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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没有回答。他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他只知道,当布莱克逍遥法外的时候,他却无所事事,这念头几乎让他受不了。
“马尔福知道,”他猝然说,“记得他在魔药课上说的话吗?‘要是我的话,我会亲自去追捕他……我要复仇。’”
“你要听马尔福的劝告而不听我们的吗?”罗恩狂怒着说,“听着……你知道布莱克结果了小矮星彼得之后,小矮星彼得的妈妈得到的是什么吗?爸爸告诉我——是梅林爵士勋章,一级,还有就是盒子里装着的小矮星彼得的手指。这是人们能够找到的他的最大一块遗骸。布莱克疯了,哈利,而且他是危险的——”
“马尔福的爸爸一定告诉他了,”哈利说,不理罗恩刚才说的话,“他是伏地魔的核心人物——”
“说神秘人,行不行?”罗恩生气地打断他。
“——所以,马尔福一家显然知道布莱克是在为伏地魔工作——”
“——而马尔福愿意看到你炸成百万个碎片,就像小矮星彼得那样!弄弄清楚吧,马尔福正巴不得你在魁地奇比赛以前就自己找死呢。”
“哈利,求你了,”赫敏说,现在她眼里闪耀着泪光,“求你理智些。布莱克做了一件非常非常可怕的事情,但是别让你自己处在危险之中啊,那正是布莱克巴不得看到的……哦,哈利,要是你去找布莱克,那你正是亲自送到他手里去了。你的妈妈和爸爸不愿意你受到伤害,对不对?他们永远不会要你去找布莱克的!”
“我永远不会知道他们的想法,因为,多谢布莱克,我从来就没有跟他们说过话。”哈利暴躁地说。
有一会儿谁也没说话,这时克鲁克山大大地伸了个懒腰,把四个爪子屈曲了一下。罗恩的衣袋颤抖起来。
“看,”罗恩说,显然打算改变话题,“这是假期!圣诞节快要到了!咱们——咱们下去看看海格吧,好久好久没去看他了!”
“不!”赫敏马上说,“哈利不能离开城堡,罗恩——”
“啊,咱们走吧,”哈利说,坐直了身子,“我还可以问他,为什么他告诉我所有有关我父母的事情的时候,竟然从来没提起布莱克!”
进一步讨论布莱克显然不是罗恩和赫敏心里愿意的事。
“要不然咱们下棋吧,”罗恩匆忙改口说,“要不然就玩石子儿吧,珀西留下了一套……,;
“不,去看海格。”哈利坚定地说。
于是他们从宿舍里拿了斗篷,通过那张肖像画上的洞(“站住,交手打一架,你们这些黄肚皮的杂种狗!”),穿过空荡荡的城堡,走出橡木大门。
他们在草坪上慢慢地走着,耀眼的粉状白雪上留下了一道浅沟,袜子和斗篷的边缘都湿透了,还结了冰。禁林看上去好像中了魔法似的,每一棵树都稍稍蒙上了一层银色,而海格的小屋看上去像是一块冰糕。
罗恩敲门,却没有人答应。
“他没出去吧,对不对?”赫敏说着,在斗篷下面发抖。
罗恩把耳朵贴在门上。
“有一种奇怪的声音,”他说,“听——是牙牙吗?”
哈利和赫敏也把耳朵贴到门上去听。小屋里面传来一阵阵低低的、有规律颤动的呻吟声。
“咱们最好去找人来好吗?”罗恩不安地说。
“海格!”哈利叫道,用力拍门,“海格,你在家吗?”
传来沉重的脚步声,然后门吱呀一声开了。海格站在那里,眼睛红肿,眼泪纷纷落在他那件皮背心的前襟上。
“你们听到了!”他大声喊叫,然后一下子就扑到哈利身上,两手搂住哈利的脖子。
海格至少有常人两倍大,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哈利在海格的重压之下几乎要崩溃了,幸而得到罗恩和赫敏的救援,他们分别钻到海格的腋下把他架了起来。哈利也帮了一把,三个人就这样把海格弄回了小屋。海格听任自己被引到椅子上坐下,然后扑到桌子边上,控制不住地抽泣起来,脸上满是泪水,泪珠也跌落到他那纠结的胡子上。
“海格,怎么啦?”赫敏问,惊呆了。
哈利发现桌子上有封官方模样的信件,已经拆开了。
“那是什么,海格?”
海格抽泣得更厉害了,他把信推向哈利,哈利拿起信读了起来:
亲爱的海格先生:
我们进一步调查了你班上发生的鹰头马身有翼兽攻击学生的事件,我们接受了邓布利多教授的保证,认定你对于此次令人遗憾之事件不负任何责任。
“那不是很好嘛,海格!”罗恩说,拍拍海格的肩膀。但是海格继续抽泣,还摇了摇他那双巨大的手,示意哈利继续读下去。
然而,我们必须表示我们对于这头成问题的鹰头马身有翼兽的关注。我们已经决定支持卢修斯·马尔福先生的正式投诉,因此这件事将交由处置危险生物委员会处理。四月二十日将于该委员会伦敦办事处举行听证,我们将要求你和你的鹰头马身有翼兽于该日出席。在此期间,鹰头马身有翼兽应予拴系并加以隔离。
你的同事……
底下是一长列校董事会的名单。
“哦,”罗恩说,“但是你说过巴克比克不是个作恶的鹰头马身有翼兽啊,海格。我打赌它会没事——”
“你不了解处置危险生物委员会那些怪人!”海格哽咽着说,用袖子擦了擦眼泪,“他们和这些有趣的动物干上了!”
海格的小屋一角忽然传来一种声音,哈利、罗恩和赫敏飞快地转过身子。那头鹰头马身有翼兽巴克比克正卧在屋角,嚼着什么东西,弄得地板上到处流淌着鲜血。
“我可不能用绳子把它系在雪地里!”海格哽咽着说,“孤零零的!大圣诞节的!”
哈利、罗恩和赫敏面面相觑。他们还从来没有和海格一起面对面地看过这个被海格称之为“有趣的动物”而被其他人称之为“可怕的怪物”的东西。另一方面,巴克比克似乎没有任何伤害人的意思。实际上,根据海格通常的标准,它肯定是逗人喜爱的。
“你必须准备强有力的辩护词,海格。”赫敏说,她坐了下来,把手放在了海格粗大的前臂上。“我肯定你能证明巴克比克不会伤人。”
“那也没有用!”海格抽泣道,“那些处置委员会的恶魔,他们都在卢修斯·马尔福的掌握之中!怕他!如果我败诉了,巴克比克——”
海格迅速地把手指在喉间一划,然后一声哀鸣,向旁边一倒,脸埋在双臂里。
“邓布利多怎么说,海格?”哈利问。
“他为我已经做得够多了,”海格呻吟道,“光是不让那些摄魂怪进入城堡就够难为他了,还有小天狼星布莱克到处游荡……”
罗恩和赫敏迅速地看了哈利一眼,好像期待他会责备海格没有把有关布莱克的真相告诉他似的。但是哈利没法让自己这样做,因为他现在看到海格是多么悲惨和害怕。
“听着,海格,”他说,“你不能放弃。赫敏说得对,你就得准备好辩护词。你可以叫我们当证人。”
“我肯定读过一宗鹰头马身有翼兽的钓饵案件,”赫敏沉思着说,“在那个案子里,鹰头马身有翼兽没事。我替你找一下,海格,找到了就好好研究一下是怎么回事。”
海格更加响亮地嚎哭起来。哈利和赫敏看看罗恩,指望他来帮忙。
“哦——我来泡茶怎么样?”罗恩说。
哈利瞪着他。
“有人情绪坏的时候,我妈就是这样做的。”罗恩咕哝道,耸了耸肩。最后,在他们又多次保证帮忙、面前又放上了一杯滚烫的茶以后,海格才在一块足有桌布那么大的手帕上擤了擤鼻子说:“你们说得对。我可不能垮了。一定要振作起来……”
牙牙从桌子底下胆怯地走出来,把脑袋靠在海格的膝上。
“最近我一直不对劲,”海格说,一手抚着牙牙,另一只手摸着自己的脸,“担心巴克比克,而且没有人喜欢我的课……”
“我们喜欢!”赫敏马上说谎道。
“是啊,你的课真棒!”罗恩说,一面在桌子下面交叉手指告诉上帝自己是在说谎,“哦——弗洛伯毛虫怎么样了?”
“死了,”海格阴郁地说,“莴苣吃得太多了。”
“哦,不!”罗恩说,嘴唇颤动起来。
“那帮摄魂怪也让我心烦意乱,”海格说,身子突然一震,“每次我想去三把扫帚喝酒就必须从它们面前走过,好像我又回到了阿兹卡班似的……”
他不做声了,大口喝着茶。哈利、罗恩和赫敏屏住气看着他。他们从来没有听到海格提起以前他在阿兹卡班短暂停留的情况。沉默了一小会儿之后,赫敏小心翼翼地问道:“那里很可怕吗,海格?”
“你们想象不出来,”海格平静地说,“什么地方也不像那里。我以为我要疯了。脑子里老是想着可怕的事情……我被霍格沃茨开除的那天……我爸死的那天……我不得不让诺伯走的那天……”
他眼里充满了泪水。诺伯是海格有一次打牌赢来的一条小龙。
“过了一阵子你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而且你也不知道活着有什么意思。我常常巴不得自己一觉就睡死过去……他们放我出来的时候,我好像重新活了一次,什么事情都想起来了,那真是世界上最美妙的感觉。记住,摄魂怪不愿意放我走。”
“但你没有罪啊!”赫敏说。
海格哼了一声表示愤怒。
“你以为它们看重这个吗?它们才不在乎呢。它们早就弄了二百来个人和它们在一起,它们能够把这些人的快乐完全吸干,它们才不在乎谁有罪谁没罪呢。”
海格安静了一会儿,瞪眼看着他的茶。然后他平静地说:“我想过放巴克比克走……想让它飞走……但是你怎么能向一个鹰头马身有翼兽解释清楚它应该躲起来呢?而且——而且我怕犯法……”他抬头望着他们,泪水又从他脸上流了下来。“我可不想再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