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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信任的纽带连起了金融界。纽带的断裂也会摧毁金融界。很显然,巴林银行管理阶层都忽视了一连串的警告。李森每天向伦敦要钱来交保证金,这些钱笔笔数目庞大,不断累积。伦敦清楚,李森的交易额是他许可范围的至少4倍。李森最多只能从事200份日经期货合同买卖,实际上他进行的交易远不止这些。哪怕仅有一次,李森都应请示上司,然而他却是无数次这样干。
任何时候,只要有一个交易商赚取引人注目的高额利润.就应亮起红灯。必须得有人监督他。因为高利润也就意味着高风险。在巴林银行,李森被同事视为专家。电话记录显示,他的上司多次接受了他对市场的分析。当李森不断推迟削减头寸时,上司也相信了他的判断。
巴林银行的管理失败是令人诧异的。李森的头寸根本就不应有那么大,若有人在亏损四千或五千万英镑时打住他,巴林银行能轻而易举地消化吸引这个亏损。与市场对着干是发疯。整个市场都知道李森的头寸。所以只要李森指挥手下交易商进入交易间,人人都知道他们要干什么,人们也会随行报价。一旦市场清楚你的头寸,知道你的一举一动,你的交易成本就大了。
另外,之所以李森未受监督,还存在这种可能,即经理们也要分享他的利润。这点着实令人不安。只要李森还在赚钱,经理就不会管他。当经理们在交易商的交易中也有一份时,他们也就缺乏主动监督手下人的动力。伦敦的巴林银行退休员工的奖金多少也取决于李森的贡献大小。
斯坦利斯拉斯·雅苏科维奇对飞黄腾达的交易商持这么一种看法:
我记得我有一位老友叫哈罗德·门德尔森,他是
怀持威德人。他很早就告诉我,管理交易商的诀窍其
实十分简单。一个交易商越赚钱,你越监督他;当他
赚的钱太多时,你就炒他的鱿鱼。我一直记着这点,
事实上,人们恰好相反。当一个交易商发迹时,他所
受的监督也相应减少了。他会对经理说:不要管我,
要是你插手我的业务,你就会降低我的盈利。若交易
商越这么讲,麻烦也就越大。
巴林银行的破产,责任全都在管理层上,把个年
轻人派到新加坡,特别是在他的SFA申请已被推翻,
本身就有问题的情况下。这个年轻人从未在国外工作
过,他对行情一无所知,他天真得不得了。把他远远
地丢在一边,没有任何培训、监督,什么都没有,是
对雇员的犯罪。我的意思是,巴林银行这么干是个重
大的管理失策。
利奥·梅拉梅德在事后也发表了他的看法:
巴林银行是我所知道的缺乏内部管理的一个最好
的例子。缺乏内部管理只会自食恶果。你怎么可能让
经理对危险置之不理,他们无法监督交易商。经理必
须察觉到风险,巴林银行、住友、大和的问题都向金
融界说明了一点:你必须有足够的内部管理,才能使
经理及公司不被任何一位交易商的花言巧语所蒙骗。
埃里克·森伯格则是这样看待巴林银行一事的:
在美国,很难会发生一个李森拖垮一家公司的
事。当然我们也有我们的问题,像基德·皮博迪基金
会的杰特发生的这种事。但3亿美元不至于让一家公
司破产。我认为真正的原因是今天的变化太大了。当
李森远在新加坡大买特买时,可能大多数巴林银行人
还根本搞不清“期货”是怎么回事。只要他的账户还
看得过去,也就没有多嘴。我不知道为什么巴林银行
等了这么久才开始询问李森。
卡罗琳·杰克逊认为李森事件是迫使他离开衍生工具行业,到国际换汇与衍生工具协会工作的一个主要原因:
我在市场上滚了13年。新闻界都逮着李森不放。
首先,这仅是一个市场的问题,但新闻界想把人人都
牵进去。我真的认为是时候了,我应把衍生工具带给
我的都还给这个行业。我会尽全力游说,努力让监管
当局理解衍生工具,看到它是多么重要,多么宝贵,
发挥着多么重要的作用。然而条条款款太多,这对任
何人都没有好处。尼克·李森的头像出现在《时代周
刊》的封面上。我们又读到了另外两名交易商——俊
井彦口和滨冈泰夫的故事。我们从中知道了他们的背
景,以及他们如何蒙骗管理人员的伎俩。
据称,滨冈泰夫有“百分之五先生”的雅号。他擅自从事铜交易,给住友公司酿成了26亿美元的损失。美国的对冲基金在进行市场调查后认为,滨冈会因预期的铜供应增加而不堪一击。于是,这些基金大量抛售,基本上完全挫败了滨冈,给他的头寸造成巨额亏损。滨冈可能是有史以来损失最大的单个交易商。
滨冈是世界上最大最有影响的铜交易商之一。交易最大令他信誉卓著。滨冈的大成交量早已不是什么秘密。这正是为什么他得了“百分之五先生”这个绰号。据估算,他拥有世界铜市场交易量的5%。据说,日本住友公司拥有或控制了伦敦金属交易所置放在美国加州库房里70%的铜。掌握如此大量的铜,很显然,滨冈能影响铜价,人为地抬高价格。
住友董事长披露,尽管公司报告1995年铜交易额为1994亿美元,实际上滨冈有一个秘密的独立账户,该账户上的年铜交易额为200亿美元。据称,滨冈在10年间一直从事着未经授权的铜交易,与之相关的全部信函都直接寄给他本人而不是公司会计部。与此同时,滨冈还有秘密银行账户。
滨冈的操作如下:以低于成本价出售铜,给顾客提供方便,保证客源。再进衍生工具交易来弥补损失,并把亏损记录在独立账户上。在佛蒙特的一位交易商大卫·斯雷尔克德察觉到有点不对劲。斯雷尔克德早在1991年就收到一封滨冈寄给他的信,要他书面证明一桩根本不存在的价值5亿美元的交易。大卫称他把信交给了伦敦金属交易所,但交易所未采取任何措施。
美国的监督机构——商品期货交易委员会,手头掌握了一些材料,怀疑滨冈与市场反常有关,并向英国方面施加了压力。美英联手说服住友官员调查滨冈的交易。当滨冈得知住友对银行记录的调查会导致盘问他本人时,向上司坦白了一切。在滨冈向上司承认他的巨额亏损后的第二天,铜价暴跌10%。1990年11月,滨冈以诈骗罪在东京被捕,1997年2月,东京地方法院开始了审判。
住友清不清楚滨冈在干什么?他们是清楚还是有意掩盖.以待行情好转?或仅是由于监督不力或是内部管理不善?滨冈劣迹败露让人们不禁要问,到底是滨冈一个人的行为,还是有一大群同谋?该不该指责滨冈工作的东京?
伦敦金属交易所的铜及其余5种贱金属的年交易额为2.5美元。全球90%的铜交易是在伦敦金属交易所成立的。多年来,新闻界不断批评交易所监督无力。去年,交易所后院起火,一名交易商胡安·巴勃罗·达维拉使智利的国有铜公司科德尔公司损失2亿美元。在滨冈丑闻的阴影还未散去之时,交易所的形象又再次受到打击。
伦敦的一位消息灵通人士的看法则迥然不同:
当人们知道那个人在东京,但却在伦敦进行交易
的住友交易商的丑闻后,铜价暴跌,伦敦金属交易所
设法保持了市场秩序,能做到这点已经很不简单。然
而我没有在任何一张报纸上看到有人提出我们应加强
监督,一点都没有提到这件事。伦敦有生意做。伦敦
金属交易所在全球的市场份额再度上升, 因为人们看
到交易所有戏。铜交易是伦敦金属交易所的一个大项
目。
但媒体却不这么看。一切都是灰蒙蒙的,不,简
盲是一片漆黑。人们学到了这么一点,要是你要做大
买卖,就去伦敦。伦敦金属交易所有自己的规矩。世
界上任何一个人都可与交易所的公司做生意,只要你
是个客户就成了。问题在于——交易所的主要目的就
是满足客户的需求,提供流动性,并维持市场秩序。
伦敦金属交易所完全符合这些要求。
住友公司不是伦敦金属交易所成员,仅是个客户,不受其规定约束。是美国商品交易监督机构介入,施加了压力,让伦敦交易所着手调查在美国方面看来是反常的操纵市场行为。
滨冈事件之后,许多观察家认为也许住友应承担部分责任。公司对滨冈太放任自由了。住友制定了一个新的流通机制,外汇或商品业务的首席交易商不得在同一位置上坐4年,其下属员工不得超过3年。公司认为这样做能减少象滨冈那样一个交易商长期掩盖亏损的可能性。日本大藏相还呼吁金融机构设立交易额上限,制定切实可行的规则,并要做到有法必依。
井口俊彦则是另一位所谓的大师级人物。在令人难以置信的8年间,他伪造交易,隐藏了3万份未授权就签订了的合同。井口是日本大和银行在纽约的资深债券交易商。大和是日本第五大银行。最初,井口只是想掩盖一笔20万美元的亏损。后来亏损就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一发不可收拾。累积的巨额损失迫使大和银行不仅向美监管机构缴纳3.4亿美元罚金.还得从收入中划掉11亿美元赔偿,最后关闭其在美国的全部业务。井口本人以贪污、金融诈骗及阴谋罪被判4年监禁,并处260万美元罚款。这件事令金融界大为震惊,一个交易商显然有足够的能力给整个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