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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2006年第5期-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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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分子”。大多数人被撤职、免职调离。真是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劫难所及,无一幸免。 
  一个小小的承德地区那时能有多少干部?这么一整,基本上把原热河留下的干部一网打尽了,侥幸者则惶惶不可终日,尔后外派来的干部,必然首先要与“热河派”划清界限站稳立场。“热河”终成了一个不敢言及人人避之的怪东西了。以至1962年按照中央精神,为王克东那一批人平反时,时任华北局书记处书记的李立三不得不做大量的工作。他提到王克东(工作)也是很好的,我们把人家批判错了嘛!就应当给人家官复原职。李立三之所以要做很多工作,是因为河北省委对王克东等人的平反意见,虽已写出了草稿,但在同意平反时,又还多少留了一些“尾巴”。“尾巴”在那个年代很可怕,有“尾巴”的人,不管如何被平反,实际上也是弄不“平”的。“尾巴”在里面鼓着,很难看,很难受。 
  自此,承德开始忌讳谈热河二字。直到后来,包括城市街道店铺门匾,都不见热河字样的题迹。这种余悸延续了很多年。那时热河(泉)似乎也知道了自己不招人喜欢,于是它的热度逐渐降低,冬季没了以前的蒸汽,夏季水量也不再多了。她像一个被训怕的孩子,胆怯怯畏缩在离宫湖水的一个角落。水草萌生,碎石遮岸,如果没人指点,生人很难寻着。或许再过些年,它就会彻底没了踪迹。 
  上世纪七十年代中期,我所在的地委党校前身是热河省委党校。学校有个礼堂,隔出一部分堆了不少旧桌椅。我去翻,翻出一台包着皮面两头沉的大办公桌,跟《列宁在一九一八》克里姆林宫里的办公桌差不多,桌的一侧印着热河省委办公厅多少多少号。我很喜欢,搬到宿舍里,摆上书,还写了鲁迅的一首诗,即“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春夏与冬秋”,贴在墙上。没过几天,教研室的一个运动积极分子就找我谈话,问你知道那桌子是谁的吗?你写那诗是什么意思?我茫然了。幸好我插队多年,练得胆大,说谁用过跟我有什么关系,写那诗是向鲁迅学习,你不让吗?把他气得够呛,但由此我入党的要求也就迟迟得不到批准。事后才知道那办公桌曾是热河省委领导用过的,而“躲在塞北成一统”,正是所谓“热河派”的罪名之一。 
  到了九十年代初,我当地委机关报《承德群众报》社长。我很喜欢那个报名,那是当年请郭沫若先生题的。说来有趣,包括群众电影院等,热河省是很看重群众二字的。但当地、市合并后(以市为主),报名就奉命不要“群众”二字了。后来增办晚报,我取名《热河晚报》,应该说是挺好的报名。而日后一旦我辞了社长专事写作,晚报的热河二字也就变没了。我当时还曾暗想热河啊热河,你到底是怎样把人得罪了? 
  热河是能化冰(兵)的。但化了干戈,却又难成玉帛。玉帛是怕水的,多好的玉帛沾了水,也要变形乃至发霉受损,而运动的祸水及后患却是接连不断。虽然这种联想与现实并无因果关系,但事实上热河城原有的平和心态已在人员(人口)的更迭及猛增中逐渐被改变,直至被冲击得难以复存。有人告诉我,1964年搞“四清”时,当万人工作团浩浩荡荡开进某县城时,当天被吓死(自杀)的就不下几十人。运动连连,指鹿为马,大军压境,草木皆兵。由此,再看出现拆文庙等等举动,也就不奇怪了。记得我初参加工作那年冬天,市里批判一位叫翟向东的市委书记(副书记)。翟向东是个文化人,对承德的历史很有研究,后调到人民日报社任副总编。主持批判会的是市武装部的一位军人(这事无法回避,当时武装部权力大)。据说拆文庙就是由他们一些人决定的。那日天甚寒,热河省时建的“群众电影院”里没有暖气,贼冷,军人披着绿大衣坐在台中央,翟向东坐在一边,面前有个小桌,他记录。我坐在楼上最后一排,冻得两脚发木,不由得跺了几下地板。楼上是木结构,咚咚响,就有人回头看。很快就反映到党校,说地区的干部参加市里的会不守纪律。还好,地区和市里有矛盾,领导没追究。但我已觉出热河历史上虽不动刀枪,但这会子却不太平。可那时哪里又太平呢?又找不到,于是我一个小青年也只能变得少说话慢开口,以保平安。 
  终于有那么一天,许多人没想到,热河水当然更不会想到,上苍还会把一个讲理讲法的时代还给人们,赐予人间。热河省时建的剧场内吊着一只硕大的莲花灯,虽然与今日任何一家宾馆里的吊灯相比,都显得粗笨土气,但在当时,仍属高档的灯具。我去剧场时,很想看它亮的样子。但那些年这灯从未亮过,以至于让人以为它亮不了了。但当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之后,我们又去剧场,忽然见那上面的灯全部大亮了,亮得人心花怒放,同时又有几分心酸与感慨。 
  承德因热河而有名,承德不能失去热河。热河不曾得罪谁,热河只不过与其他的大江大河有明显的不同罢了。热河弱小,但她希望任何一条涓涓细流都能得到尊重;热河虽短,但她希望身边有更多的平静之气,且地久天长。 
  最后要揭开一个谜底。关于“热河化冰(兵)”的说法果然是真吗?非也。实际情况是:承德(市)位于河谷交汇之处,门户大开出入无阻。稍远些尚有高山隘口,及近便无险可守,故一旦前方失陷,城区必难以保全。若死拼硬打,也只能依托避暑山庄和外八庙。那么,这些文物至今肯定是不存在了。如此解释,却也不是当年军阀汤玉麟逃跑的借口。汤既不认真在外围布兵防守,又闻风即带着个人搜刮之财匆忙而逃。此时间便出了个大笑话,那日他逃出百十里,天黑了,正愁无处驻扎,忽得消息日军距城里尚远,于是又带人马回来住了一宿,转天一早接着再逃。随后日军先头部队只有一百多骑兵,就大摇大摆进了承德。 
  往事悠悠,热河一梦,就我个人而言虽梦想成真,但那不过是一己之愿,不值再谈再思。重要的是要再谈再思数十年前与许多人命运紧密相连的“热河一梦”。谈、思不为别事,只为吸取教训不再犯相同的错误,坚持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心系老百姓,以确保来之不易的新时期能长治久安国富民强。承德这些年发展很快变化很大,其中最重要的就是能从本地实际出发,走出一条有特色的富民之路。如今大家对热河不仅不再有忌讳,而是愈来愈看中热河这两个字了。热河是避暑山庄的心脏,是承德的名片。浮躁的情绪渐渐消失,更多人追求着平静善美的心态。热河泉边早已修葺一新,热河水静悄悄地流淌。她不张扬,不激荡,不歇脚,不辞劳。春风里有她,秋月中她在,她把一个宁静和谐的理念带到了人间,也感动着我们。

天可怜见
程绍国 
  程绍国 1960年生于温州,《温州晚报》编辑。在《人民文学》、《北京文学》、《中国作家》等刊发表过小说和散文。曾获《中国作家》年度优秀短篇小说奖。 
   
  “右派”,书面统计55万人。这是二十世纪中叶中国独有的、残酷的称呼。“地富反坏右”,那是人民的敌人。除去死灭者外,受害者,占中国知识分子11%的“右派”,过着二十多年的灰色人生。一腔豪情,沦为另类;精英人杰,视为人蛆;金色年华,夹着尾巴。不能有议论,不能有思想,甚而至于不能有表情。 
  在同辈作家中,和林斤澜关系密切的,有数不清的右派:汪曾祺、邓友梅、刘绍棠、从维熙、邵燕祥、唐达成、王蒙、叶至诚、高晓声、陆文夫……可林斤澜不是。林斤澜唯独“漏网”,何哉?对此,北京,乃至北京以外的同行有兴趣,我的兴趣也很大。 
  这个问题见诸文字的有“二说”。一是密友邓友梅的“生女说”。他在《漫说林斤澜》中说:“1957年那场风暴,林斤澜逃脱了。我认为这归功于他的女儿。坦白地说,当时某位有权势者想把他打成右派的热情很高,大概在预备打成右派名单中我是排在他后边的。他侥幸逃过此难,得感谢他的女儿和医院。正是召开‘鸣放大会’那天他女儿出生了。过了几天开第二次会,医院偏巧又给小孩开错了药,差点造成事故。而参加这两次会的人,大部分被打成了右派,其‘反动言论’,都是这两次会上的发言。” 
  林斤澜之女林布谷至今叫邓友梅“小邓叔叔”。“小邓叔叔”写这种随笔很随意,根本不像写《烟壶》、《那五》那么认真。他可能凭恍惚的印象,没有好好梳理他的记忆,或是没法梳理,忘却得差不多了。 
  二是至交汪曾祺的“性格说”。他在《林斤澜!哈哈哈哈……》中说:“斤澜的哈哈笑是很有名的。这是他的保护色。斤澜每遇有人提到某人、某事,不想表态,就把提问者的原话重复一次,然后就垫以哈哈的笑声。‘某某某,哈哈哈哈……’‘这件事,哈哈哈哈……’把想要从他口中掏出真实看法的新闻记者之类的弄得莫名其妙,斤澜这种使人摸不着头脑抓不住尾巴的笑声,使他摆脱了尴尬,而且得到一层安全的甲壳。在反右派运动中,他就是这样应付过来的。林斤澜不被打成右派,是无天理,因此我说他是‘漏网右派’,他也欣然接受。” 
  汪曾祺形象记忆特强,同样,对与艺术有关的典故乃至词汇,从记忆的匣子里拿出就用。而汪曾祺判断事物,马马虎虎,经常凭直觉,想当然。 
  事情是两位朋友说的这样的吗? 
  2003年10月,林斤澜住在温州均瑶宾馆,我问了这个事情。林斤澜说: 
  “生女说也好,性格说也好,都错都错。性格决定右派,谈论的人很多,好像真有这么回事。这种思维定势,实是误区。实际上性格与右派无关。王蒙这个人怎样?够精明吧;邓友梅这个人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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