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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他,没有回答。
“他让我困扰,”陆飞说,“我不想伤害他,所以继续跟他做朋友。可是他现在在干吗?他在挑衅。以他力量,他会赢吗?”
我仍然说不出话来。
“若禾,我也需要你的支持,”陆飞眼里流露出一丝无助,“我也感到害怕,你会帮我吗?”
我看着陆飞,看着他好看的眼睛,轻轻点了点头。
“喂,周若禾,只是跟你开玩笑嘛,至于这么激动嘛。”许乔跟着我走进电梯。
我一直目光如炬地盯着前方,始终不看他。
“你说你都整我几次了?”他试图吸引我的注意,“从车站到现在,我都一直是受害者。小小反抗一下也不行吗?咱们不是平等的吗?是吧?”
虽然止住了抽泣,但我还是用沁着泪水的眼睛狠狠瞪了他一眼。电梯门一开,我头也不回地朝房间走去。
许乔飞快地跟上来,笑呵呵地替我开了门:“请进。”
放下背包,取下相机,我走到卫生间洗脸。
许乔靠在门框上看我:“还生气呢?”
我把湿毛巾捂在脸上,并不理他。
“晚上想吃什么?我请客。”他露出慷慨的笑。
我低头冲洗着毛巾,依旧不理他。
“喂,”他渐渐收起笑,“至于吗?好话说了那么多,还得理不饶人啊。”
我转过头瞪着他,他一下又笑起来:“那都已经这样了,后悔也不行了啊。你还是逐渐接受事实吧,这样对你有好处。”
“你这样冤冤相报,还怎么开展工作啊!”我还是瞪着他。
“工作?”他愣了一下,“不是完成得很好吗?而且,好像都是我在做事啊。妹妹你指什么?”
“心情,”我一把推开他,走到自己床边,“影响工作的心情。”
“这倒严重了,”他故意深思熟虑地摸着下巴,“你心情一不好,我就要遭殃,确实就影响到工作了。”
没想到他这样串联这关系,我又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要不然,”他一下兴奋起来,“我们去超市再把东西买一遍?然后重新走一下场,这次换你把东西吃完?”
“不是东西的问题。”我又快被他弄哭了。不知道为什么,始终觉得委屈。
“那我们透过现象说本质,这样才能解决问题。”他在我对面坐下来,一副诚恳无比的模样,“你的见解是?”
我不想理他的小人得志,低头整理着床头的杂志。
许乔见我这样,渐渐收起笑容:“周若禾,同事之间没必要这样吧?你认为呢?”
我愣了一下,突然脸有些发烫,也觉得他的话似乎有些道理。这样闹下去,好像跟我们现在的关系不符。
“所以呢,”他看着我,脸色开始缓和,“之前的恩怨就一笔勾销,以工作为重,行吧?”
我抿了抿嘴唇,轻轻点点头,脸还是有些发烫。
他轻轻笑起来:“只要你安分,不影响咱们的工作,你还是好同志。”
我又轻轻地点了点头,不过这次是惯性。突然意识到什么,我立刻转向他:“你在教育我?”
许乔愣了一下:“我是在肯定你。”
“可是今天是你不对,”我的意识终于开始复苏,“怎么反倒由你来说这样的话?”
“有什么问题吗?刚刚不是说好了吗?”他委屈地看着我,“咱俩扯平了。”
“就扯平了?”我逐渐从脸红中苏醒过来,看着自以为得逞的许乔,“你认为单方面的和解有效吗?”
“什么?”许乔睁大了眼,“刚才不是还点头答应了吗?”
我愣了一下:“刚才,刚才我想到别的事去了,没注意。”
“不就是吃的吗?说了再买就是了,何必那么执著嘛。”他无谓地说道。
“说了不仅仅是吃的问题。”我皱起了眉头。
“那你说是什么问题,”他也皱起眉头,“晕,又绕回之前的话题了。所以我说大家每天都在说废话嘛。”
“你破坏了我的期待,”我说,“我以为是那样,结果不是那样,而是这样。我带着那样的心情才有动力爬到山顶,下山的时候也满怀期待,结果却看到你这样。以为辛苦完了就可以那样,你却搞成这样。所以叫我怎么接受啊!”
许乔随着我的控诉张大了嘴,皱紧了眉:“什么什么,什么这样那样的?喂,你表达清楚一点。那样是什么?这样是什么?”
我似乎渐渐意识到我的委屈来自哪里了。我想起了几年前的某个场景,想起了孔旭的微笑和期待,想起了陆飞嘴里说出的话,想起了孔旭渐渐黯淡下去的眼神。
我们总是自以为是地怀着某种期待,用雀跃的心情准备迎接哪怕是一点点的希望,却常常在真相出现的一瞬间凝固住嘴角的微笑,也凝固住欢喜的心跳。
“所以不能给希望,干吗要让人误会呢,”我说,“何况是故意造成假象,再让人失落,真是恶劣的行为!”
许乔看着我愣了半天。
“这就是你说的本质,”我说,“满意了吧?”
许乔摸了摸下巴:“上升到这种高度了。听起来似乎很严重,杀伤力也蛮大。”
“当然严重了,”我说,“这手段也卑鄙。”
“卑鄙?”许乔看着我,“怎么越说我越觉得自己没道理了。”
“你是没道理啊,”我趁热打铁地说道,“这样的行为让我震惊。”
“还震惊了?”他睁大了眼。
“嗯,”我认真地点着头,“没想到人的外表和内在会差距这么大。一下接受不了。”
“那就是说,”他研究似地看着我,“我基本没救了?”
我想了想:“也不是。”
“该怎么弥补呢?”他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这个,”我把手里的书放好,“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是长期的。”
“你就说就近的吧,”他似乎想笑,却又很好地控制住了,“我怕长期的话,我就无所谓了。这样不利于我的及时改造。”
“那倒是,”我点点头,“就近的话,应该为今天的行为付出一定代价。”
“说说看?”他眼里带笑地看着我。
“去游乐园!”我一下来了底气和精神,“坐海盗船!”
去游乐园的路上我一路盘算着,确定这次的花销和乐趣大于之前的零食后,我重又对许乔展开明媚的笑。他也在笑,这次看起来应该没有什么坏心眼了,因此差点让我愣神。
游乐园鼎沸的人声一下调动起我的情绪,每一个游乐项目前都有我流连的身影,感受着别人的刺激和尖叫,我在一旁也开心又紧张地捂住嘴。许乔好笑地看着我,帮我买来了可乐:“去玩啊。”
我摇摇头,又转向另一个项目。
“来了不是要玩吗?”他跟上来,“虽然很幼稚,但是既然来了,”
我转过头看着他。
他立刻严肃起来:“不是说你。我是说我的想法,我的想法幼稚。怎么会认为游乐园幼稚呢!”
我扯扯嘴角,他这弯拐的,自己也不嫌生硬。
见我没有进一步追究,他似乎松了一口气,微笑着举起可乐跟我致意。
“呀!那个!”我看见了棉花糖,蓬松晶莹的棉花糖。
“要吃那个?”许乔问我。
我用力地点点头。
“买了。”他慷慨地走了过去。
接过老板递过来的棉花糖,我嘿嘿地笑起来。
许乔付完钱,好笑地看着我的开心。
“小白,”我嘟起嘴巴,学起蜡笔小新的声音,“变棉花糖!滚来滚去,滚来滚去。”
许乔诧异地看着我:“什么东西?”
我冲他笑笑,没有回答,又去参观下一个项目了。
他无语地愣了一下,又跟了上来。
“喂,”他说,“什么时候玩啊?光看有什么意思。”
“等一下,”我说,“快了。”
“怎么,”他看着我,“怎么我觉得跟你交流挺困难的。完全搞不懂你要表达什么。”
缓缓睁开闭着的眼睛,幅度渐渐减小的海盗船出现在我眼前,惊魂未定的游客们慢慢地舒着气。
“买票吧!”我视死如归地对许乔说。
“嗯?”他看看海盗船,“要玩这个?”
我点点头。
“确定?”他也看出了我的慎重。
我再次点点头。
“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他鼓励我再考虑看看。
我坚定地点着头:“就这个,买两张啊。”
“啊?”他叫起来。
我并不是喜欢海盗船的刺激,也不是想尝试那种紧张,反而我很害怕。因为害怕,所以我想挑战,然后克服。
许乔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个项目的难度,他在我的哀求下欣然跟我一道坐了上去。
“别怕,不就是荡来荡去吗?”他安慰我。
我神色紧张地握紧了前面的扶手,转头看了看无知无畏的他,对他露出一个抱歉的笑。
“轻松一点,”他拍拍我的肩,“要好好享受啊。”
我点点头,扯着嘴角准备迎接挑战。
海盗船缓缓启动了。刚开始幅度很小,像荡秋千一样。许乔冲我露出轻松的笑。
逐渐的,幅度越来越大,我们前面和身后的人开始有人发出惊呼。许乔渐渐收起了笑容,我的眉头已经皱紧了。
随着频率的增快,失重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我们整个人就像被抛到了空中,再以与地面垂直的角度向下荡去。
我的手心已经全是汗了,根本不敢睁眼看,极度的惊恐完全笼罩了我。
许乔也开始了大叫,同时也在抽空诅咒我。
我丢开把手,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几乎把头埋在他怀里了。我开始后悔这个挑战,惊恐和战栗控制着我,时间仿佛异常缓慢。
感受到我的颤抖和紧张,许乔似乎愣了一下,停止了对我的控诉,也没有大叫了。
缓缓地,他伸出一只手轻轻放在我肩头,然后又突然紧紧抱住我,只用另一只手抓住扶手。
我闭紧了双眼靠在他怀里,他的举动渐渐安抚了我的颤抖。只在缓慢得几乎停滞的时间里听见耳边的风声和其他人的尖叫声,只感受到他手臂的力量和怀里的温暖。
仿佛过了几个小时那么久,海盗船的摆动幅度渐渐减小,我也从极度的惊恐和紧张中慢慢缓过来。当它几乎停了后,我才缓缓直起了身子。
却在意识复苏的时候,我跟许乔同时快速地分了开来,表情都有些发窘。
随着惊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