着人行动的回风,跟着人直追,倒确是天下少有,绣纹却遇到了。
她才惊手中剑,霍然被吸走,甫仰身暴退,又见白骨血光剑喷射一缕血光,夹着凄声,直向面门射来,以为是仲玉杀手飞掷,存心谋害她的命。
当即,芳心一惨,恨声不绝,随之娇躯一拧,掉头回身飞纵,而那白骨血光剑,则如同附近随形,向她身后疾射。
仲玉一见这怪事,竟在自己的手中发生,惊恐之下,简直吓掉了魂,眼看着血光如电动似的,向绣纹身后飞去,她的轻功再好,焉能跑得过剑?如此岂不白白丢命。
于是,身形猛起,快如光射.同时,凌空兜手一掷,把手中金光灵蛇剑,直向腾空而行的白骨血光剑掷去。
当然,他这起身投剑的动作,已然快到极点,只见金虹飞处,接闻一声金器交鸣,夹着绣纹“呀”地一声惊叫,人影血光同时消失。
绣纹手抚着左臂,满面惊恐,愣立当地,地脚下则坠落那两柄金、白二剑。
仲玉落定她跟前,只见她一睑仓惶,眉挂凄苦,左臂正沐浴流血,一阵愧疚,怔了一下,轻声道:“绣纹……”
“不要叫我!”
倏地绣纹一声大嚎,泪流双腮,哭道:“你不想要我,就乘早光明正大的把我杀了,为什么乘人不备,掷剑来谋害我,你说……为什么要这样,说呀……”
说着,颓然一屁股坐在地上,放声悲泣。
仲玉真是有口难辩,从何说起。于是挨着绣纹坐下来,婉声说道:“绣纹,我确是没有那种意思,你不相信我来发誓!”
“谁要你发誓!”绣纹泣道:“让你欺负够了,如今又拿好话来哄我骗我……你到底是何居心……”
仲玉一面替她裹伤,一面说道:“我真不知这柄怪剑有出奇的妙用,一时大意,竟让它脱手飞出,因风追人,致使你受惊受伤……”
说着,拾过白骨血光剑,弹了一弹又道:“既然此剑具有怪用邪门,我们固不可要它,如果留在世上为坏人获至,再经炼烂定然后患无穷,不如把它毁掉!”
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