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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门庄主……救……救我……”呼风唤雨凄厉地叫。
“姓桂的。”长春居士駭然问。“你想把我的人怎样?”
“杀光了。”桂齐云接口。“剩下这两个,他们已经招了供。““招供?你……”
“招出你父子陷害暗算张天齐章姑娘的经过内情。现在,他们已经没有利用的价值了。”
“你想……”
“处决!杀……”
“你不能……”长春居士急叫。
四大汉一声怪叫,两名大汉的刀己疾落而下。
“饶命……”呼风唤雨狂叫,人头突然掉落,尸体再被一脚蹋倒。
”这是谋杀!”长春居士厉叫。
“哈哈!总比你用卑鄙手段,毁灭断魂庄来得光明正大些!现在,轮到你们了,张天齐与章姑娘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保证你会变成一堆肉酱,你皖山的长春庄,将鸡犬不留化为瓦砾场,比断魂庄凄惨一百倍。”
桂齐云声色俱厉,杀气捅腾。“像你们这种人,一旦失去利用价值,不杀掉就会成为腐蚀人心的蛆虫、身上致命的坏疮。你的时辰到了。”
手一挥,身后踱出了一位神色冷漠长了一张债主面孔的中年人.徐徐举步向前走,徐徐拔出腰间的狭锋单刀,把指一弹,单刀发出清悦铿锵的震鸣。
“南门庄主,你是宇内少数的武林业家名门子弟,江湖声威显赫的高手各宿。”
中年人扬阴森森说。“你应该为自己的声誉,拿出公平决斗的勇气。在下给你一次公平决斗的机会,不要轻易放过了。长春居土的绝学天风绝剑,是武林一绝,着看在下的刀能在第几招取你的性命。”
指名单挑,长春居士是不能不出手的.除非对方的身份,的确不配叫阵挑战。
长春居士身后的一位花甲老人拔剑出鞘,三角眼冷电森森,像个幽灵般向前飘掠而出,脚下无声,似乎靴底贴在草梢上飘浮。
“阁下贵姓大名?狂够了吧?”
花甲老人刺耳的嗓音,声不大却令人有震脑门的感觉。
“凭你,还不配向南门庄主挑战。
”并不是每一个阿狗阿猫,都可以向位高辈尊的人叫阵的。
你也许只配和我这种人玩玩,我姓陈,陈雄威。”
“哦!名侠客飞云神龙陈雄威,久仰久仰,我嘛,姓席,一个混饭糊口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
“你叫我席混混好了。阁下好高明的草上飘轻功,飞云神龙的绰号名不虚传。在气势上,你已经胜了一半,你上吧!”
“幻刀席辉!”飞云神龙脸色聚变。
“碰上一个识货的。”幻刀席辉大声说。突然挥刀直上,刀气迸发如湘。
飞云神龙看到的,是一道蒙蒙奇光排空前至,不像是刀,极像一捧梳齿形成光柱形成半透明光梳疾射而来。
不能接,也不知道该怎么接,不知那一道光柱才是真实的刀,一惊之下,本能地急迫闪避。
机先一失,便陷入挨打困境。
幻刀席辉如影附形跟到,光柱吞吐旋舞漫天彻地.砭骨袭肤的刀气汹涌如狂潮,一波接一波狂泻而至。
飞云神龙除了八方闪避之外,剑简直没有探出封架的机会,眼看要封右肘射采的光柱,另一道吏真实的光柱已射到了右胸前。唯一的自保机会是急闪疾退。
顷刻间。八方闪退了六七匝之多,圈子拉开至四五丈方圆,隐象横生,岌岌可危。刀尖划破皮袄的割裂声不时发出,不时飞起一阵阵毛工。
“飞云神龙,不要倚赖轻功逃避。”桂齐云沉声叫。你如果不接招,在下不能让你们拖延待援,只好派人围攻你了。”
“你胡叫什么?”长春居士真怕对方下令围攻,双方人数相差远了。“你如果嫌命长,老夫超度你就是。”
桂齐云虎目怒睁,冷电四射,“哼”了一声,举步向前迈进。
“长上请息怒。”一名中年人抢进两步欠身。“割鸡焉用牛刀,让属下……”
“你让开!”桂齐云冷冷地说。“这狗东西无礼,我要亲自对付他,退!”
中年人应喏一声,顺从地退回原处。
一声龙吟,光芒四射的含光剑出鞘。
教人要紧,甘大娘高叫:“速战速决,迟恐生变。”
桂齐云“哼”了一声,右手高高举剑。
“南门老狗是我的,不许多人插手。”他沉喝。“留几个活口,杀!”
刀剑如潮,四面合围,两人为一组狂冲而,排山倒海似的向内聚合,杀气涌腾,山林变色。
桂齐云含光剑一抖、风雷骤发,以雷霆方钧的声势,猛扑向咬牙切齿的长春居士。
“铮铮铮!”长春居士硬接了三剑,被逼退了三步,住入金刚剑绝学绝招,像长江大柯排浪而出。
两人的剑术,走的都是刚猛的路子,因此奴剑交击声,连绵不断,三丈内枝飞草折,在附近缠斗的人纷纷移开以免被剑气所波及。
各展所学狠拼百十招,仍然堆分高下。
可是,四周的惨烈恶斗已近尾声,只剩下他们这一对,长春居士困兽犹斗。
长春居士的伙伴浴血苦撑,眼看支持不了多久。
枯草中,躺着七具尸体。有两具是桂齐云的人。
长春居士已到了山穷水尽的境界,天风绝剑巳攻不出招式了。
惨重的伤亡影响了他的情诸,桂齐云的勇悍令他害怕,死亡的恐惧令他胆落。气势上已完全大败。
他手脚慢下来了。力不从心的感觉,也影响他身心的活动,闪避渐感吃力,立即陷入险境。
·啊……”最后—名同伴惨叫声划空传至。
他心中一惊,猛地急封一剑,借势斜掠丈外,单足—沾地身形向外飞跃而起。
左侧方四丈外,人影划空一晃而至。“快截住他逃走的方向。”剑光如电射到。
他大吃—惊,老天爷!人怎么可能有这么快?人是不可能飞起来的。
不但像是飞来的,而且速度恰好比他快一倍。
“你走得了?”飞来的人冷叱,剑气及体。
他终于看清了,是章春姑娘的仆妇甘大娘。
“铮!”他仓卒间全力封住了刺来的剑,临危自保,他已用了全力,巳耗换了七成的金刚弹力,仍然具有相当强劲的威力。
可是反震力空前猛烈,惊叫一声。连人带剑被震得横飞丈外,甘大娘的武功修为,出乎他意料之外。
身形正向下落,背后突然一震.然后是两震三震,他感到背膛一麻,口中有液体涌出,咸咸的。 是三扳鸡卵大的铁胆,北地爷字号人物喜欢用手练指劲,也作为消遣用的铁胆。
他的护体神功已经将气散功消。怎禁得这三记直震内脏的重击?在砰然打击中,他重重地摔倒,只感到眼前发黑,天旋地转。 他正要本能地重行挥剑,右手腕却枝甘大娘一脚踏住子,手一按,剑随即被夺走。
一顿拳脚,打得他惨叫一声,痛得昏了过去。
两名大汉架住了他.几耳光把他打醒。
“我要把你穿上琵琶骨,拖狗似的拖至皖山天风谷长春庄。”
桂齐云站在他面前。语气特别阴森冷酷。“我要把你的长春庄化为瓦砾场,鸡犬不留,连根拔掉你这武林世家的基业。”
“我……”我朋友遍……遍天下。”他依然顽固。“门人子弟“我,正要告诉你,正要你把所有的朋友子弟招出来,一个也不放过。斩草不除根,萌芽复又生,不屠光你们这些为祸天下的强盗,天下永不会真正的太平。
“现在你必须将张天齐与章姑娘的下落招出,不然,哼!我先把你的朋友剁碎给你看看。”十个人,五个在格斗中被杀,连他也算上共活擒五个,其他四个同伴,每个人被两名大汉挟持着,像待宰的老牛。
“张天齐章姑娘已……已经逃……逃出来了……”他急叫。
“不……不要凌辱我的朋……友。”
“他们真的逃出来了?·“是……是,他们……”他急急将不久之前被张天齐诱杀追逐的经过一一说了。
“好,姑且相信你的话。”桂齐云欣然说。“等我找到他们之后,再决定如何处置你们……”把他们捆牢带上,准备走。”
大汉们立即将五个俘虏按倒,搜光他们身上的暗器杂物,背捆双手,再用绳套住脖子,像牵狗一样准备动身。
搜长春居土的人,在他的贴身夹袋中,搜出一块六寸长,两寸宽、紫铜铸造的怪牌。
两面的上端铸虎头带双爪的图案,正面铸了一排满女,背面则铸了四行小字满文。
桂齐云见搜到铜牌,脸色突然一变。
紫铜俗称紫金,经常携带把玩.光亮夺目。这块牌擦拭得十分光亮,极为显眼。
“把所有的人都带走。”桂齐云向亲随吩咐,“到前面山坡的树林内等侯。”
所有的人都带走了,只剩委顿在地的长春居士。
“这是什么东西?”桂齐云拿着紫金牌冷冷地问。
“吉……吉祥符……”长春居土沮丧地说。“带在身边辟邪的。”
“像蒙古西番人一样,带随身佛保护?”
“是……是的。”
“真的?”
“不错。”
“晤!符上的字,很像制钱背面的铸文,对不对?”
“不知道。”
“不知道?在何处得来的?”
“是从一个江湖人身上夺获的。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吉祥符。”长春居土硬着头皮说。
“哼!不让你吃足苦头,你是不会乖乖招供的。”桂齐云凶狠地说,—连四脚,把他踢得满地乱滚,发出痛苦的呻吟。
“你招不招?“桂齐云踏住他的小腹,一面用劲踏,一面厉声问。
“哎……我……我确是不……不知道……”他痛苦地大叫。
“招!”桂齐云再加了一分劲。
“哎……”
“招!”
“哎哟……”他狂叫,突然喷出一口血,昏厥了。他被再次弄醒,再次逼供。
“招!”桂齐云厉声喝问。
”你杀了……我吧……”他崩溃地叫。
“我要你招出这块符牌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