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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份电报打算一到达朝鲜就发出去,仅限于通知我即刻便要担负起指挥的责任。
到达朝鲜的当天,有好几项重要的任务需要完成,有不少琐碎的事务需要考
虑,此外,还有一些电报需要发出。
在此之后,我决定亲自视察一下部队,以弄清究竟需要多久我们才能尽快恢
复进攻态势。但是,在视察部队之前,我就得设法使我们的南朝鲜陆军盟友相信,
我们是不会突然撤离朝鲜而让他们去单独对付共产党的、。
我必须立即对莫西奥大使和李承晚总统进行礼节性的拜访,以借机同他们磋
商后撤行动所带来的问题。莫西奥大使也一直在为我们新近采取的后撤行动对南
朝鲜官方产生的影响而感到十分担忧。因此,在我拜访李承晚时,我最关心的是
设法使这位坚定的斗士相信,我到朝鲜来不是为了带领第8集团军撤回日本。他很
冷淡地同我打了招呼,但我立刻伸出手去说:“见到您很高兴,总统先生,很高
兴能到朝鲜这个地方来,我是要长期留下来的。”我说这些话完全发自内心,因
为,我没有时间去考虑那些客套话。
这位老先生似乎一直在期待着的就是我的这么一句话。他的脸上顿时露出了
象“东方的”太阳一样温暖的笑容。他的眼睛湿润了,他用双手握住了我伸出的
手。接着,他领着我去见他可爱的妻子。我一边同他们亲热地喝着茶,一边竭力
使李承晚相信,我们决不撤离朝鲜半岛,而且,一旦集结好部队,述要转入反攻。
早些时候,我曾与美国陆军的两位军长弗兰克·;米尔本将军和约翰&m
iddot;库尔特将军以及第8集团军副参谋长威廉·;科利尔上校一起进行过一
次讨论。在这次会上,我所关心的问题是要想尽一切办法尽快提高第8集团军的战
斗力。
因为,我决心一旦实力允许便立即恢复攻势。我们讨论了反坦克地雷与防步
兵地雷的使用问题;充分运用探照灯实施战场照明的问题;改善军与军之间尤其
是第9军与其右翼的南朝鲜第3军之间的横向通信联络问题;可供使用的架桥器材
问题;以及坚守汉江以北由两个师占领的桥头堡的问题。我说,我希望美国这两
个军之间能尽量做到协调一致地拟制计划和采取行动。
但是,第8集团军在恢复进攻态势之前,首先需要恢复斗志,恢复自尊心,要
信任自己的领导,要树立完成任务的信心。这些情况靠第二手资料是无法掌握的。
因此,我决计立即到前线巡视一下,同前进指挥所里的野战指挥官见见面,聊一
聊,凭着自己的眼睛和感觉估计一下第8集团军的斗志。斗志不象某些事情,很难
用语言来向你描述或阐述。不过,一个有经验的指挥官却可以凭着自己的各种感
官,透过前线士兵的姿势、举止、言谈乃至一举一动感觉到它的存在。
在同莫西奥大使(通过接触,他的勇气和才干使我深感钦佩)一起仔细研究作
战形势时,我发觉,我们的右翼很危险地暴露在敌人突击的威胁之下,敌人可以
穿过原州向南突击,尔后转向西南方向,切断我通往釜山的“主要补给线”和铁
路线。我知道,美第2师在清川江一带遭到重创之后尚未恢复元气。但是,形势十
分紧迫,我不得不命令该师立即开往原州,封锁通向我右后方的接近路(后来的情
况证明,我们只是比敌人稍稍抢先了一步,及时阻止了敌人的突进)。然而,除此
而外,在后来的好几天中,我还忙于调查第8集团军进攻的准备情况。
我借助一架轻型飞机、一架直升机和一辆吉普车会见了美第 l军、英第29旅
、美第25师、美第27步兵团以及南朝鲜第l师的指挥官。不出两天,我便会见了各
军军长和除南朝鲜首都师之外的各师师长(首都师当时远在平静的东海岸地区),
并且直接了解到他们对发动一次大规模进攻的看法。他们认为,我军此时无论实
施何种进攻都会归于失败,而且,可能要付出重大的代价。我也发觉,部队在思
想上、精神上可以说根本没有做好准备,无法实施我一直计划采取的那种进攻行
动。他们依然具有很大的勇气,随时准备接受我交给他们的一切任务。但是,部
队过于瞻前顾后,这里看不到一支信心十足、决心取胜的军队所表现出来的那种
特有的热情、活力和朝气。在乘坐吉普车巡视前方地域时遇到的第一名宪兵的那
副样子,使我深感这支部队与我以往所了解的在欧洲作战的部队大相径庭。这个
宪兵的姿态、举止都很正常,无论怎么说都很正常,但是在精神面貌上却有些反
常。那种敬礼时特有的麻利劲,那种机敏、泼辣的言谈举止,那种咧嘴而笑时很
自信的表情,这一切都不见了。我始终认为,这种精神面貌一直是经受战火锻炼
的美国士兵所特有的标志。
我沿途遇到了一些士兵,与他们进行了交谈,听取了他们的不满意见。从他
们的身上我也深源感到,这是一支张皇失措的军队,对自己、对领导都丧失了信
心,不清楚自已究竟在那里干什么,老是盼望着能早日乘船回国。要想使这支军
队恢复斗志显然有许多工作要做。有些工作我是可以立即着手进行的。我听着他
们抱怨(他们发牢骚时没有情绪高昂的得胜之师所惯用的那种忿激的腔调,而是带
有一种不满的、犹豫不定的语调):食品供应经常不足,有时不能按时送达而且不
热;往家里写信没有信笺;服装不适合这里的气候条件。这些问题我可以立即采
取措施加以解决。我让直升机送来了信笺;命令将厨房挪到部队附近,以便大量
供应热餐。而且,还要求提高口粮的标准和质量。
(当地食品严禁部队食用,因为,有许多食品很容易使那些还不适应当地饮
食的人罹患肠胃玻)我亲眼看到许多部队没有手套,他们的双手在十二月凛例的寒
风中冻得通红、皲裂。我从切身的体会中知道,遗忘一只手套或者射击时将手套
扔在一旁再也找不到的事情是很容易发生的。在欧洲作战时,我有一个习惯,到
部队巡视总是在吉普车中额外捎带一些手套,以便送给路上遇到的、缺少手套的
人员。
于是,我立即采取措施,发放了足够数量的手套,以保护作战人员的双手。
我视察过的每一个指挥所都给我以同样的感觉,即丧失了信心和斗志(应当
指出,编有三个师[第3师、第7师和第1陆战师]的第10军当时还示纳入第8集
团军的编成)。军士以上的指挥人员都好象很冷淡,不愿回答我的问题,即使想
从他们口中听到一些牢骚意见也不容易。他们闷闷不乐地提供着情况,在他们身
上看不到情绪高昂的部队所具有的那股机敏劲。他们的精神面貌不禁使我联想到
了一个英军中尉。那个中尉认出我吉普车上的军阶标志后,从一座小山丘上一溜
小跑地下来欢迎我。
他很精神地敬了礼,报告了自己的姓名、军衔和所属部队。
听说英国旅只有为数甚少的一点人马防守着前线的一个宽大的地段,而且,
几乎每隔一小时中国军队就要发动一次进攻,于是,我便问他对这种形势是怎么
看的。
“非常好,先生”。他立即回答,接着又令人愉快地笑着补充说,“不过,
我们这儿就是有点太通风了。”“通风”一词便是他对形势的概括,因为,战线
上有许多宽大的间隙地完全可以让一支军队成连横队通过。
然而,我不能责备我们的部队,他们表现出那样的精神状态是有其原因的。
他们在兵力极其不足、武器严重缺乏、服装和食品不够的情况下被派到了这个不
幸的国家,分散地配置在一个过于宽大的地域内,无法构成有效的战线。这些都
不是他们的过错。他们想知道为什么来到朝鲜,打算让他们干些什么,这也是无
可指责的。如果说我们国家进行过的战争中有一场可以称得上不为人所理会的战
争,那末朝鲜战争便是这样的战争。人们似乎忘记了军队的首要目标——随时准
备有效地作战。由于削减军费,我们的武装部队落到了无法有效作战的地步。可
是,我们却让他们用陈旧过时的武器去对材敌人现代化的装甲部,让他们穿着在
美国只适合秋季作战的服装到近似北极气候条件的天地里去作战。
我多次发觉部队缺乏领导的现象很严重,并为此而大声疾呼过。部队不愿放
弃某些物质享受,害怕离开为数不多的公路,不愿在没有无线电和电话联络的条
件下实施运动,此外,在同敌人(我们的部队不久便在火力上压倒了敌人,并在空
域和周围海域占了上风)作战时头脑过于简单。所有这一切都不是士兵们的过错,
而应归咎于政府当局的最高决策人物。我在指出这些问题时恐怕有许多话讲得不
很客气。
我实际上是想告诉野战指挥官们,他们的步兵老祖宗倘若真能看到这支军队
目前的状况是会气得在坟墓里打滚的。这支军队是这样地依赖公路,不重视夺占
沿途的高地,不熟悉地形和难得利用地形,不愿意抛开使部队伤亡惨重的汽车而
代之以步行,不愿意深入山地、丛林到敌人的驻地去作战。谈到通信联络,我要
指挥官们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恢复祖辈的一些老办法——在无法进行无线电通信和
有线通信时,就利用传令兵来送信;在别无他法的情况下,也可采用烟幕信号这
种联络手段。
我十分清楚,我们的部队兵力过于单薄,无法横贯整个半岛建立一条稳固的
战线。可是,我却不明白,这些部队为什么相互间不进行支援,如师与师之间,
军与军之间。
我们装备的榴弹炮射程达数英里之远,所以,在许多情况下,各部队都可以
向友邻部队提供相当大的支援,尤其是翼侧部队之间完全可以连成一气,以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