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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敏是去了。十五分钟以后,她回来了,隐形衣小心地折好藏在她袍子下面。
“赫敏,我不知道你最近是怎么了!”罗恩惊讶地说,“你先是打了马尔福,然后你在特里劳妮教授的课堂上走出去……”
赫敏看上去很爱听他这样说。
他们和其他人一起下去吃晚饭,但晚饭后没有回到格兰芬多塔楼。哈利把隐形衣藏在袍子的前襟下面;他必须一直交叉双臂,以便隐藏袍子下面隆起的那一块。他们偷偷摸摸地走到前厅附近一间空房间里,谛听了一会儿,直到他们附近的确没有人为止。他们听见最后两个人急急忙忙穿过礼堂离开了,还听到一扇门关上了,赫敏把脑袋伸到门外去看。
“没事,”她低声说,“那里没有人——穿上隐形衣——”
三个人挤在一起走着,以免让人发现。他们在隐形衣下面踮着脚穿过礼堂,然后走下大门前的石阶,来到门外。太阳已经落到禁林后面去了,余辉正照在树梢上。
他们走到海格的小屋前,敲了敲门。他过了一分钟才来开门,等他把门打开后,四处找不到来访的客人,他不觉脸色苍白,发起抖来。
“是我们,”哈利低声说,“我们穿着隐形衣呢。让我们进去,我们就可以脱掉隐形衣了。”
“你们不该来!”海格低声说道,但他退后一步,他们就走了进去。海格迅速关上门,哈利拉掉了隐形衣。
海格没有哭,也没有扑到他们身上楼住他们的脖子。他看上去像是个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地、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的人。看见这种无助的情况要比看见流泪更糟。
“喝茶吗?”他说,伸手去拿茶壶,一双大手直发抖。
“巴克比克呢,海格?”赫敏迟疑地问道。
“我……我刚才把它带到外面去了。”海格说,在把牛奶倒到罐子里的时候溅得满桌子都是。“用绳子系在我的南瓜地里。想它应该看看树木和……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在它……”
海格的手抖得那样厉害,牛奶罐从他手里掉到了地上,碎成一片片的。
“我来,海格。”赫敏赶快说,忙着走过去收拾残局。
“碗柜里还有一个罐子。”海格说着坐了下来,用袖子擦前额。哈利看看罗恩,罗恩无可奈何地也看看哈利。
“有谁能想出什么办法吗,海格?”哈利狂怒地问道,坐在他旁边。“邓布利多——”
“他努力过了,”海格说,“他没有控制委员会的力量。他告诉他们巴克比克不危险,但是他们害怕……你们知道卢修斯·马尔福是什么样的……威胁他们,我想……还有那行刑手,麦克尼尔,他是马尔福的老伙伴了……但是行刑会是迅速、利落的……而且我会在它身旁……”
海格吞咽了一下。他的眼睛在小屋里到处乱看,好像在寻找一丝一缕的希望或是安慰。
“那个——那事发生的时候,邓布利多肯定会来的。今天早上写信告诉我的,说他要——要和我在一起。好人,邓布利多……”
赫敏一直在海格的碗柜里找另外一只牛奶罐,这时低低地抽泣了一下,立即又忍住了。她拿着新罐子直起了身子,拼命忍住眼泪。
“我们也和你在一起,海格。”她开始说,但是海格摇摇他那粗发蓬松的脑袋。“你们应该回城堡去。告诉你们,我不要你们看行刑。而且不管怎样,你们不应该在这里……如果福吉和邓布利多撞见你擅自离开城堡,哈利,你的麻烦就大了。”
现在赫敏无声地流着泪,但是为了不让海格看见,她忙碌着准备茶。然后,正当她拿起牛奶瓶要倒些牛奶到罐子里去的时候,她尖叫了一声。
“罗恩!我——我不相信——那是斑斑!”
罗恩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你在说什么呀?”
赫敏把牛奶罐拿到了桌上,把它底朝上翻了个个儿。斑斑惊慌地尖叫,努力挣扎着想回到牛奶罐里去,却滑落到了桌子上。
“斑斑!”罗恩茫然地叫道,“斑斑,你在这里干什么?”
他抓住这只挣扎不已的耗子,把它举到有光线的地方。斑斑样子狼狈,比以前更加瘦了,皮毛大量脱落,留下一片片光秃的皮肤。它在罗恩手里扭动着,似乎拼命想得到自由。
“没事,斑斑!”罗恩说,“没有猫!这里没有东西会伤害你!”
海格突然站起来,眼睛盯着窗外。他原来脸色红润,现在却变成了羊皮纸那样的颜色。
“他们来了……”
哈利、罗恩和赫敏都迅速转身。远处,一群男子正在走下城堡的石台阶。走在前面的是邓布利多,他的银色胡须在落日余辉中闪闪发亮。他身旁是康奈利·福吉,后面是年老体弱的委员会成员和行刑手麦克尼尔。
“你们必须走了。”海格说,从头到脚一寸寸都在发抖,“一定不能让他们发现你们在这里……走吧,现在……”
罗恩把斑斑塞到了衣袋里,赫敏拿起那件隐形衣。
“我领你们从后面走。”海格说。
他们跟着他走到通往后花园的那道门前,哈利感到好像是在梦中一般。当他看到几码开外的巴克比克时,这种感觉就更加浓厚了。巴克比克拴在海格的南瓜地里一棵树后面。巴克比克好像知道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它把脑袋转来转去,还不安地用爪子抓地。
“没事,比克,”海格温柔地说,“没事……”他转向哈利、罗恩和赫敏。“走吧,”他说,“快走。”
但是他们不动。
“海格,我们不能——”
“我们要告诉他们实际情况。”
“他们不能杀它!”
“走!”海格狂怒地说,“你们遇到麻烦的话,事情就更糟了!”
他们别无选择。赫敏把隐形衣罩在哈利和罗恩头上,这时,他们听到小屋门外有了人声。海格看着他们刚刚隐没的地方。
“快走,”他哑着嗓子说,“别听……”
他慢慢走回小屋,已经有人在敲他的门了。
在一阵恐怖的恍惚之中,哈利、罗恩和赫敏开始静静地绕着海格的小屋慢慢走着。他们走到小屋那一边时,前门砰的一响关上了。
“劳驾,我们快走吧,”赫敏说,“我受不了,我忍受不了……”
他们踏上倾斜的草坪,走向城堡。现在太阳下沉得很快,天空清朗,灰中带紫,但是西方还有一抹残红。
罗恩站住了,一动不动。
“哦,劳驾,罗恩。”赫敏开始说。
“是斑斑——它不肯——待着不动——”
罗恩弯下了腰,努力让斑斑仍旧待在衣袋里,但是那耗子变得狂暴起来,疯狂地尖叫着、扭动着并且踢蹬着,想咬罗恩的手。
“斑斑,是我呀,你这个傻瓜,是罗恩呀。”罗恩低声说。
他们听到身后有一扇门开了,有男子的说话声传来。
“哦,罗恩,劳驾让咱们走吧,他们要下手了!”赫敏说。
“好——斑斑待着不要动——”
他们向前走。哈利像赫敏一样,努力不去听身后人们说话的声音。罗恩又停下来了。
“我抓不住它——斑斑,住嘴,人家要听见我们了——”
那耗子狂乱地尖叫,但还不是响得能盖过从海格的花园里传过来的声音。有几个乱七八糟的男声,一阵静默。然后,在不加警告的情况下,斧子挥动的声音和一声钝响。
赫敏在原地摇晃了一下。
“他们已经下手了!”她对哈利耳语道,“我不——不信——他们已经下手了……”
第17章 猫、耗子和狗
哈利震惊得脑子里一片空白。他们三人裹在隐形衣里面,吓得呆若木鸡。斜阳的最后一道余辉向铺着长长影子的场地上投下了一抹血红。然后,他们听到身后一声狂野的哀嚎。
“海格。”哈利咕哝道。他想都没有想,就转身要回去,但是罗恩和赫敏都抓紧他的胳膊不让他去。
“我们不能,”罗恩说,脸白得和纸一样,“如果他们知道我们去看过他,他的麻烦就更大了……”
赫敏的呼吸急促而紊乱。
“他们——怎么——能?”她哽咽着,“他们怎么能?”
“走吧。”罗恩说,牙齿好像在打战。
他们折身向城堡走去,慢慢地走着,以便三个人都能藏在隐形衣里。现在光线迅速逝去。等到他们走到空旷场地上时,黑暗已经像咒语一样在他们周围降临了。
“斑斑,别动。”罗恩低声说,手抚在胸口。那耗子在疯狂挣扎。罗恩突然停脚,努力迫使斑斑待在衣袋更深的地方。“你这只笨耗子,你这是怎么啦?别动——哎哟!它咬我!”
“罗恩,别做声!”赫敏急忙耳语道,“福吉马上就会到这里来了——”
“他不会——待着——别动——”
斑斑显然是吓坏了,它竭尽全力挣扎着,想从罗恩手里挣脱。
“它怎么啦?”
但是哈利刚刚看到——克鲁克山鬼鬼祟祟地向他们走过来,身子低低地伏在地面上,黄色的眼睛在黑暗中怪异地发着光。它能看见他们,或者是它听到了斑斑的尖叫循声而来的,哈利搞不清到底是哪一种情况。
“克鲁克山!”赫敏悲叹道,“别来,走开。克鲁克山!走开!”
但是那猫走得更近了。
“斑斑——别!”
太晚了——那耗子从罗恩的手指缝里滑了出来,跌到地上逃走了。克鲁克山一跳就追了过去,哈利和赫敏根本没来得及阻止,罗恩已经把隐形衣抛在一边跑到黑暗之中去了。
“罗恩!”赫敏悲叹。
她和哈利彼此对看了一眼,然后也跟着飞跑起来。披着隐形衣是没法快跑的,他们就拉脱了隐形衣,这件衣服在他们身后飘扬着,像面旗帜一样。他们去追罗恩,他们能听到他向前奔跑的重重的脚步声,也听到他对克鲁克山大叫。
“放开它——放开——斑斑,到这里来——”
一声钝响。
“可抓住你了!放开,你这只臭猫——”